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黛玉不欠谁》第110章


不一日,验尸结果有了新的定论; 三具尸体口腔肺部虽然发黑,却系中毒所致。肺部发黑,乍见之下虽然极像火海之中吸入大量烟尘窒息而死; 但只用银针一探; 便知这三具尸首实则中毒致死。因使毒之人法子用得巧,倒险些瞒过了仵作。细查之下才发现三具尸首口腔肺部并无异物; 证明其是死后被人扔只火海。
如此,虽然三具尸首已经面目全非,分不清谁是谁,却大可确认贾苗其人已经金蝉脱壳。绛佑帝、林如海、罗米商三人推断出贾苗出逃经过,不但没觉前因后果明晰了; 反而疑惑渐多。
诸如贾苗本为盐商干女; 乃是扬州瘦马的身份早已查证属实; 这样女子怎会和蛊门扯上关系?
绛佑帝和林如海久居朝堂,不知江湖手段。罗米商却道:“只怕描图乃是扬州瘦马身份,贾苗却未必了。依小人估计; 这贾苗偷梁换柱,冒用描图的身份,却是在红蜘蛛问斩之后,真正的描图,此刻只怕已经被贾苗杀了也未可知。
这贾苗也颇有心机,冒用描图的身份而后,恐怕早已策划着了今日,甚至怎生入宫怎生出逃皆有计划。小人甚至认为,便是没有霍炼半路买了描图,贾苗也会另外设法进入其他达官贵人之家,图谋混入皇宫。再不济,采选之后,她再故技重施,顶了哪家富家小姐的包进宫也未可知。左右小选宫人多是不得宠的庶女,查得也没那么严。”
绛佑帝和林如海听了,自觉贾苗一小小女子,心机倒深,又觉这样推测虽然匪夷所思,却也不无道理。且太上皇病后,贾苗发疯,此刻算来,自也是故意为之。她发疯动辄打人,自然没有宫人愿意接近,有了这层掩饰,便是要杀人纵火,再金蝉脱壳,也不易被人发现。
若是按照常理,对待贾苗这样恶徒重犯,自是颁下拘捕令去,配合贾苗画像,全国悬赏缉拿。但绛佑帝略一沉吟,心道:贾苗善使毒,心机又颇深,若是寻常捕头衙役遇上,说不得就是枉送性命。不如引而不发,越发当做贾苗死了,却求了罗先生这样的高手暗中查访,说不得贾苗自以为得计,放松警惕,倒容易将其拘捕归案。便是时间长些,一年二载拿不到人,也不至多伤人命。
想到此处,绛佑帝便将其思忖之事向罗米商道来。林如海见新帝仁厚,越发觉得乃是天下子民之福,亦是黛玉托得良人。
罗米商听了,笑道:“皇上有此仁心,小人只觉此乃万民之福。小人少不得也尽力而为,让帮中兄弟留意,若是寻着此女,必亲往将其拿住。虽然区区一个蛊门,皇上便是剿了他老巢也是易如反掌,不过到底蛊门手段下作,容易多伤人命。且门有门规,蛊门中人也并非尽是红蜘蛛、贾苗这样心狠手辣之人,贾苗虽然罪有应得,倒不宜牵连过广。”
如此商议停当,绛佑帝便颁下令去,太上皇驾崩,举国致哀,官宦人家一年不得宴乐,寻常百姓之家三月不得嫁娶。又道贾苗自戕,其父养女不教,即日拿了贾雨村在太上皇灵前跪经谢罪。
自贾苗宫中失火,贾雨村夫妻就坐卧难安,这日官差当真来了,二人仍旧吓得不知所措。幸而绛佑帝倒仁慈,只打了二人板子,削了贾雨村官位、夺了娇杏的诰命,贬为庶人。贾雨村在太上皇灵前跪经至太上皇棺椁在孝慈县安葬,便可回家。
贾雨村之罪行,若是当真彻查下来,问斩也是够了。之所以如此轻罚,自是因为太上皇新丧,不宜见血光,此是一件;更是因为对贾雨村之罚不轻不重,反倒让人信了贾雨村乃是因为送了干女儿入宫,干女儿又自戕,才引来这桩无妄之灾,此是其二。
若是当真对贾雨村罚得重了,必是让人起疑:太上皇驾崩当口,贾贵人的父亲受到重罚,莫不是太上皇之死和贾贵人有什么干系?若是因此引起贾苗警惕,越发躲起来,倒不好将其抓获。便是为此,绛佑帝也少不得暂且再忍耐贾雨村一些时日,等得布在北疆、西海沿子、粤海几处的探子传来确切消息,彻底收回兵权之后,再和霍家及其爪牙算总账。
绛佑帝这番思忖自是首先往大处着想,却也因此果然引出贾苗来,不过月余之后,千手阎罗就查到贾苗的踪迹。此女虽然狡诈,但千手阎罗也机警,只暗中细查贾苗的活动规律,待得万无一失了才出手,贾苗果然束手就擒,却是后话。
又说后宫出了嫔妃自戕之事,也是一桩大事。黛玉将将执掌凤印,不知多少人眼看这位年轻皇后如何料理呢。幸而黛玉原是活了二世,今世又得名师教导,又在不足六岁时候便开始掌家,一应调度倒是井井有条。
后宫宫院又多,人口又多,且多是当初的霍皇后、如今的皇太后惯用的老人。其中有明白的,自是真心向黛玉投诚的;也有皇太后的心腹有心怠慢为难的。若按常理,新后掌印之后少不得拿人作伐子,众宫人应当越发谨慎办事才是。
但皇太后有一个心腹太监姓李的却顺势推船,越发过于谨慎,万事不拿主意,皆来为难黛玉。
这李公公仗着自己是皇太后宫中的太监首领,若是自己回的事黛玉安排得慢了些,便要落个太上皇刚去,就苛待皇太后的名声。越发故意做得小心谨慎样儿,一点子小事也来回话,让黛玉拿主意。黛玉但凡拿了主意,他办事倒快,极麻利的便办好了,除了令人觉得其人太过胆小谨慎外,倒让人寻不出错处,若是黛玉吩咐略错了一点儿,反要被说原是皇后娘娘拿的主意,怨不得办事之人。
黛玉岂能看不穿李公公的心思,只她新掌凤印,不愿让人说嘴罢了。如此过了一日,李公公便来回了不下十遍的事:什么皇太后要吃什么,喝什么,因太上皇故去,哭过几遍都要来回过。头一二次倒罢了,多得几次,雪雁便不服起来,向黛玉道:“这李公公在宫里办老了事的人,该当如何岂有不知的?这是故意来烦娘娘呢。”
黛玉道:“这丫头,我知道你是向着我,但这样的话岂是你说得的?你是我外头带来的人,如今说话做事,该当越发谨慎才对。有些话,别人说得,你说不得。你这话传出去,岂不是让人说我带来的人得志猖狂?”雪雁听了,垂首应是。
凝雨姑姑听了这话,却出来回话说:“回皇后娘娘的话,雪雁姑娘说得确然不错。我亦觉得这李公公看似谨慎,却安着别样的心思。”黛玉喝了一口茶,轻轻点了点头,也没说别的话。
黛玉略闲了会子,便又端坐殿上,等着各宫太监、宫女前来回事。如此一忙,又是大半个时辰,才略又得闲。如此一整天下来,黛玉自是浑身疲累,其他侍立在侧的太监、宫女越发连腿也站得麻木了。好在黛玉本就聪慧,今日虽乏,倒也将各宫之事理出头绪来,明日各宫只需照章办事,便劳累不着黛玉了。
到了晚上,黛玉和绛佑帝一起用过晚膳,黛玉才拿出一套头面来赏了雪雁,又拉着雪雁的手道:“我知道你是打小跟着我的,咱们在一处的时间,正紧算来,竟是比我父亲、兄弟还多。父兄尚有上班、上学时候,自打你选到我身边来,我无论在家做姑娘,还是入宫做太子妃、做皇后,你都陪在我身边。
我心中从不将你当丫头,只当你是姐姐。但你越是护着我,我也越要护着你。咱们宫里的人虽然都是可信的,但也保不齐有谁有疏忽说漏嘴的时候,你今日那个话传出去,岂不是将自己立作了靶子?今日我话说的重了些,乃是咱们情分不比一般,我断不能让你被人抓了错处。”
雪雁本就是个伶俐的,听了这番肺腑之言,心中自是感动不已。接了头面,又谢了恩,黛玉才吩咐她自去歇息,明日还要当差。
雪雁退下之后,黛玉看着雪雁背影,不禁心中感叹。前世自己那样的境遇,从头陪自己到尾的便唯有雪雁。自己方才说的那番情分不一般的话,自是肺腑之言。今世自己只想护着父母家人平安,不想阴差阳错入宫,竟是得了良缘。自己得了良人,自也该为雪雁寻个好终身,才不枉了两辈子的情分。只如今国孝在身,为雪雁寻个终身的事,倒只能耽搁了。
凝雨姑姑只宫中多年,太上皇还是太子时候,被人陷害那些年,她费了多少心思护着定安帝和如今的皇上,自是眼力非凡。见了黛玉看雪雁的背影不同,凝雨姑姑倒心中纳罕。
次日,李公公再来回话,却见黛玉将一些如今不怎么得志的首领太监都召集齐了。因如今绛佑帝后宫只有黛玉一个,前些年的皇子皇孙也折了好些,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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