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后撩人》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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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也许可以趁太子大婚一事,解解他孙儿的思亲之情。而且,他又想到一个极好的主意来。
——让凌昊夫妻劝他孙儿娶亲啊!
自个说的话不中用,兴许当了他十余件父母的凌昊夫妻说话有用,也许他孙儿也愿意和他们吐露心事呢。
跟着消沉几日的冯相整个人又精神翼翼,在早朝上对着那些斗了半辈子的老同僚们都笑呵呵的,直笑得那些大臣背后发寒,猜这个顽固似石的老狐狸是起什么诡计,要他们倒霉。朝堂中,一连半月,众人又都大气不敢出,所谓的敌不动我不动,只待冯相出手。可叫他们失望的,半个月别说动静,冯相是连个屁也没放出来,个个一合计觉得被人耍了,气得面红耳赤要找人清算担惊受怕的帐。
朝堂的小打小闹又开锣,觉得最近确实过于安静的太子,看着两边又开始水不相容起来,暗中是欢喜的。
大臣愿意分几党派,他都无所谓,只要他们是忠于朝廷,不与藩王拉帮结派,他乐于见两边相互压制。如若哪日左右相也闹些不同,那最好不过了,只可惜右相刚刚上任,又不似冯相那般老练精滑,估计还要一阵才能成气候。
不过,他倒不着急的。
他现在更期待的,是他大婚的日子。
位列在最前边的沈彦勋唇角带着浅笑,静静听又打起嘴仗的文官员,往日觉得如市井妇人耍泼般的烦人声响,都变得动听起来。
***
应天府的文官们为了私已权利三天一小闹,大宁与辽东的战事也在东真再一次试探后,正式拉开了帷幕。
东真与鞑国果然在辽东边境集结了大军,在大宁边境亦派了数支装备精良的铁骑与精兵压境,欲让宁辽两地自顾不暇,无法相互应援。
凌昊看着斥候探听的情报,对着沙盘沉默许久。
倒是有两处都那么巧合,东真与鞑国果真按着璟王预测那样进攻,想先占一方易攻的城池,再扎营掠夺难攻易守的狭窄山地。那处虽是难攻,可是只要攻破,他们就能直冲辽东中心,大军长驱直入。
两国联军,又是极精良的部|队,取长补短,只要配合得好,攻破要地指日可待。
凌昊望着沙盘几处要地,不过片刻功夫就已决定如何行军布阵。
是夜,凌昊有使以来第一次在战前碾转不能入睡,脑海里都是那张布阵图,还有自家女儿的一些话。他从所未有的迫切想即刻开战。
有些事情,只要真的开战了,才能分晓。
同时在另一边战线上的沈沧钰亦未曾歇下,昏黄的灯火将他侧眼映得越发深邃,他眉宇间有着一点一点凝聚的冷意。
因为地域关系,这边又是战场,他的人不像在北平那般无顾忌,要避开威远侯的眼线消息往往会延后许多。
快一个月的事,他如今才刚刚得到消息。太子大婚居然要邀请那么多的大臣家眷,名单之中,不少数是掌有兵权的大臣家眷,小姑娘那边也是收到邀请。
明明边境战事在即,却大兴宴席,怎么都觉得反常。
反常即妖。
沈沧钰一点也不相信只是太子大婚那么简单,小姑娘那边还是不要去应天府为好。尽管他能安排人手保她安然,可应天府有个凌景麒就罢,还有个沈彦勋,他如何能放心!
沈沦钰提笔挥墨,给挽夏写了封长长的信,又告知最近朝中的动静,兴许应天府会不太平,要她与苏氏都好好待在北平。
可沈沧钰的信送出去之时已晚,冯相早已往凌家去了信。他老人家眼里挽夏是孙儿的三妹,书信中便有她单独一封,是他想趁太子婚事邀请挽夏一定要到应天府的探望孙儿的内容。
看着认祖归宗四字,挽夏怔了许久。
她的大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成了别人的兄长!
而在冯相信笺到达后不过一日,有锦衣卫来到凌府,说是受了皇帝的旨意,特意护挽夏母女回应天府……
☆、第90章 2。1。1
在凌家正厅,挽夏看到了熟悉的两个人。
——陈奇父子。
两人许久未见挽夏,看到她第一眼时眼中皆闪过惊艳,随后才敛了神朝她行礼。
对两人有一瞬迟缓的动作,挽夏倒不介意,只在心中猜测这究竟是皇帝的隆恩,还是变相的胁迫。
有种那边的人非要她到应天府去的感觉。
挽夏对一直都犯着疑心病的皇帝生了不满,面上对陈奇父子却还算过得去,她知道两人如今是在沈沧钰手下办事。
“两位大人一路来辛苦了。”她坐下,双手交叠在膝前,声音与相互撞击的玉镯那般清脆悦耳。
陈玄偷偷抬眼打量她,刚才看着还柔柔弱弱的少女,落座后却生出一种威仪。端庄、严肃,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两年前那在船上连弓都拉不满的少女,如今竟是有一身的气势。
陈奇忙道不敢,态度极为恭敬。
苏氏担忧地看了女儿一眼,不知道女儿要如何作决定。
昨日收到冯相的来信,她也是吃惊不已,信中又是提到凌景麒的亲事,冯相实在奈何不了他,相求于她。于她来言,凌景麒如今便不再是凌家人,可她仍是将他当嫡子看待的,他这个年岁不成家,她也有些着急。
本来她是赞同女儿告病的事,眼下皇帝却连护卫她们的人都派来,又牵上凌景麒的事,她这会就变得有些摇晃。犹豫不决。
“皇上口谕,命臣一路相护郡主与夫人,好早些到达应天府,参加殿下的大婚。”陈奇看着颔首的挽夏道。
挽夏嗯了一声,“父皇可还有什么别的吩咐?”
听着她对皇帝的称呼,陈奇心中微动,思索了会道:“皇上只命臣安然将郡主与夫人护送回应天府。”
一句话,已表达了皇帝的强势,不容得她拒绝。
挽夏沉默地笑了笑。
她爹爹如今正在战场,如若她们不应,那是抗旨吧。皇帝那么爽快封了她爹爹为总兵,后面留的就是这一手吧,将她们母女都留到应天府,她爹爹知道后必然更加谨慎小心。
这是不是证明皇帝的疑心病已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居然想与此来更好掌控她爹爹吗?
他可知‘令勿诛其室累,正足坚彼意耳?’他拿她与娘亲威胁他爹爹,只会将她爹爹更快逼向到沈沧钰那。
苏氏自然也是听出了皇帝的意思,捏了捏手帕,问:“可有说哪日启程?”
“怕路上有耽搁,自然是越快越好。”
苏氏便去看女儿,挽夏心中已有计量:“既然如此,那就再劳陈大人先在北平留两日,我们也好拾掇拾掇。”
陈奇这便站起身来,朝她一礼:“那臣两日后便到府上来接郡主与夫人。”
“家父兄长都不在家中,也实在不好留两位,陈大人见谅。”挽夏微笑。
陈奇看着她的笑容,目光闪了闪,随后道会在北平的衙门住下,也不敢在凌府叨扰。
挽夏就让人送了他们离开。
苏氏也猜到了皇帝的意图,担忧地道:“挽挽,果真回应天府吗?”
“不回,爹爹处境更艰难。”挽夏视线落在院中的一片翠绿间,面无表情。
苏氏闻言只能叹气。
知道女儿前世的经历后,她对皇帝再没有好印象,只余寒心。可不曾想到,他还会做到这一步,做到这一步后,皇帝往后又想要如何。
“娘亲也别过于担忧了,太子大婚也就那么几日,我们想要再离开应天府也是可以的。”
她细细想过,皇帝应该不敢太过份,强行将她们留在那。皇帝应该也有想看凌家态度如何。
也只能是走步看步,反正凌家已进退维谷。
苏氏又是叹口气,只希望皇帝真不是那般丧了良心,以此威胁自家夫君。她想了想道:“离开应当是容易的,总不能真寒了那在前线的将士的心。也好,回应天府看看吧,也好探望探望麒儿。”
昨日女儿得知她敬爱的兄长成了别人家的后,还红了眼,她知道女儿是十分难过的。这件事情,麒儿是有考虑过,可到底这样的冲击最大。
“嗯,我也许久不见大哥了。”挽夏勉强笑了笑。
她有些不知拿什么样的神色去面对兄长了,……大哥离开的时候,都不愿意她伤心,她却逃避了两年,最近才去了唯一的一封信。
她对不住兄长这么些年来的疼爱。
应天府,去了也好,太子娶正妃,他们之间应该是了结一桩官司了。
又在厅堂中与苏氏说了会话,挽夏便回了院子,让奶兄去王府传信,让王培来一趟。
随后她修书一封,等来王培后让他遣人送到沈沧钰手中。
等人走了她便从荷包摸出玉佩,指尖沿着纹路一寸一寸摩挲着。
她到应天府也好,也算有用武之地了,她总要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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