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黛玉不欠谁》第127章


国子监读书,你偏不愿意,如今又来后悔。
林礞听了,便是高中案首的喜悦也是冲淡不少,低头隔了会子才道:“幸而我回来得早,倒是赶上小皇子的百日宴。”便将此事撂开,亲去准备送给外甥的礼物。
皇长子的百日宴不必细述,单说百日宴上,绛佑帝便立了皇长子为太子,且举行了隆重的仪式。文武百官见皇后娘娘盛宠,不少人家将那大选送女入宫搏富贵的心都灰了。又有些犹不死心的人,未免生出歪心思。
太子百日宴,黛玉夫妻两个忙得有些累。是夜,绛佑帝宿在坤宁宫,自是相陪黛玉母子。绛佑帝见黛玉神色疲惫,兴致不高,原以为只是累着了,因而亲抱了太子逗了会子,见黛玉面上仍无喜色,绛佑帝才细问。
黛玉叹道:“我知三郎重我,但到底三郎贵为天子,后宫只我一人令人说嘴。外头竟传出我善妒名声,我登后位多年,竟没有举行过一次大选,原怨不得世人非议。”
绛佑帝听了,剑眉一竖道:“也不知是哪起不知死的人敢背后说师姐。我此生只重师姐一人,若是真选了人进来,那些妃子和被打入冷宫有何分别?这些父母为了富贵不顾女儿幸福,真真不配为人父母。朕明日就颁下旨去,以后大选再无定年。若后宫有采选需要,便由皇上下旨,户部和礼部主办;若是无旨,无论品级,官员家中女儿皆可自行聘嫁。”
说着,又将黛玉揽入怀中道:“世人一张嘴,最是积毁销骨,师姐且莫受传言纷扰。当年,几位皇叔争权何等惨烈?若是后宫里头人多了,还不知道有没有人将主意打到咱们孩儿头上呢。既是我此生立誓只重师姐一人,便再不采选,咱们一家人和乐自在,孩儿也安全些。”
当年几位皇子的事,黛玉自是深知。听绛佑帝说道此事,黛玉吓得微微一颤,便是为了爱子安全,自己受几句蜚语算什么?因而黛玉也将此事撂开,接着绛佑帝的话头道:“既是三郎有心再不采选,何不将大选的规矩改了。以后圣人有诏才大选,且不必二品以上官员家中适龄女子皆要应选。为后为妃虽然富贵非常,到底有许多人家的女子并无此志,何必让这些女子也来应选。”
绛佑帝听了,却是想也不想的摇头,笑道:“若是颁了这条规矩,家中越是有好女的人家只怕越不愿应选,来应选的又是冲着权势来的,咱们子孙后代还能娶着什么出挑女子?若没有这条规矩,师姐只怕此刻便不在我身侧。单是为了咱们孩儿将来能选个色色出挑的女子,这条规矩也断不能改。”
黛玉听了,想着确有许多好人家的女儿并不愿当选,便也放下这个心思。又想到自己当年原想落选,却阴差阳错当选的事,不禁嫣然一笑。抱起太子道:“是啊,将来我得仔细为咱们孩儿挑个天下间最出挑的女子,也要教导咱们孩儿好好待她。”
此后,绛佑帝一生果然再未采选,只太子成年后,本朝才又大选一次,也不过只择了一位太子正妃,却是后话。
二年后,林礞高中状元,入翰林院。再隔数年,先时霍家落马后留下的职位空缺都择了有真才实学的韩林补缺,林如海才真正闲暇下来,告老归田,绛佑帝念其为三朝元老,封为睿智候。林如海还和贾敏回了一趟江南。
第78章 番外。史湘云
史家被削了爵位,罚银贬为庶民后; 史侯府被户部收回; 再没有单独的院子关着湘云; 湘云终于被从荼蘼院放出来。
出了荼蘼院后,史鼐夫人对湘云对态度突然好起来了,满面堆笑的道:“大姑娘如今越发沉静自持了,瞧我们大姑娘的模样、品貌越发出众,将来说个好人家; 大姑娘可不要忘了我们。”
在荼蘼院的日子,湘云想了很多,也明白了言多必失的道理; 再不像以前一样冲动。湘云看着史鼐夫人沉思会子; 才道:“二婶子这话倒叫人听不明白了,我打小养在二婶子跟前; 感恩不及,何曾忘了二婶子?”
史鼐夫人见湘云依旧是之前模样,但眼前这姑娘仿佛又不是湘云似的,只见眼前一素服美人,沉静自持; 不卑不亢; 再不是以前湘云那活泼跳脱模样。史鼐夫人心中暗暗吃惊; 心道怎么湘云像变了个人似的?史鼐夫人又是一笑说:“什么感恩不感恩的?咱们本就是一家子骨肉,相互照应难道不是应该的,大姑娘以后休得说这样的话; 没得坏了咱们骨肉情分。”
湘云听了这话,越发猜着史鼐夫人是有事相求自己,因而只淡淡道:“是啊,骨肉情分原是天定,人的出生来去总是没得选的。”
史鼐夫人听了这话,却有几分不懂了,正欲相问,一个女官差进来道:“谁是史湘云?”
虽然湘云在荼蘼院中,不通消息,但史家削爵为民这样的消息还是知晓的,如今女官差进来,湘云倒也不意外,上前见礼说:“民女便是史湘云。”
那女官差将一张单子递到史湘云面前道:“前儿史鼐到衙门交罚金时候,我们大人仔细查了罚金来源,特将史湘云生母嫁妆归还。这里是单子,你看了,若是没错,画了押签收去。”
史湘云生父乃是史家嫡长子,她的生母自是出自大家,嫁妆不菲。史湘云接过单子一看,再看一眼史鼐夫人,婶子讨好自己的缘由便全然明白了。史湘云忙向女官差行礼道:“官差大人有礼了,民女孑然一身,这许多财物倒不便打理,因而民女自请将财务捐一部分出去,明儿在便就在知府衙门施粥两日,虽然力量浅薄,也是民女一份心。
剩下的,民女再准备置办一所小宅子,民女自去使人去打听,买一所合用的,不求朗阔,只求可容身就好。待得民女宅子置办好了,再到衙门领回下剩的嫁妆,既是个对亡母的念想,也是民女下半生的依傍。”
史鼐夫人听了这话,吓得脸色一阵煞白。听史湘云的意思,史湘云母亲的嫁妆,史家是一分都落不到了。
在史鼐夫人看来,这史湘云向来是个无心机的,怎么今日短短片刻,便将后路想得那样清楚:史湘云母亲的嫁妆单子在她手上,通过知府衙门施粥,知府自然会得好名声。衙门受了她的好处,她再置办宅子,在知府衙门办理房契的时候就不会被人为难。委托知府施粥虽然操办的衙役也能落点子茶水钱的好处,但是嫁妆单子在她手上,一应粮米粥水的价格皆是明白的,便是衙役落点辛苦钱,也是有限。史湘云寻着宅子安顿下来,再去衙门领剩下的嫁妆,这笔钱还和史家有什么干系?
因而史鼐夫人讪笑一回说:“大姑娘这是什么话,如今我和你叔叔虽然落魄些,也不差大姑娘那间闺房。大姑娘还未出阁,自然依旧和咱们住在一处。若是大姑娘就这样单独出去过活,你叔叔和我岂不让人戳脊梁骨。”
那女官差听了这话,心中不禁冷笑:史鼐拿着单子去户部交罚银,账房上就见得许多泰和帝时候的金银,细查下来,才知是史鼐早逝大哥原配的嫁妆。而史家大哥膝下还有一女,其时女子嫁妆夫家不得做主,这笔钱原该史湘云做主才是。若是史湘云甘愿拿出来为史家还银,知府大人自没话说,只怕这史鼐未必告知了史湘云,因而知府便命人打听了一二句。
也亏得这一打听,知府才得知这位史姑娘还被关在一座院子里头,数年不曾外出一步了,这笔钱被史鼐暗自处置,想必那史湘云并不知晓。今日女官差见了这情形,便知知府大人所疑不差。
说来也合该史湘云时来运转,因赫赫扬扬、权势滔天的霍家都被绛佑帝连根拔起,小小顺天府尹哪里还敢大意?因而史鼐上前交罚金的时候,顺天府知府才多留了个心眼,倒帮史湘云护住一笔嫁妆。
被顺天府知府识破史鼐私心之后,史鼐还曾试图私底下贿赂知府大人。顺天府知府心想:如今满京城里风声鹤唳,我若为了一点子蝇头小利坏了行径,勾结罪官欺凌孤女的名声传出去,我岂能有好?便是这史鼐是个嘴严的,然而如今满京城多少人指着揭发他人立功呢,我可不能这个时候落了不是。
因而顺天府知府不但没有被史鼐的小利诱惑,反而越发将此事盯得紧了,派了手下女官差亲自问了史湘云其母嫁妆处置。
却说史湘云听了史鼐夫人的一席话,不禁想起诸多前事来:以前婶子对自己也不差,然而她背后也未必安什么好心。至于她将自己关在荼蘼院,如今湘云才明白过来,自己确有不少的过错。关在荼蘼院这几年,许多事湘云也想明白了,也知道自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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