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谋》第563章


下一刻,白色的营帐像是染上了一层鲜红诡异的花纹。
多日来,薄家军队的攻势导致这些休息的军人们,疲惫不堪。
此时,醒着的、没醒的薄家军队。都被沈砚山这突如其来的攻势。吓的节节败退,根本没有整合的机会。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被围困在城墙内的人。居然会主动打开城门,来应战他们。
这和自寻死路,又有什么区别?
等薄家的军队反应过来的时候,沈砚山已经快接近薄相了。
接下来。薄家军队在薄相的带领下开始反击。
明明是占有优势的他们,现在看起来却更像是以卵击石。
然而他们刚反击准备厮杀的时候。背后却突然燃起了一阵火光。
这火光里的烟雾浓烈,还掺着一股他们熟悉的香味。他们的攻势,也随着这股香味,慢慢的缓缓了下来。
火光越老越大。周围的烟雾也开始浓烈了起来。
此时,薄家军队里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
他大喊,“粮……粮被烧了!”
“粮草被烧了!”
“后方的装有粮草的帐篷。被烧了。”
“后面还有人……好多人啊!”
本来就涣散的军心,在此时更是顿时士气大降。有些不理智的人。甚至还朝着后面跑去,想要去火海里将军粮救出来。然而,这些粮草却被他们自己存在后方的火油,烧的干干净净,冲进去的人,也瞬间落入火海之中,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薄家带来的军队,虽然一直都被藏在外地,训练却也不差。但是,正是因为训练不差,他们更明白,军粮对于一个军队的重要性。此时,凉州的后路被断,他们若是攻打不下京城,肯定是死路一条。
没了粮草的军队,就像是失去了锋利爪牙的老虎。
他们在发怔的同时,沈砚山带着的军队却没有和他们一样。他们的士气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一路厮杀没有半点的迟疑。
站在远处城门想的谢相,顿时哑然,“他,居然烧粮了,是怎么做到的?”
晏季常凝目远望,也只是摇头,“不知!”
沈砚山是何时吩咐人去薄家军队的后方烧粮草的,谁也不知道。但是,他刚才猛烈的攻势,的确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了,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有人已经遣进了薄家军队的后方。
谢相怔了很久,“薄家这次,败了!”
“恩!”晏季常点头,“精绝和柔然这两个国,来日怕是也不会存在了吧!”
其实所有的一切,在精绝和柔然进攻大燕的时候,聪明点的人都知道了这里面的缘由。
大燕朝出了昏君,敌国自然虎视眈眈。
但是,大燕朝帝王虽然昏庸,贤良之臣却不少,想要击败大燕朝,哪有那么容易?从前的卑陆,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但是,放着大燕朝这快肥肉,他们不吃到嘴里,又觉得难受。
于是私下,柔然和精绝开始勾结,他们表面上做出对大燕朝没兴趣的样子,但是又在暗中扶持薄家。导致薄家上一代家主,对帝王之位有了想法。
扶持一个家族,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但是,比起来日的得到的利益,这些事情做起来也不算什么了。
只是柔然和精绝没有想到,大燕朝是有人看破他们这一点的,当年精绝故意试探大燕朝边疆布防的时候,被沈砚山带着程家军差点灭国。其实,这就是沈砚山对精绝的警告,他不愿意屠国,是希望精绝就此罢休。
当然,他的举动,也在告诉精绝,柔然其实是希望并吞更多的领土。这其中,也包括精绝。
精绝和柔然比起来,自然不如柔然。
精绝在算计大燕,而柔然在算计精绝。几个君主的心里,都揣着各自的想法。
乌恒国王会在暗地里支持薄相,无非是想要更多的领土。
君主们的想法都很简单,只要薄家成为大燕朝的帝王,那么朝中的贤良之臣,肯定会被薄家杀的干干净净。就算薄家不能成功,也能给大燕朝带来动乱,那个时候便是他们的可乘之机。
薄家以为自己是棋盘上的控棋之人,却不想自己却是敌国的棋子。
而棋盘上的博弈,无非是几个国家之间你来我往的侵略。
只是,薄相身在棋盘之中,根本看不清楚自己的局势,连带着宫中的那位薄太后,自认为掌握了全局,却不想自己和薄家人差不多。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等他们现在看清一切后,却发现事情已经发展成了这样。
谢相哑然失笑,“我终于明白,你这个女婿,为何回京后那样懒散了!”
(未完待续。)
第663章:不怕
晏季常闻言,只是露出一丝苦涩的笑。
沈砚山太聪明,其实也未必是一件好事情。
在晏季常的眼里,自己的女儿虽然懂事,但是性子却太过于单纯了一些。
来日,相处难免会吃亏。
好在,这段日子沈砚山和晏锦相处的时候,两个人十分的融洽。
他曾无意看见女儿在一边煮茶,而沈砚山坐在一侧批阅公文,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却很好,不会让人觉得尴尬。
两个人偶尔抬起头,却会相视一笑。
沈砚山那样淡漠的人,居然会露出那样的神色。
倒是奇迹。
沈砚山的确是很聪明,所以他对薄家人是不屑一顾的。
薄家人的那点伎俩,其实看破了,便也不再放在眼里了。然而,想要看破,又那有那么容易,他们不过都是局中局里的棋子。
沈砚山懒散,是懒得陪着薄家人演戏……
他喜欢站在局外,看着这局势越来越浑浊,直到需要他出现的时候,一次解决。
不过,沈砚山的性子的确是懒散,也不喜欢插手事情,所以才想着一次性全部结束。
随着远处薄家军队的军心涣散,抵御沈砚山的军队此时节节败退,等薄相想要逃离的时候,沈砚山带着一支小部队站在他的眼前。
所谓大势已去,约摸说的就是现在的情形。
薄相愤恨,“是我输了!”
沈砚山语气淡淡地,“你从未赢过!”
一个棋子,有什么资格谈论输赢。
只是沈砚山心里清楚,精绝和柔然是不能留了。这两个国家留着对大燕朝而言,无疑也是一种威胁。他皱着眉头看看肩膀的伤口,眼里一片暗沉。
等沈砚山重新回城的时候,站在远处的人们才发现,他的盔甲外此时已经是一片粘稠,也不知是他自己的血液,还是方才那些敌军的血液。
“世子!”重大夫从人群离冲了出来。“你伤的太重了!”
等重大夫给沈砚山歇下盔甲后。才发现他的右肩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这个伤口几乎能看到肉里的骨,若不是沈砚山躲闪的快。这条手臂或许此时早已不属于沈砚山了。重大夫并不是没有见过伤口,却没想到都伤成如此了,沈砚山依旧是一副云淡风气的神色。然而,若仔细看。会发现沈砚山早已唇色发白,身上冷汗淋漓。
若定国公看见这样的场景。不知该是如何的心疼。
沈砚山的性子和定国公倒是有几分相似,两人都十分的擅长隐忍。
重大夫拿起药箱,然后又将剪子浸泡在药水,对沈砚山说。“世子你且忍忍!”
白色的里衣和肌肤黏在了一起,一片暗红色。此时,脱下这件衣服显然不可能了。得先用剪刀慢慢的将衣服剪开,然后再用药水一点点的将粘在一起的肌肤和衣裳分开。
沈砚山点头。“恩!”
此次战役足足打了几天,而沈砚山在这段日子里,将手里的暗卫调了一部分来京城,而另一部分又迅速的调去了边疆,还有一些已经安稳的潜入了宫中。
他其实没有太多喘气的机会,京城里事情结束后,还得迅速快马加鞭赶去边疆。
等重大夫给他上完药后,屋外才进来人通传,“晏家小姐来了!将军,你见吗?”
重大夫,“……”
重大夫怔住,无奈的摇头,这都是问的什么废话。
沈砚山点头,“让她进来吧!”
重大夫知道自己在这里会碍眼,但是还是嘱咐沈砚山,“切记不要乱动手臂,如果世子你还要这手。还有,忌辛辣的食物!世子,你得好好的歇息!”
说完之后,他看见沈砚山眼里的淡淡的神情,就知道自己是白说了。
这段日子,沈砚山怎么可能会好好的歇息。
连定国公也是如此,明知再累下去会伤及性命,却依旧固执的在背后暗中操纵一切,费尽心力。
他在心里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这都是一对什么父子。
在屋外,重大夫遇见了晏锦。
此时,天色不再像刚才那般犹暗不明,薄薄的云层里透出了一抹光亮,将周围的景色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晏锦对重大夫十分的尊敬,她同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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