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女配生存手札》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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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蓁你竟如此狠毒,你不得好死!”林芷怨毒叫嚣,生生要将一腔怨毒发泄,今时境地还不若死了算了。这般赤条条露在众人面前,她二人还有何颜面存活于世!
秦兰馨已经不堪忍受,蓦地起身就往那河里跳,倒是被一脸铁青的秦尚书拦住,缩在了父亲怀里嘤嘤哭泣,饶是断肠。
秦尚书也是听到谢蓁方是出手,女儿及其闺友落了这副模样,若是遭人暗害那就必要追究了,然未等他开口,一道深寒鬼魅的声音自背后响起,“你说哪个不得好死!”
林芷不由打了个寒噤,在看清楚谢元霜寒面孔时更是瑟缩了下,然思及目前处境,豁出了心中惧怕,咬紧牙关叫嚣:“是谢蓁害得我二人,勾引昭王不知廉耻,要除去兰馨,才使此毒计!”
旁边哗然,这当中还牵扯了昭王,二女争夫闹得这般,倒是奇了。
谢元的目光犹如看着一个死人平静无澜,然眼底的浓墨却是快要溢出,饶是这么深沉凝了半晌,在后者又要缩回去之际,“京中皆知昭王纠缠我儿,你硬是颠倒黑白就罢,还意图毁我儿名声,本将军不在乎破了不杀妇孺的规矩!”
大刀一出,猛地停在细白脖颈处,刷的划出一条血痕。林芷被吓得两股战战,还想狡辩什么。
“若叫我再听一句,你命休矣。”
谢元寒着面孔吐出这话,倏然转向秦兰馨,眸中不掩嗤讽,“好好一个闺秀成日想个男人,还为此不择手段,倒叫人大开眼界。你那俩侍从心虚早就将你卖得干净,只是没想到报应在了自个身上,自作孽不可活!”
秦兰馨一张脸红了转白,最后化成墨黑,而秦尚书伫立当场竟是被堵得半句话也发不出,脸上只火辣辣得疼。
一场闹剧,以各自被拉开落幕,只是从今往后,京中必然多了一大笑话,秦兰馨与林芷的后半辈子算是毁了。
谢元回身行至梁元帝跟前,铁骑营算是活下来最多的,此刻都用作保护皇上,只派了谢忱等前去搜寻谢蓁下落。思及爱女,谢将军的脸色更是难看。
梁元帝面前一大堆火,明晃晃的照着,身上仅着了明黄亵衣,烘烤至半干,又有宫人挡着,脸色恢复红润,此时睨着谢元,沉吟半晌道,“谢姑娘救了朕一命。”他依稀瞧见是她替自个挡了宋显珩,随后他就被推入了河中,能安然无事说起来都是谢家父女二人的功劳。
谢元方才还是瞧清楚了的,蓁蓁那一记分明是替宋显珩挡的,至于宋显珩为何突然发难,却是怎么都想不通。“皇上有危难,小女莫敢不从。”他只将话说圆满了,坐实了谢蓁本意就是要救驾的,好叫将来万一出些什么事能以此相抵了。不过这都是后话,为今还是要先找着蓁蓁。
万贵妃扫过谢元,眸光掩掩,娇柔依偎道,“皇上,臣妾原先就觉得奇怪,昭王属意那位‘表妹’怎好端端就变成了谢蓁,怕里头打着更大的主意野心。”说完还拿美目往谢元身上瞟去,叫人一下明了深意。
谢元看着那张脸的神态,往常只觉得刺眼异常,此刻却满是恶心,索性垂眸不看。
不管昭王动机如何,此刻又失踪,这顶帽子是扣下了。皇位上历来争斗血腥,梁元帝原先作的什么打算他也能猜到,然而那虎狼之药用着,造成的假象自然让他对之前的决定懊悔,甚至昭王愈是能干,梁元帝心中怕是愈防备——观着其中,遂不置一词不愿搀和。
梁元帝面色沉冷,心底亦是震颤不已,若是为了情,为了权利,倒是都说得通了。他正值壮年,若非身子状况怎甘心舍了皇位,太子身体淳弱,若昭王野心勃勃……目光一掩,声音饶是疲惫,“入了冗河,未必有命,吩咐下去——朕一定要见到他!”
万贵妃瞥见御林军扣下昭王下属一幕,敛眸得意,这般轻而易举就除了对手,嘤咛一声似乎害怕一般埋入了梁元帝怀中。
……
冗河下游,暗色中影影绰绰,沿着河流搜寻,身上俱是融于夜色的劲装,奈何河面太宽,他们几乎一路抵着寒流继续往下,心中皆是认为要找的恐怕已经没命。
“少主,天快明了,若是营地援军到,恐怕会追查至此。”下属站在岸边焦急地看了眼搜寻的人,简直是要命的活计,不由忧心禀道。
在他前面,一袭暗色缠枝莲纹通袖镧袍的年轻男子目视急流,绷紧了唇线,银质面具泛了森冷寒光,逐字道:“我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1章
咕嘟咕嘟的声音冒着,仿佛近在耳畔,谢蓁掀开沉重的眼皮,入眼所见是土夯的房顶,还有几处漏了空能直接瞧见外面的湛蓝的天空。她转着眼眸再朝着周围看了数眼,屋中几乎一贫如洗,只有四面泥垒的墙和床前的几张坡脚的小木凳。
谢蓁指尖在身底的比划了两下,生硬的触感传来这才敢肯定自己没死,随即后背那不容忽视的火辣辣疼痛叫她一下想起落水前的情景。宋显珩——
“吱呀”一声,门从外头被人推了开来,进门来的是个农妇人,约莫三十开外,臂弯间提了一只竹篮,与谢蓁探究的目光撞了个正着,略是黝黑的脸颊绽开笑容,“你醒了?”遂将自己臂弯的东西摆在一旁,疾步过去床边探了她的额头。“总算是不烧了,你后背伤得厉害又泡了水,高烧反复怪是折腾的。这一天都没烧起来,想必是真好了!”
谢蓁看她眼神中透着几分惊喜,神情举止也是十分敦厚,不由卸下了防备:“是你……咳……救的我?”
那农妇见她脸色仍然雪白,连气都喘不匀,立即道:“小娘子快别说话,仔细着伤。”说着这话下意识的朝着谢蓁胸口有伤的地方瞧了过去,一幅心有余悸的模样。“小娘子真是个命大的,若不然受了这样重的伤还落了水,哪里能活命的?”
这农妇人说了一通话,才猛的想起来自己还未表明身份,憨笑了两声道:“瞧我这记性差的,小娘子叫我李嫂就好。我们这庄子就叫弯道口,只因着前头那道河在我们这村子前头转了弯。也得亏是那那个弯口,要不然水流太急,我家那口子也来不及下水去捞你上来。”
谢蓁自知自己是九死一生,只是她心中还惦记一人,忙脱口问:“就我一个?还有没有旁的人?”
李嫂面露为难之色,显然有些迟疑要不要将那些话告诉了她。“这……”
这还未开口,谢蓁却仿佛自己的心被狠狠揪了起来,那一记落水声并非错觉,而始终紧紧拉着自己手的人不做他想,“那人呢?”问着这话的时候人竟然挣扎着要坐起来。
“唉——!我说我说,小娘子快些躺下来。”李嫂见她竟然这样紧张,半点不顾及自己,便料想那人跟她关系肯定亲密,故而也不敢在这事上多做遮掩,好尽早说了劝她看开。“那人……倒真是有一人同小娘子一道被冲过来,只是那时人就已经死了……”
“小娘子往开了想,人死、人死总归是不能复生的!”李嫂打量她脸上血色急速往下褪,担心得不得了。这时候懊悔极了,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暗啐着都怪自己这嘴太快了,瞧把人给弄的,一时也是无措。
谢蓁抑制不住簌簌发抖,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听见紧咬着的牙齿在咯咯的做响着。眼前黑黑白白,似乎又要将她拉扯回事发的那个档口。
宋显珩……死了?
谢蓁的手指死死拽着身下薄薄的被褥,纤长的手骨愈发显着渗人的青白色。她不信!宋显珩会死了?谢蓁只觉得自己的整个心都莫名的痛楚包裹着、撕扯着,折磨得她不能畅快呼吸。
李嫂愈发担心,她原本是坐在床边上,这时忍不住往前倾了身子,急切切的喊着:“小娘子!小娘子?”
谢蓁耳中倒是能听见她的声音,可浑身上下都被一种莫名的悲伤给围住了,似魇非魇,恍若置身其中不能动弹了。
他怎么能死了!
“蓁蓁!”忽然从不远的地方忽然传来了这样一道焦急担忧的声音。于谢蓁而言却是醍醐灌顶,浑浑噩噩的脑子瞬间被这道声音给剥开了笼在面前的层层迷雾。
谢蓁努力的找了眨眼,将眼眸中的水汽挤了出去。她看见一个身量挺拔之人逆光站在门口,脚底下还搁着几担才放下的柴火,分明是宋显珩的脸,可却是一身农夫打扮,青布腰带勾勒出他窄紧的腰腹,倒也入乡随俗。
谢蓁由悲入喜还未反应过来,就叫一那人疾步往前站到了自己跟前。上一刻还能坚持着不落下来的眼泪此时像是断了线一样簌簌掉落了下来,她张了张口,哽咽了道:“宋……显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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