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浪漫的男朋友》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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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想必,如心小姐是知道的。”
这个老狐狸,把所有难题推在我身上。
转租服装店给湛澈,我征求洪喜的意见时,虽然也讲了当时的小混混们对湛澈所做的逼得他想自杀的种种劣迹,但我并未点出大户等三人的姓名。
当时的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没与洪喜彻底和盘托出。
现在想来,也许是骨子里认为洪喜和大户关系太铁,我害怕看到洪喜听到这件事后的态度:怕他义愤填膺自此和大户有了间隙,更怕他因为是自己的朋友而帮亲不帮理。
前者让他失去大户这个朋友,而后者,会让我失去洪喜这个朋友。
“我们不打哑谜行吗?”洪喜急了,“如心,你没觉得吗,自从这个Noah出现,你就变了。以前有什么事情,第一个会想到找我。现在呢,你说说看,有多少事瞒着我?”他停顿几秒,咬着嘴唇,“难道我们十几年的交情,比不上你刚认识几个月的Noah?”
这话问得我格外心虚,“洪喜,你听我……”
“她不好意思说,”从我这里找不到缺口,水横流卖了半天的关子,半闭着嘴哼了一声,“我帮她说。洪喜,你对如心是什么感情,水叔都知道。可感情这事,不讲先来后到,不分谁付出多少,甚至有时候全凭运气。你知道跟如心没法成为恋人,所以骨子里一心希望她过得好,你也就心满意足了,是不是?”
我和洪喜别开面孔,谁也不敢看谁。
“你刚才骂他神经病没错,洪喜,被你说着了,我跟好多精神科医生详细咨询过,像Noah这种状况,绝对百分百精神病。但是如心哪,你别听到这个就害怕,现在医疗技术发达,虽然病情顽固,并非不能治愈,只要进行合理的治疗,不复发和有效地予以控制还是轻易能够达到的。”
又来了。我想掀桌,这个老头,只要给他点好脸,马上就得寸进尺。
“水总,今天我们三个能坐在一起说说话,是给洪喜面子。您不止一次地当我面没有任何界限地颠倒是非,肆意毁谤Noah,觉得合适吗?他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他做过什么样的事情我不在乎,您关门在自己家里随便评论,但在我面前这样门口喷粪,别怪我不客气。”
我真生气了,拉开门:“洪喜,我有事先走。你们继续。”
“如心,”洪喜拦住我,“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水叔突然说这个。我先代他跟你道歉。可是如心,事情既然跟你有关,我们就彻底把话说清楚。过了今天我保证再也不提。”他转向水横流,表情严肃,“水叔,如心跟我的交情,您是知道的。您今天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彻底摊开了说清楚,好不好?”
剑拔弩张之际,水横流的态度稍稍和缓些:“如心,刚才我说话太直接,对不住你了。”
洪喜拉拉我的衣襟,又拉一下:“如心,求你啦求你啦求你啦,不看僧面看佛面。”
“我呸,”我怒极反笑,这个家伙,又来这一套,“谁是僧,谁是佛?你俩一唱一和,倒是会配合。”
我重新坐下,说:“从现在开始,水总,请您说话保持客观,只说看到的事实。不许加任何一句评价的话——什么我认为,我觉得,我相信,都不可以说。尤其不准你阴阳怪调,刻薄猜疑,话中有话。”
“好,”水横流沉吟片刻,痛快答应:“省得我什么都没说,你已经做了心里防御,一句不信。”
“这才对嘛,”洪喜双手合十,“以您打麻将未来十年的好运气发誓,说到做到。”
水横流没有别的爱好,业余时间最喜打麻将,办公桌、家中,配备的都是最高级别的麻将桌,全牛皮红木全自动。洪喜有什么事找他都会被拉着打几圈,打得过瘾了才让说正事。为这个,洪喜发朋友圈不知道抱怨过多少次。
“十年的好运气?”水横流没想到洪喜叫他发此毒誓,停顿了几秒,很是犹豫。
这个老头,也有他可爱的一面。
“我讲三件事、第一,我跟你俩都说过,多年前我曾出过车祸,撞了Noah是不是?”
原来这件事他也告诉了洪喜。
“这事赖我,从节目里他处处充满敌意,我找人调查才知道当年撞的是他。后面的事情我跟你俩谁都没说。我约他单独见过一次,除了道歉主要是想赔偿。我这么大年纪一老头,纵然千不该万不该,也没出人命酿成大错不是?而且我知道错了也愿意补偿,这辈子从没那么低声下气求过人。就算他不缺钱,可一千万也不是小数目?是不是?”
在镜头对准下的公众场合他已经丝毫不掩饰,可想而知当时的场景。
“之前节目中他没少跟我针锋相对,我对他也没客气。知道他是谁后,基本处处忍让。所以我想把事情摊开了讲,大家各退一步,能弥补的尽量弥补。不论是从钱的数目上来说,还是从姿态上来说,我够有诚意吧,你们猜,他怎么说?”
“他怎么说?”洪喜问。
“我们总共坐了五分钟,我说完后,当时的他很奇怪,全程双手握拳,身体颤抖着,似乎在极力控制。看我的眼神,跟不共戴天的仇人没什么区别。我保证没夸张,我被他吓得不轻。他又大笑,正当我以为可以冰释前嫌时,他摔掉手上的咖啡杯,玻璃碴子和咖啡四溅,最后,他扔了五百块钱在桌上,也扔了一句话。”
“别卖关子,”我不满地说,“他说什么?”
“他说——我不要你的一千万,甚至,我可以给你一千万,然后,我要你的命。今天,此刻,你要是死在这儿,咱俩的事就算两清。过了明天死都不行。”
洪喜张着嘴巴,好半天才说:“这是多大的仇,他真这么说?”
“这也许是因为……”
水横流摇摇头:“如心,别急,接下来我说第二件。他是当年车祸受害者的事情,我请了美国一家业界很有名的侦探事务所费了好大力气才查出来。虽然他们在咱们荔城也有分支,但毕竟不如本部得力,所以国内的这些事,多多少少就拍到这些。我也懒得再找国内其他侦探所折腾了。我猜,大户、张怡和李蕊应该是或多或少得罪过Noah,具体不得而知。但能是什么大事?再厉害再严重能超过我?这第三件……”
“这样说不公平,”我揣着明白装糊涂,“第一,你只是拍到几张照片,明显证据不足。第二,就算有关系,你们根本不知道大户他们曾经对他做了……”
洪喜沉着脸:“如心,等水叔说完。”
“如心,你不用着急给他辩护。”水橫流得到洪喜的鼓励,声音提高了八度,“结合Noah在节目中台上台下的反应,我特意叫人剪辑了他各种不同状态下的视频给一位精神科医生朋友看。诊断结果是人格障碍,也有可能是偏执型精神分裂。还说应该抓紧时间尽快治疗,否则容易加重。我心里说不慌是假的,报警吧,没证据。不报警吧,天天被这样一个神经病惦记着,能不提心吊胆吗?”
“既然您这么说,他对您做了什么?”
“问得好。”水横流等的就是这句,“他除了在节目里跟我死掐,的确没对我做什么。但是,他在伤害我的身边人,伤害我最重要的……”他看着洪喜,脸上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隐忍、心疼、宠溺……十分复杂。
“他伤害我最重要的合作伙伴、朋友,伤害比我亲生儿子想亲的人——”
我心一惊。果然,果然。原来,原来他就是……
察觉到我脸色的变化,老头停顿了下:“他知道那个人喜欢你,却横刀夺爱,以此来报复我。”
好严密的逻辑。
“我年岁已高,老来无子,没有其他任何亲人。老天爷可怜我这个孤独的老头,差点驾鹤西游时被他所救。我们爷俩又谈得来,在荔城,我带他出席各大商务场合,到哪里都带着他,事无巨细,手把手亲自教他。外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拿他当亲儿子?要不是洪喜不同意认我做干爹,我早就……”
原来老头竟真的提出认干亲,而洪喜居然拒绝了。
记得我俩在医院楼梯间聊天,说起这件事,洪喜为了逗我笑还跪在地上。
“对,”看在洪喜的面子上,我强压着怒火,“接下来,您又要说,我长这么难看,Noah凭什么喜欢我,就因为想报复您,所以把我从洪喜那里夺走了?您不仅侮辱了Noah,更侮辱了我。我看有人格障碍的明明是您,不,不是人格障碍,是精神分裂症,躁狂症!他不是说要您的命吗?直接找人把您做了不是更简单?好,退一步,就算前面您说的都是真的……”
我豁出去了,几乎声嘶力竭:“他何必拐弯抹角报复在洪喜身上?直接一刀把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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