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美貌冠天下》第84章


“昨天我们已经打了一架,现在这不过是摸一摸,算不得什么。”江栖鹤无所谓地耸肩。
江眠问:“为何打架?”
“打都打过了,纠结原因干什么。”江栖鹤一副你不准多问的表情,将鱼肚子上的肉夹到江眠碗里,催促他:“快吃快吃,你都好几天没正经吃饭了。”
他们之间的相处,与陆云深平日里见到的兄弟不同,融洽得很是微妙。陆云深视线在两人间徘徊,没想到又被江栖鹤打了一下。
“你也快吃,难不成昨晚那碗药能管一天饱?”
陆云深这才开始吃鱼。
鱼的味道很普通,因为没怎么放作料,就比白水蒸的多了些咸。但在陆云深看来,却是好吃极了。
嗯,肉质鲜嫩,滑不留口,一点都不像草鱼应有的口感,若非这鱼与他剖开后一个样,他都怀疑江栖鹤偷偷摸摸换了鱼。
三人吃着,江眠起了话头,说的是今日出月镇时疫之事。
“这次时疫非同寻常,虽令我等修行之辈中招,但不过一副药就治好了,真是奇哉怪哉。”一口鱼肉裹着米饭下肚,江眠低声对江栖鹤道。
江栖鹤挑了挑眉,用不高的语调道:“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城里跑,约莫有了个猜想,现下你终于大好,我便能不再管你,自己去查找缘由。”
江眠偏头问:“不需要我帮忙?”
江栖鹤又给他夹了一筷子鱼,没好气地说:“要是你出去,再染上那鬼玩意儿疫病了怎么办?”
思量许久,江眠叮嘱了句“小心为上”。
陆云深安静地仿佛不存在一般,直至江栖鹤吃完放下碗筷,嚯然起身,主动收拾桌子。
对于吃饭这块,江栖鹤与江眠向来是分工合作,做饭的人不洗碗,洗碗的人不做饭,陆云深主动,江栖鹤也不当他是客人,还支使他把锅刷了,语气十分理直气壮。
“我想和你一块儿去。”端着碗盘从江栖鹤身边走过时,陆云深忽然开口。
“行啊。”江栖鹤回答得很快。这令陆云深有些吃惊,他本以为这人会拒绝的。
“你的猜想是什么?”陆云深问。
江栖鹤没回答,而是起身在他肩膀推了一下:“先去洗碗,然后带你去一个地方。”
陆云深只得抱着这几个碗快步走去厨房。
江栖鹤陪着江眠在狭窄的院子里散了会儿步,没过多久就被陆云深找出去。两人先是去了一趟武器行,这里的老板给了江栖鹤一个卷轴,外加两柄铁剑,然后往东而行。
“老头子没借给我刀,也不知道你用不用得惯剑。”江栖鹤把其中一把剑分给陆云深,这铁剑极其普通,一看便知是次品。
“我都行的,那把刀也是路上捡的。”陆云深偏头看了江栖鹤一眼,“你呢?平时都使剑?”
江栖鹤笑了一下,日光耀白,眼角泪痣晃眼,他说话方式一如往常,懒得费力气,“我都没有剑,上哪儿去使剑?”
话虽这么说,可陆云深不那么认为,江栖鹤明显练过剑法,从昨天他们打的那一架看出的。但陆云深没将这想法表露出来,只问:“接下来去哪儿?”
江栖鹤把那卷轴递到陆云深面前,示意他打开,并道:“这是出月镇发布的江湖任务——调查此次时疫产生的缘由,赏金是一百两。若你与我一道完成,这酬劳便对半分。”
接着,他又道:“我这些天一直在观察,发现造成时疫的极有可能是从东山那边吹来的风。”
陆云深扫完后将卷轴还与江栖鹤,道:“我不要钱。”
“哟?”江栖鹤讶然,眉梢一挑,直勾勾盯着陆云深,“那是有什么别的企图?”
这话让陆云深脸颊泛红,他抿了一下唇,瞥了眼江栖鹤又低下头,道:“我是时疫的受害者,想查个根源,若是有人为非作歹,便为自己报仇。”
江栖鹤微微一笑:“这个理由很不错,不过说好的给你弄一把好刀,我会做到。”
陆云深瓮声瓮气地说了声“行”。
江栖鹤在江眠指导下修习过自家心法,而陆云深似也接受过训练,两个半大的少年脚程比寻常武夫快多了,不过两个时辰,就已离开出月镇,来到东边山头。
山名为盟,不高,但树木幽深,一片苍莽。有一条山道曲折往上,看得出常有人涉足此地。
“但凡出月镇中死了人,就会葬到这座山上。”江栖鹤边走边对陆云深道,“据说这山风水很好,能旺整个镇子。”
但旋即话锋一转:“不过,在搜山之前,我们要先去一个地方。”
“去哪?”陆云深问。
“山上的守夜人身体出了点岔子,我过去说说,帮他巡一晚山,讨要点工钱。”江栖鹤道。
第68章 番外·少年篇(五)
少年篇(五)
巡一晚的山; 这便意味着他们要在山上待一日一夜。陆云深点了点头,示意江栖鹤带路。
守夜人住的地方离山脚不远,陆云深听江栖鹤熟练地与他讨价还价,将价格从巡一晚上三十文加到了五十文。
“你很缺钱?”离开后,陆云深忍不住问江栖鹤。
江栖鹤挑着眉反问:“我看上去像那种不缺钱的人?”
陆云深看了他许久:“你不应当是会为了钱而奔波拼命的人。”
你应当悠闲地坐在家中吃茶逗鸟,或是邀三五好友打马畅游。
后面半句,陆云深没说出来。
青衣一角被路旁的花枝勾住; 江栖鹤垂下眸眼,抬手拂开,道:“一个人应当是怎样一种人; 通常由不得选。”
他语气很淡,声音极低,看上去情绪不太好。陆云深登时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但没想到江栖鹤竟笑了一下。
“再说了; 你不也很缺钱?”江栖鹤眉眼轻弯,眼底光芒流转; “毕竟,有钱人是不会跟我来这种鬼地方的。”
“就算我有钱也会和你来的。”陆云深反驳他,但说完又摇了下头,改口道:“哦; 若是我有钱,我也不会让你来这里,随便找两个人替我们把事办好就成了。”
江栖鹤没忍住抬手揪了一下陆云深的脸,“你这小孩; 怎么这么会说话呢?”
陆云深垂下眼,反问一句:“你不也是小孩?”
“我比你大,该叫哥哥。”江栖鹤把话说得煞有其事。
“可你连自己兄长都直呼其名。”陆云深道。
江栖鹤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这是我与江眠之间的事,你做好你该做的便行了。”
陆云深:“……”
少年瘪了瘪嘴,提着剑跟在这人身后,一连喊了十几声“江栖鹤”。被叫的人听得头大,反手就是一个脑瓜崩,可就是此时,一直安静的林子里忽然起风了。
江栖鹤立时将手按在剑柄上,侧耳细听。
这风很是奇怪,与江栖鹤曾经在此感受到的不同,没有半丝草木泥土的味道,几乎可以算作无味,而且有些黏腻。
“顺着风来的方向去找找。”陆云深抓了一下江栖鹤衣袖,压低声音道。
江栖鹤“嗯”了一声,拔出铁。剑,快步朝前,但走了几步,竟被陆云深绕了一下,位置换到他身后。
“小屁孩儿……”江栖鹤没好气叫了他一声。
“我感觉到了。”陆云深头也不回地朝他摆手,“这山里有一股很玄妙的气息。”
“玄妙?”江栖鹤问。
陆云深:“我说不出具体的,等到了位置,大概就能清楚了。”
江栖鹤低声道了句“行吧”,跟在陆云深身后,加快脚步往高处走。
出月镇的人一般不会把坟埋在山脚,越往高处走,立在坡上的碑越多。近日里因着时疫,镇上死了不少人,许多坟都很新,引魂幡在风中飘摇,洒在地上的黄纸仍在兜兜转转。
江栖鹤和陆云深一前一后从这些新坟前擦身而过,渐渐的,在风里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发现了吗?站在坟墓周围,与远离坟墓,吹来的风是不同的。”江栖鹤叫住陆云深,手在风中随意一抓,捻了捻,轻声道。
陆云深手按在剑上,细细打量周遭:“应当是有人想利用这些坟墓做什么。”
江栖鹤:“利用坟墓,引气于外,将整个出月镇的人杀死?”
陆云深:“不好说。”
“你方才说的玄妙气息,源头还没到?”江栖鹤没好气一“啧”,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绕着剑穗上的流苏。
少年目光落到他手指上,过了几息,又将脑袋垂下:“对不起,就在刚刚,那气息散了。”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江栖鹤笑了一下,将手指从流苏中抽出,轻轻在陆云深额头一弹,“气息散了又不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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