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妻兔相公》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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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前的一天,因前些日子小石头不小心受凉生了病,花姐便留在家里陪他,单由雷寅双带着她家筹集赶制的冬衣棉鞋等物送去定文侯府。
到得苏府,把东西交给长宁长公主,又照例问了一回战报,知道前线虽然战况胶着着,可大军并没有吃亏后,雷寅双大松了口气。正要告辞时,恰遇到同样来送捐赠物的石慧母女。
石慧拉过雷寅双,见她娘和长公主等人都各自忙碌着,便悄声问着雷寅双:“你可有收到你爹和江世子的信?”
雷寅双摇头,又好奇反问着她:“你问这个做什么?你家里不是没人从军吗?”石慧她爹是文官。
石慧的眼眸莫名一闪,摇头笑道:“没什么,就是好奇一问。好像宋三儿和马铃儿家里也没收到家信呢。”
“这是自然的。”雷寅双卖弄着从花姐和长宁长公主那里听来的消息,道:“关外又不像我们关内,三里一村五里一镇的,据说关外经常是八百里不见人烟,便是有家信,也没办法及时传递。何况如今前方战事正吃紧着,只怕一来他们没空,二来,也不好占了传递战报的驿马来做这等事。花姨说,等过段时间,关外的局面打开了,就该有信来了。”
似乎是老天爷听到了雷寅双的话一般。第二天,兵部竟真有人送来了雷爹和江苇青写回来的家信。
自然,按照大兴的规矩,未婚男女是不可以私相授受的,所以,江苇青那信是夹带着雷爹的信中的。
当花姐意味深长地把信递给雷寅双时,雷寅双这傻丫头都没意识到这件事意味着什么,只一脸甜蜜地拿着信,回屋去看她这辈子收到的第一封情书去了……
花姐以为,那信里大概会有些什么肉麻的话,不过她多虑了。既然这信是通过雷爹的手寄来的,想也知道,那江苇青是不可能在老丈人有可能会“检查”的情况下,往信纸上写什么不宜公开的情话的。而且,以雷寅双的性情,便是他写了,只怕她也不一定能领情,不定还会觉得他肉麻。所以,他的信,若换个角度来看,完全就是一篇军旅日记。除了战友间的趣事轶事外,便是大段大段的塞外风光和异族风情。
江苇青到底是才名在外的,一支生花妙笔写得雷寅双好一阵心痒难耐,只恨那天启帝如花姐她们这些女兵们所抱怨的那样,“鸟尽弓藏”,居然再不许女子从军。
在全民支援前线战事的热切中,新的一年来到了。
这一年新年,宫里诸事都因战事减了规格,只元宵赐宴略扩大了规模。太后特命那些有父兄子侄从军的女眷们,都可以入宫参加宫宴。
宴上,太后出人意料又不怎么出人意料地把雷寅双给招到了身边——去年的这时候,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是马铃儿。江苇青则坐在太后的另一边。
见太后的眼也在看着对面的那个空位,雷寅双心头一阵感慨。
太后看看身边空着的位置,又回头看看雷寅双,眼眸中不由闪过一阵遗憾之色。当初若不是她阻着,想来如今逸哥儿的亲事已经有了着落。有了牵挂的他,肯定再不会像这样不顾忌安危地以身涉险……
太后眼里似有泪光闪动,雷寅双又岂能看不出,太后这是在替江苇青担着心。于是,她便又发挥起她那说故事的天分,把江苇青信里提及的那些内容,加上她的一些演绎,竟是说得如一部书一般的热闹,算是替江苇青“斑衣娱亲”了一回。
太后又岂能不明白她的心意,抹着那笑出来的泪,拍着雷寅双的手道:“你是个好孩子。如今你爹不在家,我的逸哥儿也不在家,以后你有空了,就常进宫来陪陪我这老婆子吧。”
雷寅双自认为她有那个义务替江苇青尽孝的,便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太后那里虽然语焉不详,可她对雷寅双的亲近态度,以及和雷寅双交谈时总有意无意地提及江苇青,这事儿在有心人眼里看来,便是一个很有些明确的信号了。
隔了一排的座位后面,镇远侯府程老太君听到众人私下里的议论,再看向雷寅双时,那微微闪烁的眼神,立时就让感官敏锐的雷寅双后脖颈处一阵发痒,只是回头四顾时,到底没有看出来那恶意来自何方。
☆、第138章 ·流言蜚语
第一百三十一章·流言蜚语
这一年的正月初六,雷寅双满十六了。
虽说京城还沿袭着前朝“贵女晚嫁”的风俗,但因之前的战乱年代里人们都习惯了早婚,所以,便是高门大户都讲究留女儿到十七八岁才嫁人,但若是家里的女儿到了十六仍未订亲,则多少就会惹来一些闲话了。
不过,这闲话却是不包括雷寅双,虽然她也十六了,且也没订亲。
自元宵宴后,京里便有风声说,太后替江苇青看中了雷寅双,只等江苇青凯旋,就由皇帝做主给二人赐婚。
这风声刮得挺厉害,但不管是太后还是雷家,居然都像没听到一样,竟都没个表示。于是,有心人便知道,这桩婚事大概是有影子的事了。知道太后那“护犊子”禀性的,便开始小心约束着家人不许再说这样的闲话,而便是这样,这闲话依旧一直刮进了二月里也不曾停下过。
若是换作别的女儿家,不定得怎么羞窘得不能见人了,雷寅双却是个“奇葩”。她知道自己肯定是要嫁小兔的,所以就算有人当面有意拿这件事来臊着她,她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好脸红的。
这一日,因长宁长公主留花姐商议一些筹集物资的事,偏花姐早跟衣料铺子的人约了要去看一批制作军服用的料子,雷寅双听了,便主动请缨接了这差事。
那苏瑞整天在家没事,听说后也缠着要一同去。于是二人便各骑了小马,由各自的管家下人们簇拥着去了衣料铺子。
等雷寅双和苏瑞手拉手地进了衣料铺子,一抬头,却是正和孙莹撞了个脸对脸。
最近一段时间——确切说来,自京城刮起江苇青和雷寅双要联姻的闲话后——孙莹就再不找雷寅双玩了。这般忽然撞上,孙莹的脸色顿时就有些发白。
孙莹对江苇青的心思,雷寅双早有察觉,但因孙莹还算有分寸,并没有对江苇青做出什么叫人侧目之事,所以雷寅双倒并不觉得孙莹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可今儿这回见面,她则明显感觉到了孙莹对自己的一股恶意。
嫉妒了吧。雷寅双想。
孙莹看着她,心里醋得要死要活的,偏还不能露出恶意来,便硬逼着自己挤着张笑脸,对雷寅双笑道:“妹妹最近怎么都不找我玩了?可是你也听到京里的那些流言了?妹妹千万别把这些诨话放在心上,我表弟一向把妹妹当自家亲妹妹待着的,连我也拿妹妹当亲妹妹一样。别人不过是不知内情胡说八道罢了,妹妹可千万别因着那些流言就跟我表弟生分了。”
雷寅双看着她眨眨眼,然后皱着鼻梁笑道:“姐姐放心好了,我跟谁生分,也不会跟江苇青生分的。我俩谁是谁呀,那是过命的交情!”
却是把孙莹醋得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被夹在中间的苏瑞看看雷寅双,再看看那脸上几乎挂不住笑容的孙莹,不由疑惑地伸手挠了挠额。
等孙莹找着借口匆匆离了衣料铺子,小丫头才不解地问着雷寅双道:“怎么你俩的话,叫我听了那么别扭呢?”
“怎么别扭了?”雷寅双一边检查着那批料子一边问得甚是心不在焉。
苏瑞又挠了挠下巴,一边思量着一边道:“我怎么听着孙姐姐的意思,是希望你能跟逸哥哥生分了才好呢?”
雷寅双低头看看她,忽地伸手一捏苏瑞那仍带着婴儿肥的包子脸,笑道:“哟,有长进了嘛,居然连你都听出来了。”
二人一阵嘻嘻哈哈。
等看完面料,离了衣料铺子,二人分开各自回家。雷寅双一边想着孙莹那拙劣的挑拨,一边想着如今京里的那些流言,却是没注意到,街边几个吵架的人,渐渐把那原本围在她四周的家丁护卫们和她隔了开来。
前方正好是个街拐角。心不在焉的雷寅双也没听到被堵在身后的嫣然和管事的焦急叫声,直到她骑着马儿转过街角,却是忽然只见一辆原本在街心里走着马车不知怎么竟惊了,街面上顿时一片混乱。那混乱的人群冲到雷寅双的面前,害得她的小黑马儿也受惊地一阵连打响鼻。直到这时雷寅双才发现,自己和随从家丁竟走散了。她怕她的马也被人惊了,便赶紧跳下马,抓着马缰绳避在路边上。
许因那匹发了疯的马仍在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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