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以身饲狼》第64章


这事情办得实在粗暴,连楚黎都有点看不下去。
“六弟,你这么着急做什么,人家好歹是个公主,你就让她贸贸然这么选?”
楚刑沉默地看着他:“她不选,难道你选?”
楚黎一口气倒回去:“我不是这个意思,现在父皇说不上什么时候就咽气了,你这时候不考虑立储的事,怎么专想些无关的?”
楚刑:“父皇一死,联姻之事就要耽搁。”
楚黎一愣,原来他是想这个。确实,皇帝驾崩,举国哀悼,哪还能办联姻这种事,可不是要往后拖?
楚黎:“那立储一事你又是怎么想的?你可要知道现在全朝上下都已经认定了你这个六皇子是未来的储君。”他说这话眼里还带着一点无可奈何。
楚刑反问他:“那四哥是怎么想的?”
楚黎一愣,狭长的眼弯了弯:“我能怎么想?我一个病秧子就算当了皇帝也做不长久。”
楚刑回过头,看向窗外:“可我觉得四哥比我更合适。”
楚黎猛地抬头:“你可别拿我说笑。”
楚刑:“我没有说笑,你做不做的长久另说,可我要是做了皇帝,楚国只怕是长久不了。”
“你怎么说这种话?”楚国长久不了,他还能当个昏君不成?
楚黎看着人,却见楚刑一张脸都是冷的,刚刚的想法又塞了回去。他要是发疯的话,还真有可能。他叹了口气:“你还是回去好好想想吧!”
他说是让他好好想想,可一转头这消息又到了谢云耳朵里头。
明月高悬,屋里烛影轻晃,谢云将手里的薄纸烧毁之后,眉心还没有松开,就听外面来人说六殿下过来了。
谢云手一哆嗦,转眼一看那堆灰烬,这上面的字迹还清楚着呢,知道的一看就是楚黎的字,被楚刑知道这还得了?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把罪证销毁,门已经被推开了。
来人披一身淡光,抬头与屋里人对视的时候嘴角微微勾了起来:“门主还没休息?”
他走过来,眼睛只盯着谢云,余光扫过那边的时候又漫不经心地收了回来,好像浑然没有看见灯下那堆灰烬。
谢云淡定一笑:“六殿下不是也没睡?”
他这一句说完,对面的人脸色微微失落了一分,谢云一时纳闷,别是这人知道他跟楚黎互通情报的事了吧?
谁知楚刑却一步上前,将谢云整个人抱住了:“谢云,我想你了。”
谢云整个人被抱在怀里,腰背被人紧紧缠住,肩上还埋着一颗脑袋,呼吸的时候气儿都喷在他脖子上了。
谢云忽然心里一热,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他当下一惊,在心里唾骂自己一番,忙开口道:“不、不过才五日不见,你这就想了?”
楚刑闻言倒是松开了他,眼睛直视着人:“一日不见也想。”
谢云被他逗笑了,他却不知道楚刑是一刻不见都想的。
“你嘴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甜?”他用手指挑了挑人的下巴,含笑眯眼的样子真像在调笑某位姑娘。
楚刑想到什么,眼里闪过一瞬间的阴沉,再抬头却平静道:“朝里的那些大臣们一直想要让我当太子,你觉得呢?”
这话题突然峰回路转,谢云笑意戛然而止,他从楚黎那里得来的消息是全朝上下都想让楚刑当储君,只是楚刑对这个储君之位没有丝毫兴趣,还让他规劝规劝。当时谢云就想到了梦里上辈子楚刑的死状,宫里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楚刑不愿去那才好呢。
话是这样,但这会儿楚刑问起来,谢云也只能装作不知道:“你自己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做好了。”
楚刑看着他,突然就有想吻上去的冲动,那双平静的眼底隐隐泛起光来,只是他现在只能隐忍道:“我四哥对我说,父皇久病,时日无多,五哥是个痴儿,而他自己身子弱,唯有我是储君最合适的人选。下面的那些大臣也都是这番话,连我也这么觉得。”
谢云越听越不对劲,听到最后一句直接跳起来打断了:“什么你觉得他们觉得?你也是这么想的?想当储君?”
楚刑看着他,只管沉默,谢云道:“这北楚没有你难道还不行了?楚黎身子弱?我看他是装病装久了,还真以为自己好不了了。改天我就让鬼神医进去给他扎几针,我看他还装不装!”
“至于朝上那些个墙头草,他们的话顶个屁用!关键是你是怎么想的,你不是不想当这个储君吗?”
他说到这,一直沉默的楚刑才突然插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不想的?”
谢云猛地顿住,刚刚居然一不小心说漏嘴了,听了楚刑这句却眉头一拧:“难道你想不成?”
楚刑看着他,低声道:“当储君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
这话噎得谢云半晌无言,过了会儿他叹气道:“我以为你是看得清的,之前不是还说你四哥比你更合适的吗,现在怎么反倒糊涂了?”
谢云这会儿说话也是语无伦次,楚刑却一把抓住他的手,沉声问:“你怎么知道我说过这话?”
谢云:“……”又说漏嘴了。
谢云还没来得及扯谎,楚刑却已经替他答了:“是四哥说?还是门主派人打探?”
楚刑眼睛一直盯着他,谢云没来由一慌,其实两者都是,只不过打探的人正好是楚黎而已。
这话他可不能说出来,只能出卖楚黎了。
谢云面不改色道:“当然是楚黎那小子自己报的信,我怎么可能会派人到宫里打探?”
楚刑:“真的?”
谢云咽了口唾沫:“自然是真的!”说得斩钉截铁。
楚刑却笑了:“谢云,你说这话,我差点就信了。”
谢云看着人笑成那样,火从心气:“你是早就知道了,还让我撒谎来骗你,你看着很高兴?”
楚刑见人不高兴,立马抓住人不撒手,低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哪个意思?”谢云挑着眉,是坚决气到底。
楚刑瞧着他,细密的睫毛下滚动着未知的深沉:“你打探我的事说明你担心我,这是理所应当。”
理所应当?谢云微微蹙眉,丝毫没有觉察到这话题已经偏到哪去了。
楚刑:“我也派人打探过你的事。”
谢云一听第一反应居然不是生气,而是松了一口气,觉得两人都做了一样的事,互不相欠,这事差不多就要翻篇了。
可楚刑下一句却生生把他给愣住了:“宫里人说,之前你来的时候,撞到一个宫女,还收了人家丢的帕子。”
这话一说完,空气都安静了几秒,谢云看着楚刑一双幽幽的眼神,顿时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支吾着:“这都什么时候的事了?”
楚刑眼神一暗:“那就是真的了。”他这神色黯然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委屈。谢云顿时慌了神,这不会是……吃醋了?
他活了两辈子,第一次见人为了他吃醋,还是位尊贵的皇子,一时间竟然有些心热紧张,还冒了丝丝甜味。
谢云耳根一红,干咳一声:“这事怪我,以后……不会有以后了。”说完之后,还觉得言语不能表达,干脆直接把人手给握住了。
楚刑满身一颤,阴影下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灼热,谢云还没反应过来,唇就被人给堵上了,呼吸间都是急促的喘息,谢云慌乱间想这人怎么突然扑上来了?
楚刑一口咬到他的耳侧,惹得谢云浑身一麻,忍不住道:“你这又亲又咬的,属狗的?”
抬头的时候,却见对面人差点骑在了他身上,一张脸带着急促的薄红,眼底是隐忍的欲念。
谢云咽了口唾沫,不知怎么的就说了句:“要不……今晚不回去了?”
一句说完,下一刻对面人目光一热,不由分说直接把人带上了床,还是用抱的。
直到两人赤诚相对的时候谢云还没回过神,直到楚刑在上面抵着他的时候他才冷不防一个机灵,直接攥住了人的手,他这一晃神的功夫居然被人压下面了?
他瞪着眼看楚刑,楚刑却是额上冒了汗,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恨不得吃了他似的,只是察觉到不对,就停止了进攻的姿态,转而哑声道:“门主……”
谢云听了顿时面子就撑不下去了,这个时候还叫他门主,这臭小子!心里念叨完了,接着两手顺势把人往下一拉,十分不拖泥带水。
只是他没想过开始会那么疼,还爱着面子不喊疼,偏偏那罪魁祸首还在那一脸愧疚道:“疼的话别忍着。”
谢云听了咬牙,想揍人。
可惜他一动,一只汗淋淋的胳膊就圈了过来,勒得他动不了。谢云一晚上憋闷,浑浑噩噩想,等明天,他非得揍得这小子满地找牙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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