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隐于侧》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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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院连着的花园如今满庭桃李花开,芳华灼灼,经风一吹,就是一片烂漫的花雨落下。其中还间或点缀着几池温泉,雾气蒸腾,简直犹如仙境。
在花园一角的石桌旁,坐着一男一女,纵然是不看容貌,单看身影,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清雅隽永。此时他们头顶上还有一树的粉白樱花,构成了一副美不胜收的画卷,当真是如同神仙眷侣一般。
“我与顾家缘分已尽,后来得了机缘,入了白玉京。”提起往事,因为涉及重生,有许多按常理来说禁不起推敲之处,顾玄薇不想编造谎言敷衍陆天机,便对此事淡淡的一笔带过。
“难怪今日我见顾家长老见你之后神情有异,却并没有任何动作。”陆天机也从顾玄薇的语句里听出了她不想细谈这一节,便知道多问也没用,转而问起其他感兴趣的方面,比如北海盛会与神秘的音功。
当谢天阑将佩剑丢给黄家仆人洗炼,火急火燎的四处寻找,终于找到顾玄薇的身影时。
见到的就是她与陆天机在烂漫动人的风景中相谈甚欢的场景。
谢天阑的脚步一下子停在了原地,因为足下的力道没有收好,将原本铺在地上的花瓣踩碎成了零落的香泥,就像他此时的心情一样,灰败、黯然。
这一刻的情绪失控,让谢天阑所立之处发出了一丝极轻微的异样声响,他本人却没有心思意识到这一点。
但先天强者何其敏感,正在交谈的顾玄薇与陆天机齐齐一顿,几乎在瞬间就察觉到了有人靠近。
陆天机没有转头去看,而是看向同样没有动静,眼眸却比之前稍亮了几分的顾玄薇,意味深长的一笑,道:“我还很好奇你与天阑的事。”
顾玄薇一点都不回避,干脆的回答:“我与他结识之事,我以为大部分人都知道。”
“所有人看到的都只是‘果’……”陆天机顿了顿,露出了顾玄薇最熟悉不过的,那种高深莫测的神棍笑容:“我还能从面相上,看出一点‘因’。”
顾玄薇挑了挑眉,直接下了结论:“原来你会与天阑这么‘有缘’,是因为从他面相上发现了我与他的联系,或者说,他甚至也是你口中的‘不沾因果’之人。”
这下陆天机皱了眉头:“玄薇说话还是如儿时一般不讨人喜欢。”
“十九倒是进步很大。”
“过奖过奖。”陆天机微笑着领了这句‘赞扬’,继续发问:“既然玄薇有意,为何不单刀直入,结果肯定是手到擒来的。”
“换做是你,你会单刀直入吗?”顾玄薇反问。
陆天机看着眼前顾玄薇漆黑如星的双眸,只觉得面前的绝色佳人和那个儿时与他下棋的雪玉小姑娘重叠在了一处。
他甚至不需要和她下棋都知道,若是此时他与她再下一把,她的风格必然还是犹如当年那般谋定而后动,稳扎稳打从容不迫的攻城略地,直至将对手的后路全部封死才算罢休。
与他算尽而谋的风格是多么合拍,他完全能理解。
“玄薇说的是。”陆天机突然开心的笑起来,那笑容里又分分明明的含着狭促:“既然如此,我便助你一臂之力罢。”
言罢,他忽然朝着顾玄薇伸出右手。
见到他的动作,顾玄薇没有闪躲,而是盯着他伸过来的手指,保持不动,仅仅眨了眨眼,长长地睫毛像是蝴蝶的羽翼,轻轻扇动了两下。
修长洁白的指尖伸过来,碰上了顾玄薇绸缎般的黑发,从上面捻下了一片白中透粉的花瓣。
远在百丈外,花树后的谢天阑,以先天强者的目力,清清楚楚的见到了这一幕。
像是一座高筑的堤坝突然垮塌,汹涌的洪水冲刷而下,瞬间将他整个人淹没。
她一心武道有什么关系,他会与她携手并进,一同探索武道终极,甚至做不成朋友又有什么关系,他从来想的就不是做她的朋友……
身体听从心灵,谢天阑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大步上前,朝着两人的方向冲去。
“我告辞了。”陆天机听到了动静,伸手在轮椅上一拍,车轴咕噜咕噜的滚动起来,瞬间就走出了十丈开外。
“多谢。”顾玄薇露出笑靥,目送助人为乐的好友离去。
她没有转身去看朝这边过来的谢天阑,而是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指缠绕玩弄着胸前垂落的一缕黑发,心里正乐滋滋的想着这个呆子这回怎么也该有点动静了……
霎时顾玄薇感到身后一阵风袭来,紧接着便是一双长臂伸过来,一把环绕过她的双臂,从身后将她紧紧揽抱在了怀里。
她的背后,是熟悉的温暖胸膛,以及青年急促的心跳与剧烈的喘。息。
顾玄薇瞪大了眼,心跳也仿佛受到了感染,提到了和身后人一样的频率。
“玄薇,我……”谢天阑的嗓音此时不同以往温润清朗,反而有些低哑。
他这才发现,他不想别人靠近她,甚至超过了不让自己靠近她。他曾经以为对她的带着仰望的爱慕,原来只是表象,掩盖在其下的,其实是自私的独占。
他想她只属于他一个人,只对他一个人笑,只让他一个人靠近,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曾经预想的那么高尚伟大。
尤其是现状将她拥在怀中后,这种的感觉是如此美好充实,哪怕她下一刻因为他的唐突轻薄,而对他要杀要剐,他都甘之如饴。
谢天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胸腔里都是她身上的幽香,带给了他无尽了力量和勇气,让他终于在她耳边说出了过去一直埋藏在心的话。
“玄薇,我喜欢你。”
“比任何人都喜欢。”
☆、第49章
微风还在轻轻的吹,几片花瓣飘零而下,洒落在了两人肩头,转而又滑落到地上。
终于说出藏了内心最想说的话后,谢天阑渐渐平静了下来,但随之而来的,是另一种夹杂着期待的紧张。
怀中人静静的站着,没有避之不及的挣开他,却也没有说一句话。
在谢天阑心中开始浮起慌乱无措,然后慢慢扩大的时候,顾玄薇终于动了。
因为身子背对着,谢天阑看不到她的神情。
只能看到,她伸出白皙得几乎透明的纤指,触上了他环在她胸前的手指。
他手背的皮肤能清晰的感受到她指尖的微凉,与细腻如软玉的触感,感受到那指尖,轻缓地,又不容抗拒地拨开了他紧扣的手指。
谢天阑的脸色在瞬间变得苍白,那处被她拨开的手指,更像是失去了知觉般,变得如木头一样僵硬。
浓烈的不舍弥漫在他的胸腹,像是有一只手在拉扯搅动,瞬间他甚至发了狠般的想握紧手,将她牢牢的锁在自己怀里,让她哪里也去不了。
可那种不愿意她有一点不愿,不愿她受半分委屈的心情又突然涌上来,并且立刻占据了上风,控制着他的身体,任由她拨开他的手,拉开他的怀抱。
这个过程很短,对于谢天阑来说,却很长。
长到足够一场美梦幻灭,长到像是度过了一生。
直到被彻底拉开,顾玄薇脱出了谢天阑的怀抱后,他的手还依然松松垮垮的僵立在那里。
然后顾玄薇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转过了身。
他瞧见她浮上了粉色的面颊,比满园的花树更动人百倍。
那双仿佛蕴含着星辰的双眸,透出了浓烈到他也能明显看出的喜悦、甜蜜、酸涩甚至有些忧伤交织的复杂情绪,像是一汪能将他彻底淹没的黑色海洋。
两条柔软的双臂宛如游蛇一般轻快的勾缠上了他的脖颈,接着是暗香盈怀,温香的身体正面贴上了他的胸膛,让他敏锐的触觉能清晰的感受到顾玄薇与他一样激烈的心跳。
她在他怀中抬头,微微垫脚,凑到了他的耳边。
暖融的热气轻轻拂过他的耳垂,带来酥。麻的战栗。
他听到她含笑地呢喃:“谢天阑,你这个大呆子,不折不扣的大呆子。”
那语声里,是说不出的喜悦甜腻。
哪怕谢天阑是一个再不解风情蠢驴,此时也能明白什么了。
巨大的幸福砸中了谢天阑,让他甚至头脑有些轻微的晕眩,但他的身体已经诚实的反应了心灵,他还愣在原处的手一下子收回,紧紧的拥住了她,力度之大,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春光那般美好,更美好的是,满庭芳华下,两个紧紧相拥的人影。
……
平静祥和的午后,轰隆一声巨响倏然从息烽山腹中发出,让整个靠山而建的黄家坞堡都抖了三抖。
“当!当!当!”
约末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后,黄家坞堡骤然响起了急促的洪钟之声。
这种洪钟大家族中都有,乃是因为家族庞大,所以专门用来通知号令坞堡中人的,通常在恭迎贵客或者重要人物突破与死亡时才会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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