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塑国魂》第559章


戴着厚厚镜片的朱淇兴奋地:“我一定不辱使命!”
孙医生:“英文的《对外宣言》我已和《德臣西报》的主编黎德谈了,由他来执笔。他是英国人,通过他我们可以取得更广泛的国际间的支持,要求他们承认起义军为民主国家的交战团体……”
陈少白突然起身道:“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向大家明。”
孙医生转头询问道:“什么重要的事?”
陈少白挥舞着拳头道:“你既然被选举为兴中会的president,那么,未来合众政府的president便也顺理成章由你担任了!”
肥佬不高兴地:“我是个粗人,你们几个不要讲洋文好不好?”
孙医生笑着对他:“民主国家的中枢是合众政府,合众政府的领袖,照美国的规制,称为president,这是西洋的一种政治制度。”
肥佬:“哦,我知道了,那不就是总统吗?”
孙医生:“就是总统吧。”
肥佬:“那还明什么?除了你孙先生,谁还有资格来当这个总统啊!”
黄兴在一旁冷冷道:“那可难!”
陈少白也冷冷地:“怎么,你想当吗?”
黄兴:“诸位,值此国难之际,我等满清是理所当然的。可未曾起事,便讨论利益划分,是否太过了?就算起义成功,占据广州那又怎么样?相比于北方共和国,我们不过是螳臂当车,夜郎自大!我认为当务之急,是迅北上取得与共和国之联系,争取援助。待成事后,兴中会并入共和国体系,参与执政党竞选!”
郑士良拍案而起不平地:“你这是将革命果实拱手让人!何绍明……不过是个独裁军阀!”
“我的要求迫不得已,你们考虑吧!”黄兴完,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拂袖而去。
“岂有此理!”郑士良脸色铁青,“他居然有此之想,我非亲手除掉他不可!”
孙医生急了:“士良,千万不要这样!大事未举,先闹内讧,怎么可以?”
郑士良:“他欺人太甚!”
孙医生:“但我们却应该委曲求全!士良,只要能达到救国救民的目的,我们可以舍弃一切。只要革命成功,就是答应黄兴的要求又如何。”
所有的人都被深深触动,同时叫道:“逸仙!”
茶楼,十几张茶桌坐满了喝早茶的茶客,一片嘈杂。
两个伙计一边挨个的给茶客们的手腕上系上一个画有“Δ”的小木牌,一边:“给您系上这个,下次您来喝茶,可就不收钱罗。”
一个望风的伙计匆匆跑上楼来,对老板耳语了几句。
老板做了个手势,两个系木牌的伙计赶紧缩进里间。
郑士良带几个人登上茶楼。
一看满茶楼的茶客都差不多系着小木牌,他露出惊喜的神色。
跟在他身边的一个人凑近他耳旁:“我们跑了几个茶楼,怎么在座的茶客全都是三合会的?你看那些老头能参加武装起义吗?”
郑士良:“你去点数吧。孙先生,不要无端怀疑自己的同志,肥佬是三合会领,也是我们兴中会的会员,我想他不会骗我们的。”
他身边的人开始暗暗地清点系有小木牌茶客的人数。
广东风云际会,与此同时,湖广张之洞的总督府外,却迎来了一位不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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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一革命(一)
湖广总督府。(pm)
签押房里,张之洞拧着眉头,细细看着。朝廷与日本人勾结在一起,简直就是蛇鼠一窝。整个淮河沿线,处处烽火。民间声讨之声不绝于耳,衙门后墙大白天还干干净净,过了一夜,准会多出几张乱党贴出的告示。相比于民间的激愤,整个南中国的官场上却是一片静谧。
督抚早在数年之前就跟朝廷离心离德,旨意下来大多是阳奉阴违。到了北洋彻底垮台,各地督抚无不拥兵自重,已经隐隐有了藩镇的架势。大家伙都是一个心思,骑在墙头仔细观望,朝廷还能维持那就当一天忠臣,朝廷不行了,凭借着手中本钱,怎么也能卖个好身价。
一个月之前,不少人已经料定了朝廷靠不住,纷纷或明或暗派遣人手往来北京。可朝廷骤然引日军入境,形势突然的逆转,又让大家伙观望了起来。
大家伙都有一个感觉,这老大的朝廷,竟然在濒死的一刻有了回光返照的意思。一时间清日联军势如破竹,不少并不知晓大势的官吏,已经纷纷跳出来高呼复国!
这些人想当然的嚷嚷,曲高和寡已经是必然。张之洞心里头明镜一般,垂死挣扎过后,迎来的便是这个帝国猝然间的倒塌!
恰如报纸文摘上所说,南北之争,乃是兄弟阋于墙。何绍明所领导的共和国,也没把争端上升到民族仇恨的高度,而是放在了两种主义的分歧之上。也正是因此,江南士族、官绅依旧抱着大清的粗腿不放手。好歹朝廷还有点儿人望,可朝廷引日军入腹地,这么一招败笔,不但让天下人望丢了个干净,更是将卖国的嘴脸招摇于世!
北地的报纸,干脆将大清与日本的秘密条约完全公布:割让朝鲜、辽东、台湾、澎湖列岛……如此嘴脸,当真是将自个儿推到了峰口浪尖。举国哗然一片,稍微有良心的中国人无不声讨。各地督抚,朝中清流,哪怕再忠心,这会儿也只能缄默。微末小吏,更是高呼朝廷失德,当迎大总统南下!
纷纷扰扰袭来,张之洞十几天的光景,头花白一片,挺直的背脊也佝偻了,声音干涩,竟突然老了十岁一般!他这会儿竟开始艳羡起对头李鸿章来:“少荃,你撒手而去倒是一干二净,背了骂名好歹还有人帮你正名……这破落的摊子留与老夫,却让人好不为难啊!”
直到这会儿,张之洞渐渐明白了朝廷非国家,国家也并非就是指朝廷……可紧接着他就在朝廷与国家的两难抉择中愁绪满胸。
他这头精神恍惚,下几名幕僚却轮流劝慰不休。
“香帅,不能迟疑了!如今宇内人心浮动,湖南一地会党闹事不休。已经有传言,会党党魁秘密潜回,择日就要生事。您要是保大清,咱就赶紧弹压;您要是……咱们跟着您十几年了,也没二话!再不出手,湖广早晚得变天!”
“是啊……湖广哥老会不下十万之众,听说跟会党走得密切。要真成事,想要弹压是难上加难!”
张之洞的亲信辜鸿铭更是大声催促:“香帅,还有什么可犹豫的?我就一句话,您是要保国还是要祸国?您出去瞧瞧,日本兵横行乡野,江苏、河南流民百万。属下敢请香帅,朝廷勾结日本祸害国人,为百姓计,为香帅百年清名计,反了吧!”
‘啪’的一声,茶碗摔落地面,碎成七八块。“汤生,你给我住口!”张之洞大怒过后,紧接着就是不住地咳嗽。“引日军入腹地,乃刘坤一小人之举,与朝廷何关?老夫日前已经上折子参合刘坤一,只要老佛爷点头……”
辜鸿铭再没了上下尊卑,不等其说完,已经急切插嘴道:“香帅,您怎么还老佛爷?实话告诉您吧,老佛爷生怕国防军反扑,早早就令两广岑春暄北上……算算日子,这会儿怕是已经过了浙江了。”
张之洞顿时愣住,愕然问道:“我怎么不知道?”
辜鸿铭道:“下头人担心香帅身子骨扛不住,一直瞒着不报,就怕……”
“就怕我这把老骨头提前死了,不能领着你们卖个好价钱?”张之洞苦涩一笑,随即如同魔障了一般反复念叨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正这个光景,外头进来一名幕僚,径直走上前拱手道:“香帅,衙门口有一人,自称是香帅本家故人。想请香帅拨冗一见。”
“本家故人?”张之洞正是闹心的光景,只当是老家的穷亲戚,不耐烦地摆手道:“哪儿来的本家故人?给了银子打了!”
幕僚沉吟一下,身子不动,又拱手道:“香帅,那人说他小字丰润。”
“丰润?张丰润……张佩伦?”张之洞沉吟一下,猛然瞪大了双眼,起身,蹭蹭几步蹿出去。过了二门,就见一中年文士正笑吟吟地瞧着自己拱手。
张之洞顿足,脸色复杂,也不知是气得还是激动得,右手指着对面之人抖,好半天才道:“果然是你,张佩伦……你不好好伺候新主子,来我的总督衙门干什么?”
劈头盖脸的咆哮过来,张佩伦却只是轻描淡写地拱手道:“香涛,我不来不行啊……为天下百姓计,为国家民族计,就算你这儿是龙潭虎**,鄙人也得来!”
广州城,丰顺楼。
“诶哟,几位军爷来了,里头请!”小儿肩膀上搭着白毛巾,弓着身子引着一帮新军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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