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如灯秋似海》第63章


“是,是啊。”
“可是祁云十几年前就出国了。”
“是他还在园子里的时候说的,他和景总吵了好几次,这话村民很多人都听到过。”
“你们是什么时候帮产业园倒这些污水的?”
“从建厂起就这样了,开始是雇人做这些,后来咱们村里的人帮忙,就不雇外人了。”
这偷排竟然持续了14年。
如果从建厂起就有虚设的设备,那从一开始的规划评审,到后来的环境监测都是瞒天过海,这次曝光不仅会让义华集团元气大伤,还会波及多年来让他们逃离法网的官员,难怪上面匆匆忙忙派人来‘审样’。
沈顺清看向曲霆:“祁敬义和景青禾有消息吗?”
曲霆摇头:“还在被查。”
看来事情比他想象得更严重。
沈顺清又问罗大爷:“之前问过的义华死了女员工的事,还有什么隐瞒吗?景青禾和祁云有没有说起这个?”
罗大爷眼睛盯着王海:“这个消息在村子里传过一段时间,景总说不吉利不许传,我就知道这些,能不能把孙子还我。”
沈顺清朝王海点点头,王海看了眼曲霆,见他没异议,才把孙子交给罗大爷。
罗大爷刚想往外跑,王海机灵地堵在门口。
沈顺清抓住曲霆的胳膊:“这里有股奇怪的臭味,好像是从里面传来的,咱们过去看看。”
“你的伤……”
“没事,陪我过去吧。”
曲霆揽过他的腰,又对王海说‘把人看好了’,才搀着沈顺清朝里走。
两人走了十来米,就没法儿继续往前了。
这画面让人头皮发麻。养猪场的最里层堆着上千个油漆桶,一个叠一个,一直杵到最顶层,它们垒成一堵墙,散发着恶臭。黏糊糊的焦油和其他粘稠物从桶盖的边缘渗出来,像张开黑的、灰的、白色的手臂,把人抓进桶里,又像有变异的生物挣扎着要从桶里爬出来。地上全是污泥、油和看不出成分的化学溶液,沈顺清无法走到桶跟前,地上滑腻腻的,踩上去就提不起脚,鞋底沾着黑色的粘线。
沈顺清摸着口袋,可身上空无一物,曲霆及时递了手机过来,他隔着油污拍了十多张照片,才走回罗大爷身边。
“这些桶是你们放的?”
“嗯。”
“有多少?”
“不知道,只知道一直堆在这儿。”
“你们每天晚上,一拨人把废水倒到河里,另一拨人是把废渣堆到这里了吗?”
罗大爷咬着唇不说话,不过说不说已经不重要了,沈顺清虚弱地倚在曲霆身上:“我身上的东西都被搜走了。”
王海揪住罗大爷:“在哪儿?”
“都……都在车上。”
王海抓着罗大爷往外走。
曲霆不肯让沈顺清走下山,非要抱着他,沈顺清又饿又累,索性由他抱住。走下后山时,天色已晚,产业园前空空荡荡,白天那一窝蜂涌入的媒体又一窝蜂的回去了,村子静得像一潭死水。
曲霆上车开了暖气,又把沈顺清抱上后座。
“我身上脏,还臭。”沈顺清望着车上价格不菲的真皮坐垫。
“瞎想什么呢,躺着。”曲霆坐在他身侧,脱了大衣把人裹住,只露出个脑袋。
“怎么找到这里的?”沈顺清仰着头问。
“总有一些办法。”
“幸好你来了,不然非冻感冒不可。”
曲霆不敢碰到他脑后的伤,只能托着他的肩膀,双手都在抖,眼里满是浓的化不开的雾,沈顺清还是第一次看到曲霆这样。
“怎么,冷吗?那衣服还你。”
曲霆一把摁住他的手:“别乱动。”
“只是想起了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他抹开沈顺清额头的污泥:“沈哥问过我为什么突然就答应你了,还说我之前一直端着。”
是有这事。
沈顺清告白后,曲霆还说过‘在考虑’,后来还是沈顺清用一桌翠松楼的菜和‘下面给他吃’才把人弄到手。只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突然说起这个?
“我有没有说过,我喜欢沈哥很久了。”曲霆掖着大衣的一角,把人裹紧:“但我也害怕,害怕身边的人遇到危险,没想到还是让你遇到了。”
“母亲和曲飞离开了,后来爷爷奶奶也走了,还有父亲……小时候,我不止一次想,是不是我身边的人都会离我而去,所以我害怕……”
曲霆手指握紧:“我不敢想沈哥万一……”
啪!清脆的一声,打断了曲霆的自言自语。
沈顺清扬手拍在曲霆脸上,这巴掌动静很大,力道却跟孩童差不多,他虚弱得几乎使不出力气。
“瞎说!”沈顺清摸着他的脸:“要不是我现在身上臭,我就亲你了。”
“我不会有事的,你不是来了吗?”沈顺清捏着曲霆的脸,把他的嘴角扯出一个向上微笑的弧度:“而且,我们在一起有段日子了吧。要不是我们都是男的,都该有个孩子了,你现在想这些是不是太多余了。”
沈顺清望向曲霆的眼睛,看那紧皱的眉渐渐平展,眼角弯弯像是在笑,这气氛太好,他忍不住想吻他的眼睛,他弯起身——
王海突然拉开前门,窜上车,递过一塑料袋:“沈记您看看东西是不是都在,缺什么我再去找。”
沈顺清:……
手机、钥匙、钱包、录音笔、采访本……没少东西。
沈顺清干笑:“辛苦了。”
王海嘿嘿一笑,坐好系上安全带。
曲霆:“开车吧,去市医院。”
沈顺清嘴角一扬,坐起身,凑到前排对王海说:“专心开车哦。”
说完又躺在曲霆腿上,扯过他的领口,把人往下拽,微微屈身:“臭也忍着。”
在曲霆错愕的那一秒,矫捷地用舌头舔过他的唇,落下轻轻一吻:“谢谢你来,也谢谢你勇敢。”
曲霆加重了吻的力道,把人搂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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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暖和舒适,沈顺清很快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市医院。伤口无大碍,简单缝了针,但因为伤在脑部,所以剃掉一小块头发,把沈顺清郁闷得半死,而且缝针还不能打麻药,他在人前气场逼人,到了曲霆面前就卸了甲,针扎下去疼得他眼泪直打转,嘴唇都差点咬破了。曲霆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恨不得替他受着。
回到家,曲霆替他洗身子。沈顺清脑袋不能沾水,戴着两层浴帽站在花洒下,曲霆小心擦拭着他的身体,检查还有没有别的伤口。
擦着擦着,沈顺清就有点心猿意马。
“我想做。”他小声说。
话很撩人,可头顶着严严实实的浴帽,浴帽下面是白色的绷带和一小块秃瓢,就很滑稽了。
“都这样了还做呢,也不怕伤口裂开。”
“可是想做,”沈顺清揉了揉曲霆胯下软乎乎的肉,“它不想我吗?”
那软肉唰地一下就起立了,直挺挺给了他答案。
沈顺清乐了,“它说想。”
曲霆冲掉他后腰白花花的泡沫:“别瞎撩,等会收不住。”
“没让你收啊,你看它变大了。”说着又去逗那小东西。
曲霆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上:“老实点,等你好了操不死你。”
沈顺清嘟嘴,老老实实原地转了圈,让曲霆帮他擦干。
可上了床,他又得意忘形了,魔爪伸到曲霆腿间,一会儿捏住那硬‘挺的前端,拇指绕着小孔画圈,一会儿顺着茎身往下,揉搓垂在胯下的卵蛋,撩得曲霆呼吸不稳,双腿因为快感止不住颤抖。
“睡觉!”曲霆抓住他的手。
“睡不着。”沈顺清委屈。
曲霆喘着大气,从下腹蹿上的欲`望要把他逼疯了:“你刚从那破地方出来,还受着伤,不困吗?”
“刚刚在车上不是睡了嘛,而且仔细想想,今天还听到某人表白了……开心着呢。”沈顺清握住曲霆的下‘体,比他想象中还要烫手,他轻轻往下撸动,冷不丁一个握紧,成功听到了某人喉咙抑制不住的一声:啊……
沈顺清笑得像偷了腥的猫,曲霆脸一涨,骂了句‘浪得你……’,在他腰间拧了把:“转过去。”
两人并排侧躺着,曲霆没有进入他的身体,而是把那火热的硬‘挺伸进沈顺清腿间。
“夹紧。”他左手环住沈顺清的腰身,右手握住沈顺清半硬的肉茎,轻轻撸动起来。
“你还缝着针,就这样吧,别再把自己弄伤了。”他在他双腿间磨蹭,温柔又节制,手上的力道拿捏得当,却是极有技巧,一会儿磨着柱身与阴囊间的软肉,一会儿轻揉着前端,沈顺清被伺候地浑身发软,脸上染了红晕,甜腻腻地嗯了声。
次日,沈顺清醒来时曲霆还在睡,这很少见,曲霆生活规律,几乎每次沈顺清起床时早餐都已经做好了。
他蹑手蹑脚地爬下床,除了后脑隐隐作痛外,身上并没其他地方不舒服,腿间的黏糊也被清理干净了。
走出卧室,曲飞正站在门外,一看到他就往他身上扑。
“嘘!”他轻轻关上门:“你哥还在睡。”
“沈哥不见后,我哥就没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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