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虚剑意》第49章

了这里……？
死亡……
陆霄没来由感觉到了一股彻骨的寒意，以前有着系统傍身，他从来都是过得肆无忌惮。但是今天所见，他才猛然察觉到一个事实，这个世界远比他想象得危险，有系统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很有可能，在某次意外中，他也会成为这具白骨。
白骨慢慢转过了身，空无一物的眼眶看往陆霄，陆霄生生涌起一股被实质目光盯住的感觉。紧接着，更让陆霄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那白骨缓缓张了张“口”，似乎有些疑惑地说道：“陆霄？”
陆霄忽然间便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那具白骨准确无误地喊出了自己的名字，而让陆霄失去思考能力的却不是这个，而是因为那具白骨的声音和他的一模一样！
再仔细回想回想，那白骨的身形，用剑的姿态……简直就是另一个他！
而这时，白泽的声音也在他的脑海里震惊地响起。
【诶我们脚下踩的这具尸体……我看着怎么和我有点像啊……】
陆霄这下再也无法冷静下来了，他握着剑指向白骨，喝道：“你到底是谁！”
白骨歪了歪头，似乎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然后他慢慢地道：“我就是你啊。”
“胡说！”陆霄心底忽然就焦躁了起来，他狠狠挥剑，一个两仪化形猛然拍向白骨。一模一样的，死去成白骨的他和白泽？！开什么玩笑，到底是谁这么无聊？
白骨并未躲闪，直挺挺接下这一招，胸前的骨头碎裂开来，一片片落了下来。可他却往前走了两步，空无一物的眼眶看向陆霄，机械般一字一句道：“你信任的人，会在这里将你杀死。”
“挑拨离间吗，呵，并不高明的手段。”陆霄冷笑。
“不是。”白骨慢慢的反驳，他说话很慢，似乎需要很长的时间来反应和思索，但是他的每一句话都在一步步将陆霄推往深渊的边缘。
“我不会骗你，因为我就是你。”
“终有一日，你信任的人，会把你杀死，就在这里。”
“我不相信一具骷髅说的话。”陆霄神色毫不动容，一字一顿道。
白骨半天没说话，但陆霄却察觉到了里面的无奈和嘲弄。最终，那白骨开口说道：“果然我就是我啊。”
末了，他举起手中长剑，四周的剑芒在这一刻光辉闪耀，与之呼应。那是一股迎合天地自然的剑意，所向披靡，仿佛能斩断一切。
“你要杀我吗？”陆霄这般问道。
“不，我要拯救你们。”说着，白骨挥下了这一剑。
☆、叔侄
“阿白，你说他什么时候醒啊。”
“不知。”
“那你猜下啊。”
“……不猜。”
“……阿白你可真无趣。”
那两人的声音由渐不可闻，慢慢变得清晰起来。仿佛是离得近了，又或者是他自己清醒了些。浑浑噩噩的脑子里，忆起的只有那惊人的一剑，可是身上却并没有疼痛传来。
这、这是……？
“诶睫毛动了，多半是醒了。”男人温润的嗓音清晰传来，陆霄忽然觉得一阵熟悉，勉力抬起眼皮，正对上的便是一双万分熟悉的，含笑的眸子。
脑内只怔愣了半秒，陆霄便惊诧而起，吃惊道：“叔叔！？”
陆由见他这幅样子，含笑的眼眸里露出几分怀念，接着俯下身子，在他的头上揉了一把，微微哑着嗓音道：“霄儿这么多年辛苦了。”
既然陆由没死，那么他和越轲中间的种种龃龉，想必他也是知晓的。只是，在那手掌抚上的时候，心底在蓦然间涌出了一股暖流。这种感觉很奇异，明明来到这个世界才短短数月，没有和陆由真正接触过，可心中却被喜悦所掩埋。
这，大概就是血缘至亲之间的联系吧。
一路过来的担忧与疲惫在这一刻慢慢散去了，陆霄慢慢摇了摇头，他露出乖巧的笑容道：“不辛苦的。”
陆由的笑意又敛了几分，脑海中忽然想起以前和陆霄在一起的时光，眼眸闪烁了几下，他叹了口气道：“傻孩子。”
一直站在一旁的银发男子，默不作声地握住了陆由的手。陆由微微一愣，继而缓缓回握住了。
和穆君泽呆得久了，陆霄自然知道银发男子和自家叔叔之间流淌的暧昧气息，代表的是什么。
虽然他自己并不排斥，但是……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反观之，陆由的神色倒是坦然多了。他神色自如地向陆霄介绍道：“他叫阿白，是我的伴侣。”
见陆由如此，陆霄便也不再扭扭捏捏，喊了声：“阿白叔叔好。”
银发男子缓缓点头，接着深深看了他一眼，那眼光带点探寻之色，似乎要在他身上寻找什么。
良久，低沉的嗓音传来。“让你的灵兽出来。”
“我的灵兽？白泽？”陆霄微微一愣便反应了过来，想到之前血祸之乱时，白泽现身，当时见到的人不在少数，传开来也是持久的事，陆由会知晓也不奇怪。只是，这阿白为何偏偏要叫白泽出来。
陆霄看了一眼陆由，见陆由微微点头，心知阿白应该不是恶意，便把白泽召唤了出来。
白泽被召唤出来的时候正敲着个二郎爪，叼着根皇竹草，完全一副上天下地，唯我独尊，霸气侧漏的模样。
陆霄顿觉膝盖一软，差点给这小爷跪下，真特么的丢人啊。
白泽被召唤出来的时候显然还处于懵逼状态，他在脑内质问道：“愚蠢的人类，本神兽不是和你说过了么，现在要休息，没事别叫我。”
然后下一秒，这霸气侧漏的大爷就被阿白拎了起来。要说旁人敢这么碰白泽，白泽绝壁就变成原型开始大战三百回合了。可今天倒也怪哉，被阿白这么一拎，白泽不仅没有变回原型，然而像是受到了惊吓，恨不得缩得更小一点一样。
“成何体统！”阿白丝毫不吝啬表达自己的怒气，白泽被这样一骂，更是缩成了一团，然后在陆霄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细声细语地喊了声：“嗷~”
白泽现在还没有发育完全，说人话的时候只能在脑内的意识层面，一张口就是野兽的嗷嗷嗷。然而，因为两人的联系，陆霄也是听懂了白泽这一声嗷的意思。
他在喊……爹……
陆霄脑子里盘旋过去了某举着盾的门派，然后狠狠甩头，阿白竟然是白泽的爹爹？！那么说，阿白也是只神兽？！
“不用如此惊讶。”陆由过来拍了拍陆霄的肩。
然后，原本还沉浸在“阿白居然是白泽爹”里的陆霄，瞬间在心底呐喊：叔叔，你不仅搅基！还跨越种族！真的是走在了修真人士的前列，让人望尘莫及！
这边陆霄脑子里还在消化各种劲爆消息，陆由已然拉着他走到了一边，这般道：“阿白会好好教导你的灵兽的，你先过来，我教你踏仙门代代相传的秘法。”
陆霄目光灼灼抬头，然而在见到陆由之后又迅速黯淡了下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陆由只当他有何心事，便宽慰道：“有任何事都可以说出来。”
陆霄犹豫道：“我若说了，叔叔不会生气？”
陆由笑意更甚：“你我叔侄，血浓于水，我怎会生你气。”
陆霄犹豫再三，最终还是问了出口：“白泽……是你和阿白生的……？”
刹那间，陆由笑意凝固在脸上，周身似乎漫出无边黑气，他抽出折扇，在陆霄脑袋上狠狠一敲，笑骂：“几年不见，会编排你叔叔了，长进了啊。”
说好的血浓于水，不会生气呢！陆霄抱着头无声地哀嚎。　
☆、问道之术
踏仙门当年的创始人天资卓越，堪称不世英才。未满百岁已然达到大乘后期大圆满之境，只待临门一脚便可渡劫飞升。要说这样一个天才，一手创立起来的踏仙门，功法怎会如此平平。到如今，落个二流微末宗门的地步。之前陆霄便对此有所怀疑，而今日陆由接下来所说的一番话，便是解了他的疑惑。
“霄儿应该知道我们如今所处的是中位面吧。”陆由道。
陆霄点头，这些事在传承之地之时，他便有所耳闻。
如今陆由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番话，莫非……？
陆由看着陆霄表情的变化，心下了然，他道：“正如你若想。”说到此处时，他的眼眸里浮现出一抹灼灼的光彩，“我踏仙门其实也是这上位面九天宗门之一。”
“九天宗门……？！”陆霄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几个调，他之前在系统的科普下，自然是知道九天宗门代表的是什么。那是上位面最大的九个宗门，各自占据一块领地，坐拥无数弟子和资源。若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