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被你占有》第88章


卓婉婷苦笑,说“你等我一下”,转身沿着旋转楼梯往二楼书房去了。周梓宁见状,在沙发里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桌上有果脯和点心,她却没一丁点儿兴趣。
二楼的过道通往尽头的卧室,从一楼楼梯口望去,只能看见一方平台。卓婉婷动作也不算慢,拿了砚台就从平台上下来了。
周梓宁站起来,想过去接。谁知在这个时候,异变陡生——一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灰猫忽然从二楼平台窜下,迅速冲向走到一半的卓婉婷。
卓婉婷脚下被猫一绊,惊叫一声跌飞出去,顺着台阶从上至下滚落下来。
旋转楼梯是半弧形的,她的头几乎每一下都磕在尖角上。滚到底下时,血流如注,惊动了一屋子的人。
周梓宁连忙打了120急救电话,抬头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二楼平台边缘一闪而过的一个影子。
……
杜修文接到电话,连忙接了杜汐澜赶到了医院。
狭窄的过道里,满满当当都是医患,到处充满了难闻的消毒水味,不止座位都满了,连过道两边都躺满了人。
急症室的红灯一闪一闪不住亮着,周梓宁的心情也不大好。
她已经不恨杜修文和卓文禀了,遑论是什么都不懂的卓婉婷,她只是不想再和他们有什么牵扯罢了。
事故来得太突然,让人猝不及防。
“我妈妈怎么样了?”杜汐澜在人群里扫视了一眼,只看见了她这个见了三两面的“熟人”,便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急急地扑上来拽了她的袖子。
周梓宁想起初见时,这个女孩在车里对自己那腼腆一笑,心里也油然而生一种酸楚。
她也没有什么能安慰人的话,拍了拍杜汐澜的肩膀。
还是杜修文能稳住,虽然脸色难看了点,但却没有情绪失控的表现。他把杜汐澜揽到了自己怀里,柔声安慰:“一定没事的。”
杜汐澜哭得不能抑制。小姑娘本就体质虚弱,这么一紧张一耗力的,晕了过去。杜修文抱着她去了休息室。
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法子,那么拥堵的地方,硬生生给他空出了一个病房单间。
周梓宁正好去泡水,回来的路上想了想,叩响了那病房房门。
杜修文在里面说“进来”,她才推门进去。
见是她,杜修文倒有几分意外,不过眼下妻子在抢救室,女儿还躺着,也没心思顾别的,只对她略略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周梓宁倒了半杯水在一次性水杯里,递给他:“给小孩子喝点儿水吧。”
杜修文道了谢,喂杜汐澜喝了半杯。
重逢以来,这两人还是头一遭心平气和地坐在一块儿呢,还是面对面。
这地方只有大学寝室中间过道大小,摆了张一米的床就塞不下其他的了,平时是给精神病人暂时修养的,病床上还有绑手。
杜汐澜安安稳稳地躺在杜修文怀里,小脸哭得通红,眼角还有泪渍昏迷中也不安稳,手脚不时蹭动几下。
周梓宁看着腕上的表,时针慢悠悠地转动着,四周更加安静了。
半晌,杜修文打开话茬:“前些日子受邀去中陵园,在海棠厅遇到你了,不过你没瞧见我,跟沈泽棠在一起。”
说到这个名字,他顿了一顿:“你俩关系真好,背影看着就搭,当年你跟段梵也总是这样形影不离。”他看定她的眼睛,“挺好的朋友吧?”
周梓宁都没抬头:“段梵是我哥们儿。”
“瞧你说的,他就不是?”
“我喜欢他。”
她说的这样直接,让杜修文猝不及防间愕然了一下,兜来兜去的圈子忽然就像魔法破除般消失无踪了。
周梓宁是个不大外向的人,他从来没想过她在这个问题上会如此直白。
太过出乎意料,杜修文发现接下来的问题难以为继了。
周梓宁起身告辞。到了外面,她却在医院门口遇到了赶来的卓馨。卓婉婷抢救了两个多小时了,她才姗姗来迟。
周梓宁一眼就认出了她衣角的布料——和之前她在二楼平台看到的一样。
两人打了个照面,那一刻,卓馨的眼神分明瑟缩了一下,不过很快掩去了,加快步子和她擦肩而过。
其实,不止她认出了卓馨,卓馨心里也怀疑着她。
从医院门口走到休息室,卓馨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先下手为强。这时候杜汐澜也醒了,从杜修文怀里挣脱出来,闹着要去看卓婉婷。杜修文好不容易给哄住了,卓馨进了门,和他换了班,杜修文去了趟洗手间。
杜汐澜靠到卓馨的怀里,抓着她的衣襟追问:“姐,我妈妈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卓馨露出为难的表情,只是叹气。
杜汐澜的眼中快流出泪来了。卓馨拍着她的手说:“本来我不想提的,但是姑姑都成这样了,我要是再瞒着,我怎么对得起姑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杜汐澜不解地望着她。
卓馨附在她耳边悄悄低语了几句。
抢救到了后半夜,卓婉婷的命算是保住了,不过仍然处于昏迷中,医生说得再过段时间观察观察,让家属先回去等消息。
杜修文倒是无妨,杜汐澜身体弱,可不能给累病了,杜修文开车把她送回了家。
从医院出来,小姑娘的脸色就很难看。杜修文以为她还沉浸在卓婉婷的事情中,也没疑心,看着她进了房间就离开了。
卓馨没有睡,折返回了客厅。她在楼梯口找了很久,连楼梯四周、甚至低下一楼都找遍了,才找到卓馨说的那个阳台。
她又蹑手蹑脚地去了二楼书房,因为书房和主卧就隔了一个琴房,她没敢发出太大声,卸了拖鞋进去的。
这次比较顺利,因为卓馨说了具体位置。
书房右侧是一整面的玻璃书橱,她径直打开了最下面一层,从倒数第三排的《川岛芳子传》里抽出了几张照片。
她把这几张照片拿到台灯下,翻了很久。前面几张都是泛黄的老照片了,看得出有些年岁了,后面几张分明是最近拍的,照片里的人跨越了十几年的时空,模样仍然可以看出明显的相似之处。
她心里的疑虑越来越大,不过,她什么都没有去问,将照片放回原处,小心地关好了厨门。
这时,一楼有人按门铃。
杜汐澜努力忘掉这些荒诞的念头,重拾心情,去了大门口开门。
是忘了拿东西的周梓宁,看到杜汐澜,对她歉意地笑了笑。杜汐澜没有等她开口,问她:“你是来拿那方砚台的吧?”
周梓宁很惊讶。
杜汐澜躲开了她的目光,解释说:“前些日子听我妈说过。”
周梓宁点了点头:“可以拿给我吗?”
“你等一下。”
在客厅等待的时候,杜修文也听到动静下来了。室内打着地暖,墙上的测温器上明确显示着室温“28摄氏度”。杜修文只穿了身浅灰色的棉毛衫,从楼梯上下来,绕过她在壁炉边的沙发里坐了。
火光照得他的周身暖洋洋的。
周梓宁却感到一种压抑的紧迫,一种源于她本能的直觉。从重逢那一天开始,她就很抵触和杜修文碰面。
杜修文似乎也看出了她的不自在:“以前你不是这样的,梓宁。”
“刚认识那会儿,你也不是这样的。”周梓宁反唇相讥,“或者,是我从来没看清过你。”
杜修文微笑,笑得很宽容,像看一个闹脾气的无理取闹的小孩:“你一定要这样和我说话吗?”
周梓宁很反感他这样的神态和语气,冷下脸:“我不明白你想表达什么。咱们俩,还有什么可说的?”
杜修文却笑:“咱们俩,到底有什么不可说的?”
周梓宁的脸,这下是彻底地沉了。
75、第75章
仔细回顾; 周梓宁当初对杜修文的态度还算不错的; 颇有那么几分忘年交的味道。后来出了祝青一那档子事; 两人才算闹翻。
周梓宁看着不声不响,脾气出了名的倔,一条路黑到底,死活不肯回头。她认定了; 哪怕心里不再怨恨,也不大乐意和他再有牵扯了。
可现在这人; 偏偏一副自命风流的模样调侃她; 好像她是跟他闹别扭博眼球似的; 这种态度; 周梓宁格外恶心。
杜修文见她面若寒霜,目不斜视,分明气到了极致,又摆出了不屑搭理他的神态; 不觉就笑了。
他从烟盒里拨了跟烟; 头朝下,一下一下磕在桌面上,说教的口吻:“你这脾气; 什么时候能改改?没人教过你; 商场上,再讨厌一个人也别表现在脸上吗?”
周梓宁说:“我爸只教过我,坦荡做人,只求无愧于心。”
杜修文没有生气; 镜片后那双狭长的眼睛在她脸上逡巡。周梓宁没有正眼看他,不想,也不屑去探究。
半晌,杜修文把手里那根烟点燃了,默默吸一口。灰白色的烟雾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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