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妻兔相公》第237章


“再说,”他笑着又道,“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只要最后不少了我的功绩,我又何必亲自去冒那个不必要的险。”
虽然种种迹象都显示着,江苇青根本就不是一只呆萌小兔,可便是亲耳听他这么承认着,雷寅双心里依旧固执地认定了他没什么自保能力。
“你总有理!”她冲着江苇青皱起鼻子做了个鬼脸,却是忽然就想起苏琰脸上那道淡不下去的疤痕来,便笑道:“以前人都说苏琰是‘病卫玠’,自他脸上多了那么一道疤后,倒再没人提这个外号了……嘶!你干嘛咬我?!”
她猛一回头,就只见江苇青正将她的手按在他的唇上,他那两排洁白的牙,则毫不客气地嵌进她那肉肉的手背里。
“当着你男人的面说着别的男人,这样真的好吗?”江苇青拿舌尖舔着那两排被他咬出的牙印,似笑非笑地看着雷寅双。
那魅惑的眼神,忽地就叫雷寅双心头一动。她咬着舌尖飞快地扭头看看四周,又听着林子里重新响起一阵阵鸟鸣声,便知道这附近肯定是没人的。于是她一个背摔,将江苇青撂进草丛中,按压着他的胸膛笑道:“就算兔子急了会咬人,终究是咬不死人的。老虎爪子可就不同了,敢惹我,当心我撕了你!”
“好,撕了我吧……”
那江苇青恬不知耻地摆着个任君采摘的模样,闪亮着双眸柔柔看着她。便是雷寅双的胆子有天大,也再不敢于这露天里跟他做些什么的。见他这模样,她倒先窘了。才刚要翻身起来,却是忽地就叫他揽着她的脖子,用力将她往下一拉,又翻身压住她,一边低头去咬着她的耳垂,一边柔声道:“兔子天生就该给老虎吃掉……”
那低哑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是他情动时所特有的一种嗓音。便是没认出他眼里的光芒,只这令人浑身酥麻的声音,也足以叫雷寅双知道他此时心头想着什么主意了。
“起来,”她推着他,却因着他的唇舌正吸吮着她那最为怕痒的耳垂,而忽地一阵全身无力,“别闹,野外呢……”
“嗯。野史上说,圣人便是结珠于野,我们也试试……”
“不要脸……啊,又咬我!”
“那你也咬我……嗯,再咬重些……”
秋日的艳阳透过树梢,往林间那一小片空地上投下一块块斑驳的树影。那被惊飞的小鸟于半空中盘旋半晌,才带着谨慎重新落回树梢。偏林下又传来一阵阵从来没听过的奇怪声响,鸟儿们纷纷疑惑地歪着头,看着林下那缠绵成一体的两个人影,却是相互一阵好奇地打听——这两人在干嘛?!
(我是怕被请去吃茶的分隔线……)
日头偏西时,荒草蔓生的山道上,缓缓并行而来两匹马儿。马上的人随意交谈着,并不时发出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江苇青含笑看着雷寅双。虽然她一直都爱笑,可显然,身处山林中的她,要比身处京城时更为神采奕奕——果然,老虎就该是属于山林的。
他微笑着勒住马,以马鞭划过眼前的一片山谷,对雷寅双道:“那些放养的野鸡狐狸等物,都在这一片山谷里。你若觉得这些东西打起来没个趣味,明儿等开猎了,我带你往山里走。那里才是真正的野味。”
“能逮着老虎吗?”雷寅双的眼立时就亮了起来。
江苇青眉梢一动,刻意往她胸前瞟了一眼,邪邪笑道:“能。今儿我不就逮着一只?”
想着林子里的荒唐,雷寅双的脸立时就红了,举起马鞭便要去抽他。
江苇青一阵哈哈大笑,脚跟一磕马腹,却是一马当先便窜了出去。
等二人一前一后跑进猎苑时,恰跟御林军的先头部队撞了个正着。
此次领命做了先锋官的,正是宋大宋欣诚。见江苇青和雷寅双从山上下来,宋大岂能猜不到,这小子肯定是假公济私,带着雷寅双游山玩水去了。想着因要护卫皇帝和满朝文武,叫他这一路走得那叫一个提心吊胆,如今看着眉眼生辉的江苇青,宋大心里顿时就是一阵不平衡,拨转马头就向着他二人迎了过去。人还没靠前,他的抱怨就已经出了口:“就知道你小子最是奸滑,总挑着便宜事做……”
他话还没有说完,忽然便只见一道鞭影虚虚晃过他的头顶,险些要打落他的头盔。宋大被唬得猛一眨眼,再细看时,就只见雷寅双瞪起一双圆圆的虎目,正冲他喷着鼻息:“你说谁最为奸滑?!”
宋大一噎。他岂能不知道,雷寅双自小就对江苇青有着一种极不理智的保护欲,且——他看看江苇青那似笑非笑的模样——便是如今他能打得过雷寅双了,也肯定敌不过江苇青那层出不穷的多端诡计。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赶紧一呲牙,冲那小两口露着个讨好的笑,连声道:“我奸滑,我奸滑……”
雷寅双这才满意地重又露出笑靥,问着宋大道:“三姐姐也来了吗?”
宋大那塌下去的腰杆忽地就挺直了,露出一个傻笑大声道:“你三姐姐来不了啦。”不等雷寅双询问,他便一脸自豪地又道:“你三姐姐又有了。我和你三姐商量过了,若这一胎还是个男孩,就跟了她姓。”
雷寅双一听,立时便伸着个脖子,细问着他三姐的情况。
而被他俩无意中挤到后面的江苇青,则默默又扫过雷寅双的腰身。论起来他俩成亲也有小半年了,看来他该更努力一些才是。
☆、第150章 ·天行健
第一百四十三章·天行健
皇帝一来,江苇青的日子就没那么安逸了,他得鞍前马后地侍候着皇上和文武众臣们。
至于雷寅双,她最是不耐烦这种情面上的应酬,且祭祀这等大事自古以来就没女人什么事儿,她便乐得整天约着她那一帮闺蜜们去游山玩水了。
如今雷寅双的名声于京城中走着两个极端。那上了年纪的保守人士们都认为她行为乖张、性情叛逆。若不是她那动不动就爱不顾脸面地当面跟人撸衣袖,还不知道有多少“热心人士”热衷于去纠正她的“不懂规矩”,可自雷寅双首当其冲且不留情面地踩过江家某长辈的脸面后,这些最是懂得趋吉避害的贵妇们忽然间就重新认识到了一个真理: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能怎么办呢?人怕狠的鬼怕恶的,既然惹不得,就都装作没看到那些不合时宜吧。
于是,在那些古板人士不得已的容忍下,雷寅双的名声便又走了另一个极端——居然莫名其妙就成了一些叛逆年轻人们的偶像。
所谓有压迫的地方必有反抗,便是千年来大兴都讲究个“孝以顺为先”,可架不住人心的不服。哪怕家长们都告诫着自家儿女不许跟雷寅双亲近,只冲着雷寅双居然于种种非议中活得格外的畅意自在,便叫那些被压抑坏了的小一辈们忍不住对她心生向往。而且,勋贵世家是世间最为虚伪的一帮人,便是家长们不许家里小辈跟雷寅双要好,一个个偏还不肯把这种不友好落在明处,所以,于公共场合里,家里的孩子便是跟雷寅双玩到一处,家长们也不好明着去阻止。于是,原本就粗线条的雷寅双,根本就没发现,自己被社交圈里的某些人给默默排挤了。
不过,便是她知道也不会在意。反正她又不缺朋友,那些会嫌弃她的都不是真朋友,是走是留她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再于是乎,那奉命守卫着猎苑的宋大,便几乎天天都能看到,雷寅双被一帮少男少女们簇拥着、喧哗着、热热闹闹地自他面前呼啸而过。
也不怪她的身边会聚集起如此之多的年轻人,这些世家子弟们个个都精于城里的各种玩乐,可这乡间的野趣,自然没一个能比得上雷寅双了。且雷寅双自小就是个“孩子王”,指挥着一帮大大小小的年轻人们挖池塘、设陷阱,便是皇帝那里还没有宣布开猎,抓个鱼逮个鸟总还算不得是犯了规矩的。
虽说雷寅双颇受人非议,可于那些凤子龙孙们来说,便是她真“欺上压下”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这天下可还姓着郑呢!何况她还是为了他们的表弟/表叔出头。便不说太后对雷寅双的偏心大家都有目共睹,只他们一个个都被那森严的宫规礼仪约束得没个自在,便忍不住要对雷寅双的自在生出许多的向往。何况,她还是个会玩儿的!
当一排萝卜丁儿似的皇子皇孙们,一个个乖巧地给天启帝带去他们亲手捉到,又亲手烤成各种模样的野鱼野鸟,甚至还有鸟蛋时,一直忙着祭天之礼的天启帝才知道,他的眼皮子底下竟还有这等他所不知道的趣事。
于是,当雷寅双再一次带着她那一帮“小的们”,如山大王般呼啸着扑进一条清亮的小溪时,一个个还没能钓到几尾鱼,就忽然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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