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修真界都对我欲罢不能》第27章


白翊单瘦削薄的侧脸孤寂的映在他的眼眸中,是说不出的苍凉与沉默,连带这片天穹,都变得寂寞了起来。
有关白翊的一切他从不了解,他只知道这个人活得比一千年还长。
他从来都猜不透白翊心中所想,有时四目相对,他都觉得自己要溺毙在那幽暗眼眸中。
深邃,沧桑,孤寂,他藏了太多的东西。
夜无忧扪心自问,前世白翊对他已是仁至义尽,九州谁人不知天道执剑长老千年只收夜无忧一人为徒,门下唯一弟子,风光无限。于是,所有人都哄着他,顺着他,口腹蜜剑的话,他不知信了多少。
前世是他蠢,信了夜无风的为人,着了宁长歌的道,听了燕回的话,活该他被软禁三年,名誉扫地,修炼成魔!
白翊早警告过他,是他不听罢了,最后被白翊一剑诛杀,亦是他自找的。
可是师尊,你下手怎么能那么狠呢?我在你身边百年,百年的情谊都不足够让你那握剑的手发抖吗?
夜无忧仰头,望着这阴沉低垂的天穹,似乎又看见了白翊诛杀他时露出的那副可怜模样。
是在可怜自己吧,夜无忧想。
两人落地,横于二人面前的,是一道深渊,宽不可见,深不可测,薄雾笼罩在那深渊之上,看不清对岸的一切。
“这下不能御剑也不得不御剑了。”
白翊手中忘尘一阵轻颤,五指按在剑柄,眼观八方,不安之感让他倍感不安,低头望着夜无忧,眉眼轻垂。
“你御剑先行。”
夜无忧将斩渊拔出,寒光乍现,似要刺破这重重迷雾。
可就在夜无忧拔剑的下一秒,四周震耳欲聋的声音似要响彻苍穹,要将这深渊活活踏碎一般。
夜无忧脸色一变,喃喃道:“这是……”
白翊眉间少有的焦虑,不曾回首,道:“快走!”
四周声音越来越大,成群结队的踏步声近在耳畔,夜无忧不再多言,御剑而上,在那深渊上空迷雾,划出一道亮光,刺破这重重诡谲迷雾。
适逢突变,那深渊上空竟有无数只飞鸟盘旋,见夜无忧御剑而上,如同见着了美味的食物,纷纷朝夜无忧冲刺袭来。
夜无忧已做好了拼死一搏的打算,可倏然四周寒芒一闪,无数剑影将夜无忧四周飞鸟斩杀,一道金光直达对岸,为夜无忧开辟了一条无虞的通道。
夜无忧回首,只见深渊的那边,白翊的身影早已被潮水般涌来的妖兽遮去了身形。
他前世杀了我,这是他还我的!
深渊的对面依然是无尽的黑暗,夜无忧站定,执剑相望,隐约还能听见对岸野兽的嘶鸣。
阵阵剑光闪烁其中,刺破这重重迷雾,直达夜无忧眼前,耀眼得几乎睁不开眼,夜无忧知道白翊一向不显山不漏水,以他的实力,对付这兽潮,应是绰绰有余。
可他不知为何,明明是希望他死的,为何现在竟会有种惴惴不安的惊恐。
那剑光渐渐由盛变弱,直到最后,对岸再无半点声息,夜无忧心几乎都提到了嗓子眼。
白翊死了吗?
☆、第28章 白莲花二十八朵
白翊死了吗?
夜无忧握剑的手微微发抖。
他整日想着如何杀了白翊,可如今白翊真的要死了,他却有了莫名的心悸。
他似乎又想起前世自己入魔时,白翊向自己伸出的那只鲜血淋漓的手,对自己说:“无忧,跟我回去,往后我保你一生无忧。”
无忧无忧,谁能真正一生无忧?
夜无忧紧捏着斩渊的剑柄,忽然就乱了心神,手中长剑刷刷挽了个剑花,流光四溢,正准备御剑回程之际,迷雾中一个身影出现在夜无忧眼眸中。
那是……白翊!
白翊御剑而来,清姿绰约,清冷的脸上有缕缕鲜血,却毫无表情,眼看着就要达到彼岸,却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脚下忘尘剑摇摇欲坠。
“师尊!”夜无忧脱口而出,声音中带着极尽恐惧的颤抖。
听到这个声音,白翊恍然失神,怔了怔,冰冷平直的嘴角强扯出一抹笑意,下一瞬,脚下忘尘跌落那无尽的深渊,而白翊似乎已经筋疲力尽,仰面向下,猛然落下。
夜无忧的行动比大脑思绪更快,在白翊忘尘跌落的瞬间他便御剑而来,在那迷雾云端里,一把拉住了白翊的手,往上一拢,将其搂在怀里,一阵血腥之味传入鼻翼,手间一片滑腻之感,夜无忧定眼一瞧,这才发现,白翊那黑衣,早已被鲜血浸透了。
那不过只是兽潮而已,何以会受如此重的伤?
夜无忧不解,须臾,思绪被鸣叫声所打断,放眼望去,迷雾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几只虎视眈眈的飞鸟,明亮的眼眸正贪婪的望着他,正按兵不动。
前世这暮家禁地并未打开过,位于这禁地内的奇珍野兽九州中闻所未闻,也不知这飞鸟的攻击力与何等品级的修士相匹配。
夜无忧管不得太多,一手拥着白翊,飞速往那彼岸而去,飞鸟展翅,朝着夜无忧冲刺而来,厉声的嘶鸣似要刺破耳膜,那飞鸟的速度太快了,快到不过瞬息,便到了夜无忧的后背,离他不过咫尺之隔。
昏昏沉沉的白翊抬眼望了望那眼眸中闪着异光的飞鸟,眉眼中尽是疲惫,指尖白光一闪,聚气成刃,无数刀光剑影隔成一道屏障,将那飞鸟阻在身后。
这剑阵无疑彻底激怒了飞鸟,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鸟喙张开,一股炙热的火焰从其中喷射而出,瞬间便破了白翊的剑阵。
飞行似疾风,彼岸近在眼前,可那飞鸟也已经就在身后,白翊咬牙,从夜无忧怀中挣脱而出,一掌将其送到彼岸,身形一晃,无数剑影从手心射出,漫天的剑阵,将那飞鸟笼罩在其中。
白翊回眸,苍白的薄唇发抖急促道:“快走!这妖兽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
夜无忧却坚定道:“不!我可以!”
话音一落,精神力犹如狂潮一般卷席而出;凝聚成十多道绽放着炽烈光华的刀刃;横空而过;比之白翊的聚气成刃有过之而无不及,纷纷向飞鸟劈砍过去。
蓦然,夜无忧脑子里出现一个愤怒而又尖细的声音,“道貌岸然的修士,愚蠢的人类!受死吧!”
这个声音……是那只飞鸟的!
夜无忧不可置信的望着那飞鸟,心内虽然诧异得无以复加,但瞧见白翊死死硬撑着的背影,再次凝神聚气,默念天地书,丹田内古朴似乎从原始荒芜中而来的精神力喷薄而出,漫天金光如潮水般朝着那飞鸟劈砍而去。
这场僵持,似乎没了止境,连天地之间,都静谧了几分。
倏然,响彻天地的龙吟声在这深渊中回荡,气势磅礴,似乎是天生的王者,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夜无忧分明是听见这龙吟中带着的警告的话,“退下。”
退下?
谁退下?
不解之余,竟瞧见了那飞鸟警告性的看了他一眼,怯怯往后飞离。
夜无忧松了口气,全身被汗水湿透了,全身乏力,在精神力撤离的刹那,似乎连他全身的真气也被抽离了一般,脚下虚浮,猛地坐在地上,虚弱疲惫到连手中斩渊都握不住了。
他抬眼,瞧见深渊上空的白翊背对着他,那背影,良久未动。
夜无忧察觉到几分不对劲,勉强起身来到崖边,问道:“你怎么了?”
半响,白翊才缓缓转过身来,只是那脸上的苍白是夜无忧从未见过的。
脚下的迷雾被狂风所消散,白翊身后黑色披风却只被吹起了一角,深不见底的深渊如同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的野兽,只等着人来自投罗网。
夜无忧颤声再次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白翊嘴角强扯出一抹笑意,朝着崖边飞去,却在离崖边不过一尺之地,身形如同断翅的鸟儿,直直坠入深渊。
夜无忧连思考的机会都不曾有,直往崖边奔去,想要抓住白翊,却只看得见那温柔的笑眼一如既往当年模样。
“无忧,跟我回去,往后我保你一生无忧。”
风声在白翊耳边呼啸,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那股重力将他往下拉扯,前尘往事在他脑海中一幕幕浮现,耳边仿佛还能听见无忧那不可置信甚至于痛彻心扉的喊声。
无忧,恨吧,所有一切你怨恨的,都将使你强大!
夜无忧在崖边,怔怔望着渐行渐远的白翊,直到看不见,整颗心都在颤抖。
不可能,我还没亲自报仇,他怎么能死!就算死,他也只能被我杀死!谁都不能杀他!
眼眶微红,疯狂的执念在夜无忧心中萌芽,虚弱无力的身子倏然就充满了力量,全身真气充盈,恍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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