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宠之赖上腹黑冷妃》第146章


们弹弹小曲儿,喝喝小酒,解解闷罢?”
他的眼睛里,再也无先前复杂的东西,剔透得如玉石,阎锦微松了眉头,道:“若萧世子愿意给我们弹弹小曲儿,我们倒也愿意喝喝小酒,清凉夜里,清风为伴,明月作陪,外有小曲儿解闷,内有美酒暖肠,当真人生乐事!”
“姑娘相请,当尽力满足!”萧衍一笑,自一旁抽出一暗格,从中拿出一支玉箫来,起身便出了车厢,车帘落下之时,阎锦瞧见他跃上了车顶,就着车门处坐下,一双脚荡在车帘边晃晃悠悠,车帘落下,箫声亦起,清澈透亮,一飘出来便去得远了,前音已绝,余音不断,丝丝绕绕成牵连。
不知为何,百里墨本有些不喜他的心,在此刻竟慢慢变得平和,他竟有一种感觉,与萧衍相识,人生无憾,这感觉只一瞬,却已在心底扎了根。
阎锦发现了他的变化,笑着瞧了他一眼,几乎在她看过来的瞬间,百里墨已有所察觉,回望过去的同时,手亦不由自主的伸了过去,将她的手一把握住,轻轻的,握紧。
自那以后,每每赶路之时,萧衍便坐去车顶吹箫,一路箫声相伴中,南疆京城渐远,大梁边境渐近,这般赶了大半个月,终是到了南疆边境,因着大梁与南疆之战,两国边境守备甚严,全靠了萧衍的身份,几人方能轻易进城,待出了城后,已是傍晚,三人一合计,便决定歇一晚再走,待寻了地儿安顿下来,已是夜深。
高低不平的小山丘间,一块地被清理了出来,正中央堆了枯枝,燃得正旺,偶尔一两个火星爆出,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亦给安静的夜晚添了些色,百里墨与萧衍分坐火堆两边,车夫在不远处躺着,阎锦则靠在车壁上歇息。
“马上到大梁了。”
寂静的夜里响起萧衍低低的声音,略有些复杂。
几乎在他开口的那一瞬间,阎锦已是睁开了眼,这一路行来,虽他们都未说,每个人却是知道的,萧衍在这一路上,都在做着一个决定,那个决定会带来什么,无人知晓,那个决定会改变多少人,亦无人知晓,而他,却不能不做出抉择。
“嗯。”马车外,百里墨低低应了声。
隔着马车,且离火堆有些距离,他们说话便不那么清楚,低低的声音响起前,她似乎听见萧衍笑了一下,极浅,极淡。
“大梁啊,我以前去过,那都是好久前的事情,恩师是大梁人,我幼时跟着师父长大,便生活在大梁,自师父去后,我已是极久没去了。”萧衍低低道,声音飘在夜风里,似乎带着怅然。
车外忽静,过了一瞬,萧衍又道:“二皇子,有没有人告诉你,不理人是件极不礼貌的事?尤其是在这种对方极其难过的时候,作为君子,当谦逊有佳,有品有礼,你这模样,哪像个君子?噢,在下忘了,二皇子可不是君子,亦当不得君子的品行。”
“本皇子瞧不出你哪里难过,况且,你难不难过与我何干?”男人的声音淡薄如水。
萧衍似乎恼了,轻微的一声响动后,阎锦听见一声哀嚎,似是惨极,只那哀嚎声似乎过于夸张,比起痛苦来,更像是故意叫给某人听的,可信度不高。
某人冷冷哼了一声,换来萧衍更大的一声惨叫,阎锦笑了笑,转了个身,闭眼睡觉,车外又响起极低的说话声,她未仔细听,伴着那细细的声音,她渐渐睡了过去。
枯枝噼里啪啦的响着,偶尔有人拿了树枝轻轻一挑,那火光便更亮一些,待时辰一久,那火光便渐渐暗了些,渐渐的,晨雾起,天破晓。
几乎天一亮,阎锦便睁开了眼,粗粗清洗一番后,三人上了马车,往姜城而去,未至姜城,远远已有人迎了出来,马蹄纷踏,渐至车前,团团将马车围住。
“主子!夫人!”
“主子!”
……
交相迭起的呼喊声中,一人掀帘而出,一袭绿衣,满脸笑容,萧衍刚一露脸,那群兴奋至极的男人立即冷了脸。
“怎么是你?”尚义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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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他的世界里
萧衍眯眼,嘴角笑意不减,道:“在下早便说过会来大梁看看,足下这般神色,可是不怎么让人欢喜呀!”
尚义敛了神色,翻身下了马来,拱手一礼,“某无状,萧世子恕罪!”
见他这般,其余人亦敛了不悦之色,只虽未再露不喜,却也不热络,萧衍自顾自下了马车,朝马车里道:“还不出来?你这些手下可是见不得我,你若再不出来,我可是受不住他们了!”
车内一声轻哼,百里墨掀帘而出,他刚露面,那些神色各异的男人纷纷显露喜悦,齐齐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行礼,呼道:“主子!”
自百里墨掉崖,到苦寻未果,再到他传信回来,至现在,他终是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几乎忐忑担心了一整个冬天,如今,他总算归来,虽道‘男儿有泪不轻弹’,这群历经沧桑,自刀光剑影中爬出来的男人,依旧忍不住红了眼眶。
“出息!这副样子像什么话!忒是婆婆妈妈!还不赶紧起来?”
见着他们的模样,百里墨亦有些动容,最终却是化为一声低斥,虽是斥责,依旧难掩其中情谊,他上前将他们挨个扶起,顺带拍拍他们的肩膀。
不知何时,阎锦已走出车厢,站在车辕上瞧着他们,待百里墨转过身来时,见到的便是她含笑的眼,他柔了目光,转头望了望姜城方向,眸光一定,上了马车。
“走吧!”
百里墨一语落下,萧衍亦上了马车,尚义带头翻身上马,驱马去了前头开路,一群人拥着马车,往姜城驶去,未行多久,已是到了姜城城门外,尚义对城墙之上的小将吆喝了一声,城门缓缓开启,一行人进了城,直往姜城府衙而去。
马车在府衙门口停下,阎锦随着下了马车刚站定,便觉一道刺人的视线自她身上扫过,她一顿,抬头望去。
男子站于衙前台阶之上,着银色铠甲,墨发高束,脸颊因着多时来的操劳而轮廓深陷,那长挂于嘴角的淡淡笑意早已消失无踪,那掩藏在儒雅谦和的外皮下的所有虚情假意便露了出来,此刻他正瞧着百里墨,无声冷笑,在男子身后,站着几个身着官服的中年人,见百里墨下了马车,纷纷跪地行礼。
百里墨抬头望过去,无视了那几个跪着的官员,只瞧着他,淡淡道:“诚王。”
百里泽脸色一沉,亦冷冷道:“二皇子。”
很好!他终是不再假模假样的唤他二哥了!百里墨勾了唇角,伸手牵了阎锦的手,直往府衙里走,越过他时,不忘笑着刺他一下,“诚王,很可惜,本皇子活着回来了,未曾死在外头,倒是让你失望了。”
一语落罢,他牵着阎锦进了衙门,身后,萧衍瞧了百里泽难看的脸色一眼,摇摇头,笑吟吟的跟着进了门,尚义带着他们走过一条长廊,最终停在府衙后一座院子里。
“回来了?”
一侧房门被打开,贺渊自屋里出来,直直走到他面前,一把抱住他,用力拍打着他的后背,激动之心显而易见,阎锦在贺渊过来之时便松了他的手,自去了一旁,在城外之时便难掩激动的那些人见此,纷纷上前拥着他,问东问西,叽叽喳喳的极吵人,阎锦掏掏耳朵,往院外走去,一旁的萧衍见此,亦跟了出去。
比起院里,院外安静得多,阎锦在墙角寻了处背光的地儿坐下,偏头问一旁的萧衍,“你怎的出来了?”
墙角处堆着不少石块,瞧着倒是干净的模样,萧衍学了她,就着石块坐下,瞧着远处正开着苞的花,反问道:“你又为何出来?”
阎锦笑了笑,道:“你的理由便是我的理由。”
里面的人,里面漂浮着的感情,是她以往不曾参与过的,以后许也不会参与,那是他的世界,独属于他,她无法插入,他亦然。
萧衍瞧了她一眼,目露可惜,“二皇子在铁骑军中甚有声望,他的威望,都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铁骑军人人以他为上,将来他若是对那位置有了想法,定是一呼百应,那时你……”
“你在替我操心?还是可怜我?若是操心,你我无亲无故,大可不必,若是可怜,更是多余,我还没到要人可怜的地步。”她打断他,道。
萧衍哑然,摇头道:“你是对他太过放心?还是对自己极有自信?我对你的感觉不赖,故而想提醒你一下,他非池鱼,定不甘浅滩。”
“倒是多谢你的好意了,只我不需要,”阎锦道,“锦有一问,世子与萧皇感情似乎极好,你为何愿意离开?难不成你便不会不舍?”
萧衍一怔,连眼神亦黯淡下来,他想了片刻,似放下般仰头一笑,道:“我与他……终归是道不同罢,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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