《隔壁那个坏猎户》第169章


这是要引蛇出洞了——楚昀是那幕后之人手中十分锋利的一把刀子,如今落入骁王的手中,那背后之人想来会坐立不安,试图寻机派人前来解救楚昀,只要他们提前做好准备,想来能够顺藤摸瓜,打那些人一个措手不及。
凌珣淡淡地“嗯”了一声,刚欲再说点什么,外头忽然有暗卫匆匆来报:“王爷,梅九爷与福安郡主在城郊遇险受伤了!”
“什么?!”阿茶惊叫,凌珣也是面色猛地一沉,眸中乍现冷色。
“是他们。”楚昀这时也顾不得与齐熙和别扭了,面上带了几分歉意对凌珣道,“目的是让我顺利进入王府抓走嫂嫂。还有福安郡主是身边一个叫雪玉的婢女,她有问题。能成功乔装成这个叫雪雁的丫头,多亏了她主动配合。另外,福安郡主和梅九的事情也是她告诉我的。”
“雪玉?”阿茶没想到这里头还有她的事儿。
楚昀点头,想了想又皱眉道:“她原也不肯背主,后来听到我们的目标是嫂嫂之后才答应配合的……嫂嫂与她有过节?”
阿茶一愣,而后惊疑地摇摇头:“没呀,我与她不熟的……”
“那她?”楚昀也想不明白了。
凌珣目如寒冰,没有多说什么,只道:“你们休息,我和齐三去看看小九。”
梅劭是自家亲表弟,齐熙和就是再舍不得心上人也只得跟着走了。
阿茶看着他们的背影,默默地在心中祈祷友人们能够安然无恙。
***
凌珣很晚才回来,楚昀已经回屋休息,崔氏也已经睡下,只阿茶站在窗边,心中有些不安。
厉之哥哥这么晚都没回来,难道阿九和郡主……
正慌着,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青年便带着一身凉意大步走了进来。
“厉之哥哥你回来了!情况怎么样?”
凌珣下意识伸手去揽她,恐冰着她,又堪堪顿住了,只道:“郡主只是受了些擦伤,并无大碍……”
“阿九呢?”
凌珣沉默片刻才道:“身中数刀,重伤未醒。”
阿茶一听就急了:“那大夫怎么说?”
“老爷子说,熬不熬得过去,得看接下来这三日。”
梅劭是在赴宴的半路上遇见阿茶派去向永宁长公主询问的人才知道顾花桐出事了的,心急之下第一时间带人赶了过去,因他从前与顾花桐玩过暗号寻人的游戏,因此看出了顾花桐留下的暗号,这才在第一时间找到了她。只是他身手并不怎么样,匆忙之下带去的护卫也没有太高的战斗力,这才为了救顾花桐而身受重伤,险些丧命。好在后来广安侯府的暗卫赶到,这才险险将两人救了下来。
阿茶心头一紧,上前一步握住了凌珣的手:“阿九福大命大,必不会有事的。”
刚说完便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她怔了怔,忽然脸色大变:“你是不是也遇到危险了?”
凌珣一顿,而后反应了过来:“没有,是别人的血溅到了我身上。”
阿茶愣了愣,半晌才道:“雪玉?”
凌珣点头,确定身上凉意已经散尽,这才伸手将她圈进怀里,低声说道:“没有人可以在伤害你之后还安然无恙地活着。”
她是他的逆鳞,谁碰触,谁就得死。
阿茶一点儿都不觉得害怕,反倒是安心得紧,她并不觉得雪玉可怜,因为如果不是凌珣早有准备,今日丧命的或许就是她了。只是……
“她到底为何害我?”
想着那面容温婉的女子叫盛怒的永宁长公主生生打死之前,痴痴看着自己的眼神,凌珣厌恶地皱皱眉头,只觉得莫名其妙,还有点儿恶心。他不想叫阿茶为了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不开心,遂只道:“不知道。”
阿茶百思不得其解,但到底是不相干的人,她纠结半晌也就不想了,只是担忧地叹道:“希望阿九快些醒来。”
第150章
那厢,阿茶和凌珣说完事情就歇下了,这厢,月牙却在发呆。
梅劭昏迷未醒,今晚是他能不能脱险最关键的一晚,老永安侯是个有医德的人,因此主动提出了要留在广安侯府守着,而月牙先前作为老爷子的徒儿跟了过来帮忙,虽老爷子见天色晚了要派人送她回府,但一是事情未完,她不好丢下师傅先走;二是她与顾花桐交情不错,也有些放心不下她,所以便跟着留下来了。
看着里屋那个蜷缩在床边,死死地拽着梅劭衣角,任凭家人怎么劝怎么哭怎么求都恍若未闻,只默默流着泪,用已经彻底哭哑了的嗓子不停喊着“梅哥哥”的少女,月牙心头有些发酸。
再没人比她更懂这种惊惶害怕的感觉了。
心里喜欢极了的人,就这样毫无生机地躺在床上,似乎下一刻就要彻底从自己的世界抽离,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叫人觉得承受不住的呢?可偏偏却又不得不去承受,不得不告诉自己要坚强,告诉自己他一定会醒……
“邵姑娘,你与小女关系不错,可否请你进去劝劝她?她身上也带着伤,急需好好休息,再这般熬下去……”
疲惫黯哑,带着无尽疼惜的声音叫月牙回了神。她转头看着这因担心女儿而变得憔悴不已的中年贵妇,眼中浮现一抹羡慕与暖意。
永宁长公主是真心疼爱女儿的。只是……月牙又转头看了看屋里几乎已经哭不动了,却仍是紧紧守在梅劭身边不肯离去的少女,带了几分叹息道:“月牙愿意一试,只是郡主怕不一定能听得进去……”
永宁长公主也往里头看了一眼,随即眼神十分复杂地握紧了双手,说道:“你只管试试,她若是实在听不进去……便出来吧。”
方才老永安侯说过,顾花桐本就心智异于常人,此番受了惊吓,心中更是极为不安,若是强行将她带离梅劭身边,恐会对她造成新的刺激,于身体不利,永宁长公主因此只叫人进去苦劝,不敢对她用强硬手段。而广安侯府众人方才已经挨个进去劝了个遍,但始终无人能叫顾花桐抬头看上一眼,她此刻也实在是没辙了,这才连月牙都叫上了。
话已至此,月牙自然只能点点头进了里屋。
永宁长公主静静地等在外间,见没过一会儿月牙便撩起珠帘出来了,顿时十分失望,可还没说话,便见月牙开口说道:“郡主已答应我好好地睡上一觉休息一会儿,只是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离开梅公子……”
“你说什么?她真的愿意躺下休息一会儿?”永宁长公主闻言却是大喜,女儿自下午叫人救回来之后便一直强撑着精神守在梅劭床前,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她自己也受了伤,这般死撑着不肯休息,怎么能叫人不担心呢?如今见她终于有了反应,当即什么都顾不得了,扭头便吩咐下人道,“马上将窗底下的小榻抬到床边去!”
下人们领命照做,不过片刻,顾花桐便在那张紧挨着大床的小榻上躺了下来,虽双手依然死死地拽着梅劭的衣角不肯放开,可到底是不再流泪,也不再“梅哥哥”地叫个不停了。
永宁长公主备受煎熬的心终于得到了些许解放,她感激地看着月牙,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邵姑娘是怎么做到的?”
月牙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与郡主说了我和叶绍的故事。我告诉她,梅公子只是和叶绍一样睡着了,总有一日会醒来的。而郡主若是不好好吃饭睡觉,就会变丑的,届时梅公子醒来看到会不开心,所以郡主答应我,要和我一样好好照顾自己,安心等着他们醒来。”
永宁长公主微怔,许久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带了几分怅然道:“他们与你和叶绍不一样。”
“怎么会不一样呢?”月牙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月牙等叶绍,是因心中有爱,梅公子以命护郡主,也是因心中有爱,郡主守着梅公子不肯离去,同样是……”
话还未完,就见长公主猛地抬起了头,带了几分激动道:“爱?不过是愧疚罢了!”
发觉自己有些失态,这矜贵的妇人深吸了口气,压下了心里纷乱的思绪,半晌才苦笑着继续道,“你不知道,小花儿会变成如今这样都是他害的,他待小花儿好,不过是心中不安罢了……”
她自己与驸马恩爱和乐,自然希望女儿也能嫁给一个真心疼惜她的良人,而非是将一颗赤诚的真心交付给一个对她只有愧疚的人身上。
愧疚不是爱,不足以叫他对女儿好上一生,更别说女儿与常人不同,若将来他心中的愧疚消磨干净,对她再没了怜惜,她的小花儿又该怎么办呢?
“梅公子既能为郡主豁出性命,那么愧疚也好,喜欢也罢,又有什么要紧呢?横竖他是不能容忍郡主受半点伤害的,这世上又能有几个人可以为郡主做到这样呢?口口声声说自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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