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归》第14章


凤夕也是爱漂亮的,这种状况之前从未出现,便似山间林兽求偶,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
这便是草木生情,可凤夕不知,谢青疏更不知。
今日此处来了不速之客。
谢青疏声色不显,只看一女子入了屋内。
女子身着绣金红袍,乌发上坠着一根红玉簪,双目呈茶色,唇间端笑,妩媚至极,只那拿一双凤眼偏瞧,若是寻常男人,三魂七魄都被勾没了去。不是人,谢青疏断定。
而谢青疏只是冷冷淡淡看着她,穿的是北疆时兴的衣裳,此妖入过人间,瞧他的眼神亦不对。。。
至此,谢青疏的脸愈发得沉,若是北疆探子。。。
“公子,”那人掐着柔嗓,含情带怯,断了谢青疏的思路,“公子便是阿白带回青寂山的人?”
阿白?谢青疏一愣,这又是何人,难不成是凤夕?那女子观察着谢青疏的面色,探究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谢青疏实在不喜,只是皱眉,“怀青。”他不欲与其多言,却不知为何女子越凑越近。
“吾名丹朱。”女子前言不搭后语,站在了谢青疏的面前,略带痴迷地看。
丹朱曾入人间,想品红尘翻浪,以为自遇有情人,没想人间多险恶。凡人恋她好颜色,却未生起娶她之意,还将她卖到了红帐,几经挣扎,终是逃脱。可她依旧恋凡尘,此时谢青疏便在山上入了眼。这男子与旁人不同,丹竹想道,人间端方君子,风华无双,只一望便让她痴醉。
她在此处徘徊良久,今日凤夕与那野鸡精去远处觅食,自己得了空才能入屋。倘若他是我的,丹朱想起谢青疏对凤夕那些温柔宠溺,攥紧了手心,她欲再凑前。
“姑娘还请自重。”谢青疏清冷如石,眼神凌冽,肖看一眼,杀伐骤现。便是入了人间失了记忆,轮回亦未剔干净临渊骨子里的威势。
丹朱只惴惴,她不解小小凡人如何能有这般模样,冷汗连连,她道了句叨扰,逃也似的跑出了屋子。
谢青疏叹了口气,还好走了,不然凤夕回来这是什么也说不清。想罢再一嗅,屋内残留一丝牡丹香气。
再过一个时辰,便见凤夕笑着与隔壁二花一起来。只是一入门,凤夕就变了颜色,他皱眉去问:“有人来过?”
谢青疏见他这般,不禁惴惴,颇似被妻子抓到偷腥的负心汉,他连忙答道:“一个莫名奇妙的女子,说她叫丹朱。”
“丹朱!”这不是山上那讨厌的牡丹花精?凤夕含怒,“她告诉你名字了?”
这问题没头没尾,十分奇怪,但谢青疏见他上火的模样,愈发没有分寸,只道:“是,她似乎来寻一个人,叫阿白。”
凤夕的脸色沉得滴水,又生了委屈,只是骂了谢青疏一句:“你这登徒子!”而后便跑开了屋子。
谢青疏满头雾水,他被凤夕骂了一句登徒子,半晌没有缓过神来,只是凤夕便是骂人也是极为好看的,想到这里他愣了愣,只笑叹自己入了魔障。
谢青疏抬头去问依旧立在屋子里的野鸡精,他问:“凤夕这是怎么了?”
那妖只是高深莫测地看了他一眼,“凤夕就是阿白,”他看这人一副不开窍的模样,又道:“精怪的名字是十分重要的。”在重要二字上加重了读音。
谢青疏一愣,一点想法绕上心头,“有多重要?”他唇边带笑,展眉舒眼,颇为风流。
却见那妖冲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怪声怪气道:“你这不是知道了吗?”而后不看谢青疏,往屋外走去。
屋里没人,谢青疏是再也抑制不住笑意。他自是聪明,将前后事情一联系,怎会不懂其中深意。
凤夕其名,非亲密者不能唤之。
他于凤夕,便是那重要,也是那亲密。
海棠花妖动情,说不定是在青寂山初见,将名字告诉自己的那刻,谢青疏哪能不开心。
可他含着满腔的热意,却未曾等到凤夕。谢青疏在屋内枯坐一日才反应过来,凤夕这是生气了。可他之前在凤夕面前装作自己不能行,以此来哄骗凤夕心疼,如今颇有些为难,若是自己走了出去,凤夕是不是更为生气。
踌躇之间,已是第二日的夜晚。
谢青疏实在忍不住,他跛着脚去了旁边的洞里寻那野鸡精。
此妖洞内宝物甚多,多是人间罕见,仙家宝物。可谢青疏却没细看,他只问那野鸡精:“你可知凤夕去了哪里?”
那妖抬头看他一眼,嗤笑一声:“现在才来寻,是不是迟了一点?”
谢青疏不应,只是微皱着眉,沉声问他,“他去了哪里?”便见那妖眼睛转了一圈,脸上添了点戏谑,他道:“如今正是海棠花期,你说他去干什么?”言辞暧昧,惹人浮想联翩。
谢青疏一怔又一怒,山风惊啸,远处似有惊雷落下。野鸡精这才露出点惊惧,谢青疏听他喃喃自语:“便是落了人间,还是如此好战。。。”
只是他听不懂,谢青疏被怒火冲了头,指节嘎吱作响,连牙关都咬得死紧。这时,他才得了回应:“他不是告诉过你吗?”
谢青疏一怔忪,脑子里突然出现了那片湖,还有满天萤火,凤夕说他从小长在这里。他道了声多谢,疾步朝着目的地去。
那妖啧了一声,复又笑了笑,脸上更多是欣慰情绪。
却说谢青疏此处。
原本山间喧闹已静,精怪被方才那阵动作吓得都躲回家去,唯有无声树木相迎。
如今已是四月,正是春日好景,山花烂漫,草木葱茏。今日无月,唯有漫天繁星相伴,谢青疏从遥远处走到了湖边,他的心跳越来越重,连耳朵里都传来咚,咚,咚的回声。
谢青疏看到了一朵花,一朵未开的月色海棠。
他在星辉下闭着花苞,似美人沾羞。
成了精的花妖与旁的不同,只有一枝,而一枝上只长了一朵,他无需花团锦簇闹春风,单单立在那里,还未开放就是谢青疏心上最好的那一枝。
东风袅袅,谢青疏半跪在地上,虔诚地触碰白色的花苞,他半哑着嗓子,应着山间的凉风,叫了一声:“凤夕。”海棠颤了一颤,贴着谢青疏的手,便似温柔的抚摸。
花开了。
开在了谢青疏的指间。
露重含春水,海棠醒了花枝,舒展着每一片月白瓣,应是无情色,却有一瓣沾了红,便带了情欲,让人想起美人唇边那抹艳色。花是脆弱的,一握便会消失,可花亦是生机蓬勃的,四季枯荣,年复一年。
谢青疏心如擂鼓,他轻声说话,不知是怕惊了这海棠,还是自己易碎的美梦。
他喃喃道:“你真漂亮。”含了情,带着痴,让盛放的花剧烈地颤动。
“让我看看你。”谢青疏敛眉,沉沉地看他。
海棠花一动不动。
良久,雾气漫上山谷,而山风又吹散迷途,谢青疏的手心触上了一片温热,他看到了凤夕的眼睛,含着深深的欲,便将清澈变了污浊,是最艳俗的红尘色。
“你真漂亮。”谢青疏看他,认命一笑,握着凤夕颤动的手低头一吻,闭眼将真心奉上。
而后,谢青疏的脸被凤夕捧在手中,他看着凤夕颤着睫毛,一点一点凑近。
他们接了第一个吻,只是嘴唇相抵,便是心动不能自已。
漫天萤火飞舞,春情漫上荒芜的沙丘,鸟雀啾啾落下唇间一点花种,从此一朵海棠日日夜夜开在了谢青疏心上,以吻为证。
第一次来得荒谬至极。
他们明明才接过两人的第一个吻。
谢青疏被凤夕压在床上,看着他眼角的红晕胡乱想道。
山湖到小屋有多远的距离?谢青疏数了数,是一千零九步。
路上凤夕和他说了几句话?谢青疏又数了数,不过两句。
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状况,谢青疏还是没有明白,背上仍存留着海棠花妖紧紧依靠的温热。
他半耷拉着眼,去瞧凤夕额间冒出的汗,身上贴着的地方似乎燃起了一把火,直往脐下三寸烧。太湿了,他想把身上的人弄的更湿一些。
谢青疏啧了一声,用力翻身把海棠花妖压在了身下。他看到漂亮的海棠花妖气急地问他:“你干什么?”
谢青疏扬唇一笑,低哑着嗓子问他:“我还没问,你要干什么?”嘴上说的正经,可手都已经从领口伸进去,碰这白瓷精。
“我。。。”凤夕抬高了声调,“我当然是要干|你!”草木不遮情欲,朗声说出,仿佛是天经地义。
谢青疏哑然,良久才笑出了声,他说:“你说的对,我当然是要干|你。”谢青疏用牙齿咬开了凤夕的衣襟,捉着他的双手看他,“我还要干|得你下不了床,日日夜夜和我待在一起。”他看着凤夕的眼里露出一点迷茫色,咬了咬牙关,浑是热意。
衣袍被褪了干净。
凤夕不欲,做了点抵抗,他将一只手握在谢青疏的脖颈处,可谢青疏不管,只是笑着去和凤夕拥吻,他顶着凤夕的牙关,唇齿纠缠,津液混着津液,吻得喘息几声。
不过一个吻,下身就硬得厉害,第一次总是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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