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诱芷》第123章


“惋……四婶娘。”徐光霁突然开口喊住她。
惋芷听到了他最先前是想唤她闺名,脸色冷了几分,转身看他一眼。“世子有事?”
徐光霁握了握,他其实就只想喊她一声,张嘴后却才猛然想起两人的身份。
她已经是他婶娘,早就该接受的事实怎么到现在还犯着糊涂。
他如鲠在喉,在惋芷要失去耐性时才道:“祖母的病是我气的,希望四婶娘替我多安慰些祖母,还有……婶娘以后还是少和卫氏来往吧,不是什么别的意思,是她心思太重如今又有身孕的。也是怕扰了你。”
惋芷越听越糊涂了,怎么好像有什么要扯到她一样,可她又不想多与他说话,只是冷着脸点头转身进内室。
徐光霁听着珠帘清脆的声响,心里空得很。
今日他是回来取东西的,卫氏听闻他回来就跑了书房来寻他,还带着补汤。
他像平时那样抿一口搁下,算是不拂她的心意,卫氏似乎比往常都要开心。他看着她挺着的肚子,想起那日四叔父那样温柔期待的目光,神差鬼使的就伸手摸了摸。
卫氏却是很激动,就抱住了他胳膊,问他怎么没有碰她陪嫁丫鬟的事,如若他真不喜欢别人,她伺候也是可以的。还羞答答说有问过郎中,而四婶娘也说四叔父那也没有通房,都是四婶娘近身照顾的。
他心里瞬间就像被人点了把烧,直烧得他连冷静理智都没有了。他当时就冷冷抽开手,说卫氏若是怕没有人伺候她,他抬个姨娘就是,这样的话哪里是世子夫人能说出来的。
卫氏又羞又急估计也有恼怒,就动了胎气晕过去,祖母得知寻过来,了解前因后果狠骂他执迷不悟,一句造孽还未说完也病发昏厥。
他真是失败,好好的又把家里搅得一团。
宋惋芷她嫁人了,嫁的还是他叔父,还有着他叔父的骨肉!他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还令祖母一再失望。
徐光霁连目光都放空了,整个人似魂离了身,只木然站在厅堂中。
徐老夫人出了这样的大事,惋芷已派人去给徐禹谦送信,接到消息他扔下手头公务请了太医急急到侯府。
太医诊断一番,开了保心滋补的药丸,还道老人家这一次两次动气身子还能受得住,再多可就不好说,要他们都注意着千万不能再刺激老人家。
徐禹谦已打听了前因后果,揪着徐光霁衣领就将他拖出颐鹤院正房,丫鬟婆子一看要不好都忙给惋芷禀报。
徐禹谦在颐鹤院执剑那幕就窜上惋芷脑海,她慌慌张张到了庭院,徐光霁已挨了他重重一拳,跌坐在地上正吐血沫子。
“四爷,住手。”惋芷冲上前。
徐禹谦却是冷声让林威拦住她,林威等人头皮发麻直能忙站成一排不让她越过去。
惋芷急得直想跺脚。
两人都是朝廷命官,一点错处都要被御史揪着放大的,四爷又刚刚调任回京。
惋芷被拦,情急下也只得朝他吼:“徐禹谦!我叫你住手!”
他揪起人的动作一顿,神色冷厉死死盯着徐光霁。
惋芷吼完后心卟卟的跳,她扫一眼,林威等人看着她都目瞪口呆的。可见徐四爷还一副要将人往死里打的样子,心下一横。
泼妇就泼妇了,她想到李明婳,再吼道:“你究竟听没听到!你也要气得我躺着是不是,你再乱来我就回娘家你信不信!”
林威听得连手都在抖,是想笑。
徐禹谦肌肉紧绷,闭了闭眼,终于松开手里的人,神色阴沉走向惋芷。
吼完一顿,再看他骇人的沉色,惋芷就像泄气的皮球蔫了,咽着唾沫想往后缩。
高大的男子已经来到跟前,将光线全住挡住,阴影就那么笼罩着。
作者有话要说: 他一手扣住她细小手腕,一手就轻轻掐了她下巴,抬高她小脸。
“你很好,吼人时怎么不怕,现在怕什么。怀着身孕冲出来大吼大叫,还要回娘家?你这是拿自己身体来气我呢,好极了,宠上天了。”他说着就那么掐着她下巴,俯首朝她唇咬一口。
惋芷吃疼抽气,他却笑着松开她,视线盯着她立即就肿起的娇嫩红唇:“这只是小小惩罚,晚上再收拾你!”
方才惋芷只是怯场,这会是真害怕了,连脚都有些发软。
院子里的人都垂了头,当什么也没看见没听见,四爷与夫人这种置气法子,也是叫人开眼界了。
徐光霁仍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看着他的叔父就是生气也对宋惋芷说惩仍是宠,看着他的叔父霸道又体贴扣着她手腕,扶着她腰让她当心台阶慢慢回了正房。
他的叔父真是宠宋惋芷入骨,如若他真娶了宋惋芷,他能做到这些吗?他第一次不是嫉妒怨恨徐禹谦得到了心上人,而是反思如若是他,他会怎么对待心上人。原来,他与他四叔父差距就是在儿,其实两人要娶宋惋芷目的出发点,已是见了高下。
他是活该!
徐老夫人在用药不久后就清醒过来。
老人醒来后倒是平静,问了孙媳妇情况,得知一切都好也就放心了。
徐禹谦不放心老母亲,开口要她住到徐府去,徐老夫人连考虑都没有直接就答应,连夜收拾好就在徐府住下。
她离府前只与孙子说一句话,照顾好你的妻子。
徐光霁又羞又愧,跪下朝她行大礼。
徐老夫人在小夫妻俩精心照顾下不过几日脸色又恢复了红润,瞧着是精神好多了。
而连徐禹谦都打探不来消息的李明婳,突然就那么来到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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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再相见
再见到李明婳,惋芷觉得用吃惊都不能形容。
原本身材丰腴的李明婳衣裳如今在她身上竟是空荡荡似的,身子单薄得风一吹就得倒,脸瘦了一圈下巴尖尖的,一双杏眼仍是又大又亮。可眼中那种顾盼间妩媚张扬的风情化作一种凌厉,如寒冬腊月的冷风,能让人从骨子里感到寒意。
她就像是换了一个人,那美得张扬灵动的女子不见了,被清冷不可侵犯的凌厉替代,虽然依旧美丽动人,可是叫旁人不敢多看不敢亲近。
“明婳……”惋芷握住她手,刚开口眼泪就落了下来。
究竟是怎么了。
俞府封锁一切消息,外人根本探听不到星点,而李明婳今儿又是这般模样,惋芷有些不敢深想。
李明婳朝她笑,清清浅浅,带着若有若无的冷意。“我知道你担心,所以才特意来的,轩哥儿熬过去了。”
轩哥儿熬过去了。
短短几个字使得惋芷终于心头一松,情绪转换间竟有些头晕,亏得李氏发现忙扶好她。
惋芷摇头,又哭又笑。“太好了,明婳,太好了。”
“嗯,你别担心,我府里还有事要处理,过几日我再来看你。好好休息。”李氏取了帕子给她擦眼泪,然后拍了拍手,利落的转身又离开。
俞府果然还是出了大事,惋芷泪眼朦胧的看着李氏离开的背影。
她脊梁挺得笔直,阳光落在她身上,却是让她丝毫暖意不染,她身上流露出那种冷与厉仿佛凝结成不可融化的坚冰。
轩哥儿出豆的事是牵扯了什么吗?不然李氏如何会这样,她哪怕生了轩哥儿也还是直爽又开朗的属于子,为母则强,她这种改变肯定与轩哥儿是脱不了干系的。
惋芷下意识就想到了也出豆的俞大人长子,可又觉得不太可能。
站了半会,她才转身回屋里坐下,想着李氏的事出神。
徐禹谦近来有些忙碌。
施俊为一事后,沿海卫所虽是免了败仗,却也吃力。皇帝一连几条军令下,忙得兵部就人仰马翻。
朝中张敬也有了行动,竟是真按徐禹谦先前所言,发动人子虚乌有的参大皇子祁王近期有异动,专寻修道者练制丹药其心不纯。
先前太子暗参祁王的事,皇帝是以为外人不知晓,如今祁王再被参,心里的疙瘩便有种被人抓两把,抓破了流浓了,成了块心病。
对祁王其心有异的奏折雪花般飞到皇帝御案上,不出三日,皇帝就让锦衣卫同知暗中再去祁王封暗查,要查个明白。丹药一律都停用。
只是停了五日,他觉得身上难受极了,连呼吸都费力,对用了丹药后那种龙虎之威渴求不已,没有忍住又再开始用丹。
吕义暗中将一切都看眼中,寻了个机会全告诉了严瀚。
严瀚这些日子亦是焦头烂额,得知又是动用锦衣卫,明白祁王那情况不太妙,而沿海的战斗朝廷是越发占上风。
他心焦不已。
朝廷中多了个宋阁老,虽他对自己未有什么动作,但总是块阴影笼罩在他心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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