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抢了我的金手指快穿》第96章


而景曦,就堵在这里,气势冰冷,像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杀神。
这么多个世界轮回下来,这似乎是第一次,景曦大开杀戒。
就算是不得不与之对着干的重生者,如果不是必要,他都很少伤及他们的性命。
可当他此时真的拿起剑时,发现自己的内心竟平静得不得了,毫无波动。
这一天,群峰岭上的惨叫,久久没有停止,血腥味伴随着滔天的火光,让这个地方变成了无人知道的修罗场。
景曦一直没走,亲眼目睹最后一具尸体化为骨灰,最后一块木头倒塌,最后一束火苗熄灭,在明明灭灭的火焰中,一切成灰。
一阵风吹来,卷走上空盘旋不散的烟雾,夹杂在其中的一抹气息若隐若现。
景曦握紧韶光,转过身。
一袭黑衣的少年神色凛然,萧煞之气满溢:“出来。”
话音落,四周一片沉寂,连虫鸣都消失了。
景曦一动不动。
很久之后,空气里传来一声怪笑,一抹灰色的身影施展着疾风掠影般的步法,从少年面前的树林里蹿出来。
“诶嘿嘿嘿嘿,不愧是从流云山庄里出来的,”这人大概三十来岁,长着一张道貌岸然的脸,行事说话却极为怪异,“小子,顾槐安是你什么人?”
景曦慢条斯理地问道:“你又是什么人?”
“我是……”他说着一顿,突地出其不意地攻了上来,“要杀你的人!”
景曦一边抵挡住这人的攻击,还能分神地猜测这人的身份,不过早在他点明自己的出身之后,他就已经心里有数了。
如此关注流云山庄的事情,这人就一定是沈天阔没跑了。
虽然他没搞清楚沈天阔和流云山庄之间到底什么仇什么怨,但既然是来者不善的人,那就一起解决掉好了。
如果他是真的顾景溪,或许还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可惜他不是。
放手一搏的话,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沈天阔用的是掌法,手里没拿任何武器,凭着一双手就使的出神入化。景曦想自保绰绰有余,相对应地,要想伤到对方也有点难。
交手了几十个回合后,少年衡量了一番,果断放弃迂回战术,选择正面对敌。
面对这人如同鬼魅般攻到眼前的利爪,景曦身体一偏,将左肩送入男人的手中,与此同时他右手横劈直下,在沈天阔抬手抵挡时,转变攻势,直接刺了出去——
“扑哧”一声,利刃刺入对方胸口。
沈天阔条件反射地变抓为爪,徒然捏碎了顾景溪的左边肩胛骨。
景曦吃痛,抬腿扫中沈天阔腹部,趁他后退之际,抽出剑尖后化为一道极细的光,从对方脖颈间一扫而过。
鲜血四溅。
沈天阔指着景曦,嘴里“嗬嗬”地叫着,破裂的喉管让他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符,挣扎许久,最终还是不甘地倒地身亡。
景曦甩掉剑刃上的血迹,他一动就感觉到左肩传来钻心的剧痛,把韶光收回剑鞘,右手轻轻抚上左肩,温和的异能输送进去。
就在这时,他敏锐地察觉到身后再次传来一道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
……居然还有同伙?!
脸色发白的某人心里爆了声粗口,提气一个空翻躲了过去。
紧接着,一个黑色的人影缓缓从天而降,仿佛抽离了自身的重量,像一片羽毛从高空飘落。
景曦一看对方这轻盈的姿势就知道自己干不过这人。
他抿紧嘴角,冰冷的目光中含着一抹小心翼翼的警惕。
落地后,这人先是扫了眼倒在地上的沈天阔的尸体,抬起头来冷哼一声:“居然能杀了鬼爪沈天阔,小鬼,你倒是有两下子。”
少年防备地看着他不语。
这人有一张看不出具体年龄的脸,轮廓是很有福气的天圆地满,看着不算年轻,但也绝对不算老,下巴上留着一戳胡须,五官端正,不苟言笑。
景曦垂下眼,试图寻找合适的时机逃跑。
没想到他刚产生这个念头,就被对方给看穿了,男人用浑厚的声音轻嗤道:“省省吧小鬼,你是逃不了的。”
他忽然开始咬牙切齿地碎碎念起来:“顾槐安那个臭小子,对他老子的乖孙横眉冷眼,却对你这个捡来的臭小鬼嘘寒问暖,竟然还敢把流云剑法传给你而不是我顾家的子孙重阳,我早晚要回去收拾他!”
听清他念叨的内容后,景曦内心简直目瞪口呆。
少年面露惊愕:“你……你是爹爹的……父亲?”
顾飞云瞪了他一眼:“什么爹爹的父亲,你这臭小鬼,别叫的这么亲热,我还没承认你是我顾家的人呢!”
少年神情固执:“……我是爹爹的义子,与您承不承认没关系。”
顾飞云眉毛倒竖:“嘿!你占了我乖孙的位置,还挺有理了是吧?”
景曦直视着他,目光清亮:“弟弟是弟弟,我是我,并不冲突。”
顾飞云冷哼道:“这几年你霸占了臭小子的全部时间,他一丝一毫都没有分给阳儿,你敢不说不是?”
少年也皱起了眉头,脸上的表情很是苦恼:“爹爹讨厌弟弟,他不听我的。”
顾飞云很清楚这是为什么,也明白是自己当年造的因,他心虚地轻咳一声,把目光从顾景溪脸上移开,背对着少年,双手背在身后,用一副得道高人的语气说道:“只要你离开山庄,臭小子和阳儿相处的时间多了,自然而然就会接受他了。”
血缘天生,父子天性,这是任何事情都改变不了的。
顾飞云转过头来,犀利的目光直视少年的双目:“怎么样,你答应吗?”
☆、第87章 第八个防盗章
摆在顾景溪面前的,并不是一道选择题。
景曦很清楚这一点,他打不赢顾飞云,还受了伤,完全处于弱势,根本没有说“不”的权利。
恐怕顾飞云也不会给他拒绝的权利。
少年低头思索了片刻,很识时务地妥协了:“让人给爹爹送一份书信,不然他会担心。”
顾飞云拽了拽自己的胡子,哼哼说道:“这不需要你这小鬼来操心,我会给他送信的。”
等在群峰岭山脚下的山庄护卫便成为了最好的传信筒,顾飞云带着顾景溪来到山脚,他屈起食指放进嘴里吹了一声嘹亮的口哨,被景曦放逐在群峰岭中的马儿听到哨声,长鸣一声,很是机灵地原路跑了回来。
而等在另一端的护卫也恰巧找了过来,见到走在少年前面的人时,他猛地瞪大了眼睛:“……老……老庄主?”
顾飞云双手背在身后,闻言“嗯”了一声:“马儿你骑回去,顺便告诉臭小子,说这臭小鬼我带走了,让他不要费心来寻找!”
护卫整个人都惊呆了:“您……要带景溪少爷走?去、去哪儿啊?”
顾飞云脸色一板:“我去哪儿还得向你报备吗?你原话转达给臭小子就行了,让他对我乖孙好点,尽一尽当人家父亲的责任,他若是敢欺负阳儿,这臭小鬼在我手上也一定不会好过,听明白了吗?”
“……”护卫心里苦,他若是真敢这么说,庄主才是一定不会放过他吧。
顾飞云危险地眯起眼睛:“嗯?”
护卫:“……属下知道了。”
顾飞云不给对方一点儿可乘之机,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快走,我看着你离开。”
护卫战战兢兢地骑上枣红宝马,他回头看了眼一言不发的少年,注意到对方苍白的脸色,心想这件事情一定要快点禀告庄主,他完全不敢耽误,双腿一夹马肚,飞快地离开了。
顾忌着老庄主的本事,他直到离开很远之后,才在附近的镇子上停下来,写了一张纸条塞进竹筒里,让自己饲养的信鸽,带着飞回到流云山庄。
不过到底还是晚了。
等到顾槐安接到传信的时候,顾飞云早带着顾景溪消失了。
“嘭——”
顾槐安愤怒地一掌拍碎了桌子。
闻讯赶来的四位堂主面面相觑,半晌无言。
顾槐安冷静了片刻,抬头看向林秋白:“秋白,若是让你发动全部人去打听他们的行踪的话,有几成把握找到他们?”
林秋白完全没有思考,微微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很肯定地回道:“庄主,若是老庄主有心躲人的话,属下这边可能连三成的把握都不到。”
顾槐安拽紧椅子的扶手,冷冷地说道:“就算只有三成,也要给我把他找出来!”
林秋白双手抱拳,低下头来:“属下领命!”
顾槐安扫了眼陆修杰他们:“去把顾重阳给我叫过来。”
那老头显然很清楚这几年山庄里发生过的事情,这说明他很有可能经常出没流云山庄,凭他的身手,要想不被人发现,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顾飞云……顾重阳……
顾槐安默念这两个名字,心口久违地冒出了一股凌厉的杀意。
当年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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