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当道》第245章


先前也有好些为挽雪打抱不平的下人暗地里给如晴使绊子,如晴二话不说,把牵头的那个丫头捆来丢出府去,成功震摄住了其他下人。再来,采买的婆子拿捏着如晴不懂大同外头的物价行情,胡乱报价,如晴确实也不大清楚这儿的物价,所以才抽了空借买料子的由头外出一躺,按着采买婆子上头的账单及各家铺子名称一一咨询了遍,这婆子还不算大贪,但总体算下来,也贪了不少,如晴回去后,狠狠震摄了一番,又让知义出面给了顿排头,她再扮了个白脸,总算让这采买婆子安分了下来。
但如晴知道,虽然震摄了这些人,不会再使绊子,但心里仍是有怨言的。所以,这回趁着过年,就得施点恩了。
下人们得了丰厚的赏赐,干起活来格外有劲,尤其如晴承诺,过年留下来的下人,每人加一月的奉银。这下子,除了家中有老有小必须得回去的外,大部份下人为了银子都留了下来。因为如晴的大方,对如晴的命令执行的格外彻底,就算从不管事的知义也察觉出了府里的变化,赞赏的目光再一次给了如晴。
知义喝着热腾腾的酒,满足轻叹,“还是妹妹有本事。你才来这一个多月,便让为兄有了家的感觉。”
如晴轻轻地笑着,夹了菜放到知义碗里,“哥哥说哪儿话,先前两位嫂子也管得不错呀。”
知义冷瞥了挽雪朝云一眼,淡淡地道:“与你比起来,可差得远了。”
朝云面色不安,喏喏地道:“老爷息怒,是婢子无能,让老爷和姑娘操心了。”
挽雪则低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如晴嗔怪地道:“哥哥也真是的,所谓术业有专攻,两位嫂子主要责任便是侍候好哥哥,可哥哥非要把管家的事儿交给她们,管不好也不能怨她们,也得怨哥哥误用人。”
知义淡淡地道:“管家管不好也就罢了,侍候人也差强人意。”
朝云听得脸色都白了,几乎跪倒在地。挽雪也一脸不可置信,声音颤抖地道:“老爷何出此言?奴婢侍候了您这些年,从来都是任劳任怨,老爷仍是不满意么?老爷是不是嫌奴婢先前病下没能侍候老爷么?”
知义淡淡地道:“大过年的,哭丧着个脸做甚?说你两句就给我丧着这张脸,越发不成样了。”知义见挽雪越发不可收拾的委屈模样,皱起了眉头:“又来了,稍微不如意就做出这副样子。我真的怀疑,你这一套是从张姨娘那学来的。”
如晴一听几乎岔了气,知义从小生活在李氏与张姨娘的明争暗斗中,极是不满李氏的低能战斗力,更是不屑张姨娘扮柔弱的白花能力,如今,见挽雪这样,则就下意识地把她归类为张姨娘那般的人物了。
在不打仗的时期,朝庭对边关守城将士是很苛刻的,补助极低,这儿的大头兵大都过得苦哈哈,过年要稍好些,可以分些御寒衣物及一些补助。百夫长把种之类的小官儿稍好些,依次类推,品秩越高的,赏赐越好,但与文武集团比起,总体还是偏低的。知义二品镇国将军的份位,又曾立过大功,朝庭赏赐要多些,通常情况下,代王府,与当地富绅奖赏的倒是丰厚多了。
知义在大同多年,早已有了深厚的关系网,与大同各富绅大富关系还是满不错的,从过年时各个大富送来的礼物就可见一般。
但知义职位特殊,过年也不能与文官集团那样,还可以放几天假,边关城守可不是儿戏,身为武将,得有超高的警觉心,防患于未然。所以就算过年也得时常在各关隘巡逻,并加强防戒。
知义没有什么家属,在大同也没什么亲人,所以初几那几日也没怎么串过门子,倒是迎接了不少客人。一些女眷就由如晴亲自接待,男宾便由知义在前院招呼,兄妹俩分工合作,如晴这个天子脚下呆过的姑娘,至少在这群贵妇人面前,还勉强镇得住场面。得到颇多好感。
可惜在得知如晴已定了婚事后,第二日,登门作客的女眷陡然少了许多。如晴忍不住与知义笑称:“还是托了哥哥的福了。先前在京城,还无人问津来着,如今可好,倒成了香饽饽了。”
知义神色略有遗憾,“爹也真是的,那么早就与你订了亲。若你嫁到大同来,咱们兄妹就有个照应了。”
如晴也跟着叹气,大同虽然地势险要,与蒙古人只有一墙之隔,随时随地都会有被攻破的危险,但富贵险中求,山西大富也多如牛毛,巨富也有那么几位,大都是贩卖南北行货起的家,尤其是拿盐巴锅碗等寻常之物与蒙古人交易良种马儿,与黑龙江和松花江流域的土地上生活着从黑水靺鞨遗留下来的通古斯族群的女真族以物换物,换取人参、木耳、鹿耳、松子、榛子等山珍野味,及珍贵的各类动物皮毛,这个时候,女真人日子过得很是凄惨,但他们也学汉人那般,耕种庄稼,虽日子确实贫困,但比起蒙古人纯靠抢掠及养马牛羊来维持生活的窘状又好太多了。是以,女真人与汉人相处还算不错,没发生过太大的冲突,商品交易倒也形成了一条产业链,朝庭虽明文制止不得与外族人通商,但商人自有一套办法,也就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再加上当地官府也要靠本地商人吃饭,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如果胆子大些,官府背景雄厚些,这些北方巨富也是肥得流油的,随便嫁到其中一家去,也是穿金戴银,吃穿不愁。再加上知义虽年轻,但资历深厚,就算目前因年纪问题暂不会接下三军总治的总督位置,相信凭知义的本事,待十年二十年后,定能成为封疆大将,有这个兄长撑腰,她在夫家的日子肯定是如鱼似水了。
可惜呀可惜,她定了亲了。大庆朝明文规定,女子一旦定了亲事,是不得轻易毁婚的。方敬澜自认正人君子,爱惜羽毛,亦不会为了小小的利益损毁自己的形像。
虽然在大同没什么亲人,但仍是受了几回邀请。首先是代王府的邀约,不得不去。如晴仗着知义的关系,倒也狠收了回礼,但却把头几乎给磕破了。
李骁也应邀在此列,不过男女有别,并没有共处一室,不过在离开代王府时,上得马车时,隔着帘子说了两句话而已。
李骁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身玄黑貂皮锦氅衬得气度不凡,白色的貂皮帽上,镶着一颗明晃晃的宝石,与帽檐下的炯炯双眸相互映衬,煞是威武。
“站住,本王有话与你说。”李骁勒着缰绳,胯下骏马横立在如晴车前,迫使车夫不得不停勒住了缰绳,对李骁拱手见礼,“王爷,我家姑娘轻易不得见外男,王爷有什么话与小老儿说便成。”
李骁轻哼一声,抖了抖马鞭,傲然道:“本王只与你家姑娘说两句话便走。”
坐在车厢里的沉香心里惊了惊,一脸担忧地望着如晴,“姑娘,这人果然来找麻烦了。”
如晴文静坐在铺有湘潭锦绒毛毯的垫子上,只微微掀开帘子一角,轻脆答道:“王爷,奴家这厢有礼了。请问王爷有何指教?”
李骁又策马向前,靠近如晴的窗前,见如晴只微微掀开帘子一角,只露半边脸儿,脸色沉了沉,居高临下,沉声问道:“本王先前送的礼物姑娘可还喜欢?”
如晴愣了下,李骁也送了礼物给她?她怎么不知道?狐疑的目光望着李骁,发现他正以期待的神情等着她的答案,心里冒过某些念头,嘴里却道:“喜欢,王爷有心了。如晴都还没有亲自给王爷道谢呢。”
这下子轮到李骁狐疑了,本想弯腰仔细打量一番,哪知如晴却干脆放下帷幔,只从车里传出一句闷闷的话来:“王爷请自重。”
李骁立马直了弯,脸上、心里都火辣辣的一片。
“王爷还有事么?”
“……”李骁盯了她一会儿,忽然责问:“前阵子将军府差了人送礼物与我,都是你准备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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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晴笑得腼腆,“是呀,王爷与哥哥乃莫逆之交,哥哥一个大粗人,哪懂得备礼这些俗事,所以如晴这才代哥哥亲自给王爷备了礼物。王爷可还喜欢?”
李骁脸色黑了大半,只冷着声问:“是谁让你送我药酒,还有那些……药材?”
如晴扑闪着美丽的大眼,一脸无辜,“如晴看过医书呀,用枸杞、山茱萸、巴戟天、石菖蒲、地骨皮、覆盆子、菟丝子……”
“够了。”李骁见她当真背出来,连忙制止,脸色更黑,阴沉沉地瞪着她,“你一个姑娘家,也好意思拿这些当礼物?”
如晴扑闪着无辜的大眼,不解道:“知道呀,王爷府里有两个侧妃,四个妾室,如今王爷身边还有好几位通房,如晴想着兴许王爷应该用得着……”她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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