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少年与吸血鬼猎人》第26章

咬得失去了意识，再恢复意识时就已经是躺在床上了。这中间一段记忆的缺失让知念不知该从何问起，他挠挠头，决定问一个从那时开始就很在意的问题：“那个……是‘威慑’吧？在惠比寿医院的那天晚上，凉介使用了‘威慑’吧？”就如草食动物在面对肉食动物时一般，人类在面对吸血鬼时，吸血鬼的一个眼神、一句话语都能对人类起到震慑作用，使其臣服于脚下任听使唤。“只有达到一定岁数的吸血鬼才能使用‘威慑’……凉介，你到底活了多久？”知念小心翼翼的说出心中的疑惑，怯怯的抬眼看去。
山田的身体明显一僵，然而他却假装没听到，轻描淡写的转移话题：“你饿了吧？我去给你煮些吃的。”说着就撇下知念，自顾自的往门外走去。
“凉介！”知念拽住他的衣角。“知念！”山田忽然转身抓住知念的双肩，吓了知念一跳，连想说的话都忘记说出口了。“你以前说过你的血会吸引吸血鬼，是真的吗？”原来山田是要问这个啊。“呃……嗯……的确是……”不明白山田提起此事的原由，知念迟疑的回答，心中怀疑山田是不是又在转移话题，可他认真的表情看上去好像确是有要事。
山田的眉头因为知念的回答而拧在了一起，他忧心忡忡的问：“你母亲的原姓该不会是‘东久寺’吧？”知念一惊，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山田反而释然了，他无奈的长出一口气，叹道：“难怪……难怪……”看到知念满脸问号的盯着自己，山田无语的给他解释：“想要成为高等吸血鬼有两种办法，一是继承高贵的家族血统，二是靠自己不断磨砺修行，第二类的等级很少有超过第一类的，上次遇到的鹰司……也就是你的老师笹原，她属于第二类，而东久寺则是吸血鬼一族中的大家，等级是在鹰司之上的。”说罢转向知念，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诶？！”知念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只知道母亲那边很厉害，却不知原来母亲的出身竟是如此高贵。
「难怪他可以摆脱鹰司的控制，看来是东久寺的血统逐渐觉醒了……」山田若有所思，「东久寺一族在我遇到知念不久前就被灭族了，知念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现在他恐怕是东久寺最后的血脉了。灭了东久寺的人……难道是鬼塚？！」想到鬼塚，山田不由握紧了拳头，「如果鬼塚有能耐凭借一人之力灭掉东久寺全族，那他就有能力把知念从我身边带走……」
“太好了！”知念兴奋的叫声吓了山田一跳，他疑惑的看向知念，问道：“有什么好高兴的？”知念得意洋洋的答：“之前我还怕凉介打不过鬼塚，现在就没问题了，因为有我啊！想不到我身上居然流着东久寺家的血，那我岂不是很厉害？只要我们俩联手，就算不能赢鬼塚，好歹也能打个平手吧？”看到知念愉悦的摇起尾巴，山田不由羡慕起他这样盲目乐观的性格来，明明什么都不知道，面对危险还能展露笑颜，虽然很傻，但的确能少许多烦恼。
知念忽然抓住山田的双肩，认真的说：“凉介，教我咒术吧！”黑亮的双瞳里映出璀璨的光，恍如初见。“虽然凉介会的咒术不比鬼塚的多，但我们多一个人会咏唱咒术，说不定就能以人数战胜他呢？”山田盯着知念的眼睛不说话，若有所思。“古老咒术是鬼塚的优势，我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使它转变为劣势。”知念低下头摸着下巴自言自语的喃喃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山田紧盯着自己的视线，“任何事物都是两面性的，即使是被称为最强的古老咒术也一定有着致命的劣势，我想通过学习它来了解它的劣势，你觉得怎么样？”
「哪有那么简单啊……」山田苦笑着摇摇头，抬手抚摸知念的脑袋，知念也乖乖的垂下耳朵让山田摸的更顺手，「果然……就是只蠢狗……我为什么会收留他呢？现在可好，他成了我的弱点，给我带来烦恼却不自知。」在遇到知念之前，山田一直都是一个人，因其孤身一人，对世上也就没有留念，无惧生死，多活一天就多杀一个吸血鬼，死了就罢了，他从未想过停下步伐；然而现在他却怕了，他不是怕死在鬼塚手下，而是怕鬼塚将知念从他身边夺走。
「他说的没错，‘情感’的确是个累赘，我是不是该斩断它呢？」山田的手从知念的头顶慢慢滑向他的后颈，轻轻握住。“凉介，我想成为你的支柱！”知念并没有注意到山田眼里腾起的杀意，一心只想着向他表达自己的忠心。看着知念认真的表情，山田心一软，眼里的寒冰也随之消融了，「诶，在你面前我都没原则了……」正叹气间，山田忽然灵光一闪，「情感是弱点，那鬼塚有没有这样的弱点呢？」的确，在咒术上山田处于下风，但说不定可以从其他方面下手！咒术是人类发明的，人类是不会传给吸血鬼的，那就说明鬼塚一开始是人类，那么他变成吸血鬼的契机说不定就是他的弱点！
想到了解决问题的切入点，山田的心情也好了起来，他托起知念的下巴，扬起嘴角笑道：“好吧，我就教你咒术吧！”不等知念多说，山田的唇就覆上了知念的唇。“唔唔唔……”知念喉咙里发出抗拒的呜咽，伸手推开山田，不满的说：“干什么啊？！那么突然……”山田一本正经的回答：“教你咒术啊！咒术一旦出口即发挥威力，所以只能唇碰唇的传授！”知念半信半疑：“那……凉介也是这样学的？”山田用力点点头，问：“怎么？不想学了？那算了……”说罢作势要离开。忽然袖口一紧，知念拽住了山田的袖子，只见他坐在床上低着头嗫嚅着道：“我又没说不学……”发红的耳朵被黑发半掩着，却依然十分显眼。
“呵……”山田轻笑一声坐了回去。“唔……等等，你这是在干什么？”才刚开始没多久，知念就又打断了山田，抓起他在自己身上作祟的手气鼓鼓的质问。山田无辜的歪歪头：“我是见你太紧张了，安抚一下你啊。”
“真的假的？！”
“真的！我又不会害你，怕什么！”
“诶？！等等……唔……这样根本学不了嘛！”
最后山田还是“迫害”了知念。
几天后，在山田“寓教于乐”的教学下，知念勉勉强强会了些皮毛，实战上可能不行，为此他特意去补了些理论上的东西。“咏唱咒术会消耗咒术师的生命，因此咒术师的寿命都不会太长，而吸血鬼没有寿命的限制，他们可以通过吸血来延长寿命。”知念拉着山田给他讲自己这些天看书得到的结论，即使山田看上去不是很感兴趣，知念也依然坚持不懈的跟他讲，“天哪！那吸血鬼加咒术岂不是逆天的组合？！”山田不以为意：“怎么可能！再强大的事物都会有弱点，如果真是逆天了，那也就离灭亡不远了。”山田起身，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书，打开一页摊开到知念面前：“恐龙曾经是地球上的霸主，体型巨大、攻击力强，几乎没有天敌，最后还不是灭亡了。”接着又翻了几页，“蚂蚁很小，它却可以举起超过自身近一百倍重的重量；大象是目前地球上最大的陆地生物，他却连自身体重三倍的重量都举不起。有利必有弊，若是所以的事物都没有缺陷，那天下可就要大乱了。”说完便把书塞到了知念手里，“你说的那些我都懂，甚至比你更懂，你专研那些没什么作用，还不如多看看这本书。”
知念接过书，翻到封面，赫然写着六个大字——儿童百科全书。“……”知念气呼呼的鼓起嘴，眉头皱到一起，不满的瞪着山田。山田无视知念的不满，收起知念之前看的古书，然后继续擦拭并不脏的武器。
「总觉得凉介并不是真心想教我咒术，反而像是用来消磨时间……」知念趴在桌上，手里拿着那本《儿童百科全书》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滴溜溜的眼睛，偷瞄着山田的一举一动。「总觉得忘了什么……」知念摇摇脑袋，从抽屉里取出一支笔，快速的在书本空白的地方记下之前从古书上看来的信息。书上记载最后一个咒术师是上个世纪的人，而书上却没有记载任何有用的信息，最关键的TA的性别都没有记载。「假设TA是男的，那这个人就是鬼塚的几率极大，因为不想死而成为吸血鬼，感觉很像鬼塚的风格，年龄上咒术师也的确是大约三十出头就逝世了……」知念一边转笔一边思考，「如果TA是女的话，那么她会不会留下后代呢？」
“后代？！”知念一惊，笔掉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