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什么不好非要养蛇》第100章


阎酆琅一挑眉毛,他哪知道这些,不耐烦地继续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尉迟凌意味不明地笑了,不再回话,趁着阎酆琅即将把怒火发作到自己身上的功夫,迅速消失,留下阎酆琅沉着脸,攥紧了拳头。
细雨果真如同尉迟凌所说的那样连下五日,惊蛰前后连绵不断,掌柜皱着眉头祈祷着细雨快停。
沙重锦的哭声传至旅店整个一楼,阎酆琅在二楼都能听见。他烦躁地下楼,瞪了一眼掌柜怀里的沙重锦,那沙重锦似是看见了阎酆琅阴沉沉的脸色,很不给面子地哭得更用力了,阎酆琅也更加烦躁了。
此时恰是二月初十酉时。
阎酆琅站在旅店门口,俨然成了一座石像,掌柜本想把人喊进店,可看见被阎酆琅吸引而来的旅客越来越多,便起了私心,决定让他在门口多站会儿。
就在此时,一股熟悉的气息弥漫在空气里,阎酆琅别在腰间的竹简隐隐发热,似在指明什么,他激动地把竹简掏出来,随后一头扎进了细雨之中。
第八十五章 惊蛰一夜度春宵
玄青辞离开旅店后不久,嗅到一股熟悉的气味。这气味他已经很久没有闻到了,大抵是因为一直待在阎酆琅身边,被阎酆琅的结界所护佑,所以再次闻到这气味的时候,脑中一片空白,以致于身陷危险都没有察觉。
二月份的北隍城,天黑得极快,不过酉时就已经步入黑夜。玄青辞七歪八拐地不知到了何处,幽深黑暗的巷子镶嵌着长满潮湿苔藓的石阶,蜿蜒曲折地向上蔓延,最远处矗立着一座黑压压的庭院。
他盯着那庭院,蓦地想起青潭宗,眼中闪过一丝凶狠,调头往回走,一转身却看见两条青蛇横在面前。
这两条青蛇一左一右,竖着身子盯着他,那股熟悉的气味越加浓烈,随着雨点被泼洒在四周。
“噗丝丝~”
玄青辞直起身子发出警告,岂料这两条青蛇不依不饶地靠近他,一边上下打量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渴望。
他心知不妥,铁了心地要从青蛇中间穿过去,哪知道这两条青蛇却拦住了他,尾巴狠狠地扫了过去。玄青辞侧身躲开,张嘴咬上其中一条青蛇,另一条青蛇趁机再次将尾巴甩了过去,玄青辞虽瞥见这动作,身体却来不及躲开,生生地挨下了这攻击。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攻击不痛不痒,没有丝毫疼痛,甚至说是一种轻抚,好似在逗弄他。
玄青辞万分羞愤,被甩了一身粘液仓皇逃离,身后的两条青蛇紧追不舍,他似乎还能听见她们调笑的声音。
这些年,他并非没有遇上过这样的情况。第一次便是在柏树林,被一条白蛇沾染了一身粘液,潮湿之气充斥着鼻腔,陌生的欲望蠢蠢欲动,几乎要把他逼疯。可他什么都不会,看着那条白蛇在自己面前扭动身躯,只能惊慌失措地躲回自己的树洞,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硬是捱过了那几日,直至身上的灼热感彻底消失,他才从树洞里出来。
起初的那几年,玄青辞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有人告诉他,直到认识苍云柏,直到他从人界的话本上看见,才明白关于自己的一切,于是每年都会在进入休眠期前,拜托苍云柏给自己铸造一个树洞,即便是惊蛰后,也不会有任何同类打扰自己。
倘若苍云柏还在,那就是极好的,偏生他现在待在阎酆琅的身边。
玄青辞被这气味烧得心里越发急躁,逃离的速度愈发快速,被他苦苦压制的气息不断外泄。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两条青蛇不知何时被自己甩掉后,毫不犹豫地闯进了一座府邸,牌匾上赫然写着两个大字——魏府。
他循着直觉往魏府的深处爬去,一种奇异的气息吸引着他,他隐隐觉得这个地方有些蹊跷。
此时此刻的阎酆琅正站在魏府大门口不远处的柏树后,心口那颗心脏不停地狂跳,快要按奈不住。
可他并没有直接进入魏府,因为这府邸的上空正萦绕着一层黑气,一种不属于人界的气息。
阎酆琅犹豫再三,决定放下这奇异的黑气,追寻玄青辞。然而在他找到玄青辞所在地时,皱起了眉头,那股黑气的正下方恰是玄青辞所处的房间位置。
他深吸一口气,隐去身影小心地躲在房间的房梁上,一转眼就看见一条赤头蓝身的六尺长蛇盘踞在对面的房梁上,正居高临下津津有味地观看着房梁下香艳至极的场面。顿时一股怒火从心底蔓延,他还以为是玄青辞气恼自己误杀墨卿,这才离开旅店,离开自己,结果呢?跑到这儿来看活春宫!
玄青辞听着房梁下娇媚的声音,以及那糜烂的碰撞声,身上的这股灼热感越发强烈,烧得他有些神志不清,尾巴下意识地紧紧勾住房梁,防止自己跌下去。依稀中,他还感知到一股熟悉的气味,于是习惯性地寻找这股气息的来源,抬眼就看见阎酆琅正瞪着一双阴鸷的眸子,怒火冲天地盯着自己。
他眨巴着眼睛,想让自己保持清醒,慢吞吞地往回爬。阎酆琅一看它要走,哪里肯放过它,见它在屋外探出脑袋,迅速逮住它的脖颈。
玄青辞一下子缠上了阎酆琅的手臂,尾巴不轻不重“啪”一声甩在了他的脸上。这举动无疑惹恼了阎酆琅,被他三下五除二地捆在怀里,带回旅店。
本想教训玄青辞几句的阎酆琅,却发觉他有些不大对劲,怒火消了一大半,紧张地问他:“你怎么了?”
玄青辞没理他,扭过脑袋,滚进床的内侧,把自己扭成一团,身上的潮湿沾了一被子。
阎酆琅看他不回话的样子,难免烦躁了起来,握紧拳头紧紧抿着嘴唇。这两个月来,他每日都在等玄青辞醒来,无时无刻都在担心着他,可等他醒来了,却遇上如此让他措手不及的情况。
“青辞……墨卿他……”
“哈——!”
被玄青辞骤然凶了一声的阎酆琅倏地闭上了嘴,呆呆地看着它凶狠又吃力地瞪着自己,心里有些泛酸。
玄青辞一听这名字就恼火,看阎酆琅没有继续解释的样子,突然化成了人身,毫不留情地掐住阎酆琅的脖子,把人坐在床榻上。
“你为什么要对他下手?你为什么每次都这么自以为是?”玄青辞沙哑又压抑的声音在阎酆琅听来无比心疼,本就赤色的眸子,如今染上雾气,显得有些委屈。
阎酆琅抓住玄青辞的手腕,艰难地说:“墨卿……没、没死……尚且留有……一魂……”
玄青辞一愣,手上力气松了一分,颤抖着问:“你、你说什么?”
阎酆琅见他略有松动,一手攀上他的肩膀,继续说:“青辞……此事是我不对,是我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对他使用束魂令……我委实不曾想到墨卿他……本就不是完整魂灵……”
玄青辞一眨眼睛,泪珠“啪”地一下落到阎酆琅的脸上,问:“你说的……是真的?”说着话,他裂开一个放心的笑,又说:“你没骗我?”
阎酆琅感知到脖子上的窒息感越来越轻微,大胆地把玄青辞的手拿开,无比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回应:“没有,我不会骗你,墨卿还有一魂,只是需要再次修炼方能成形,我已把他从到鬼门,只要你想,随时可以见他,还有……那风无极我想交由你处理。”
玄青辞静静地把这些听完,脑海中满是那句“墨卿尚且留有一魂”,欣喜地拽住阎酆琅的衣领,说:“还好……还好他没死……我已经害死过他一次了,我绝对不能再害死他……”
阎酆琅偷偷观察玄青辞的神色,见他对自己也不再有那么强烈的抵触后,悄悄把手伸到他后背,意图安慰,却不料他突然俯身趴在自己身上轻轻喘息。
玄青辞把脑袋抵在阎酆琅的肩膀上,嘴里不清不楚地说着:“还好……他没有魂飞魄散……”一边轻蹭阎酆琅,借他身上清冷的触感压制自己身上的灼热感。
阎酆琅揽住他的腰际,在他耳边低声询问:“怎么,身上可有什么不适?”
玄青辞没回他,身体小心地轻蹭。
从刚才玄青辞化作人身的一刻开始,阎酆琅就感觉到玄青辞的身体有些发热,起先还以为是着凉,便任由他轻蹭自己,可刚刚他突然的紧贴,让阎酆琅发觉了异样。
“青辞……青辞?”
玄青辞小声地“唔”了一下,感觉到阎酆琅的左肩被自己焐热后,又换了另一边继续靠着,热气尽数喷洒在阎酆琅的脖颈处,两条腿不自觉地盘着他的腰,像极了一条八爪鱼。
阎酆琅一手抱着玄青辞的腰,一手托着他的下盘,把人翻了过来,可他却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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