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此一生》第4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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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蒋轩是否认真听了。
只见他先是起身,与陆清容坐在沉香木罗汉床的同一边,轻轻扶她靠回软垫之中。才难掩笑意地开了口:“你倒是胆子大,竟然还敢假传圣旨!”
陆清容冲蒋轩眨眨眼睛,“刚才见你面对镇北铁骑的将领,并没有把事情完全说开,想来也是猜到了几分吧?”接着又实话实说,“现在回想起来,我也是有些后怕的……”
蒋轩不再吓唬她。安慰道:“这倒不用担心。说句大不敬的话,先帝已去,这口谕是真是假。本就再难判定。至于当今皇上,刚刚还在大殿之上,当着群臣的面,说你护驾有功。想来也不会跟咱们追究这些了。”
“皇上已经知道我假传圣旨的事了?”陆清容杏目圆瞪。“不会吧……”
“现在应该还不知道,但晚些时候就说不准了。”蒋轩并不在意,“依我看,还是皇上知道了更好些。”
“这是为何?”陆清容皱眉。
蒋轩耐心解释道:“若皇上认为是‘先帝口谕’让镇北铁骑不顾一切前来救驾,总要好过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个兵符之上。不管怎么说,那兵符都算是咱们私藏的,过于强调那东西的影响,并非明智之举。”
陆清容恍然大悟。看来自己昨夜这看似鲁莽的法子,反而错有错着。起到了正面的效果。
从怀中掏出那枚玉佩,红翡的玉质在阳光之下更显晶莹,却让陆清容感到有些烫手。
“那这玉佩,又该如何处理?”陆清容琢磨着,“交给皇上也不大合适,好像咱们不打自招似的……”
“正是这个道理!”蒋轩接过那玉佩,亲手挂在了陆清容颈间,“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经过这一次,镇北铁骑未来的变动在所难免,这玉佩自然也就没什么效力了。索性咱们把它当做一个寻常的物件,反而能更坦然。”
陆清容连忙点头。
她本就有些舍不得,这可是当年姜夫人送给自己的东西。她总觉得,自己和蒋轩那仿若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的缘分,也正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像是担心蒋轩反悔一般,陆清容赶紧问起了别的:“皇上当着群臣的面说我‘护驾有功’?”
“还说随后会有封赏。”蒋轩把皇帝的话转述一遍,又道:“只是应该不会太快,毕竟先帝才刚驾崩,皇上要辍朝七日,更要避免赏赐之类的事情。”
说到此处,蒋轩突然想起了先帝,以及其临行前单独与自己说的那番话,那种坦白到极致的信任,不由让他再次感到触动,悲从中来。
陆清容察觉到他神色的变化,误以为跟封赏之事有关,继而问道:“那你呢,皇上可有跟你提到袭爵的事?”
蒋轩收回思绪,随口回道:“那倒没有。估计都等着丧期之后再说吧!”
他口中的丧期,指得是当今皇上那二十七日的除服之礼,并非涉及百姓的国丧。
陆清容未作他想,也觉得蒋轩袭爵本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即便皇上没有专门说什么,也肯定不会出差错。
殊不知,这次皇上还真就不是这么想的……
皇宫之中,才刚搬进来的唐玥听闻皇帝没打算让蒋轩袭爵,很是震惊。
“这是为了哪般?”唐玥与陆清容素来交好,下意识就要帮着蒋轩说话。
皇帝看出她的心思,也没隐瞒:“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朕只是打算先等一等。靖远侯府对朕辅佐有功,这次的事,若不是有蒋轩他们夫妻二人,后果着实不堪设想……朕是想着,毕竟蒋轲也是靖远侯的儿子,还是蒋轩的亲弟弟,倘若他能在漠北有所斩获,打了胜仗回来,那就让他来袭这个爵。朕再给蒋轩重新开府便是!他与吴夫人本来就不和,分家也是早晚的事。况且,由当朝皇帝亲封的爵位,与从家里袭来的那种相比,这意义又不同了……”
听过皇帝的长篇大论,唐玥才知道是虚惊一场。
既然皇帝提到了吴夫人,唐玥忍不住问道:“说起吴夫人,当初她错告世子的事,是否就不再追究了?”
“当然不行!”皇帝的态度十分坚决,“不仅要追究她诬告蒋轩的事,还有当年害你喝了那些伤身的药……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唐玥没料到,皇帝还惦记着这事。
殊不知,皇帝记得的,可远不止这些。
“这只是个开始,当年那些不明不白的案子,朕要一件一件地跟他们清算!”
第四百八十五章 时机
想要清算旧账的,并非只有皇帝。
在皇帝尚未就此有所透露之时,陆清容和蒋轩也都不约而同地动起了心思。
榆院的内室之中,蒋轩和陆清容说了整整一下午的话,直到天色渐暗,仍在继续。
他们对于昨日这一天一夜之间发生在彼此身上的事,都颇为关心。交流过后,则是无尽的感慨。
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陆清容再次坐直了些,异常认真地开口:“你说……现在算不算时机已到?”
只有一句含糊不清的发问,蒋轩却立刻心领神会。
“你所指的,是当年母亲离世的事?”蒋轩确认道。
陆清容点头:“无论是当年的镇北将军府,还是前些年的我们,多少都对吴家庞大的势力有所忌惮,故而始终只限于暗中查探,结果甚微。如今新皇继位,尽管太皇太后仍有尊贵的名分,但吴氏一族的势力早已大不如前,无法再去干预什么了……咱们是不是可以放开手脚,无所顾忌地查案了呢?”
蒋轩轻叹一声,道:“其实,近年来我一直没有放弃这事。就在我被关去刑部之前,还派过人去调查清潭寺的事,只是至今尚无消息传来。”
清潭寺?
陆清容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
“你是说前年清潭寺被人偷袭,死了不少人的那次?依我看,八成就是那边的手笔!”
陆清容一边说,一边向沁宜院的方向努了努嘴。又道:“咱们都觉得这事与吴夫人脱不了干系,苦于证据不足,偏偏就没办法将恶人绳之于法……”
蒋轩闻言。稍稍有些意外。
陆清容是个谨慎小心之人,素来不喜欢无凭无据指责他人。
这次却俨然已经给吴夫人定了罪。
“你如何那般决定,肯定就是她呢?”蒋轩问道。
陆清容皱了皱眉,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原本也只是猜测,一则是对吴夫人品性的了解所致,二则她的确是母亲离世后受益最大的人。”
“再后来,听过父亲临终前那番话。便更加确信了这个猜测。倘若不是父亲知道些什么,如何就会让我劝你不要追究此事?这十数年来,父亲与外界几乎没有来往。还有谁能让他如此费心回护呢?”
蒋轩听得认真,却半天没有回应。
陷入深思许久,最后他也没有表示赞同或反对。
蒋轩接着清潭寺的事说起:“既然如今最缺的就是证据,那么清潭寺灭口一案。则是一个很大的机会!咱们之前一直纠结于十多年前的物件。始终难有突破。毕竟清潭寺的事发生不过两年,想来还是能寻得些痕迹的,总不至于像陈年往事那般破朔迷离。”
陆清容也赞同这个说法,对此寄托了很大希望。
同时,她心里还在盘算着,倘若这次仍不能找到涉及吴夫人的证据,不如索性把关注点挪到别的事情上去。
暂且不论当年姜夫人离世的事,单说最近这几年。吴夫人做过的坏事就已经不少了!
当年险些害了成嫔娘娘和落胎药,就是直接出自她的手。而吴太后赏给唐玥的那份,追根求源也能绕回她这里。
即便是当年,成嫔的身份尚未公开,先帝都能责罚她和安乐伯,甚至连太后也受到了些许牵连。
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有了名分的成嫔,甚至都不算是最要紧的一个。
昔日的景王妃唐玥,已经变成了当朝皇后!
想及此处,陆清容直言道:“若实在寻不到当年之事的证据,咱们大可在其他事情上做做文章。横竖这些年吴夫人作恶不少,旁的都不说,那冒充补药的落胎药,还有企图用唐珊的死陷害他人,可都是与当今圣上息息相关……我看皇上也未必能咽下这口气!”
面对蒋轩投来的诧异目光,陆清容轻咳一声来缓解尴尬。
她以为蒋轩并不赞同这种行径,继而解释道:“我就是想着,她行事如此阴狠,理应受到惩罚,而且那些事本来就是她做的……”
蒋轩这才知道她会错了意。
“你的想法,我也是赞同的!”蒋轩连忙表态,“她的恶行,最好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搞清楚,昭告世人,一个都不要落下,方才不枉咱们费心费力,亦能告慰母亲在天之灵!”
蒋轩讲出了他的顾虑:“只不过,你提到的两件事,肯定是皇上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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