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徐氏》第50章


褚氏平躺在床上,听到女儿的呼唤声,把头转了过来。
“月桂。。。。。。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明显透着虚弱。
徐书怡轻轻将她往上扶了扶,又掖了掖被子,说道:“知道您摔了一跤,我和孩子他爹就赶过来了。您觉得怎么样,身上还痛吗?”
在女儿面前,褚氏极力装出一副无事的样子,露出笑道:“我没事,没事。。。。。。”
但她晦暗的面色以及虚弱的神态早就暴露了她的真实情况,徐书怡看着她的眼中尽是不忍,放柔了声音道:“娘,您不要说话了,我让孩子他爹去请钱大夫来。”
不料荣氏却拦下了提腿欲走的崔长河:“大姐夫,钱大夫今早来过了,说娘没什么大事。你。。。。。。你就甭白跑一趟了。”
徐书怡“唰”地看向荣氏,一双眼紧紧盯着她道:“那你说说,钱大夫开了什么药方子?”
荣氏目光闪烁,期期艾艾地道:“钱大夫开了治疗跌打扭伤的药,效用。。。。。。效用挺不错。”
徐书怡摇头道:“不够。你没看娘面色隐晦,气色不足吗?你们俩还是给娘买点人参来为好。”
人参?那得多少钱啊!荣氏对婆婆向来吝啬,怎么会舍得花这个钱,她忍不住伸出手指,用力戳了一下丈夫的后背。
徐书怡目光如霜,又冷冷地盯向了徐鹏飞。
徐鹏飞被看得心头发凉,忍着后背的疼痛,嗫嚅道:“我听大姐的。。。。。。”
此言一出,荣氏自是不依,张嘴反驳道:“大姐你也是管家的,该知道人参值多少价。我们家什么情况,哪里买得起这么贵重的药材?”
徐书怡冷笑一声,说道:“我哪趟来不是带着东西来的?我不就想着你们有口吃的了,娘这边也不会落下吗?我不盼别的,就盼着娘晚年能过些安生日子,可看娘如今这个样子,我哪里放心的下?不如请了三叔来,求他老人家大发慈悲,让我接了娘走吧!”
没想到徐书怡会突然来这么一句,霎时徐鹏飞夫妇慌得不行,连声道:“不行,不行。。。。。。”
气氛正尴尬着,这时就听一道苍老的声音在房里响起:“月桂,是我自个儿不当心,和你弟弟弟妹都没关系,你可别错怪了他们。你不用去请老村长,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徐鹏飞夫妇当即松了口气,一着急居然忘了这一茬了,也是,娘怎么可能会离开呢?
有个拖后腿的娘,徐书怡也没有办法,暗暗叹了口气,缓了脸色对徐鹏飞道:“你去买几两人参来,银子不够,我和你姐夫再添点。”
徐鹏飞听了,眼里划过一抹愧疚,低声道:“大姐,银子不用了。为娘买补身子的药,这也是我该做的事。”
说完,他牢牢扣住妻子的手腕,连拉带拽地将人弄出了房间。
一走到外面,荣氏“啪”一下挣脱开来,揉着手腕埋怨道:“你要死啊,抓得这么重!我可告诉你,买人参的事。。。。。。”
“嘘!”徐鹏飞压低音量道:“小心叫大姐他们听到!”
“听见就听见。。。。。。唔唔。。。。。。”荣氏的嘴巴被徐鹏飞捂住了。
徐鹏飞贴着她的耳朵道:“你对娘好一些,就当是替俊儿赎罪吧。”
房间里,徐书怡略微不高兴地道:“娘,您太好说话了!当我看不出来弟弟他们俩个的神色啊,您摔倒的事肯定跟他们有关!”
“没有,没有。”褚氏连连否认:“和他们没关系,没关系。”
看着矢口否认的丈母娘,崔长河心头一动,说道:“娘,我们知道您是爱护弟弟呢,只是可惜了孩子他娘对您的一片心意。”
褚氏急忙解释道:“长河,我不是。。。。。。真不是你弟弟他们推的我,是。。。。。。”
话一出口,褚氏才知道说了什么,一张脸惨白如纸,颤抖着嘴唇说不下去了。
徐书怡和崔长河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震惊二字,这么说。。。。。。还真的有推的人了?不是徐鹏飞夫妇,难道是。。。。。。徐俊?
徐书怡“嚯”一下站起来道:“娘,我找徐俊去!”
“月桂!”褚氏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是硬生生拽住了徐书怡的衣裳,双眼含泪道:“你别去,就当。。。。。。就当娘求你了。。。。。。”
徐书怡哪里受得了看一位老人落泪,终还是再次坐了下来,一边替褚氏擦泪,一边道:“娘,您让我不去也可以,但你今儿一定要把事情讲清楚,不然我和当家的还是要找徐俊。”
“唉!我说,我说。。。。。。只是我说了,你们也要答应我,别去责骂俊儿,好不好?我知道他不是有心的。”褚氏很是无奈。
徐书怡含糊地应道:“您先说。”
褚氏遂缓缓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徐俊今年也和崔庆和一样参加了童生试。但跟崔庆和不同,徐俊在县试这关就被刷了下来,回到家中的他心情很是不好。崔庆和过了府试的消息被落榜的榆钱村考生传回来时,徐俊不可抑制地产生了一股妒恨的心里。
偏褚氏只顾着高兴,没有注意到自己这个孙儿的情绪。当她第三次夸奖崔庆和的时候,终于,徐俊不耐烦地伸手推了她一把。
褚氏整个的话说得遮遮掩掩,不清不楚,但徐书怡脑子一转,瞬间便把前因后果给串联起来了。
当着褚氏的面,徐书怡没有掩饰住她内心的不屑:“徐俊,呸;真不是个东西!”
第70章无奈
令徐书怡深感憋屈的是,无论她对徐俊有多少多的愤怒,但眼下却似乎只有忍住一途。
真的闹将起来,徐俊固然得不到好,可最终吃苦的人却是褚氏。
徐书怡不怕和徐鹏飞夫妇撕破脸皮,事实上她早就想这么干了,之所以一直引而不发,为的不过是褚氏晚年生活的安稳。
一想到此处,徐书怡在心底又是叹了口气,望向褚氏的眼神中颇为的无奈。
褚氏也觉察到了,但她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刚才的一番情绪激动,已经让她感觉到了深深的疲惫。因而在得到了徐书怡不会去找徐俊算账的保证后,终沉沉睡了过去。
留下徐书怡脸上阴晴不定,就这么轻易放过徐俊,她真的很不甘心啊!能不能想个办法让他也吃些苦头?
她沉着脸对崔长河道:“他爹,我实在不甘心放过徐俊这个不孝的东西。他不是想走科举之路吗?我偏要让他走不成!”
“不可!”崔长河忙阻止道:“他娘,你行事千万别太鲁莽。徐俊是娘最疼爱的孙子,她要是得知是因为她的缘故而导致心爱的孙儿无法科举,你说会是什么后果?”
徐书怡知道丈夫误会了,轻声解释道:“娘还在世,用不孝的名声去毁徐俊的科举之路显然是行不通的。即便行得通,我也不会去做。就像你说的,我总要考虑娘的状况。徐俊若因为不孝的罪名而无法举业,你说徐鹏飞夫妇最怪的人是谁?谁又是自责最深的人?他爹,你放心,我不会胡来。”
崔长河眯起眼睛道:“那你的打算是。。。。。。”他也很看不惯徐俊,如果有妥当的办法,他当然也想看到徐俊倒霉。
徐书怡低头沉思良久,压低嗓音道:“一时之间,我也想不出好的办法来。他爹,咱们一起参详参详。我是这样想的,名声上暂且拿他没办法,但身体上呢?”
“你是说。。。。。。”崔长河迅速反应了过来:“你想让他受伤?”
见徐书怡点头,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反对道:“你去打他,岂不是娘要受牵累?”
徐书怡嘴角微微一翘:“干嘛要我们出手?难道就不能是他自己不当心?”
崔长河一拍脑门道:“对啊!”可旋即他又眉头一皱,说道:“不过这事不好办呢。要让一切看上去没有痕迹,那总得派个人盯着徐俊的动静不是?我们俩个又不住在这里,托别人看着。。。。。。去哪里找人?”
徐书怡笑道:“这事急不来,等徐俊哪天去了镇上,我自有办法收拾他。”
崔长河灵光一闪:“你莫不是要托秦昊兄弟?”
徐书怡给了丈夫一记赞赏的眼神,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如何?若真听了娘的话憋着,我可做不到。我也没想过要把徐俊弄残什么的,但最起码也得让他在床上躺些日子不是?我知道秦昊是开当铺的,少不了同那些三教九流之人打交道,最多我们出点钱也就是了。不过。。。。。。”
“不过什么?”崔长河不解地问道。
“请人找碴收拾徐俊容易,但咱们总不能次次都用这个办法。徐俊的性子若是不改,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呢?只可怜了娘她老人家,唉!难道就没有一劳永逸的办法吗?”徐书怡觉得自己很笨,抓破脑袋也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来。
看着愁眉苦脸的妻子,崔长河很无奈地点出了关键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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