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徐氏》第35章


徐书怡忙转身回了堂屋,慌道:“两个孩子不在屋里,也不在门口,不知跑哪里去了。”
崔长河一听就站了起来:“怎么回事,我到村里找找去。”
徐鹏飞见状也要跟着起来,却被黄中行按住了:“你急什么,难不成还怕他们被人贩子拐走了不成?不定在哪里玩呢,连吃饭都忘了!”
见这个二姐夫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徐鹏飞到底没再动,重新拿起筷子道:“咱们吃菜,吃菜。”
不想过了短短片刻工夫,崔长河跑进来道:“二妹夫,你快去看看,放在门口的马车不见了!”
啊?!黄中行立时脸色大变,起身便往外头跑。
马车是他从朋友那里借来的,为的就是向这边的亲戚炫耀一番。本以为乡间民风淳朴,又正值过年期间,人来人往的,绝不会有人前来偷盗,这才连车带马放在了门口,谁知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混蛋!哪个不长眼的敢偷我黄中行的东西!”黄中行气急败坏地在门口又跳又骂。
崔长河尴尬地道:“二妹夫,你先别急着骂。我估摸着,兴许是两个孩子赶车出去玩了。马车毕竟是个稀罕玩意,孩子们觉着好玩,一时忍不住。。。。。。”
黄中行黑着脸打断了他的话:“姐夫,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家庆和应该十六了吧。”做事怎么这么没数!
崔长河听着更尴尬了,却又不知如何分辩,搓搓两手道:“要真是这样,我们只能等着孩子回来了。”
此刻黄中行一点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和崔长河两人如两尊门神一般,巴巴地盯着远方。
果然一段时间过后,徐杰的身影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当中。
黄中行没看到马车的影子,急得跑上去大喊道:“马车呢,马车呢?”
徐杰见他恍若要吃人的模样,脚下一个踉跄,扑倒在了地。
黄中行好似未见,一双眉头紧紧拧着,问道:“你庆和表哥人呢?”
后面跟上来的崔长河倒是一把搀起了地上的徐杰,替他拍了拍衣裳,关心道:“痛不痛?”
徐杰止住泪水,扯住崔长河的衣角道:“大姑父,快。。。。。。快去,表哥他受伤了!”
就像一道惊雷忽然在头顶炸响,崔长河攥住徐杰的手腕道:“你说什么?你表哥他怎么会受伤的?人呢,他人在哪?”
徐杰连忙答道:“他就在前面,大姑父,快跟我走!”
榆钱村村西,崔庆和坐在地上,双手捧着一只脚,表情相当扭曲。他的旁边,则站着一对少男少女,两人的脸上皆有着担心。而在他们的不远处,一个中年男子拉住了缰绳似在安抚着马儿,旁边站着一位妇人,手里抱着一个约莫五六岁大的男娃,面容现出几分苦涩。
“那个。。。。。。我背你去大夫那儿,行不行?”少年再次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崔庆和强忍着腿上传来的阵阵痛感,拒绝道:“不用麻烦了,我表弟已经去叫人了。”
少女不忍地看着崔庆和发白的面孔,说道:“实在对不住,舍弟顽皮,带累你了。你是不是。。。。。。是不是担心我哥哥背不动你,那我去叫我爹过来如何?”
崔庆和刚要张嘴说点什么,忽听耳边一句大叫声:“三郎!”
随即一道人影迅速窜了上来,这道人影正是崔长河,他满脸心疼地道:“三郎,究竟怎么回事?你疼不疼?爹这就送你去看大夫。”
认出来人之后,崔庆和方才轻松下来,眼角的一滴眼泪随之滚落,但又很快被他擦去。他侧着头低低喊了一声:“爹。”
崔长河顾不得旁的人,蹲下身,用力背起儿子,对徐杰道:“走,带大姑父去找大夫!”
徐杰抹了抹脸,说道:“好的,大姑父,咱们走!”三人行动敏捷,唯独留下了黄中行让他对上看上去像是一家子的几个人。
路上,徐杰讲起了事发经过:“大姑父,这事不怪表哥。先前是我撺掇表哥玩马,后面不巧遇上一个小孩扔鞭炮惊了马,表哥为护住我才受了伤。”
崔长河皱眉问道:“有伤到路人没?”
徐杰情绪低落地道:“出来时就是快到饭点了,路上没什么人,我们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个样子。”
没伤着别人算幸运,崔长河暗自侥幸,接下去就只要三郎养好伤就好。
第50章争论
见三人迟迟不归,留在家里的几人都十分着急。
徐鹏飞咽了咽口水道:“姐夫不让我出去,可这会儿他们人却不见了!你们说。。。。。。是不是找到两个小子了?”
徐书怡等不住了,对褚氏说道:“娘,你们在家,我出去找找。”
褚氏尚未答话呢,徐月桃急急插话道:“大姐,我同你一起去。我不放心当家的,万一被贼人伤到了可怎么办?当家的是个讲理的人,保不齐人家心中藏奸,他又没个防备。不行不行,我得去看看。”
徐书怡看她那副架势,知道不让她去根本行不通,遂点点头道:“那行,你和我一起去。”
姐妹俩走出家门没几步,便在路上碰到了村里人。
热心的村人告诉她们,人和马车都村西头,双方好像在争执。
徐月桃一听,急得直拍大腿:“我说什么了,大姐,快去吧!再不去就要被别人欺负死了!”
徐书怡说了声“谢谢”,也顾不得姿态,提起裙子便跑了起来。
村西这边,黄中行正在和韩家人争论。
黄中行抚摸着马背,脸上尽是痛心疾首的表情:“我好好的马被你们惊吓不说,还有我那可怜的外甥。。。。。。你们是不是该我们家一个说法?”
韩谷岳解释道:“这位兄弟,我们不是不愿给你说法,只是说等看了那个小哥的情况再说。”
黄中行面色一变,冷笑道:“那你们也应该先赔点钱不是?我可告诉你,这匹马是从北边买来的上等马,花了好些银两的,你们可得赔钱。”
韩谷岳的大儿子韩勇忍不住说道:“大叔,那要赔多少钱?”
黄中行眼珠子一转,举起了两根手指:“起码得这个数。”
韩勇立刻点头道:“行,二十文是吧,我们愿意赔。”
韩谷岳阻拦不及,让儿子说出了这句话,紧接着他便听到对面发出一记明显的嘲笑声:“二十文,开什么玩笑!”
眼前这两父子难道当自己是傻子不成?二十文,二十文只够买根马毛!
黄中行气得七窍生烟,说道:“听好了,我这匹马乃是高头点子青马,当初花了八十两银子呢。现如今这马受了惊,虽说外表没多大的伤,但马的性子肯定会受影响。我也不要你们多赔,按照这马的价钱,你们出二十两就算了。”
话音刚落,他后头有人爆了粗口:“去你妈的!你想钱想疯了吧!”
黄中行扭头一看,看到了一个穿黑色棉袄的年轻男子。
看到来人,韩谷岳笑着打招呼道:“山子,你来了。”
山子大名叫做赵青山,他咧开大嘴冲韩谷岳道:“韩叔,娘早就做好了饭等你们呢。我说你们怎么还不来,原来是碰到了讹诈的!”
什么?居然说我是讹诈的?黄中行怒火中烧,指着赵青山的鼻子骂道:“你什么人?不知道情况就瞎说一通!贼喊捉贼,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
虽然对黄中行提出的二十两银子有点不满,但韩谷岳考虑到事情的确由他们家而起,故而一把拉住了赵青山道:“是冒儿的错,冒儿不懂事,放鞭炮惊到了马。有一个小哥还受了伤,人已到大夫那去了。青山你来的正好,领着我去大夫家里吧。”
说着他朝黄中行鞠了个躬道:“小儿年幼不懂事,我在这里替他赔个不是。兄弟,二十两银子我确实拿不出来,你看能不能再少一点?”
看人家软了,黄中行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像一只斗鸡似的昂起头道:“听见了没有,这事可都是你们一家子的错。看在还有个懂事的份上,二十两就减成十九两半吧。”
赵青山顿时不干了,扯起袖子欲要和他争辩。
就在这时,徐书怡和徐月桃两人到了。
徐月桃快速地走到丈夫身边,夸张地将人上下摸了一遍,随后柳眉一竖叉起腰道:“怎么?偷了马车还不承认?”说完这一句她往周围打量了一眼,后知后觉地惊呼道:“咦,其他人呢?”
韩谷岳面有难色地看了眼徐月桃,跟女人在路上争论。。。。。。会不会不大好?
徐书怡看了看在场的几个人,走到抱着孩子的妇人面前,行了个礼道:“这位嫂子,你能告诉我这边发生的事情吗?”
妇人也就是韩谷岳的妻子白氏,红着脸小心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徐书怡听罢,当即转头就走。
走了两步,她突地想起徐月桃夫妻,于是她停下脚步扭头道:“先回家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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