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劫个色》第171章


合硕害怕褚玉担心,更害怕褚玉阻挠,独自一人偷偷回了东秦想求季承欢撤兵。她自所以是偷偷的回去,实在是因为近日她每每听到好消息便心情大好,特别是景皓竟然出她意料之外,只带了五十精兵便剿灭了敌人五百精兵,还顺带烧了敌人的粮草,她心情更加大好。
她这人有个特点,心情大坏或心情大好的时候都喜欢吃东西,这几日她委实被撑着了,所以身子便不大舒服,她想依她目前的身体状况,太上皇是绝对不允许她回东秦的,所以她只有选择留信溜走。
她这一溜,搞的褚玉大为伤神,不得不紧追而上。只有点小聪明的合硕,在大智慧上远不及褚玉,因为褚玉看事情比她看的远看的深。
好消息不用说当然是狐狸皇帝和朱景皓为了不让她和合硕担心所传,而坏消息用屁股也可以想出绝不会是这两个人传的。
既然不可能是他二人所传,那传这个消息的人很有可能别有居心,再加上这消息独独传给合硕却没有传给她,足可以证明传消息之人居心叵测。
褚玉可以猜出,传消息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季承欢,因为如今东秦与其他两国结盟攻打大楚,季承欢弄个人质在手里胜算会大些。
其实消息并不是季承欢亲自传的,因为不用他亲自,有人就自动跳出来给他当枪使了,这个人就是抢夺媚色而去的合欢公主。
合欢不喜欢合硕生活的太过悠闲,因为她生活的很不悠闲,所以她看不得这个妹妹悠闲,她喜欢时不时的给这个妹妹添点堵,若不是合硕,兰若何至于死了。
她一直想给兰若报仇,可却始终下不了狠心,她几次三番手下留情让她更恨自己。合欢的想法很简单,就是给人添堵,季承欢的想法却很不简单,他在打一副牌,一副让朱景禛头痛的牌。
人质,太上皇和合硕都可以成为他的人质,尽管他从来也没想过要伤害这两个人,但不用伤害,只要稍稍摆个简单的局,就可以成功威胁到朱景禛。
倘若,朱景禛压根也不在意太上皇的生死,他正好可以让太上皇看清事实,倘若,朱景禛很在意太上皇的生死,那他必然就会受制于他,反正不管是什么结果,都对他有好处。
他不知道,他小算盘打的精明,却精明反被精明误差点毁了自己。因为,他筹谋了所有事,却没有筹谋到自己的心。
……
七日后
狭隘的窗户,狭隘的牢房。
有冷风从窗户灌入,有惨叫声怪笑声从牢房的各个角落传来,褚玉将下巴抵在膝盖上,静静坐在牢房一角,牢房里冰冷的湿气笼罩在她身上,她觉得很冷。
她终于落入了季承欢的圈套,她成了他的阶下囚,想来这会子狐狸皇帝已经得到消息了吧,她不知道狐狸皇帝会作何反应,她有些害怕狐狸皇帝会为了她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
她没有追到合硕,却追到东秦的牢房,季承欢一早就准备好陷阱给她跳,她义无反顾的跳了进来。如今,她成了苦逼的人质。
天很快就暗了下来,她拿起稻草上的一块碎砖片在冰湿的墙上划了一道,因为太用力,右手手掌虎口处已经被拉出很长一道血口子,殷红的血渗了出来,她却并不觉得有多疼。
在这座不能让人知道时间的牢房里,她唯有通过日夜更替来计算日子。墙上已经划了七道杠,她来这里已经整整一星期。
她本以自己和季承欢共患难过会有点情份,谁知道那点患难却成了她的掣肘,季承欢太过了解她,知道她会以血引奏《摄魂引》,还知道她怀有龙魂玉,可以召唤螭蛟,所以在还不来得及提高警惕的时候,夺取了她的琴和龙魂玉。
如今,她是真真正正手无缚鸡之力的苦逼弱女子。
忽然,她听到一阵脚步声向她传来,她抬眸一看,黑色缎袍,绣着五爪龙纹,他正静静的朝着她走来。她的手紧紧握起,指甲深深嵌入肉里,她没有理他,只安静的垂下了双眸,依旧保持住了双手抱膝的姿势。
“阿玉。”他喊了她一声,声音很清很柔,还夹着某种让人难以理解的痛楚,他突然看到她手上的伤,急问道,“你的手怎么了?”说完,恼怒的挥一挥手让人打开了牢房门,径直走了进来,走到她面前,他缓缓的蹲下身来,一把握住她的手。
她奋力一挣:“季承欢,不要碰我!”
他的心蓦地一抽,手还紧紧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别动,你的手受伤了,我需要给你上药。”说完,便挥手示意人端过一盆清水来,又拿过一瓶金疮药慢慢柔柔的为她擦拭伤口,给她上药。
她没有动,任他忙着,反正挣也挣不过他,她不如省点力气。她觉得这个季承欢肯定是分裂性人格,前两次他来牢房时明明对他超级冷酷,这会子又作出这样柔情似水的样子来给谁看?
她幽幽墨瞳扫了他一眼,好像不认识他似的,复又垂下眸子,再不看他。他默默的为她擦好药,叹息一声:“阿玉,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再恨我,也不该伤了你自己。”
褚玉从鼻子里冷嗤两声,冷冷瞥他一眼,心里极为不齿:“你还怕我伤了自己,你不是要斩了我的头颅送给大楚皇帝吗?”
他的身子猛地一震,煞白了一张脸色,前两次他作出一副无情的样子来待她,不过是演戏罢了,因为前两次他诱使了大楚细作过来,他不得不对她说出违心的狠话来,他想要通过细作暗传消息,让朱景禛知道太上皇如今正在他东秦过着阶下囚的苦难日子。
就在昨日,他搞了十片带血的指甲送给朱景禛当礼物,他想这个礼物一定会让朱景禛感到十分惊悚,只要朱景禛的心乱了,那大楚败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他无奈的轻笑一声:“不用你的头颅了,我已经送了你的指甲给他,让他以《帝书》交换,你说他愿不愿意?”
“季承欢,你该死!”
“我该死?那帝书本就是属于我的,是他朱景禛不讲信义从我这里夺走的。”他生气归生气,却还是作出一个好大夫的职责,开始帮她缠纱布。
“他不讲信义,你的信义也没好到那里去。”她眼中寒意尽现,一把打开他的手,坐在稻草上盯着他道。“不要再碰我,恶心。”
他沉寂着脸不说话,只蹲在那里定定的望着她,一双琉璃眸里微闪着痛苦之色,他叹了一声道:“太上皇,你该知道,两国交战,总要耍些手段,不然如何能赢?”
褚玉沉痛道:“我也就罢了,不过是与你无干之人,可合硕是你的亲妹妹,你如何能这样利用她?”
“无干……”他似乎受了打击,整个人踉跄往后一退,差点跌坐在地,眸里融上一层冷色,“太上皇是与我无干之人,若当真没有干系,我又何至于这样费尽心思。”
“对,你的确费尽心思,你费尽心思把我和合硕搞成人质,成为你威胁朱景禛和小十二的筹码,你费尽心思骗取我的信任,谋夺了我的琴和龙魂玉,如今你又费尽心思的跑来跟我说这些话,你究竟想要怎样?”她气愤的跳脚而起。
他额角猛地抽搐一下,他突然起身逼近她一把将她抱住:“我想怎样,难道你还看不出我想要你,我想你做我东秦的皇后。”
“你放开我!”她猛地一挣,“你的话我一个字也不相信,你若真的在乎我,就不会利用我。”
他放开了她,看着她因为愤怒而涨红的小脸,他竟然生了手足无措之感:“难道朱景禛就没有利用过你,难道你心里一点也不恨他谋夺了本属于你的皇位?”
“皇位……”褚玉冷笑一声,她有个屁皇位,皇位是朱玉的,她是褚玉,她冷声嘲讽他道,“对,他没有,他从来也没有,至于皇位,是我甘愿相让的。”
“你竟然爱他爱到如此地步,甘愿以皇位奉送。”他的脸色变得难看,愤怒而痛心的眸光紧紧的看着她,惨笑两声道,“他与你这样情深义重,看来你这个人质很有用,很有用……”
他颤着身子转过身去,勉强稳住身体,抽搐着脸上的肌肉踉跄离开,因情伤的太重,他的手紧紧捂在了胸口。
“季承欢,你站住。”她觉得似乎打击他打击的还不够,补刀的从袖笼里掏出那枚他送给她的墨玉扳指,作出一副英勇姿态来,冷冷的将墨玉扳指掷在他面前,又冷冷道,“还给你!”
他身形一僵,声音寒冷的叫人打颤:“我送的东西从不收回,你若不能好好保存,我会不高兴,我一不高兴就想杀人,僻如那个跟你一起来的软枕头。”说完,拂袖而去。
褚玉心里一个颤抖,只得没骨气的捡回墨玉扳指,因为她知道现在的季承绝已不是从前的那个季承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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