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四小姐》第471章


萧寒手一场,一锭金子稳稳的落在牢头手中,那牢头一看,居然是黄物,喜上眉梢道:“指挥指太客气了,小的怎么好意思!”
“给兄弟买酒喝!”
“多谢指挥赏,您随意,有什么事,只管吩咐!”说罢,也不等萧寒吩咐,便走开了。
……
“你来了!”
赵正信依旧保持着标准的贵族仪态。慢慢的昂起了头,目光所及之处,正是萧寒直立的身形。
“来看看你!”萧寒深吸一口气。
“来看看我?看我如何倒霉?怎样落魄?”赵正信目中凶相毕露。
“正是!”
“你这个孽子。你居然敢把你老子送进监狱,你会遭报应的……天打雷劈!”赵正信撕心裂肺哄出最后四个字,低垂着头大口大口的喘气。
“侯爷到底是侯爷,在牢狱里静养几天,便悟出了这其中的是非曲折,真非一般人能及。”
萧寒身形未动半分,冷笑连连。
“果然是你。除了你,没有人会这么恨忠勇侯府。要把它连根拔起。你这个畜生,你对得起赵家的列祖列宗吗?”
赵正信脑子里轰的一声响,霍然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这几日他在牢房里日思夜想。把赵家这半年来遇到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拿出来细思量,苦琢磨,总觉得侯府被抄与萧寒脱不了干系。这才故意有了前面的试探。
未料到萧寒根本不假思索,便把这个答案摆到了他面前,赵正信浑身一颤,眼中的怒火渐盛。
“赵家的列祖列宗?”
萧寒棱角分明的唇缓缓勾起,黝黑的眸中透出犀利锋芒。
“侯爷你忘了,我姓萧。祭拜的是萧家的祖先,你赵家的列祖列宗跟我,没有一点干系!”
“哈哈哈哈……”
赵正信仰天长笑。惊得一旁的赵俊武瑟瑟发抖。
“姓萧?我告诉你,你就是死,也还是我赵正信的儿子。儿子把老子送进监狱,你就是个畜生,天打雷劈的畜生。”
萧寒不怒反笑,一把推开牢房的门。信手闲步的走进赵正信跟前,慢慢的蹲下了身子。对上那双愤怒的眼睛,淡淡的笑了。
“天打雷劈?比起赵侯爷当年的所作做为,我觉得老天爷更应该劈了你。”
“你!”赵正信看着萧寒如箭一般的目光,短了几分气势。
“为什么,就为了我休了你母亲,你就这样报复我?”
萧寒摇摇头冷笑道:“赵侯爷,我萧寒这辈子最恨一种人,便是踩着女人的身体往上爬的孬种。正好忠勇侯府近年行事颇为出挑,再加上当年的恩怨,我看忠勇侯府不大顺眼,便连根拔起。也算不上报复你。”
“当年是你母亲不会生养,犯了七出,我才休的她,我们是好聚好散,哪来的恩怨?”赵正信不由的想为自己辩解几分。
“哪来的恩怨?”
萧寒抚额轻叹道:“赵侯爷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当年你做下的那些个事情,还需要我一一摆到台面上来说吗?赵侯爷可还记得你的奶娘宋嬷嬷?”
“宋嬷嬷?她不是已经跟着儿子……你怎么找到的?”赵正信先是一愣,继而露出恐惧的眼神。
萧寒轻笑道:“我怎么找到的,就不劳烦赵侯爷操心。她老人家跟了侯爷近四十年,什么没看过,什么不知道?”
赵正信一脸震惊之色,嘴唇微张,竟久久不能言语。自己的底牌被人牢牢的抓在手里,他居然还自为以是的要迎这个儿子进赵家门,认祖归宗,真真是……可笑之极。
赵正信面色铁青的看了萧寒一眼,深吸一口气。
“你,到底想怎样?”
萧寒敛了眼中的锋芒,淡淡一笑道:“我不想怎样,我只想这世上,再无忠勇侯府!至于你……”
萧寒慢慢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好自为之!”
“等一等!”
赵正信一把抓住正欲转身而去的萧寒,老泪纵横道:“寒哥儿,我是你的父亲,亲生父亲啊!”
萧寒变了变脸色,垂在身侧的手不由的紧握成拳,青筋暴出。
“我萧寒从小到大,都被人称骂野种。我这辈子,从来没有父亲!”
说罢,腿轻轻一挣,大踏步的走出了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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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回我欠他们的(二更)
“指挥使,女牢房在那头,指挥使可要走上一遭?”
刑部尚书许松龄抚须轻道。
萧寒抱拳笑道:“许大人可曾问出些什么来?”
许尚书看着眼前这位官帽不大,却是天子近臣的年青人,双眸微眯,笑道:“内宅妇人,大奸大恶倒也没有,不过阴私的手段却不少。李氏的屁股还算干净,没有人命在手上。那卢氏尤胜,交待了几桩害人的缺德事,其中有一桩便是……”
许尚书没有再往下说,聪明如他自然知道内宅的阴私之事,有些能说,有些不能说。
萧寒知道许大人不说,是给他留了几分颜面,遂正色道:“既如此,那就劳烦许大人秉公办案。”
许尚书对萧府和忠勇侯府的恩怨早就有所耳闻,侯府的查抄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见萧寒并未因为当年卢氏加害其母一事而徇私枉法,不由的浅笑两声。
“一定,一定!只是……”
萧寒轻咳几声,一把搂住许尚书微微有些消瘦的肩,似笑非笑道:“老许,别装了,有话说!”
许松龄诡异一笑,叹道:“你非要让我把李氏,卢氏关在一起,这两个年过半百的老太太天天像个泼妇一般对骂,吵得人头生疼啊!”
萧寒淡淡一笑道:“再关个十天半个月的,等这两人吵累了,就把李氏放了吧。
许松龄凑上前笑道:“我正是这个打算。这老太太阴是阴了点。损是损了点,却没人命在手上,按律例……”
萧寒点点头。会意道:“那位该如何判?”
许松龄抬眉道:“那位与韩王私通,藏匿宫中禁物,按理说,这罪名可不轻啊,不过,也不是不能通融。指挥使的意思是……”
许松龄把皮球稳稳的踢到萧寒脚下。
萧寒冷笑一声道:“秉公执法!”
……
“指挥使,指挥使。等一下!”牢头高声唤道。
“什么事,大呼小叫的?”许尚书一脸的不耐。
“回大人。那两个妇人吵着闹着要见指挥使一面,只差没把喉咙喊破了,指挥使您看?”
萧寒与那许松龄相视一笑。
许松龄笑道:“我说吧,这两个老妇人。哪有半点世家贵妇模样?与那市井妇人一般无二。要不指挥使受累,跑这一趟?”
萧寒微微点头,嘴角浮起一丝捉摸不透的笑,朝许尚书抱了抱拳:“老许,你先去忙,回头把老施几个唤上,小弟作东,地方随你挑。”
许松龄拍着萧寒的肩,笑道道:“好说。好说!”
……
女监人数要比着男监人数少得多。空空荡荡的牢房里,潮湿,霉烂腐臭的味道充斥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萧寒刚背手立在牢狱前,那两个老妇人便如疯了一般的扑上来。
“寒哥儿,我是你祖母啊,亲祖母啊,你快让人把我放出去。寒哥儿,以前。都是祖母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别跟祖母计较。你放我出去,我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呆。”
李氏披头散发,双眼浮肿,皱纹一条条清晰的印在脸上。
卢氏用力一挤,把李氏挤在地上,惨白着脸道:“寒哥儿,你别听她的,当年就是她对你母亲又打又骂,挑三捡四的,也是她挑唆着你父亲休妻再娶的。寒哥儿,我对你母亲,连句重话都不曾有,明里暗里的,都是护着她的。寒哥儿,你把我放出去吧。我是冤枉的。”
“放你娘的屁!”
李氏从地上爬起来,冲过来,一头顶在卢氏的腰上,卢氏惨叫一声,伏倒在地上。
李氏喘着粗气道:“寒哥儿,当年你母亲不能生养,就是她动的手脚。她想让你父亲无后,承不了爵,所以才下的黑手。”
“我跟你拼了,老贱妇!”
卢氏赤红着眼睛,颤悠悠的爬起来,抬起手就扯住了李氏的头发,一边扯还一边道:“寒哥儿,是她,是她亲自把淡氏的孩子打掉的,然后朝你母亲身上泼脏水,寒哥儿,都是她,都是她做的。”
李氏被人扯住了头发,疼得哇哇大叫,张开嘴,一口朝那卢氏身上咬了下去。
卢氏疼得眼泪鼻涕直下,扯着头发的手暗暗用劲,两个年近六十的老妇人顿时厮打作一团。
萧寒静静的看了半响,眼中闪过冷笑,甩袖而去。
……
怡园画舫上。
燕十六拿着一叠银票翻过来覆过去的瞧,笑得一脸的喜庆。
“难不成这就是赵正礼被骗去的十万两银子?小寒,这银子给了我,可是肉包子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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