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不可攀》第255章


她一皱眉,先前裴世泽不看好这门婚事,只因为东川伯乃是个宠妾灭妻的,那妾室不仅生了长子不说,而且东川伯府的世子之位迟迟都没立下来。
可是却叫姚姨娘好生闹了一通,如今姚姨娘被送到庄子上去了,这门婚事倒是没耽误。
估计姚姨娘要是知道了这事,也只会觉得自个这一通闹腾总算是没白费。
纪清晨哪里想管这样的事情,直接便道:“你派人去与夫人说了一声,便说我已经回来。只是太倦了,身子疲乏地很,便不过去了。”
香宁点头,便要过去,便被纪清晨又叫住,“皇后娘娘赐了一盒点心,你也拿过去吧。”
杏儿站在旁边,立即道:“可是姑娘您不是念叨着带着酥油鲍螺。”
今个纪清晨在安靖太后宫里吃了一个,方皇后大概是瞧见了,便叫人给她准备了一匣子,里头放了四个。还有在牛油松瓤卷酥,莲黄酥,都是她喜欢的,每回从宫里回来,不管是皇后还是舅舅总是赏她糕点。
大概这爱吃的印象着实是太深,就是如今她都怀孕了,还是照赏赐不误。
“先前在太后宫中吃了一个,才发现想着这味道,可是吃到嘴里,却又觉得有些恶心,”纪清晨忍不住扶额,这会她确实是有些倦了,就挥挥手,叫香宁赶紧把东西送过去。
其实她叫香宁送东西,也是为了堵住她们的嘴。
毕竟显庆伯夫人也来了,她是谢萍如正经的嫂子,是舅太太。她既然来了,按理纪清晨应该是要过去的。可是上回为着裴玉敏的事情,纪清晨可是没客气。如今人家亲亲热热的,眼看着就成全一门美满婚事了,她过去做什么。
可要只是叫人过去说自己累了,难免有点儿恃宠而骄。
所以才叫香宁把宫里带回来的点心送过去,是拿皇后的势去压压她们,省得到时候又传出什么关于她的谣言。
待香宁叫了两个小丫鬟,把盒子小心翼翼地捧到谢萍如的院子里。
裴玉敏和裴玉晴两姐妹都在,不过今个主角是裴玉敏,东川伯夫人就是过来亲自相看她的。虽说是个庶出的,不过瞧起来也是斯文大方,言谈间也不见瑟缩。先前虽说也见过几回,可是没往儿媳妇上去考虑。
只是再一想着,她不过是个庶出的而已,东川伯夫人又觉得心里有些不甘。
正说话间呢,就听丫鬟进来通禀,说是郡主身边的丫鬟来了。
“不是说郡主进宫了吗?”显庆伯夫人一听,登时变了脸色,上回来,郡主说那话,她可还是历历在目呢。
不过杏儿进来之后,她便给谢萍如请安,说道:“夫人,郡主方才刚从宫里回来。本想着过来给太太还有舅太太见礼的,只是身子实在是疲乏,肚子也有痛,便不能过来了。”
“郡主身子可要紧,要不叫大夫过来瞧瞧吧,这可不是小事,”谢萍如关切地说道。
连带着裴玉敏和裴玉晴脸上都露出担忧的表情。
杏儿赶紧解释:“只是身子有些乏累,郡主说休息休息便好了。”
“郡主年纪轻,又是头一回,可不能不拿自个的身子不当回事。你回去好生劝劝郡主,若是还有不适,便赶紧过来回禀我,”谢萍如说地情真意切地,叫旁边的显庆伯夫人都不得不点头。
好在杏儿及时把话题扯开,指着跟着她来的小丫鬟,“这里的点心乃是皇后娘娘赏赐的,郡主得知两位夫人也在,便叫奴婢送来,给太太和夫人们尝尝鲜。”
皇后娘娘赏赐的糕点啊,便是显庆伯夫人和东川伯夫人如今都甚少能得了宫里的赏赐。
所以瞧着这么一盒糕点,虽然不是什么名贵至极的东西,可却是得尽宫中贵人宠爱的意思。
原本这两位夫人,还只是听说而已,如今倒是眼瞧着见到了。
东川伯夫人本还觉得,裴家的庶出姑娘配她的儿子,她还觉得高攀呢。可是如今想着自家的光景,又瞧着眼前,她倒是咬咬牙。
就定下这姑娘了。
纪清晨可不知她竟是还办成了这桩事,左右她一觉睡到晚霞照漫天。
“世子爷还没回来吗?”纪清晨起身,便问道。
杏儿摇头,说是还没呢。
结果一直等到天黑了,裴世泽还是没回来。她一开始还没着急的,可是眼瞧着就到了戌时过了,竟是连个送信的都没有。
自打她怀孕之后,他若是要值勤,是要提前与她说一声。便是有什么事情,也会派人回来告诉她的,可是到今日,却一直都没回来。
她赶紧派杏儿去书房瞧瞧,可是今日在家的子墨却说,世子爷一直没派人回来。
“郡主,您先别着急,指不定是因为什么事情,在外头耽误了呢,”杏儿安慰她。
**
京城郊外,只见一处院落突然红光四起,没一会,便将整片天空照地透亮。
一行人骑马直奔着小院而去,待在山庄上停下后,打头的人刚勒住缰绳,便猛地跳了下去。推开院门,就听见里面还有女人哀嚎哭泣的声音。
裴世泽心头一松,可是还好地庆幸,刚在脑中划过,他就瞧见地上的血迹。
红光映地夜幕都亮了,他脚下新鲜的红色血液,像是毒汁一样,蜿蜒而流。
当他抬起头时,就看见殷景然手中拿着剑,闲暇地从屋子里出来。此时着火的是家中的柴房,离正屋还有些远,所以他一点儿都不慌不忙。
“哥哥,”殷景然看见他来了,突然歪头,调皮地喊了一声。
裴世泽眼眶一下逼红了,赤着双目问:“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报仇啊,你看不出来吗?”
他嘴角扬起笑意,天真地一如往昔的少年模样。
第156章 肆意妄为
第一百五十六章
“景然,你不要……”裴世泽看着他,眼中终于露出心疼的表情。
殷景然低头看了一眼手中依旧还握着的剑,此时剑尖上还滴着血。旁边传来妇人大喊的声音,“大人,求您救救我们,救命啊。”
那妇人怀中抱着一个小男孩,在看到裴世泽之后,虽不知对方是何人,可是她却听懂了他方才劝阻对方的话。所以她此时把裴世泽当成是救命稻草。
殷景然见她居然还有脸喊救命,手中长剑提起,怒吼道:“闭嘴,若是再敢多言一句,我都把你们杀了。”
此时裴世泽带来的人,也跟着进了院子。在瞧见大火之后,裴游上前,低声问:“世子爷,可要救火?”
殷景然脸上露出冷笑,红光照在他手中提着的剑,雪白的剑身在暮夜中,泛着冷冷地光辉。他低头看着手中长剑,“这是父皇所赐给我的,今日我用来杀掉害我母亲者。”
“景然,没有人害她,她是自我了断的,”裴世泽看着他,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可是这句话却像是拂了殷景然的逆鳞,他抬着剑便是对准裴世泽,怒吼道:“不是,若不是这些人生出口舌是非,母妃不会丢下我的。她本来就活地艰难,可是这些人却还是不放过她。”
此时柴房中越烧越厉害,甚至蔓延到了旁边的花房。草木繁茂,可是顷刻间就被火舌吞噬。那一直抱着孩子的妇人,总算是听懂了。
这是……
是宫里头的贵人,难怪家里公爹这些日子来一直战战兢兢的。自从公爹从镜春园回来,便闹着要回老家去,不想在京城待着了。可是他家是在伺候花草的,手艺连宫里头的匠人都赶不上。这些年来,靠着侍弄花草的本事,早就连大屋子都盖上了。
却没想到,进了镜春园一趟,竟是要落得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这会知道了杀人的是谁,妇人也不想着报仇的事情,这可是天家的皇子啊。她哭嚎着喊道:“三皇子殿下,娘娘的事情真的不是从我家传出去的,我公爹是被冤枉的。真的不是他嚼舌头,他回来后,连家里人都没说。还是娘娘出事之后,他才与我们说的。”
老花匠也是怕这事连累到儿子,就叫他们赶紧回老家去,不要再留在京城了。至于他自个,反正都这么大的年纪了,也不想再走了。
可是这正准备着呢,泼天的祸事便下来了。
方才殷景然提着剑冲进来,一剑便插在了老花匠的心窝上,血扑哧了一脸。老花匠的儿子上去挡着,被他一脚踢地撞到桌子上,这会还生死未知。
妇人虽吓得瘫软,可偏偏身边孩子嚎哭了起来,她听着哭声,竟是生出一股余勇,抱着孩子跑出了屋子。可还未跑出去,裴世泽便来了。
公爹说的话此时还历历在目,妇人虽是个不识字的,可是却也知道此事的要命。
都说贵妃娘娘是病死的,可是公爹进镜春园的时候,娘娘还好好的。待这京城里头传起了流言,娘娘便没了。虽说贵妃的死讯被皇上封口了,可是小人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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