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酒事务所》第22章

而已。可老天爷，你太会开玩笑！我没日没夜磕辟谷丹修练时候，你要我化形把自己化成了一只废妖。想过平凡人生活的时候，你又要把我哄骗来修练……”
宁休在碎叨叨地自语中睡着了。
***
石室外，湖亭。
桃花仙子跟娴殊大师聊天，像是突然感应到了什么，她身体向前一倾，嘴里缓缓地吐出一口，又不找痕迹地揉了几下胸口。
之后，她看向宁休刚刚进入山体的位置，像是怀念着什么。但是，那里除了站着一群年轻的妖，再没有别的。
仙者五感是极好的，她听到年轻的妖们议论着——
“上次桃花会，我见一个人进去，不到一盏茶功夫就出来，今儿这个是怎么了？这一上午都要过去了！”
“可不就是，前九个加起来的时间怕都是没这一个长。”
她看见到个叫檀儿的小妖，拉着一个男妖的袖子：“哥，这么久还没出来，宁休不会出事儿吧？”
“宁休他鬼点子比你还多，你放心吧，他机灵着呢！”
“但这也太反常了吧？”
她听见男妖用更低的声音回答：“反常不见得是坏事。”
就见檀儿眼珠子一转，一脸豁然开朗地表情，直点头。
张管事急匆匆地进了湖亭，打断了桃花仙子远放的神识。
“拜见仙子、娴殊大师。”
“有何事？”
张管事凑到桃花仙子耳边，捂着嘴说：“静室扫洒的婢女来禀报，静室里空无一人，绿萼小姐失踪了。我已经派人去寻找，但是，现在还没结果。”
桃花仙子面色平静地跟娴殊大师说：“大师，我谷中还有一些事情要办，先失陪了。”
“仙子有事先去忙。此处景色很好，我再坐一会。”
“大师请自便。”
***
桃花仙子带着张管事走到书房，负责销售的大管事周总管拿着账薄在门口侯着。
“拜见仙子。”
“周总管，何事？”
“各处分号上个月的账都报上来了，请您过目。”
“你们俩一起进来吧。”
她先吩咐张管事：“让人不用找绿萼了，是我安排她出谷办事，给她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张管事斟酌地说到：“好的，仙子。您看，大小姐不曾出过远门，需要不要安排侍卫暗中保护？”
“你去办吧。”桃花仙子叮嘱说：“安排两个稳妥的人。”
“是的，仙子。属下告退”
桃花仙子点了点头。
周总管把账本放到桃花仙子面前。
“仙子，我们上个月部分酒出现断货，导致单月总收益下降的。我以为，是不是可以让主酿师参考这个情况，酒需求量增加，那么，今年，生产规模和产量也应该跟上才是。”
桃花仙子并没有直接谈论这件事情，而是吩咐婢女去把负责养花的刘管事找来。
桃花仙子仔仔细细地看起了账本，不时跟周总管核对几句。
第23章　主酿师
刘管事很快就来了。
“拜见仙子。”
桃花仙子看完了一页账册才抬起看着刘管事，问：“刘管事，今年的花如何？”
“禀告仙子，今年的气候很好。阳光多雨水少，花都很健康，花瓣肥厚、香气浓郁。每块花田的开花率都严格控制，今年预期产量与去年相比应该多出半成。下周就是采季，预报上说，都是大好的晴天，今年顺利地采收是没问题的。”
“今年，桃花谷的酒供不应求。明年花田的产量增加两成，你可有把握？”
“明年增加两成？这怎么可能！就算现在立马开垦花田，新种的花，前三年根本都没有办法酿酒。”
“你先着手去安排花田扩大一事。还有，今年酿酒，绿萼不在谷中，现在内门弟子中，刘管事，你觉得今年主酿师的人选谁最合适？”
“仙子，我就只懂得养花，酿酒上的事情，我哪里懂？”
“但说无妨，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桃花仙子摆弄着桌台上的茶杯，做出一副随意的样子。
“我说得不对，还请仙子包涵。我常听大酒师说，酿酒要七分经验，三分天赋。内门中的弟子每一位都各有所长，但只有二少爷和五小姐都曾经担任过主酿师，很有经验，依我之拙见，他二位应该是很合适的人选。”
桃花仙子没有点评，把目光从茶杯上转向周总管：“你认为呢？”
周总管说：“依照谷中的规矩，每年的主酿师都是当年内门比试胜者居之。若头名放弃，则第二名接替。今年主酿酒师由三少爷担任为佳。”
桃花仙子声音不急不缓，可语气却不怎么好：“刘管事，我记得小流华（三少爷）还是你的侄子吧。你倒是把这一颗心都扑在养花上，连自己侄子内门比试第二都不知道，还是说把谷里的老规矩给忘了？”
“仙子，我并非不关心谷中之事，谷中规矩岂敢忘记。三少爷拿了内门比试第二不假，但他资历尚浅，又从来没当过主酿师，能位列第二不过是运气而已。”
“这么说来，刘管事是对内门比试有意见呀！原来桃花谷的内门比试——光凭运气就能拿到第二！”
刘管事吓得跪了下来：“谷主明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一个小小种花管事，怎么敢置喙内门比试这种大事。只是我曾见过二少爷和五小姐主持酿酒大事，把事情办得井井有条又稳妥，我都是一心为了桃花谷呀。”
“既然你还知道自己是种花的，以后就管好你自己这张嘴。泽木（二少爷）和霓月（五小姐）肯定都是好的。但他二人均已是淬体大后期的修为，距离大乘期只差一步，随时可能闭关渡劫。他们是稳妥不容易出现问题，但是只要他们一闭关，就无人能担此重任。现在不启用新人，不锻炼新人，将来必定青黄不接，无人可用。”
“是，仙子说得是。”
桃花仙子挥挥手让刘管事退下。
周总管给桃花仙子奉茶：“仙子喝茶润润喉咙。我刚才纳闷您把刘管事叫来，原来是借我敲打他！”
“这个老狐狸！心思多得很。他呀，看着临时换下绿萼，巴望着桃花谷出事。都说是树倒猢狲撒啊，这树还没倒呢，猢狲就要散了。他这个人格局太小，为人谨小慎微，忌惮绿萼得很！”
“老刘真是不把心思放正道上，有仙子您在，谁敢在桃花谷放肆。”
“你别说，还真有！你看看。”
桃花仙子从公文中抽出一封书信，甩在桌子上。
这封信用公函写的，寄信人是鼠族的一位长老。信上列举了五条绿萼对鼠族的不敬，要求桃花谷把绿萼交给鼠族处置。否则，这个长老将联合全部鼠族进攻桃花谷。
“还有这种事情！我现在就去把这只鼠妖提过来收拾一顿。”
周总管两袖一撸、磨拳擦掌，恨不得现在就把长老按在地上胖凑。不要看周总管现在穿着一身铜钱暗纹的黑长袍，衣冠楚楚像个斯文人。
他以前是桃花谷侍卫头领，铁拳头胆子大，不好惹的名头在妖界响当当的。不然怎么当总管，镇压得住各分点来挑事的妖呢！
桃花仙子被他这熊样逗笑了：“行了，说到斗法比武就原形毕露！你这样子哪有一点我大总管的模样！坐下，消停点陪我喝杯茶。这件事情呀，你不用管，解铃还须系铃人。”
周总管凑到面前小声地问：“仙子说是难道是？”
桃花仙子露出神秘一笑。
***
刘管事找人把流华叫到一个小林子。
“舅舅，你找我？”
刘管事四下看了看，确定隔墙无耳才开始倒苦水：“小华呀，你知道吗，绿萼跑了！”
“大师姐没跑，她是去给师父办事情了，好将功赎罪。”
“小华呀，你可长点心吧！办事只是忽悠大家的说辞而已。这种风口上走，不就是避难去了。鼠族要人的信函都寄到谷主那去了，不交人就交战。”
“昨天师父都替大师姐赔过不是了，他们竟然如此咄咄逼人！桃花谷还能怕他们鼠族吗？只要他们敢来，就让他们从哪来的回哪去。”
“你呀，就是年经没经验。鼠族做为妖界第一大族，桃花谷势单力薄。”
“舅舅你就别瞎操心了！像鼠族这种数量庞大的妖族，都是要脸面的，不会揪着大师姐的一句话就开战。每天斗嘴骂鼠族的妖那么多，他们忙得过来吗？舅舅，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马上就要酿酒了，忙得很。”
流华说完抬脚就要走，刘管事拉住他的胳膊。
“站住，你懂什么，我们桃花谷不比其他地方。光是这纯净的灵气，就招多少妖眼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