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骄妃》第593章


“这就说的通了,先帝本是想废立太子,再另立新的储君的。但是可能还没等他付诸行动,便被太后和秦英帝察觉了,并且联合了义亲王,谋害先帝,篡改了诏书。”
顾卿晚说罢,心思一转,又道:“先帝爷当时一定已经发现了秦英帝和礼亲王的勾结,这才将另一半传国玉玺和宝藏图传给了义亲王,应该是想要稳住义亲王。这便能说明那封藏宝图为什么是假的了,按照那张藏宝图寻到的藏宝之处,里面早已经空空如也,该是先帝发现端倪后,将宝藏转移了。”
“大抵是先帝因某种原因,要废立太子,被太后和秦英帝提前察觉,勾结了义亲王。先帝发现连义亲王都有问题后,便没再立马宣读废立诏书,因为那样很可能会引起暴乱,先帝便用假的藏宝图和传国玉玺,和义亲王虚与委蛇,想要先稳住义亲王,继而控制住局面,再图后事,不想秦英帝却先下手为强了。”
秦逸也想明白了这其中究竟和关联,声音沉稳缓缓道。
顾卿晚点头,觉得秦逸分析的很有道理。大抵是先帝发现了义亲王勾结秦英帝,便又按捺住了废立太子的决定,这也能解释的通,为何废立诏书已经写好了,最后却没宣旨,反倒丢在了那宝藏之中。
却与此时,房门被推开,礼亲王的身影出现在门前,顾卿晚等人忙都站了起来,礼亲王的神情已经平复下来,声音却透着一股肃杀之意,道:“阿逸和阿御,鹤鸣随本王来。”
他言罢,转身大步去了。秦御和秦逸对视了一眼,秦逸挑了挑唇,道:“看来父王这次是真拿定主意了。”
从前,礼亲王并不想做不忠不义之人,然则如今却是……
情况不一样了。
顾弦禛也看向顾卿晚,道:“我们商议事情,你快回去歇着吧。”
秦御也走过来,摸了摸顾卿晚的头发,道:“不要给我留门了,早先歇着吧,今夜怕是要无眠了。”
顾卿晚点头,目送他们出去,她才扶着文晴的手,回了连心院。这一夜秦御果然不曾回来,一直在前院议事。
是日夜的秋山之中,却也不甚安宁。
镇海王府的家庙便建造在这秋山之中,夜里起了风,山中树木一阵乱晃,映衬的本就破败,荒芜人气的家庙更加阴森可怖起来。
昔日的云瑶郡主便被嫡母送到了这里,家庙中留着的都是不得志之人,常年被发配在这种荒僻之地,脾气都不会好,这里又缺衣少食的,云瑶郡主被丢在此,简直形同地狱,每日都过的极为艰难,煎熬。
不过她还是寻到机会,收买了一个送饭的婆子,她从这婆子口中听得京城的消息。
前两日,听说京城中,秦英帝被百官逼迫,重审了顾家的旧案,并且给顾家翻了案,下了罪己诏,又封了顾卿晚为阳城郡主,还赐封地阳城,云瑶郡主便发出了暗哑难听,骇人非常的笑声。
从前一无所有的顾卿晚,如今却风光嫁给了秦御,生下了礼亲王府的嫡长子,还祖父追封成了顾国公,自己也成了有封地的郡主。
而她呢,却沦落的,断手哑巴,像地鼠一样被扔在无尽的黑暗中苟延残喘,怎不令人发笑。
笑过之后,云瑶郡主觉得自己要等的机会该来了,她令婆子替她往义亲王府传了一次信。
而今夜,在看守家庙的几个婆子都熟睡之后,后门被打开,那婆子领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悄然进了云瑶郡主所在的破屋。
屋子里自然是不会有灯的,不仅如此,窗户都是破损的,幸而现在是夏日,山风呼呼吹进来也不会觉得太过凉寒。
不过屋里却充斥着一股难闻的气味,馊味臭味,屋里到处都是秽物,简直不像人住的地方。
那男人进了屋,便拧着眉,排斥的抬手在鼻翼前使劲扇了扇。
婆子有些害怕男人一般,缩了缩身体,退了出去。
云瑶郡主就坐在床榻上,见那男人停留在门前,不挪步,她发出几声嘶哑难听的冷笑,阴鸷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男人闻声,这才看到了形同鬼魅一般,坐在阴暗中的云瑶郡主,他上前两步,惊道:“郡主怎么成了这幅样子!”
月光恰好落进来,照在了男人脸上,是义亲王世子秦钊。
床上的云瑶郡主,衣裳脏污而破烂,不知多久没有梳头,头发纠结成块,遮掩了面目,她瘦的皮包骨头,脸上乌黑肮脏,就和寻常的臭乞丐没多大差别。
云瑶郡主没说话,只是嘲讽的冷冷看着秦钊。
秦钊原本也不是来看望云瑶郡主的,微咳了声,道:“你让婆子传信给本世子,上书,你知道一个皇上的大秘密,可助我得到想要的一切,你是什么意思?是什么秘密?”
云瑶郡主似早便料想到了他会问什么,闻言她盘着的脚动了动,竟是用黑乎乎的脚趾,夹了一张纸递给了秦钊。
秦钊狐疑的接过,就着月光瞧,却见上头写着。
“乾坤宫,龙椅。”
秦钊目光一凝,眯眼锐利的目光盯着云瑶郡主,道:“你到底知道什么?!”
云瑶郡主再度递过去一张纸,却道:“只要世子答应我一件事,我便可将知道的事尽数相告。”
秦钊道:“何事?”
云瑶郡主隐在暗处的眼眸顿时放射出凶狠的光芒来,再度递给他一张纸。
秦钊看过后,却道:“你要燕广郡王夫妻的命?呵,这可不容易。”
云瑶郡主冷笑了一下,只盯着秦钊不说话,秦钊挑眉道:“好,我可以答应你,你现在可以说了。”
这次云瑶郡主又递了张纸,秦钊看过后却是一笑,道:“发誓?呵,本世子和秦御本也不对付,倘若本世子有能耐,自然也不会让秦御舒坦,本世子的话,你难道还不信?”
见云瑶郡主不动,只是冷冷看过来,秦钊到底抬手道:“本世子发誓,来日定会取燕广王夫妻之命,若有违此誓,天打雷劈。”
云瑶郡主这才有了反应,这次她却没有现成写好的字条递给秦钊,而是现场将准备好的笔墨纸张放在了脚边,用脚趾夹着笔杆,便刷刷写了起来。
她分明是练习多日,写的倒是不慢,秦钊见她密密麻麻写了两张纸,这才收了笔,示意秦钊来取。
秦钊又盯着云瑶郡主看了两眼,上前取过了那纸,看着上面所写内容,他却面露惊容,一目十行的看过,他惊声道:“你说太后和我父王有私情?皇上很可能是父王的骨血?先帝就是发现了此事,这才被皇上和我父王联合害死的?这是真的?”
云瑶郡主只冷冷看着秦钊,并不言语,她从前做太后义女,也算得太后的信任,这也是她无意间发现的大秘密。
云瑶郡主脚又动了动,很快便在纸张上又写了一行字,递给了秦钊。
“不仅如此,先帝还给秦英帝下了药,本是想毒杀秦英帝的,不想发现的及时,没能将秦英帝毒死。只可惜,虽秦英帝被救了回来,却被伤及了子孙根,此生不可能再有子嗣。”
这些年秦英帝的后宫连个蛋都生不出来,便有人猜想秦英帝有问题,不想竟然都是真的。怪不得秦英帝独宠皇后,只睡一个女人,没有孩子,自然比睡了众多嫔妃,还一直连个蛋都没更能遮掩身体残缺的真相。
要知道一个帝王若然连使妃子有孕的本事都没有,离他被取代也不远了。
“原来如此,想不到啊。”秦钊喃喃道,心思微动。
云瑶郡主却又写道:“如今形势紧张,秦英帝和礼亲王府已因顾家之事撕破脸,势必会联合义亲王发难于礼亲王府,凭我对燕广王夫妻的了解,秦御必将会安排顾卿晚于其子出京避险。世子爷只需趁机捉拿了顾卿晚并其子,便可胁迫于秦御。待政变之时,世子爷以此为筹码,替皇上立下大功,凭借世子爷和皇上同父的血脉情,注定无子的皇上,必将会选世子爷的儿子过继为皇太子。世子爷大事可成。”
云瑶郡主确实说动了秦钊,义亲王可并不只是他一个儿子,秦英帝不可能将皇位让给礼亲王,那就只能从义亲王府的子侄中挑选皇太子,若他立下大功,他的儿子被挑选的可能性会更大。
而他的儿子能够做皇太子,将来再谋夺那个位置会便利很多,最不济也能做个名副其实的摄政王!
秦钊却看向云瑶郡主,道:“多谢郡主提点了。”
他言罢,并不多留,转身便脚步冲冲的往外走去,他需要赶紧筹谋一下。
云瑶郡主瞧着他兴冲冲的背影,却缓缓露出了痛快的笑容来,她等着,等着看顾卿晚会有什么好下场!
那厢秦钊出了镇海王府的家庙后,却招了招手,很快便有两道黑影跪地听令,秦钊回头看了眼黑黢黢的家庙,道:“里头的人,全部处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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