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妃难逃》第82章


看着眼前挺得笔直的纤躯,他第一次觉得一支木簪,竟似千斤重一般,沉甸甸的压在他的手心。
那个男子,即使穿着一袭如水的白衣,却依然掩不住他的锋芒。除了凌天阁主,他想不出这世上有谁能让他只是看一眼,便觉得心悸。
她说她不是他的女人,可是……可是那个人眼中几乎快溢出来的占有欲,让他胆怯了。
宁辱四国国主,不惹凌天阁主。这样的男人,他如何能得罪?
他汲汲营营,十几年卧薪尝胆,四年的韬光养晦,真的赌的起吗?
“你怎么了?是不会绾发吗?”霍许见身后的人迟迟未动,转过身看着司徒晟,一双如水的眸子水波盈盈。
正出神的司徒晟一愣,看着正定定看着自己的女子。
那双眼睛,真的好美,像极了他母亲的那一双眼睛,他的母亲……死在了他七岁那年的冬天。他的母亲也有一双这样美丽的眼睛,只是那双美丽的眼睛,却一直都是干涸的,从未像眼前的女子一般澄澈明净。
良久后,司徒晟摇了摇头,如玉的手轻轻抚上女子的墨发。
如瀑的青丝很长很柔,软的像一匹上好的锦缎,在这殿中泛着莹莹的光泽。
司徒晟的动作很轻,生怕拽疼了身前的女子;司徒晟的眸光很柔,仿若看着的是一个稀世珍宝。
仅过了片刻,一个凌云髻便在司徒晟的手中成型。司徒晟眼底噙了一抹柔软,伸手将木簪插入发髻内。
“司徒大人,你可是想清楚了!”
寂静的大殿内,一道清冽的声音在殿中响起。
凌言放下手中的酒杯,缓缓起身,一步一步朝着霍许二人走近,一双俊眸紧紧的盯着盈盈而立的女子。司徒晟拿着木簪的手一僵,看着一步一步走近的凌言。
霍许皱了皱眉,看着凌言。
凌言扫了一眼低眉顺目的女子,伸手入怀,取出一支碧玉簪,将霍许的发髻固定,又取出两枚云步摇,分别别在发髻两旁。别好后凌言捧着霍许的脸端详片刻,笑道:“果然是这样子好看些。”
司徒晟拿着木簪的手垂下,宽大的衣袍内,如玉的手紧紧的攥着那支木簪,心口一寸一寸收紧。
“我让我未来夫君给我绾发,你凑什么热闹?”霍许娇俏的小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似乎凌言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一般。
凌言的眸光直直的看着眼前清丽的女子,半晌后叹了口气道:“旁的什么我可以由着你的性子,唯独这一件不成。”
霍许静静的看着凌言不说话。
凌言转了个身看着司徒晟道:“夫人顽劣,让司徒大人见笑了。”
“谁是你的夫人了?”霍许看着凌言,莫名的心口很不舒服。
凌言淡淡的看了一眼霍许:“殿中数百人,谁应了谁就是。”
霍许:……
司徒晟一直静静的看着一袭白衣的男子,莫名的,司徒晟将视线移向霍许:“你,可是还要我为你绾发?”
霍许一愣,看着司徒晟突然没了底。
司徒晟莫不是脑子坏了?虽说她不是凌言的夫人,可是……可是他就不怕凌天阁朝他发难吗?
这凌言又不是她的夫君,干什么一副“捉奸”的表情看着她?看了一眼目光冰冷的凌言,霍许不自觉的摸了摸心口,还好,心还在跳。
狠狠的瞪了一眼凌言,霍许凶巴巴的道:“你这是什么表情?当初可是我救了你,难道你要恩将仇报吗?”
凌言眸子眯了眯,似乎想到了什么,笑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了。”
霍许抽了抽嘴角,再次抽了抽,半晌后说:“谁要你以身相许?本姑娘救得人多了去了,要是一个个都以身相许,那我岂不是得弄个后宫给你们?”
“你敢!”凌言一双俊眸骤然一黑,看着霍许的眼中布满怒火。
霍许扁了扁嘴:“凌言我告诉你,我和你不过是十几天的车友而已,我做什么不用你管,你也管不着。”
她不过是想帮司马寒试探一下司徒晟而已,凌言跑出来凑什么热闹。
偏过头不看凌言铁青的脸,霍许朝司徒晟重重点头:“要,当然要。”说完,霍许伸手,将头上的云步摇和碧玉簪摘下,一头青丝再次倾泻而下。
“你放心,我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他不敢把你怎么样的。”霍许转过身子,声音清脆。
“嗯。”
☆、第四十章 你可以管天管地,偏偏管不了
然而,司徒晟的手刚刚抬起,脖子上突然一凉。
没有看脖子上的东西,司徒晟心无旁骛的给霍许绾起发来。
“司徒大人,当真不要命了么?”凌言声音冰冷如地狱魔音,一字一句仿若带了锋芒,足以切金断玉。
空气中传来淡淡的血腥味,霍许看都不看身后的两人,冷冷的道:“他若死了,我这个做夫人的,必定也会一死殉情的。”
“你在威胁我?”凌言嗓音低沉,带了一丝惊讶。
霍许心里有些好笑,敛了笑意说:“殿中数百人,谁应就是威胁谁。”
司徒晟淡淡的看了一眼面容冰冷的凌言,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在面对眼前的女子时,凌言周身的冷冽敛了几分。
稳了稳心神,司徒晟缓缓将女子的青丝绾起,将木簪固定住发髻后温声道:“好了。”
霍许一张小脸上漾着笑意,转身看着司徒晟道:“夫君手倒是很巧,看来经常练手。”
闻言,司徒晟身子猛地一震。在他年幼时,母亲便缠绵病榻,一直都是他将母亲的一头青丝绾起,不知不觉,练就了绾发的本事。如今离母亲去世已经过去了十年,他都快忘了母亲的面容,却还记得如何绾发。
感觉手心突然被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牵起,司徒晟身子再次一震,看着霍许。
霍许嘴角噙了一抹笑意,眼底却有些淡淡的忧愁。
她本意是试探司徒晟,谁知凌言都那般发话,他竟丝毫不受影响,看都没看架在脖子上的骨扇。
说是骨扇,霍许一点都不会怀疑,那骨扇在凌言的手中,可以轻易切断一个人的脖子。
他没有退怯,却是为何呢?
司徒晟,也许并不是她以为的那般。
想到和君凌荣的那个约定,霍许心底不觉有些好笑。君凌荣怕是怎么也想不到,这才过了一个月不到,她就把自己给嫁了吧!
霍许敛了笑意,朝王座之上的司马寒道:“司马寒,我觉得司徒晟挺好的,我想嫁给他,你觉得如何?”
殿中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皆是震惊不已。
她居然这么大胆,敢直呼大王的名讳。
古往今来,有那个女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一个仅见过一面的男子绾发?
司马寒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一袭蓝衫的女子,心痛的不能自已。
她问他嫁给他的王弟好不好。
司马寒张了张口:“许……许姑娘,你可想清楚了?终身大事怎可儿戏,须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当得了数——”
“这个没事,婚姻大事,当然是我自己做主。呃……”司马寒话还未说完,霍许便出声打断,似乎想到了什么,霍许转身看着司徒晟:“你呢?娶我你做得了主吗?我只有一个要求,你此生只许娶我一个,你做得到吗?”
霍许话音刚落,殿中再次响起抽气声——
“哪有婚姻大事自己做主的?”
“一生只娶一个妻子,司徒大人怕是不会同意。”
“这么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一个抵得上千个万个了,司徒大人怎会不同意?”
“……”
司徒晟静静的看着歪着脑袋的女子,吐出两个字:“可以。”
霍许缓缓绽出一抹笑意,然后转身看着司马寒:“虽说我是自由身,但是司徒晟好歹是你的臣子,就劳你给我们赐婚吧。”
殿中的女子浅笑嫣然,容颜清丽,脂粉未施的小脸如出水芙蓉一般天然去了雕饰,当真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司马寒将目光移向霍许身后的凌言,只见一袭白衣的男子眼眸深邃,似两个漩涡一般,里面蕴藏着意味不明的情愫。
收回目光,司马寒看向霍许身边的司徒晟。
司徒晟一身黑色衣袍,静静的站在女子身旁,眼底隐隐有光华流动。
不知为何,司马寒觉得,那两只交握的手,分外的刺眼。
良久,司马寒看着殿中的霍许:“你当真喜欢他?”
霍许理所应当的点头:“当然。”
“可是你们不过见了一面而已,就这么决定终身大事,是不是太儿戏了?”司马寒斟酌了一下,看着霍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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