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被你占有》第91章


这下,可真给逮着了。
沈泽棠低声下气跟她说:“放了她吧,她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赶着跑路?你当我是傻子吗?沈泽棠,这世上不是只有你一个聪明人。我呢,也不喜欢给自己留隐患。”
沈泽棠知道她说不通,看这架势,她也不打算放入了,干脆了,沉声问她:“你到底想怎么样?”
傅珊珊笑了会儿,意味深长地说:“哥,这就得看你了。”
……
沈泽棠一个人到了那边,来的不止一两个人,他也认出了几人,傅珊珊的那些“叔伯”,昔日傅康的得力手下。
傅珊珊见人齐了,站起来先对他们一一鞠躬致礼:“废话我也不说了,几位叔伯,日前关于那批货的事儿,不知你们还记得吗?”
几人对视一眼,点点头。
傅珊珊说:“不瞒几位叔伯,之前我只知道有这么一批货,却不知父亲将它藏在什么地方。父亲一直昏迷不醒,我也一直没有这批货的下落。不过,就在刚刚,我已经找到了这批货,是四号,纯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五以上,数量是——”她打了个手势。
这话引起了不少的骚动。
傅珊珊伸手制止他们,然而交叠在身前,端正笑道:“我决定离开,此番请几位叔伯来,就是为了商议此事。”
“离开,为什么要离开?”
“就是,咱们在这待得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啊?”
“世侄女,这么大的事儿,咱们得好好商量一下。”
……
等人都安静下来了,傅珊珊才开口,这短短一句话,却让几人都义愤填膺起来:“几位叔伯既然都都来了,那么,我也说句明白话,你们想走也得走,不想走也得走。”
这帮人陆续起身,纷纷往外面走。可到了外头,一个个脚步都顿住了。
陆铮附在傅珊珊耳边说:“都准备好了,咱们今晚就动身。”
傅珊珊:“好。”
骗来的这帮人,都是她父亲的心腹和合作伙伴,她这次离开地匆忙,只来得及脱手家里部分的财产,资金和资源都很有限,事出紧急,只能带着这些老家伙一起走了。只靠着她和陆铮两个人,就是去了那边也无法立足。
为了让他们投鼠忌器,早在两个小时前,她寻了个由头举办了一个沙龙,把这些人的女眷骗到了一处,不怕他们不跟着他们走。
最近她总觉得心神不宁,像要发生什么似的。
虽然她胆大,傅康的那些勾当,她是没胆子在这儿干的,但又舍不得那批巨额的货物,好在现在找到了,带着一块儿出海,等到了那边找个栖身地再好好谋划。
离开这事,她已经想了很久了。不仅仅是安全问题,近来公司的股份被大量收购,已经动摇根本。她呆在这儿,只能坐以待毙。
傅珊珊走到沈泽棠面前,拉住他的手:“跟我走吧,我们去海外,你不是KS的CEO吗?我们去北美,到了那边,你可以继续接手你的那些公司,我也能更好的发展我的事业。”
沈泽棠轻轻拨开了她的手:“梓宁呢?”
傅珊珊的脸,就此沉了下来。
77、第77章
不知不觉又到了十二月份; 这几日的天气又干又冷; 哈一口气好像都能冻住。周梓宁回到北京有半个多月了; 心里面念着的挂着的还是那个人。
可是这半个多月以来,他始终都杳无音讯。
她下了楼,走到客厅里,电视里开得很大; 周居翰靠在沙发里看新闻联播,不时低头翻一下手里的报纸。
他的头发剃地很短; 但和早些年入伍时一溜儿的板寸不一样了; 梳成这个年纪适宜的三七分; 身上还是部队里那身靛蓝色的常服; 熨地一丝不苟。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看到她就合上了报纸,柔声问:“不是不舒服吗; 怎么下来了?”
“不舒服什么?”周梓宁过去; 拍拍膝盖在他身边坐了:“我不一年四季都这样,哪能真有毛病?”
“是啊,哪能啊?这叫富贵病。”旁边有人咬着苹果含糊道。
周梓宁从茶几上捞了只砂糖橘; 直接往这死丫头的脑门上打。
沈秋被砸中; 嗷嗷叫唤着跳起来,不依不饶,要她给个说法。周梓宁不理她,她就去缠周居翰:“首长; 您可要给我做主啊!”
周居翰被她晃了老半天,头都晕了,这丫头也不肯放过他。
周梓宁看不过去:“你别闹了,渤海有俩军机坠了,我哥这段日子忙着呢,好几天没合眼了。他这把老骨头,你再晃就直接散架了。”
周居翰说:“要不是有我这把老骨头撑着,有你这些年的好日子?”
周梓宁自知失言,吐吐舌头,不做声了。
沈秋撇撇嘴,松了手,托着腮抬眼打量眼前男人。三十六七岁的年纪,真是一点儿也瞧不出来,还是那么英俊。
沈秋几年前见他时,他还在沈阳空军指挥所那边任职,是个师级单位的参谋,闲暇时曾到她家里做客,虽然是同辈人,她和他说不上话,总觉得他是叔伯辈的人。后来去了空军指挥学院的高级班学习,调回了北京,这两年在西山指挥所那边工作,她很少见他。
不过她这人天性开朗,逢人都能说上两句,一点儿不怕生。
“如果可以,真想跟您一道儿去一部看看,听说工作单位在地下,还得乘电梯下去,是不?听着就不赖。”
死丫头什么都敢说!周梓宁唯恐她再口没遮拦,拖了她的胳膊往二楼走。
“你干嘛呢,干嘛呢?”
周梓宁:“消停点儿,还没完没了你?”
“你放不放手?我说你放不放手?”
……
把她送了回去,周梓宁才走到楼下,周居翰正巧收了报纸要上楼,见了她,招招手:“到我书房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啊?周梓宁扁扁嘴,心里这么想,可不敢明目张胆地说出来。
周居翰的书房在楼梯口,位于两个房间的中间,地方不大,左右两面墙壁整面都是玻璃橱柜,陈列着古今中外各种书籍。
他很喜欢看书,闲着没事就把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一天不出去都是常事。
房间中央一张实木雕花的办公椅,上面整齐地叠放着一些文件资料,竹制的笔筒,零星地插着两支黑色的钢笔。
“坐。”周居翰走过去,把那些文件竖起来,撞在桌上叠了叠,弯腰搁到了桌角。
回头,见周梓宁还杵在门口,低着头,双手揪着衣角,他就笑了,拍拍桌面:“过来坐啊。”
周梓宁嘘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搬了把椅子,坐到了办公桌对面。
周居翰瞥她一眼,转身脱了外套挂到一边的衣架上,背对着她随意地低头掸拂:“想喝点儿什么?我去给你端。”
周梓宁说:“白水就好。”
他回头看她,神情有点儿莞尔:“我记得你以前喜欢喝咖啡啊,正巧有个朋友从国外回来,带了些Kopi Luwak。”
他人走了,周梓宁才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松懈些许。
临走前,他还给她放了音乐,是邓丽君的《北国之春》。这本是一首日本民歌,邓小姐翻唱后,曲调悠扬婉转,又带着一点儿淡雅的惆怅,直直钻入人心窝里。她哥小时候是听着邓丽君的歌长大的,尤其对这首情有独钟。
他处理公务的时候,一个人在书房看书的时候,都喜欢听这首歌。
可是周梓宁不喜欢,乍听是慢悠悠的,却总像牵着人的心,钳制着她,让她变得极为被动。她更不明白在这样安静的氛围里,他离开前还要放这样一首歌。
她跟他,终究不是一个年代的人。
周居翰没有让她等多久,端了杯咖啡给她。他给自己泡的是一杯大红袍,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了,架起一双长腿,低头慢慢吹凉茶面儿。
安静中,只有耳边悠长的歌声。
最终还是她沉不住气:“哥,你要跟我说什么?”
周居翰放下茶盏,淡笑:“也没有什么,前些日子碰到了你闫伯伯,说起家里面的事儿。闫恺时,还认得吗?小时候你见过的,他给你摘过果子呢。以前挺白净一帅小伙,出去几年,晒得跟黑炭似的,不过人是还是以前那人。”
“……”
“你不是老嫌闷在家里烦儿吗?有空就和他出去走走,知根知底的,不像外面那些不认识的人,我也能放心些。”
周梓宁低着头说:“我呆在家里挺好的。”
周居翰说:“你总得出去走走。难不成,一辈子待家里?这个家,你还能待到几岁啊?不过是迟早的事儿。”
周梓宁讨厌他这种笃定的语气,好像一切尽在掌中。
“凭什么?”她抬起头,咬住嘴唇,头一次这么直勾勾地望定他黑漆漆的眼睛,总觉得他眼睛里带着微笑,笃定的笑,轻蔑的笑,让她由衷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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