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三娘子》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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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今与她相争的人被容妍弄走了,她忽然之间便对想要跟她亲近的庄士达心理上充满了抗拒之意。
——难道真是吃不到口里的才是香饽饽?
林碧月从前往后,一直是个不太善于分析自己的人,只知道凭着本能稀里糊涂往前走。如今心里虽然也明白,成亲数年,就此次的处境最好,婆母一点不敢为难她,连句重话都不敢说了,每日还要瞧一瞧自己脸色。丈夫虽然不算伏贴,可是时不时还是露出想要同她亲近的意愿,趁着现在形势大好,她最应该做的便是生个嫡子出来,在庄家站稳了脚根,此后便能一帆风顺了。
可是现实却是,每每庄秀才露出想要亲近的神色来,她心里便先膈应的慌,很想一巴掌推开面前靠过来的这张脸——以前是怎么觉得这张脸温雅俊秀令人心动的?
也不知道是从哪天开始,她忽然间倒对这张脸不再充满好感,而是暗含着怨恨的?
庄秀才起先还当她这只是欲拒还迎的把戏。妇人们总是心思简单,你冷落她们一阵子,再亲近之时,她必要乔张作致,最后再得手之时,必定倍加甜蜜。这事由得十八妙龄佳人来做,当然是赏心悦目称得上闺中之趣,但若是由黄脸婆做出来……也只有让人作呕的想法了。
他虽如此想,面上还是堆叠出笑脸,并且不无恨意的想,由她这块田里结出来的果子,少不得因着慧福郡主之光,也要有份量许多,这才不负他舍弃了长子爱妾的牺牲。
可惜真到了见真章的时候,三姐儿被哄的熟睡,他脱衣贴了上去,林碧月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上压抑太久,面对着已经肌肤相触的丈夫,做了个连她也不曾预料到的动作——在大脑还没想明白之际,她的身体已经诚实的先一步给出了答案。
她手脚并用,将庄秀才掀翻在地。
庄秀才本来准备好生耕田,努力播种,哪知道还没明白过来,只觉一个眩晕,已经赤…裸着身子跌到了地上,又痛又难堪,气冲冲爬起来拿起衣服便往身上套,也不管外面风寒浸体,便摔门而去。
原本应该是很凄凉很难堪的事情,换做以前,林碧月是完全没办法想象,让丈夫这样怒冲冲而去,自己应该怎么办。可是她坐在黑暗中良久,却只觉得好笑。起先只是无声的笑,笑着笑着便有泪缓缓流下来,仿佛是从前许多看不明白的事情,她如今却渐渐看明白了。甚至觉得连自己的心都能看明白了。
她至此才明白,大约……她是没办法与庄秀才再生活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要认请自己,或许只要一瞬间。
写完就补上来。
第160章相信
第一百六十章
陈御史一句话落地;当事人楚君钺便觉浑身上下凉飕飕的;似有无形刀风一般。他下意识便朝着队列最前方瞧了一眼;正与他亲爱的岳父大人目光相接,忍不住心里一个哆嗦,才反应过来:六月飞雪啊!强抢民妇这事不是老子做的我心虚个什么劲儿啊?!
陈御史的亲家光禄寺工少卿沈公知今日也在朝堂之上,他当时有点走神;只听到御史那句话从左耳进右耳出;还没什么反应,朝堂上楚三郎已经与陈御史掐起来了。
“姓陈的你放什么狗屁?一把年纪拿家里的丑事跑来说嘴,哪只眼睛瞧见我抢了你家儿媳妇了?”上去一拳便将陈御史打了个鼻血开花。
——其实这实在怪不得楚三郎。他能有这般暴力行为;实则是因为自小在军营之中受的教育;都是武力辗压一切;拳头打倒真理。谁耐烦跟你讲道理?
原本他在东南水军营打小就是这么打到大的;谁不服拳头说话,最后以拳头以及军功奠定威望,大部分耐心都奉献给了家里花儿一般的媳妇儿,还是因为原则上他就清楚媳妇儿与他不在一个武力值上,军中那套在家里是行不开的,不是比拼拳头的地方,这才对容妍百般迁就。剩下的一点点耐心都拿来这几年与各方朝堂势力纠缠了,对他来说无异于酷刑,实不如东南水军营来的爽快。
可惜今日陈御史说话不过脑子,楚君钺又极为爱惜羽毛,从不认为风流韵事是衡量一个男人成功的标志,他出拳的时候只想到一个理由:要维护自己的清名!
比烈女护贞操还要愤怒!
陈御史是个文官,靠着笔杆子跟舌头在朝堂上纵横,完全不是楚三郎这种武力派的对手,先挨了一拳头,鼻血哗啦啦往下流,复又瞧见楚三郎第二拳跟了过来,好歹挨了一拳长记性了,立刻往人后面躲,还要边跑边喊:“杀人啦——”
新帝以及众臣:“……”
大家一致呆滞脸,先是从楚君钺居然拐跑了人家儿媳妇这一丑闻里没回过神来,紧跟着便被当堂行凶力证清白的楚君钺以及抱头鼠窜的陈御史给惊呆了。
这特么的……还是朝堂吗?
菜市场吧?!
楚老将军做惯了老狐狸,恰逢陈御史在人堆里乱窜,他们两人一个跑一个追,倒将文臣武将的队列都给搅乱了,大家索性随便站站围观打架,陈御史昏头涨脑竟然跑到了楚老将军面前,他横里伸出一条腿来,将陈御史绊了个狗吃屎……
“该!让你污蔑我儿!”楚老将军淡定的将那条腿收回去,就好像……这事儿不是他做的。
与之并列而立的恰是容国公,见得楚家父子俩的行为,他终于收起了冷冽的恨不得将楚君钺身上戳两个刀洞的眼神来,若无其事的……观战。
沈公知拉了下旁边的同僚:“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打起来了?”他不过就走了一下神,怎么就打起来了?
更诡异的是,御座上的皇帝陛下他不曾出言制止啊。
连圣上萧泽都不吭声的观战,大家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其余诸臣就更不开口了,因此陈御史从地上爬起来又挨了楚君钺一顿老拳,竟然都没有人阻止。
被沈公知拉着问的同僚同情的瞧了他一眼,见他确实一无所知的模样,便好心好意解释了一句:“陈御史说……楚三郎拐走了他的儿媳妇,当堂让圣上作主讨要他儿媳妇呢……”
沈公知脑子里嗡的一声,只差天眩地转了。
他家一儿一女,自小疼女非常,沈小娘子又是个孝顺的孩儿,生的颇为秀美,很得他心。当初是陈家上门提亲,不说官阶,单听陈御史平日给别人讲道理,时不时在朝堂上纠察官员风纪,便觉陈家家风清正,遂将女儿嫁给了陈家独子为妻。
婚后这三年,沈小娘子甚少回娘家,他是当爹的,只偶尔听得妻子叹息一声,问起来却不说什么,他想着大约是闺女成亲三年,未曾生育,这才令得当娘的忧心,便不曾多过问,只与妻子商量着要不要请太医院擅妇科的太医给瞧一瞧。
沈夫人只道,此事若是娘家出面,被陈家知道了,只当他们将个不能生育的女儿嫁了给陈家,索性等等再说。哪知道等来等去便等来了这事儿。
再说,楚君钺多年苦等慧福郡主,后来终于得偿所愿,在上京城中早已是一桩美谈,他又怎的跟自家女儿扯上关系了?
沈公知百思不得其解。
他这当阿父的疑惑,满堂文武官员疑惑,便是楚君钺自己也疑惑:“姓陈的,你说的言辞凿凿,今日若是没有证据,小心我让你出不了殿门!”
陈御史趴在地上声泪俱下:“圣上与为臣作主啊!楚三郎家的娘子,慧福郡主拐走了臣家的儿媳,臣向楚三郎讨要,有错么?”
楚君钺揉揉手腕子,长出了一口气:“早说嘛!我家夫人拐走了你儿媳妇,又不碍什么事,你这老贼上来就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这不是变着法儿的给我岳父打我的理由吗?
萧泽此刻才似回来神来一般,遣身旁的太监:“快下去将陈卿家扶起来!”这货一张利嘴找了他数年麻烦,自他从边陲回来之后便领教过了。之后数年,哪次不是在朝堂上慷慨激昂,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教训他?若不是顾忌着名声,萧泽都早想揍这货一顿了。
而且,单看楚三郎今日这揍人的利落劲儿,估计对这货的满也非一日两日。
萧泽肚里暗笑,面上却极为严厉:“好好的朝堂,瞧瞧你们给搅和成什么样儿了?楚三郎,你这眼里还有没有朕?”
事到如今,人打也打了,事情也弄清点眉目了,楚君钺跪的十分之爽快,当堂向新帝认错:“臣死罪!方才光顾着气愤了!陈御史方才的话大家都听到了,他分明是污蔑,教臣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呢!若是他一开口便说明,是臣家中妻室带走了他儿媳妇,那臣定然不会动手的!”
陈御史被太监搀扶着坐了下来,他被楚三郎一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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