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以身饲狼》第27章


六皇子失踪后半个月,楚安帝这才把外面的人叫回来,第二天就启程回京。自此之后,楚安帝便再也没有出过宫,他暗地里依旧派人探查这件事,但到了后来也是不了了之,这件事就成了一桩悬案,也成了楚安帝心中的一根刺,让他一度寝食难安,噩梦连连。外面的人都传皇帝陛下这是因为丧子所致,可鲜有人知道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而现在失踪了五年多的六皇子突然出现,这位一直战战兢兢疑心重重的皇帝陛下心里会怎么想呢?
站在班列里默不作声的沈逐流细细观察着楚安帝的表情,听闻六皇子的事微微诧异了一瞬。他一向小心谨慎,对这些朝堂敏感之事也多保持沉默,装透明人。可这次事情居然牵扯到了仙音阁,锦瑟姑娘那……
沈逐流心中隐隐担忧,总觉得这件事肯定不简单,如果单纯的发现六皇子,那何至于上奏折,直接把人带回来不就好了,更何况这事又是刘卓那老狐狸提出来的,八成又是有什么阴谋。
果然,楚安帝听了这话之后,眉头反而皱得更紧了:“既然找到了六皇子,那为什么不派人把他带回来?”
刘卓似乎早知道有此一问,立刻回道:“回陛下,臣一确定那是六皇子,就立刻派人去察,发现六皇子被寒渊门的人所囚。臣怕打草惊蛇,就没让人去惊动,而是派人偷偷打探消息。谁知道寒渊门门主谢云竟然把堂堂六皇子当成奴役差使,还经常言语讥讽,处处苛待,简直目无天子,嚣张至极,其心可诛!臣请陛下降旨,派兵攻打寒渊门,救出六皇子,将寒渊门一众奸贼绳之以法!”
他这话还没说完,沈逐流的脸就吓得变了色。谢云怎么和这事扯上了关系?
刘卓刚说完,楚焕就已经按捺不住道:“父皇,儿臣愿带兵前往,请父皇恩准。”
这两人一前一后,一唱一和,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别人他们早就商量好了似的。
楚安帝当然不会只听他们一面之词就轻易动寒渊门。寒渊门在江湖上势力极广,而且一向不愿与朝廷多有牵扯,朝廷曾多次派人出面拉拢,但连谢云的面都见不到。一直以来,寒渊门对朝廷来说就是铁板一块,让人无处下口。
至于现在……
第29章 生变
散朝之后,沈逐流慌慌张张出了宫门,立刻嘱咐外面的随从给仙音阁的锦瑟姑娘报信,接着连官服都来不及换直接马不停蹄奔寒渊门而去。
他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谢云会和六皇子有牵扯,这一切分明就是楚焕和柳卓为了对付谢云的招数。谢云当初阴了他一百两黄金,楚焕心怀愤恨,刺杀不成,现在又联合柳卓设计陷害。柳卓口里那个子虚乌有的六皇子——戴面具的人,说不定就是他们的同谋。
可是他们两人在大殿上却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楚安帝最后虽然没有派兵,只是让楚焕带人搜查寒渊门,但是他心里究竟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而在这时,马背上策马狂奔的沈逐流却一个激灵间想起了那日在酒楼门口透过那半边面具看过来的阴冷的眼神,他恍然想到了什么。瞬间后背都吓得发了冷汗。
此时,云枫阁内,收到消息的陈茂第一时间就将密信捏在手里,接着立刻大步流星来找谢云,神情紧张道:“门主,大事不好了。”
正仰面小憩的谢云蹙眉抬眼,见陈茂一脸大事不妙的样子,也是稀奇,声音淡淡道:“什么是大事不好,话都不会说?”
陈茂呼吸一顿道:“这次是真的有事,刚刚收到锦瑟的密信,说今日朝堂上柳卓上奏,六皇子被囚寒渊门,命楚焕带人来搜查。”
谢云闻言,眼神迅速沉了下来:“把信拿来。”
陈茂立刻把手里的信递过去,谢云上下扫了两眼,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眼神颇为冷峻。
上面只寥寥几句,并没有说前因后果,但谢云差不多已猜到了,他心里一瞬间责怪自己那天的大意。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便站起来,一字一句道:“他想查就让他查。”
陈茂急问:“那楚刑呢?”
谢云抬头看他,语气不带起伏:“我们这里没有楚刑这个人。”
陈茂不敢置信:“那阿刑他……”
他话未说完,门外突然有人来报:“门主,外面有位姓沈的大人求见!”
谢云:“来得正好,去把人带进来。”接着转头看向陈茂,“你现在去找楚刑,给他换身衣服,直接把人带走。”
陈茂听他说这话,简直一头雾水,带人走,带到哪去?
谢云似乎知道他的疑惑,盯着他的眼睛,清冷道:“从现在开始你要记住,寒渊门没有楚刑这个人,那日出现在仙音阁的人不是他。剩下的事我会安排,你知道该把人带到哪吧?”
陈茂听完这话才恍然大悟,但同样却不敢置信:“你真要这么做,就为了和朝廷撇开关系?你不怕他恨你?”
谢云闻言却是目光轻颤,如同蜻蜓点水,转瞬而逝。他早就已经跟朝廷扯上了关系,而且他这么做也不是因为怕牵连到寒渊门,而是担心楚刑。
因为他的大意,楚刑还活着的消息已经被楚安帝知晓,过不了多久楚刑就会被带回皇宫。回去也无妨,但是他不能和寒渊门扯上关系。楚安帝本就对寒渊门有所忌惮,就算楚刑被说成是囚困在这,依楚安帝多疑的性子也难保他不会对楚刑产生芥蒂。
楚焕本来就一心想要将楚刑置于死地,要是连楚安帝在这个时候也猜忌他,那么他回宫里只怕难以安身,想要另谋他路也是难上加难。
这些话谢云来不及说,他也无暇顾及楚刑到底会不会恨自己,只是用那双幽沉的眼看着他,淡淡道:“情况紧急,你快去吧。”
陈茂也终于不再多问,转身去了。他前脚刚走,沈逐流就穿着一身刺眼的官服走进来,满头热汗,神情仓促。
“谢兄!”
谢云见他这样,竟难得给他倒了一杯茶:“先把这个喝了再说。”
沈逐流微微一愣,但他口干舌燥,便不管那么多,直截了当仰头喝尽,接着畅快喘了口气,接着把朝堂上的事说了一遍。
他说的和谢云猜想的差不多,只是没想到那日和楚刑撞在一处的人恰好就是柳卓的儿子柳晟。
沈逐流两口气说完,紧接着就将一路憋在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他们说的那个六皇子,是不是就是那日跟在你后面那个侍卫?”
谢云语气淡淡:“不是侍卫,是护法。”他一边说着一边铺开纸,提笔写字。
沈逐流闻言又惊又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楚焕马上就要带人来了,要是他们待会儿发现人在你这,治你犯上之罪,你打算怎么办?”
谢云手下不停,声音也听不出丝毫的慌张:“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把人送出去了。”说完这句,便把笔置在一旁,将纸折了两折塞进了竹筒里,接着交给了沈逐流。
“麻烦你帮忙把这封信亲手交给裴老将军。”
刚刚马不停蹄狂奔而来凳子还没坐热的沈逐流先是一愣,后是苦笑。他一把粗鲁地接过来,正要转身走,谢云却又把他叫住,让人给他换了一身不显眼的衣服,这才放他走。
陈茂赶到练场的时候,一眼就从人群中找到了一身黑衣的楚刑。少年身姿挺拔,右手持剑,动作迅疾如风,剑风凛凛,一招一式带着势不可挡的强悍。
陈茂静立着看了会儿,有惊讶也有叹息,但他很快又想起谢云交代的事,调整好表情开步走了过去。
楚刑近日为了躲某个人一大早就往练场赶,连云枫阁也极少去。他也知道谢云一向不喜欢和那些脾气古怪的老前辈们打交道,所以才一直躲在这里,除了练剑就是听孙疯子和赵飞叶两人吵架斗嘴。
这几日果真没有再偶遇到谢云。
他终于不再紧张,但他那隐秘的心思却还日夜让他煎熬,不知如何是好。他知道自己这种感情不正常,那天在仙音阁的一眼也让他差点心痛得要死,要不是赵东经常在他耳边说一些颠倒黑白的话,他恐怕真就只剩下绝望了。
等他终于缓过来,想起那晚在谢云面前说的话,又难免开始后悔。
楚刑从小在宫里就战战兢兢,说话不得不小心,他从不轻易说话,一直隐忍沉默,唯一的一次失言就是那晚面对谢云的时候。
现在想起来,楚刑是真的后悔,他的后悔还憋在心里说不出口,只能在心里苦笑。怎么当时就没有好好忍住,偏偏去激怒那个人呢?
楚刑双足点地,一剑破空,待挥出第二剑的时候却被人叫住。
楚刑落地转身,便看见陈茂面色复杂地看着自己,接着听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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