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宠妻无度》第42章


茕川之后,他首先做的就是向师父求亲。师父答应得很爽快,天音心底着实开心了一下,只要师父不反对,罗十月的意见都不重要。
从小到大,天音头一回觉得固执严苛的师父办了件好事。
可她却在这个接旨的空当不见了人影,把一大票人晾在这里,叫他难堪。
天音气性高,一路与她赌气,走得极快。十月不去管他,自己撑着慢腾腾地走在后头。身体上疼痛难忍,加之满腹的心事,她自己尚且顾不了自己,有何能力再去疏导天音的不快。
天上细雨密集,这荒郊野外无遮挡,毛料的大氅吸了雨水,又沉又湿,十月内外湿了个透,捏一把能掐出水来。风吹无遮挡,她冷得手脚麻木,腿都要迈不动,大氅虽湿,可脱下这大氅更冷。
雨势加大,雨水带着刺骨冰凉浇在头顶上,罗十月头发一阵阵发麻,拖着冻僵的双腿缓步挪动。
天音也湿透了,步伐依旧如飞,将她远远地甩在身后。
水雾迷蒙,十月眼前出现了重影,忽然眼前一黑,便神志不清栽倒在地。
天音揣着火气走了很久,冷静些许,却发现身后好一段时间没有动静,回头发现不见了罗十月人影,火气更盛。他以为十月耍把戏,半途跑了。谁知等他冒雨追回去半里,才发现她倒在枯草地上,被冷雨浇了好长时间。
☆、大结局
第四十一章大结局
天色将暗,雨声淅沥,白日里的一场冷雨一直下到了薄暮依旧不见有停止的势头。
国君的婚旨降下,下个月初三是年前最吉利的一天,婚期就定在这一天。算算今日到下月初三也不过就是七八天的光景。说起来这喜事来的太快,国师府上下有的忙了。
夜□□下,国师府灯火通明,喜庆的大红灯笼今晚便高高挑起,映得地上雨水一片红光,本应该喜气洋洋的氛围,却因为十月的病重而变得有些沉闷。
天音送走医师,一个人烦闷得很。阴柔俊秀的脸上满是沉郁,哪有半分新郎官的喜悦。脚踩在十月房前的青砖上,她的房中有烛光晃动,窗子上偶见丫鬟的身影。十月淋了雨患了严重的风寒,眼下高烧不退。加上她之前受伤,体质虚弱,这一淋雨根本就是雪上加霜。她烧得说胡话,喂些药进去便一滴不落的全吐出来,只得用药浴,逼些药进去。除此之外医师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罗十月被折腾的不成人样。天音心里升起一丝异样的情感,他也分不清这是心疼还是内疚,反正就是心里堵得慌。不知是为自己害她生病还是因为她差点跟别的男人走了。总之他不想推开眼前的这扇门,不想看到她被伤痛折磨到苍白的病容,也不想进这病气沉沉的卧房。
脚下一转,便出了园子。
三更半夜,正是酣睡卧榻之时。借着雨夜的遮掩,怀觉如夜间灵猫一般轻巧地翻窗进入罗十月的闺房。甫一进入闺房,怀觉便皱了皱眉,因为房中一股浓浓的汤药味。
卧房的外间睡着值夜的丫鬟,大概是因为她病的重才有此特殊待遇。怀觉放轻了脚步,绕过外间酣睡的丫鬟,摸进了十月睡着的里间。和尚早就说了,他这次出来寻人就没打算空手而归。白日里是怕她为难,便随她去了,但他可没承若两人就这么算了。
这不,一入夜,他便悄悄摸了进来。别的不管,他得问问清楚,她到底是个什么心意。然后不管是什么答案,直接将人带走。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如果十月中意他,那必须得带人走;如果十月说自己不中意他,那必须是她说了假话,他还是得带人走。
可房中弥漫着这股子药味。。。怀觉心里便打了个突。轻手撩开帷幔,眼睛适应了黑暗,隐隐地能看清床上安静地躺着个人。怀觉伸手握住她露在外面的手,惊觉那手心滚烫。
十月的喘息中透着药味。
想必是用了药睡着了。
怀觉暗自叹一口气,自从重逢到现在,他的姑娘一直在伤病。怀觉心有不忍,将她的手放进被褥中,贴在十月的耳边轻声唤她,“十月?”
十月没有回应,倒是外间的丫鬟砸吧了两下嘴,翻个身又睡着了。
房中安静至极,待确认那丫鬟睡着了。怀觉悄声出来,往丫鬟睡穴上轻轻一点,小丫头今夜定能睡个鸬暮镁酢V匦路祷厝ィ鞠氡鹗拢苯哟撸赏饷嫦伦庞辏约翰〉纳裰静磺澹尘醯降资遣蝗绦摹S淘ヒ簿褪且凰布涞氖拢闾纸饬俗约旱耐馀郏郎洗查健?br />
索性今夜便歇了吧。
风寒乃是风邪寒气入体,散寒为主治法子。男人本身火力足,加之怀觉常年习武,活脱脱的一个身强力壮大火炉!他在十月的鼻尖上俏皮地点一下,扒/了自己的中单,散着一身热量,不经主人同意便滑溜溜地钻进了被窝中。
大手将四周被角压实了。这个天然火炉颇为自觉地将自己严丝合缝地贴上去,怀觉笑笑,靠近十月耳边轻声道,“再不快些好起来,便要对不起小昭哥哥的一番苦心了。”
又是翻墙又是偷偷摸摸,怀觉自觉讨这个皇后回去也是不容易。
天快要亮的时候,十月出了一身汗。迷迷糊糊中只觉得热的慌,伸手便要推压在身上的被子,推了两下没推动。糊里糊涂地就往有凉气的地方钻,往里探探,大概觉得里面热烘烘地,便翻身往床沿走,那里被子掀起来有些凉气。循着感觉找过去,还不等蠕动过去,腰间好像有东西缠住了,她才动一下,便被一把捞了回去。
她一动,怀觉便醒了。
怀觉捞她这一下,把她也惊醒了。
外面天色放青,室内青蒙蒙的。
四只眼睛相互对视着。
十月:做梦?应该是做梦。怎么做这样的梦?
她的眼神懵懂,真是难得一见。和尚忍俊不禁,感觉她的体温好歹正常了,趁着她还没彻底醒,伸长臂捞过自己的中单和外袍。
躲在被窝里穿衣裳。
罗十月掀被角瞧瞧自己的衣裳,还好,身上穿着中单,只是皱皱巴巴的。
待和尚在里面收拾完,伸出头来,罗十月的眼神渐渐变了,英气的眉头眼见着就要拧起来,那是要找他打架的派头!
“哎别!”
她两眉倒竖,伸手就要拍过来,和尚反应极其激灵,双手急忙将她按下,“嘘。。。。。贫僧不是正经渠道进来的,施主还是别声张的好!”
罗十月一脸懵然,看看他再看看自己,嘴唇张了好几次,竟然惊得一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眼睛瞪圆了,压着声音急道,“你不是回去了?怎么跑我床/上了?谁让你脱/衣裳的?!”她挣扎着要起来,怀觉松开她,一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咳,那个贫僧。。。放心不下,回来瞧瞧。一看你正生病,又没人管,想了个法子替你散散寒气。”
见罗十月受惊不小,嘴张成半圆,只知道愣眼看着他,“。。。所以你就把自己脱。。。。光了?”
怀觉竟然脸红了,替她掖好被角,自己倒是穿衣起床,看样子真有些不好意思了,“也算扯平了。”
十月惊魂未定,“什么扯平了?”
怀觉好心提醒她,“还记十年前贫僧住在你家吗?”
十年前发生过什么?十月满头问号。
十年前有个满面红霞的少年问:
“。。。妹妹,人有三急,可否行个方便。。。。”
“三急是什么?”
年幼的怀觉脸涨得通红,“就。。就是我要尿尿!”
“尿尿啊,你等下。”
记得那个小孩撅着屁股吃力的把她爹的小罐放地上,指了指,说,“尿这里面。”然后就蹲在一边,一脸天真无邪的看着他脱/裤子。
少年却揪着裤/头,脸上红红火火,“你。。。你能不能背过身去。”
。。。。。。。
都是青葱的回忆啊。
见她想不起来,怀觉有些失落。一失落他就要搞点事出来。
果然,还在罗十月满头雾水的时候,怀觉忽然靠过来,十月本就躺着,避无可避,与他眼对眼,鼻尖对鼻尖。
十月:“。。。。能不能站直了说话?”
怀觉却更前进一些,声音压得低沉,蛊惑人心,“昨日贫僧的问题,施主还未明确答复。择日不如撞日,现在没别人,说吧。”
十月指尖捏着棉被,只有眼珠不自在地转动。可听了怀觉的发问,心底的桃色躁动忽然沉寂了下来。她始终固执于自己的伤残,身份的悬殊。和尚虽好,若他是个寻常人,便也是可以随他去的,可他毕竟不是一个普通人,甚至他连自己都不是自己的。将来他会有很多妃嫔,而她清楚自己的性格,绝不可能因为一个男人把自己困在深宫与三宫六院明争暗斗。
更何况她还是个独臂女。
与其将来彼此变得面目狰狞,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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