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宠成瘾》第344章


窗外,正是月影横斜。
漠北定北侯阵地,夜深,有人到访。
“世子,荣清公主来了。”
刘副将将荣清公主领进主帅营帐。
池修远命人守在外面,待副将出了营帐才问:“发生什么事了?”
荣清取下兜帽,看了一眼池修远身边的常青,常青低着头,没有给任何反应。
“但说无妨。”池修远道。
荣清迟疑了一下:“父皇他失踪了。”
池修远大惊:“怎么回事?”
“尚未查明缘由,已经暗中找遍了整个魏都城,却无迹可寻,消息已经封锁了。”荣清公主有意无意,又看了常青一眼,才说,“太子皇兄急诏你入宫。”
第二日,池修远同荣清公主一起回京,没有领兵,只带了常青飞衡,还有十几个亲兵。
入宫前,常青对池修远说:“我之所以围困幽月城,皆为成帝所为,世子,成帝的目标是你。”
三日后,北魏太子洛昭告天下,帝王突发旧疾,薨。
大燕京都。
四月梅雨,天牢里,潮湿又阴暗,铁锁撞击出声响,躺在地上的人猛地抬起头:“你要干什么?”
这蓬头垢面,草木皆兵的,不正是成帝。
燕惊鸿走近,他立马往后退,眼底,尽是慌乱与恐惧。
“莫怕,朕不会杀你。”燕惊鸿语气平和,安抚似的,“朕现在便放了你。”
成帝难以置信,本能地一退再退,戒备地盯着燕惊鸿;“你到底在谋划什么?”
这位年轻的帝君,满腹谋略,叫人一分都揣度不透,成帝只敢肯定一点,燕惊鸿一定在谋什么。
四目相对,燕惊鸿似笑非笑;“北魏太子今日昭告天下,成帝驾崩,五日后登基。”他顿了顿,缓缓蹲下,看着地上一身落魄的北魏君主,“你说,朕现在将你送回北魏,新帝会如何?”
成帝不可思议地放大了瞳孔,他失踪才七日,北魏竟翻天覆地。
定北侯:岭山大捷,归期
老板娘摇摇头:“燕皇陛下直接让人将涪陵公主送上了皇陵,在龙泉池里泡了三天才解了
一位女食客羞赧地问:“那燕皇陛下与涪陵公主做、做了那事?”
这迷人醉,是富贵公子们时常玩的玩意,可比勾栏院里一般的情药烈性,传闻是说服了此药,必须要行鱼水之欢。
“那可不,我家那口子当日送货去玉水镇。”包子铺的老板娘说得带劲,一脚搭在板凳上,“我家那口子还听说啊,当时涪陵公主被下了迷人醉,除了和男人做那事,根本无解。”
听客惊讶:“哦,还有这事?”
老板娘一脸神秘兮兮:“我可听说啊,涪陵公主在玉水镇遇了匪徒,被擒上了长留山,险些被劫匪污了清白,还是燕皇亲自带人去端了匪徒的寨子。”
“这话怎讲?”
这话题聊起来,众食客都兴致勃勃。
今儿个包子铺生意不佳,老板娘便倒了壶茶跟食客们闲扯起来:“要我说,那涪陵公主,定是看上燕皇了。”
市井乡民们都替燕皇陛下可惜啊。
诶,诶,诶!
涪陵公主可是巫疆最受恩宠的皇家公主,这送到嘴边的肥肉,燕惊鸿居然不为所动,不为聪明之举啊,且不说涪陵公主背后的权势,只说这美人之姿……
市井有言:妾有情来,郎无意啊。
燕皇当众百官之面,只言,皇后已定,六宫无妃。
大燕七十九年四月,巫疆涪陵公主出使大燕,于大殿之上,以舞示好,愿与燕皇结秦晋之好。
大燕七十八年十月,大燕麒麟大将军林劲出征,入攻挞鞑。
大燕七十八年九月,燕君南下,攻幽月城,两军对垒,燕军将挞鞑四王子姜笪的头颅悬挂在幽月城之上,挞鞑国主大恸,下令应战,战乱一触即发。
大燕七十八年六月,青帝燕惊鸿初登大宝不过一月有余,挥兵北下,直取北魏附属地挞鞑,十万大军,驻扎漠北以南三十里外,炎帝初涉朝政,定北侯府魏光世子留京辅佐,彪远大将军秦淮出征,镇守边关。
大燕七十八年五月末,太子洛登基为帝,改国号,炎。
此时,北魏正是人心大乱。
诸如此类的坊间传闻十分多,先帝突然暴毙,关于帝王死因,市井传闻并不少,最多的便是说太子洛谋权篡位、弑父夺权。
男人折扇一收:“谁知道呢,天家的事,多的是见不得人的。”
“难不成先帝真的死于非命?”
“先帝之死,十有**有内情。”男人掩嘴,“现在宫里都在传,说先帝是有什么冤屈,这才死不瞑目。”
有人便问道:“难道真是诈尸?”
“那尸体竟跟活人一样,会跑会叫,甚至自己扑灭了火,魏光世子下令点了好几次火,成帝的尸体挣扎喊叫了许久才被制服。”
众听客都竖起了耳朵,胃口被吊足了,连连催促:“然后呢?”
饮茶的男人放下茶杯,压低了声音:“定北侯府的魏光世子刚好在宫中,当场便下令行火葬,你们猜怎么着?”
“那后来呢?”
闲言碎语了几句,隔壁几桌的茶客便都围上来。
邻座的男人倒了杯茶,凑上去:“一早就传得满城风雨了,说是已经死了好几天的人,突然从棺材里爬出来,还会说话呢,好多守夜的宫人都看到了。”
“诶,听说了吗?昨夜先帝的灵堂出事了。”三四十岁的中年儒生,手持折扇,掩住声响,“据说是先帝诈尸了!”
隔天,市井之言便如同滚雪球一般,滚遍了整个魏都城。这才辰时,小肆茶馆里,便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说起了昨夜宫中之乱。
这日夜里,宫中大乱,不少京中百姓瞧见宫里火光大作,听见暴乱不断,据说啊,见了鬼了!
北魏三十二年,五月二十一日,成帝敛棺下葬,五日后,新帝登基。
三天后,北魏太子洛举国发丧,以慰先帝亡灵。百官联书上奏,国不可一日无君,奏请太子洛择日登基。
成帝双目翻白,昏死过去。
“是。”
牢房之外,听得少年低沉的嗓音:“成帝三日后敛棺下葬,在此之前将人送回去,莫要葬了衣冢空棺。”
原来,这江山夺谋,竟祸起红颜。
成帝瞳孔皱紧,哽着喉咙,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身子一软,瘫软在地。
燕惊鸿缓缓而语:“常青,是朕的人。”
燕惊鸿缓缓起身,拂了拂白色锦袍上褶皱,俯睨着地上狼狈之人,秋日雨寒,嗓音沐了冷意:“你儿子比你蠢,会养着定北侯府这头狼,他也比你聪明,不会蠢到打她的主意,一年前在魏宫,朕不是告诉过你吗?”
“你——”成帝大惊失色,浑身都在惊颤,“北魏易主,对你有什么好处?”
原来,燕惊鸿要借刀杀人。
诏书已下,新帝登基在即,先帝若活着回去,太子洛便是欺君之罪,篡位谋乱的罪名即便成帝不给他定,北魏的万千子民也会给他扣上,太子洛唯一的活路便是将错就错,弑君夺位。
“天下江山,父子亲情,你猜,”燕惊鸿徐徐低语,嗓音似魅似蛊,竟是妖娆,“北魏新帝会如何抉择?”
成帝不可思议地放大了瞳孔,他失踪才七日,北魏竟翻天覆地。
定北侯:一曲惊鸿舞
“她的武器可是一把青铜古剑?”
燕四吃惊:“陛下怎么知道他的武器是什么?”话刚落,身侧卷过一阵冷风,耳边便砸过来一句杀气凛然的话。
“她若有事,朕必定将你碎尸万段。”
说完,燕惊鸿运了轻功,一个须臾,便没了身影。燕四怔在那里,呆若木鸡。
碎尸万段,尸万段,万段,段……
燕四身浑一抖,一股寒意从脚底迅速窜上来,口齿都不太伶俐了,问长福:“陛、陛下,他怎么了?”
长福看看燕四,一脸悲怆:“你可知道你重创的那位主将是何人?”
燕四气弱:“敌、敌人啊。”
“那是皇后娘娘。”长福叹了口气,拍拍燕四的肩膀,节哀吧。
夜凉如水,烛芯轻摇,帐帘被掀起一角,有风漏进来。
常青睁开眼,迎着烛光凝视:“你来了。”
大抵是来得急,燕惊鸿的额角,有细密的汗,着了一身白色的战甲,衣角染了灰尘。
他半跪在床边,伸伸手,却不敢碰她:“很疼吗?”
常青摇头:“不疼。”
怎能不疼,肩头那一剑,刺穿了肩胛骨,虽不致命,却伤筋动骨,她却道不疼,紧紧抿着唇,苍白的脸上,全是冷汗,她一声不吭。
她总是这样,隐忍,将所有伤口藏起来,独自承受。
燕惊鸿抓过她的手,亲了亲她的手背:“常青,我会疼。”声音低哑,字字艰涩,他说,“常青,我心疼得难受,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常青抬手,覆在他脸侧,她问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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