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灵的秘密日常》第157章


“……是……”
“多久了?”
“我听蛟灵说过……好像他们两个渊源很深,在白泽之战前就认识了……貌似,他救过岭主的命,岭主也帮他解开过诅咒……”安福怀疑自己好好一个剑侍,在剑灵面前怎么总是低声下气的。他们不过是剑而已嘛。
连岭主都没这个文修剑有气场……一道暗沉的光闪过文修如深泉净琉的眼瞳,安福怀疑那是某种类似吃醋的情绪?
琅琊清了清喉咙,安抚道,“小修啊,主人那样的高富帅,有几个追求者也是很正常的。你不要多想。”
丹朱嗤笑一声,“这一个可不一样哦。虽然他来的并没有很频繁,不过看得出来,主人对他也不是没有好感。而且这个人很有手段,之前把青蛇剑领走的那个叫乔嘉树的蛇妖就是他给找来的,另外为了离间我和主人的关系,派来个什么逐月护法成天缠着我的也是他!”
“额……那个……好像是你自愿被人家缠着的哎,而且每次把人家折腾得走不动路的好像也是你,做剑不能这么没良心吧……”肾虚在旁边啧啧吐槽道。
“哼……我那是逢场作戏。”
“那上次逐月护法给食堂大叔的女儿送了朵花你干嘛那么生气?弄得人家三天都没下床?”
“你闭嘴啊!我可还没开始抖搂那个隔三差五就跑到这儿来看你的狐王的事儿呢!”
“那是他闲的蛋疼,跟我有什么关系!”
“跟你没关系你别脸红啊~”
那厢吵吵着,这厢文修剑眼睛里的那种暗沉更深了……虽然他的表情平静祥和没有任何变化,安福还是觉得自己最好趁机去给岭主报个信儿,别回头再搞出人命来……他趁着文修剑不知道又在琢磨些什么邪恶的计划,小心地爬下剑台,溜着墙根往外蹭,好不容易蹭到门边,门却开了,进来了出去巡防回来的龙渊剑和破军剑。扑面而来的吵闹声另龙渊皱了皱眉,“又怎么了?”
琅琊长叹一声,“他们在讨论今天来勾搭主人的那个辟邪宫主。”
桂生也耸耸肩道,“不过话题好像一如既往被带到别的什么奇怪的东西上去了……”
此时文修忽然开口了,并不大声的一句,“别吵了。”忽然整个屋子都安静下来,众剑都望向他。
见众剑安静了,他便下了第二个命令,“破军,把安福抓住。”
破军行动比脑子快得多,一把就将前脚刚刚迈出门槛儿的安福拉了回来。安福瘪着嘴,“剑老爷们……你们到底要弄啥啊!”
文修慈爱地对安福笑笑,声音温和,“不要怕,只是跟你借点东西而已。”
当晚,祭剑岭岭主鸦九和辟邪宫宫主殷扶疏在火山湖畔赏月。中天一轮寂寥的玉盘倒影在波动的水面上,芦苇随着初夏微热的晚风轻摇曼舞,偶尔有鱼儿跃出水面,搅乱一池安宁。
殷扶疏给鸦九再次斟满一杯他这次带来的梨花酿,“我听说,除了盛文修外,你还留下了五道命魂?”
鸦九一饮而尽,发出一声陶醉的叹息,然后回答道,“对啊。现在除了邱暮霜还没有觉醒,其他剑都已经醒了。”
“包括他?”
“包括他。”
殷扶疏低笑两声,“翻身做主人的感觉如何?”
鸦九砸吧了几下嘴巴,“我现在终于知道主人之前有多不容易了。”
“你知道华夏仙家之间流传着世上十大最幸福男人排名你排在榜首吗?那些剑修觉得你坐拥那么多绝世名剑,各个身负异秉,都要羡慕死你了。”
“你让他们来当一天岭主试试?”鸦九翻了个白眼,老气横秋地长叹一声,“以前当剑灵的时候,我怎么都没察觉到命魂化为剑灵后的占有欲那么强……你都不知道,这么多年来谁要是敢接近我一尺之内,那群臭小子能用眼刀把那人给凌迟处死。搞得我这三十年连个朋友都交不上。”
殷扶疏微微睁大眼睛,“不是吧,难道盛文修也是那样。”
“别提了……”鸦九头疼一样揉揉太阳穴,“不过总算是一步步走过来了。现在除了邱暮霜还没醒,其他人,也都算是开始了新的生活吧。说实话我都很惊讶邱暮霜的命魂也在,我猜可能是当年文修趁乱收进去的……也不知道龙渊见到邱暮霜,会有什么反应。”
“龙渊啊……”殷扶疏低声呢喃这个名字,视线却有些悠远地投射在遥远的月光中。鸦九微微垂下眼睛,“你想起白泽了么?”
距离那场决定天下命运的大战已经过去了三十年,这三十年中他们各自忙碌,从未对对方提起过白泽这两个字。鸦九知道对于殷扶疏来说,白泽是永远不可能愈合的伤痕。
殷扶疏静静点了点头,“最近,我没有以前那么忙了,却越来越经常想到这个名字。”
鸦九想给殷扶疏斟上酒,却发现酒壶空了,便招呼旁边的安福过来拿酒壶去装点酒。安福低着头过来,鸦九注意到他背上背着把用布套包起来的剑,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
他转头看向殷扶疏,试探着问,“你后悔了么?当初选择阻止他。”
殷扶疏摇摇头,向来风流不羁的面容上,现在却凝结着些许无奈哀伤,“从他为了复活我,竟然杀害了我原本应该庇护的那么多的子民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已经走的太远了。不论人的命还是妖的命,对他来说都不再重要了。你知道么,我宁愿死,也不希望以那种方式活过来。”
他从未谈起过那段过往,是羞于提及么?
他却忽然笑了,挥了挥手,“一切都过去了。不论是对是错。”
是啊,一切都过去了。最痛苦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未来还有无尽的希望。
就在此时安福把酒端上来了,分别首先给鸦九斟满。此时殷扶疏轻轻握住鸦九的手,魅色横生地一笑,“小鸦鸦,今晚要不要和我一起睡?”
啪的一声脆响,安福竟然捏醉了手里的酒杯……鸦九微微张开了嘴巴。
“抱歉……”安福面不改色地随手将碎片扔在地上,从旁边的托盘里又拿起一只酒杯,动作流畅地为殷扶疏倒好酒,然后向后退开,守在几步远的地方。
“安福啊……”鸦九犹疑地看着他的小剑侍,“你的手要不要紧。”
“不碍事。”
声音略冷……鸦九又问,“你干嘛背着把剑啊?”
“主……岭主你不是吩咐我时刻观察暮霜剑的动静,一有觉醒的痕迹便马上通知你么。”
“那你也不用时时刻刻背着啊……“这话鸦九没说出来,因为对方的表情这样正直,还有点儿高冷……跟平时的安福似乎不大一样……可是喝了这么多酒以后鸦九的脑子也有点儿慢,一时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
此时花痴饮下安福给他斟的酒,用那颠倒众生的魔性面容对鸦九频频放电,“好久没有听你吹笛子了。还记得当年在梨花林里你吹笛子哄我睡觉,好幸福啊……”
正忙着放电的殷扶疏恍然觉得身上有点儿发冷,好像被什么阴森的东西盯上了一样。然而他太忙着勾引鸦九,并没有去追寻这一点点异样。
“还不是因为你装成一副小正太的样子。”
“我现在也可以变成小正太的。”
“……我又不是恋童癖。”
“吹一曲嘛~”
鸦九架不住花痴的软磨硬泡,从腰间取下竹笛,放在唇边。梨花酒的香气中悠扬的霓裳羽衣曲飘扬在水面上,轻盈跳跃着,跳碎了一地月光。正值此花前月下泡妞发情的最好时机,花痴却忽然掉链子了。
他脸色一变,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了……茅厕。并且接下来的一晚再也没能出来。
第二天清晨鸦九怒气冲冲踹开了藏剑阁的大门,径直扒开正聚在一起玩儿牌九的众剑灵,大步走到正闭目抚琴的文修面前。
“你什么时候有了侵占别人意识的能力的?!”
众剑鸦雀无声。文修淡定地一收手,余音袅袅,“主人,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我已经问过安福了。他昨晚的行为根本不受他自己控制。”鸦九垂着眼睛,声音森冷,“他也绝不会有胆子给我的客人下泻药。”
文修缓缓站了起来,比岭主还要高上一头。鸦九蓦然觉得自己的气势有点儿压不住……“主人,我是为你好。”文修说得淡然而笃定,好像他说得是宇宙真理一样,“那个殷扶疏对你不安好心。”
鸦九怒极反笑,好整以暇地抱起手臂,歪着头,看着自己昔日的主人、现在的文修剑灵,一字一句说道,“谁对本领主不安好心那也是本领主的事,你,不过是我的佩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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