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嫁倾城第一妃》第406章


抵达皇陵以后,韩继扮作了景侃的模样,手执景侃手上特有的令牌,几番套口风,终于自护陵军的嘴里探明了新建墓室的确切位置。
深夜时分,趁交~班时候,韩继带着紫珞和玲珑,在一个护陵军的带领下进入了这一座神秘建成的墓室。
当雕绘着龙凤壁画的暗门缓缓移开,整个华丽的地宫映入紫珞的眼帘。
这间墓室,上有明珠宝玉缀顶,像征日月星辰,下有小桥流水,百花齐放,所有花花草草皆用上好的玉石水晶雕刻而成,地宫宫壁上,有不灭的油灯,照亮着小湖边那一座漂亮的竹舍,遗世独立的静静矗立着。
这自然已经不是当初她与不离规划的墓室,但是,一花一草,一石一木,却跟她在T城古皇陵里所看到的丝毫无差。
金晟是曾问过她当时她所进过的地陵,里面到底是怎样一种布局,想凭着她的复述,凭空建出来。可惜,那个时候的她是被一诺逼着进的皇陵,不曾对地陵加以细致入微的观察,唯一的印象是:这间墓室极尽奢华。
她不想金晟把金银珠宝浪费在这种地方,一切从简复述,所以,主墓室的结构及装饰,只是大致雷同。
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为什么突然之间皇陵内会出现这样一间和在现代文明里一模一样的墓室呢?
那一刻,她的毛汗几乎根根都竖了起来,她认定这间墓室并不是金晟的“手笔”。
于是,她几尽疯狂的急奔进入那间熟悉的木屋,屋内,满室的明珠映照的明亮如昼,发着紫色晶光的寒冰棺静静的置放于层层低垂的鲛绡底下,朦朦胧胧间,但觉里面似躺了人。
她整个人犹如雷击……
水晶棺!
她又看到那具水晶棺了。
她记得清楚,在中国的时候,她就是因为一不小心触动了水晶棺上的机关,才引发后来的一系列事件。这些事极其诡异的一一展开,便将她推进了这样一个时代。
那一次,她看到的是一双戴着金色面具的男女相拥而卧的静静睡在水晶棺里,那么,这一次,她会看什么呢?
跌跌撞撞的冲上去后,她看到棺里的的确确睡着一个人——
一袭墨袍,龙带束腰,金色的面具掩去了那张脸孔,乌黑的发,高高绾起,用一支龙形的簪束在紫玉发环里——
那发环,是她亲手雕刻送与不离的生辰礼物,但最近已经很久没有见他戴,曾问过他,他说弄丢了。
原来并不是弄丢了,原来它一直戴在他头上,原来陪着她的并不是他!
是的,只一眼,她便知道里面睡的是谁!
相识十栽,又做了这么久的夫妻,他的体形,她熟悉入骨。
她差点就晕了过去,喃喃的叫着“怎么会这样”,扑上去,想将棺盖揭开,她不相信睡在上面的便是她的不离……以她最坏的打算是,不离极有可能是被软禁了,从不想他居然已经死了……
水晶棺又冰又冷,打造的完美绝伦,她找不到可以开启棺盖的机关,只能隔着那一层水晶,看到里面安静沉静的他,睡的香甜,完全理会棺外悲痛之极而呼天喊地的她。
玲珑拼命的拉住她说:“姐姐别急,姐姐别急,有可能不是……有可能不是……”
她根本听不进去,推开她,转身抽出韩继手上的剑,挥剑就往棺身上砍,一剑又一剑,砰砰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房间。
韩继所使的是一把绝世的好剑,削铁如泥,这样一把锋利的剑,居然拿水晶棺毫无办法……
她不知道自己用剑砍了多少剑,她只知道自己泪水如注,情难自控……
后来,肚腹生出钝钝的疼,脚就像踩在海绵上,整个人扶着水晶棺直倒而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便在倾刻间失去了意识。
待到醒过来,就听到外头有人在低低的说着话。
她没有出声,把那人说的话,一字不漏全听了进去,才知道原来一直陪着自己那个人居然是金贤,才晓道金晟,她的夫君,当真已经死了,水晶棺里的人果然就是金晟。
她悲痛欲绝,人一颤,便将手边的玉枕带落,床边的一盏玉质留夜灯给砸了一个粉碎。
……
“姐姐,水晶棺打开了……你再披件裘氅吧!那具寒棺冷的厉害!”
不知什么时候,玲珑折了回来,给她披上了一件暖暖的豹皮裘氅,那是用不离打下的豹子皮做成的,做的分外的好看。
只是如今,衣裳仍在,人却没了。
紫珞不着痕迹的抹掉泪,默不作声的任由玲珑给自己系好领带,在她的搀扶下慢慢走出寝房,来到水晶棺边。
金贤,燕北,冷熠,全都站在棺边,默默守着。
紫珞没有跟他们说话,深深的睇着棺中沉睡的男子好一阵心疼恍惚。
这一刻,她真希望这是一场恶梦!
缓缓的掀开冰冷的棺盖,便有一股彻骨的寒气沁骨而来!
冷,真冷!
紫珞抱着肚子,跪倒在水晶寒棺旁,止不住的颤着,上下牙齿一个劲儿的在打架。
她竭力摒住颤抖的呼息,伸手退下那张金色的面具,如刀雕石刻的五官,便这么清楚的扑面而来——
英气神武的剑眉,微微皱紧,高高俊挺的鼻子,轻蹙,饱满有型的面颊,依旧显露着健康的麦色,削薄性感的唇,抿紧,那双可以洞烛一切的眸子,牢牢闭合……
如假包换,面前的人,的的确确就是她的不离!
待续!
正文 温情脉脉 泪问再见可有期47
“不离!”
她轻轻的叫声,声音颤颤惊惊,完全不似平时的柔美,也不似雄辩时激情有力。
不离说过,他喜欢她叫他的名字,声线美的让他心醉,犹其是唤他“不离兄”的时候,眼神是狡黠的,嗓音儿是调皮的,好听的不得了。
所以,他最爱假寐,爱骗她叫他名字!
“不离,我来了……别睡了好不好……醒醒好不好?”
她又叫了一声,已带进了隐约可闻的哽咽,声音是如此的沙哑悲凄。
他没有答应。
是不是因为她的嗓音走了调,他没听出来是她,所以懒的理会?
“金不离,不许再耍无赖了……马上给我醒过来,外头下雪了,我们带凌儿去玩雪……快点,听到了没有,金不离!”
伸出手,触到的是一片冰冷僵硬,就像没有知觉的石头!
最后一声低叫嘎然而止,一大滴眼泪落到了他的脸上,心里终于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他死了!
对了,他死了!
再无法笑颜款款的叫她“坏小子”,给她人人艳羡的宠爱,用满心的怜惜,谱写只属于他们的爱情神曲。
是了,他死了!
再不会张开暖暖的臂膀,将她紧紧拥进厚实的胸膛,温暖她怕冷的身子。
不错,他真的死了!
再不可能与她唇枪舌剑,慷慨激辩,坐在沧旃皇朝的金殿之上,共治山河。
泪,不住的滴下,脑海里只有三个字:他死了!
这个男人,费尽心思的让人医好她残破的身子,却残忍的丢下她与孩子,走了,逼她独自面对人生的雪雨风霜——人生漫漫,寂寂夜长,没有他,她要如何熬过以后的每一个春夏秋冬?
纤纤素指抹掉他眉上的冰花,薄薄的指腹抚过他的鼻梁,温润的手心贴上他冰寒彻骨的脸膀,如珍似宝的将他的脸捧上,她低下头,轻轻的,轻轻的往他冰冷却依旧红润的唇上印下一吻。
一阵阵寒气侵入肌肤,一滴滴眼泪沾上他的脸膀,万年玄冰所制的水晶棺所渗出来的寒气,在瞬息之间将热泪凝成冰霜。
她怕他冷到,连忙用手抹去那些冰泪,一声呜咽,忍无可忍的溢了出来。
“不离……你好狠心!你太狠心了!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从此不闻不问?你怎么能一吭不声的就此睡去,再不理我?没了你,这三千里江山谁来一统?没了你,我和孩子们谁来保护?没了你,你让我如何活下去?
“不离,十年了,你占据我十年的生命……你已经是我心里的太阳,没了太阳,我活着还有什么希望……
“不离,你好狠心……当初,我那么那么的想逃离你,你却拼命拼命的将我抓在手上不肯放,现在,我向你投降了,我爱你爱的无法自拔,你说一句话也没有留下,就是这样说离开就离开,说放下就放下,匆匆忙忙,就只陪了我这么一小段路,就撒手将我舍下……既然如此,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来招惹我?为什么?”
冷静的指责,悲切的质问,一声声痛敲着在场每个人的心房。
金贤虎目含泪跪倒在地上,冷熠和燕北,两个硬铮铮的儿郎,皆在那里黯然悲伤。
人生最悲事,恩爱正浓时,伊人已断魂。
人生最憾事,大业正兴旺,君已西归往。
此情此景,见者落泪,闻者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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