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神兽的自述》第6章


又免不了一番闷气生。
正打着要晾他一段时间的主意,那边他吃干抹净心情很好地冒出一句:
“认识这么久,都没问,你有名字吗?”
我堵着一口气,原是想着再不要理他的,但是,那家伙像是块木头似的,完全感受不到气氛的胶着。最终,也只能是我最先妥协,果然还是舍不得晾着他的,便认命仄仄地回他:
“没,我又不是你们人,有名字和没名字没什么区别,这山中除了讹兽也不会有人主动寻我。”
他顿了顿,似有所感,然后挪到了我对面的位置,颇为郑重的抓起我的手往他怀里拢了拢道:“我给你取一个吧,以后我来唤你、疼你、陪你,可好?”
听听听听,还怪动人的。
“好。”我竟然觉得有一丝新奇?
想了半天,直到我都要靠着他怀里昏昏欲睡过去了。他才提高了声音叫了一声有了。胸腔震动地把我瞌睡虫都吓跑了。看他自信满满的样子,我不免也被他感染了,带了一点儿期待的意味问到:
“什么?”
“不如就叫景淮如何?至于姓吗,按我们的规矩来,新娘子过门儿将来是要随夫姓的。但一来你不是普通人,二来,毕竟…毕竟…咱俩也还没有…所以说这姓嘛,暂且也可以不要,但若你愿意也可以随我姓霍,你意下如何?”
“不错不错,甚好甚是周到…”
仿佛没有察觉我的脸红尴尬,他总是这样迟钝,竟然说些什么新娘嫁娶的诨话。
但是,他好像很激动,还挺开心。于是我仔细回味了一下,嗯…景淮,确实是个不错的名字。激动过后,他便要写给我看,就这样就着正面想拥的姿势将我转了个面儿,从后面抱住我,随手在身边划拉了根树枝,兴奋地在地上一笔一划的将我的名字写给我看。
啧,这人的字跟他一样,透着骨子勇猛之气。还挺好看。
他一边写,还一边给我解释,“愿你如那天上星,熠熠生辉;愿你如这林间风,快活自在;愿你胸怀宽广,一生无忧。”
我承认,我活了这几百年、近千年的,从没有人跟我说过这些话。
讹兽是个没有心的,我又常年不愿与外人交流,自然听不到这种带着真心的呢喃。所以现在、此时此刻,感受着耳边他说话的喘息,我觉得这无疑是我活了几千年最为感动的时刻。
就像东西正在心底咆哮,快要压不住了,争先恐后地想要往外跑。
我忍不住转过头,看了看他,他的眼内深情且带笑意,我抬起自己的手臂环上他的脖颈,将嘴唇凑了过去,一切全凭本能。
很快的愣神过后,他眼中的笑意迅速蔓延。一只手托了托我的后脑勺一只手搂紧了我的腰,加深了这个由我发起的吻。
我觉得我应该闭上眼睛的,但是,此刻如果我再不看着点什么、抓着点什么的话,我怕自己会被心中的情绪撑炸。
本来只是轻轻一吻就打算结束的,但是自从他变被动为主动之后,一切就不受我控制了。接吻的他同样传达着熊熊的战意。
空气中的温度逐渐升高,再激烈的亲亲抱抱都仿佛解不了近渴的远水。双方渴望着更深一步的探索。身上的衣衫何时变得不整的也无从知晓,我能感觉到的只有他那略微粗糙的手指在我身上四处游走的触感,一下下,刮的我下意识的想躲,但又总是会被捉回去。
来来回回,反反复复。
他用褪下的衣衫垫在柔软的草地上,将我推进去,双腿撑开,跨坐在我的上方,弯下腰、低下头,细细品尝着我的每一寸。
我觉得美好极了,我的身体交由他引导,他带着我一遍遍的寻往快乐的源头。没有任何一个时刻比现在的我们两个更加亲密。
这让我感到愉悦,不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便也忍不住地主动了些,将原本摊在一旁的腿抬起,像手臂环住他的脖颈一样换住他的腰。
他好像很喜欢我这样,缓了缓动作,亲了亲我的嘴角,用最温柔的言语打消了我最深层次的恐惧。他跟我说:
“别怕,以后,都有我陪着你。”
“嗯。”我带着笑意抬了抬脑袋,回吻着他。眼角一滴泪水缓缓地滑落进身下的衣衫,消失不见。我想,我再也不会遇到一个这样喜欢的人了。
唉,少年冲动、年少无知也就罢了,偏偏我这一把年纪了,到底也是没能抵住这美□□惑。
当天,他难得的没有回军中,而是将我抱到我惯常居住的木屋中拥着我睡了一晚。
也正是这一晚的相处,让我却知道了,这人睡觉是有多不老实。总是摸摸这儿揉揉那儿,搞得我一晚上没有休息好,本来就耗费了一番体力,待躺到床上,还不让睡个好觉。
实在是没有人性。
就这样过了一晚,第二天醒来浑身酸痛不说,还顶着一副因没睡饱而生出的黑眼圈。反观那家伙倒是精神十足,磨蹭到太阳都升起了大半,才长手长脚的下了床,对着我伸了个懒腰,哼着小曲儿去林中采了些我常吃的野果。
回来后,捧着釆来的野果递到床前,竟然还不知羞耻的问道:
“感觉如何?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很想反问他哪里不舒服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但是这种话每每在要说出口时都在看见他那幸福泛滥的眼神后,就自行,绕路回了肚子里。无奈地摇了摇头,伸出胳膊拉了拉他的衣襟,让他略微低下头亲吻了他的唇角。
才一会儿不见而已,我发觉自己竟然有点想他。
见我主动,他也很配合的亲了我一会儿,并且自作主张的将这吻升了级,手也不老实地在我尚未来得及穿好的衣衫里探来探去。我总觉得,有些要失控。
于是,及时的制止了他,让他陪我吃了些东西,又在屋里腻歪了一会儿后,便催他回去了。不是我想赶他走,而是他就这样外宿一夜,总担心军中事务找不到他禀报,乱了套。说起来,也还是为他着想。不过,回想起刚才他离去时委屈的表情,心里还是一阵乐儿。
他这一走,本来就不大的木屋却显出一丝空寂。明明什么都没有变,却就是让人感到少了些什么。我身上酸痛,也犯了懒,不愿意想这些令人头疼的东西。便又躺回被窝,嗅着他的气息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次,他回来呆了很久。但总归是个将,还是要上战场的。在“更进一步”地陪了我一个完整的春夏秋冬之后,他像以前的很多次一样披上战甲远行了。
他这次走,我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不踏实。许是热乎劲儿还没过去的原因吧。思及此,我便想送他点什么护身。翻箱倒柜地好不容易找出以前长身体时脱落的一只鹿角,我们鹿蜀,漫长的一生只蜕一次角。所以这东西珍贵的很。不过此时,对于我来说,再珍贵也只是一只角而已。
将它翻出来就是因为他是我身上掉落下的一部分,佩戴之人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也好让我有个准备。
我拿着它盯着看了半天,然后把它中心掏空,划破手指,滴了点血进去封好。虽说有点恶心,但是这样却能使我安心些许。
临出发之时他来同我道别,我给了他这物件。看着他贴身收好了才放下一点心来。他亲了亲我的嘴唇,鼻子,额头,最后将我摁在他怀里,跟我说:
“等我回来,我便慢慢脱手军中事务,交给他们去操心,咱俩就在这山中,吃吃果糕、吹吹山风,****,可好?”
“…好,我等你。”
但是,自那之后有很长时间我却没有再能看见他清醒且略带笑意的双眼。
变故发生的太突然。在他走后的三个月的一天,讹兽慌忙的冲到我面前,欲言又止。我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但却强撑着跟他逗笑,希望他可闭嘴吧。但是,蠢笨如他,还是没能读懂我的心理活动,他告诉我:
“他在战场上受了重伤,正在被送回来的路上。”
第6章 忽遭变故
这几个字措不及防却又好像确该如此地撞到了我的心尖儿上。之前的隐忧终于还是变成了现实。
我慌乱地试了与他的感知,明明昨天还没有什么事情的。所以我心里仍然抱着一丝侥幸,希望是讹兽听错了消息弄错了人。
只是在我感知到那鹿角另一头牵连的微弱的呼吸时,心里最后一点儿希望也被打碎了。这下我不愿意相信也得相信了。
也不知怎地,最近几年,只要讹兽开口准没好事儿,此时此刻,我竟然有些恼他,给我接二连三地带来这些坏消息。
头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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