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厂花男友》第134章


徐少卿叹了口气,心知她乍闻自己的身世,又突逢大变,确是心神不定,难以入眠。
正想坐下来再安慰她几句,便听寝殿后侧窗外忽然传来人声。
他顿住手,侧耳略略一听,便赶忙扶着高暧躺入被中,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自己则纵身奔到窗下。
只听外头冯正的声音隐约道:“几位兄弟,这都要二更天了,公主早已歇了,还在这傻站着做什么?那头备了涮锅酒水,不少兄弟都吃喝老半天了,你等还不快去,晚了可就没好酒好菜了。”
这话一出,登时好几人鼓噪起来。
其中一人笑道:“有这等好事,怎的老弟不早说?害我等这儿清灰冷灶站了半宿,快走,快走。”
他这一招呼,众人便都应了,跟着便听一片杂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徐少卿心中暗笑,又待了一会儿,这才直起身来,轻轻将手边窗子拨开小半扇,瞥眼向外瞧,只见那后院中空荡荡的,果然已没了半个人影。
他将窗子虚掩了,返身朝回走,却见高暧也已撑着身子坐起来,探着头向这般望,美眸中惊疑不定,当下加快步子来到床榻边。
“出了事么?”
“没什么,冯正将人调开了而已。”
她“哦”了一声,轻手拍了拍胸口,抿唇道:“吓了我一跳,还道是被人知觉了,你这干儿子机灵得紧,留在我这里真是屈了。”
这话带着几分调侃之意,想是见自己留下来,这心神也欢悦起来了。
徐少卿也是一笑,并没多言,转而笑道:“虽说没出什么乱子,不过臣方才倒是瞧见外头有件怪事。”
“什么事?”
她秀眉颦了颦,却见他眉眼带笑,似乎并不是坏事,不禁心下奇怪。
只见他抬手朝身后那几扇窗子一指:“臣方才瞧见后院有萤虫飞动。”
“可又骗人,这时节怎会有萤虫?”
高暧先是一愕,随即撇撇唇,含笑白了他一眼。
“臣何时骗过公主?后院真的有萤虫。”
“啊?这怎么会……”
“左右殿后已无人罢手,公主若是不信,可随臣过来瞧瞧,便知真假。”他说着袍角一拂,闪过身来,做了相请的模样。
这数九寒天的,怎么会有那盛夏时节才有的景象?说不得又是他在故弄玄虚,骗自己过去,不知打些主意。
可听他言之凿凿,却又不像作伪的样子,莫不是世事反常,真有这般奇景?
她将信将疑,此时倒也不怕他生出什么古怪,好奇心起,当下便从揭被下了床。
徐少卿拿了外氅与她披了,拉着那温软的柔荑缓步来到窗前,又附耳听了听,这才将那红漆扇板轻轻拉开来。
夜风习习,颇有些寒意,拂在脸上倒让人觉得清爽。
天色尚好,一轮弦月当空,银亮的光洒下来,衬着星闪万点,将这夜色照得格外迷离。
高暧正有些沉醉,冷不丁他将手一抬,指向那不远处的高墙边。
“公主看那里。”
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瞧,昏暗中模模糊糊,什么也瞧不清楚。
“哪里有?”
话音未落,忽然间,就见一点泛黄的亮光从碎石矮丛中窜起,飘飘然的上下舞动着,像一盏微缩的灯火,又似是猝然坠落的星辰。
她只惊得目瞪口呆,不由轻呼道:“原来真的有!”
徐少卿偎在背后,双臂拥着她道:“臣听闻,有的萤虫若是穷尽一夏仍未得伴,也不愿就此死去,要强撑过秋,直到寻见那命中的伴侣才肯罢休。倘若有人见到秋日的萤虫,便会心想事成。如今眼前这虫竟挨到了这般天寒地冻之时,实在是难得。”
高暧听他说得凄美,不能不心有所感:“是啊,这虫也是可怜,想是此生再难寻到相伴的,这般孤零零的活着,该有多难受。”
叹了一声,又道:“‘缘’只一字而已,却是世间最难求的东西。感谢上苍,至少让我比这虫儿幸运多了……真盼着咱们能永远像现在这样,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再也不必分开。”
徐少卿听得心中怦然,蓦地里涌起一股冲动。
他没有回答,只是将她扳转过身来,俯头便吻了下去。
她这次也没有任何羞怯和闪躲,带着满腔的柔情蜜意回应着。
两人都沉醉在了忘情的交缠中。
忽然间,他把窗一掩,探手将她横抱起来,大步朝床榻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超级甜蜜的一章~~~
第114章 锦上欢
枕衾香软,罗帐漫垂。
她仰面躺着,身子不自禁地开始发僵。
眼见他解了罩氅,又把手去脱曳撒,当即羞得侧过头去,半掩着面不敢去瞧,可心中偏偏又有些期待。
既然情已浓足,那便索性放开怀抱,不必再推拒,由着他的兴头好了。
只是想着稍时他那假奴婢的底子便要藏不住了,自己却不知该如何自处,不由一阵阵的耳热心跳,难以自持。
然而等了半晌,帐中却是沉寂寂的,既不见他偎过来,也没听什么言语,心下大是奇怪。
从指缝间偷眼瞧过去,就看他斜倚在后栏处,眉眼低垂,那目光竟灼灼地落在自己一双脚上。
她不料他一上来竟是这般举动,登时大窘,慌不迭地便将双腿蜷了起来,身子也翻向一边,面朝床里。
这里原本就是女子身上的要紧处,不可随意示人,更何况她自幼便在庵堂长大,并未裹缠,自然而然由着天足生长,如今虽也称得上纤美如玉,究竟不及那三寸金莲惹人,被这般目不转睛地盯着瞧,实在是羞窘无地。
徐少卿脸上也自有些赧然。
进宫那么久,服侍的人多了去,那种金莲香钩,又尖又瘦的玩意儿早不知见过多少,此刻见了她这纯系自然的玲珑双足,只别有一番清新雅致的美,那些矫揉造作之物恍然间都成了泥尘瓦砾,再觉不出半点可爱之处。
瞧着瞧着,心头便有些迷乱,他虽说在奴婢中坐到了顶天的位子,论起精明干练,冷毅果决,无人能出其右,可眼下与往时不同,拿话头手段挑惹他自是得心应手,真到了这当口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了。
眼望着横陈在于前的娇躯竟有些发愣,不知该如何好了。
一直以来,他都以厂臣的身份待她,不曾将实情相告,而她只怕也认定了自己就算再要怎么“动手”,了不起也就是偎在一处行些亲昵之事而已,这一生纵然相爱,也不过是做个伴罢了,不会真有什么夫妻之实。
如今若是贸贸然真做出事来,又是在这等前途未明的情势之下,该不会吓到她,徒生什么枝节出来吧?
他实怕真惊了她,可又不愿错过今晚这唾手可成的良机,犹豫再三,思虑着不若将实情先说出来,剖明了心迹,不至真吓着她,没准这丫头知道了,还暗地里欣喜也说不定。
想到此处,不再犹豫,当下挪过身去,也躺下来,从背后贴了上去。
才刚一拥住,那娇躯便是一颤,隔着薄薄的衣衫,里面已是熨烫如火,说不出的惹人情动。
徐少卿定定神,将唇凑过去,挨近那粉颈处,低声道:“臣有件秘事一直向公主隐瞒,今日也该当坦诚相告了。”
高暧只道该来的终于来了,正自不知所措,却不料他忽然开口说出这话来,脑中一呆,便问:“是什么事?”
“其实……”他语声微颤,话竟也说得有些吞吐,顿了顿,才似下了决心道:“其实臣……臣并不是真奴婢。”
她不料他竟突然提起这个,惊讶之下竟愣住了。
这秘密她早就知道了,每每面对他时,便会想起来,明明与自己无关,却也替他羞臊得慌。
原以为这等隐秘事他不会说出来,只待两人像今日这般时,便坦诚自见了,万万没想到他竟毫无避忌的真开了口。
高暧面红耳赤,心想他这么直言不讳,究竟是怕呆会儿尴尬,还是想给自己一个惊喜?
这一沉吟,全忘了他不知道自己早被撞破了那隐秘事,更没露出半点惊讶的样子。
徐少卿说完那话,便在身后偷觑,却见她反应平平,毫无惊诧之色,连动也没动一下,更别说羞中带喜了。
这一来,倒是他自己错愕万分,稍稍一想,便知其中蹊跷,于是又问道:“公主怎的不说话?以为臣在扯谎么?”
她这才回过神来,知道这般石破天惊的事说出来,自己听了却是一副淡然无奇的样子,怎能不叫他生疑?
心中一慌,便假作吃惊地冲口道:“原来厂臣不是……怎么会?”
这般刻意的话更是欲盖弥彰,高暧说完便也惊觉,愕然呆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他在背后听得分明,心中疑窦更甚,索性将她扳转过身来,望着那张局促不安的俏脸,蹙眉问:“公主莫非也有事瞒着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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