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落之魅》第119章


「季海,顺便告诉你,靖王之所以能在永安门伤到太子,主要原因也是皇上默许,他把太子的身份捅出去,皇上自然不会容下半人半妖坐上龙位,便借靖王之手把太子和惠王除去,历史只会说靖王弑兄,皇帝声誉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徐钦沉默了一会才道:「……这水太深了。」
尉迟迥把徐钦拉到自己身边,捏捏他失落的脸颊,道:「季海,你之后也是要当绣衣的,这些事接触多了就能看穿,再不济,万事有我伴着,不要紧。」
徐钦听了这话心情直插入谷底,自和杜蕾谈过后,他愈来愈能发现尉迟迥是多么喜欢未来的生活,即使当不了冥众所的人,当个绣衣他也是欢喜的。
他真的可以自私地跟尉迟迥说「和我一起留在这里」,然后堂而皇之拒绝杜蕾?
尉迟迥虽然不会说什么,但会不会心里怨恨自己不放他回去?
这样相处下去,彼此之间的爱也会有消磨的一天,那时他们会不会变成生死不复相见的仇人,从此天各一方?
他不想这样,如果真有一天,他宁愿放尉迟迥回去,这样留在心头,会是爱和思念,而是巴不得对方消失的恨意。
三百年后的京城,有孟应明、贺桐、钱继光,还有比现在靠得住的孙烈和屈莫敖,他们认识了尉迟迥十多年,定能替自己看好他。尉迟迥能重新做回他的千户,每天斗斗百官打打妖,日子绝对比眼下快活自在得多。
也许,日子久了,尉迟迥终于可以放下对自己的感情,结识了另一位的男子,和他手牵手渡过余生。偶而喝起酒来,尉迟迥会跟那人说起自己的事,用平淡的语气说自己渣了他,说百年后就能见到自己。
对了,三百年后的京城还有宁百户,那只和尉迟迥焦孟不离的鸡,定能好好看着他,不让他做傻事。
所以,放尉迟迥回去未来,让一切回归正途,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尉迟迥原来正想开玩笑道不知徐雁风会不会受他们影响变成绣衣,却发现徐钦脸色难看得紧,手里额头也冒出冷汗,顿时吓了一跳,以为他被妖化痛折磨得厉害,急道:「季海,是不是辛苦?我来帮你针针?」
徐钦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一时的沉思令尉迟迥担心了,便道:「哥,没事,我在想杜蕾的事。」他话说得没错,只是存了误导成份——尉迟迥以为他在想杜蕾快要离世的事,实情他在想杜蕾说把他送回去的事。
徐钦脑内忽然浮现出贺桐的样子,联想到她「只要身不要心」的作风,一时不知那来的力气,猛然地尉迟迥推到床上去,再利落地跨坐到对方身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所心悦的男子。
「季海,你……」
尉迟迥被徐钦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一跳,但很快又放松身体任着对方胡来。徐钦这是……不安了?
徐钦听到尉迟迥开口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好事,当下就崩溃得想滚下床,然后就这样滚出院子,然而,脑海另一把声音却告诉他:这样就对了,你之后都见不到他了,怎样也要吃了他再说。
徐钦挣扎了几秒便顺从了欲︱望,他很贪心,不单只心,他连身也一并想要。一想到这会是他们最初也最后的交融,内心的苦涩涌上眼眶,苦得他几乎想跟尉迟迥痛哭。
但是他不能这样做,他已下了决心,不能被自己的情绪影响得最后的温存也没有了。
「我、我已经把所有书都看完了!现在来、来实践一下!」脸红的徐钦说这话时心虚得很,他没道理跟尉迟迥坦白自己和杜蕾的协议,他急匆匆随意找了个借口,不知骗不骗倒尉迟迥。
「季海想实践我何时也欢迎。」尉迟迥摸上徐钦的脸颊,柔声引导:「可是季海可以先告诉我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徐钦用力眨眨眼,忍住自己的泪意,之后不会再有一个尉迟迥对他温柔碰触了,他把脸倚在尉迟迥带着暖意的手里,道:「没什么。」
「你不说我们就这样,直到你肯开口为止。」尉迟迥对此很坚持,也很佩服自己到现在也能克制不在徐钦压下去。
徐钦很清楚尉迟迥较真的性格,努力在脑子编了几个一听就知道是撒谎的借口,忽然灵机一触,想到之前看过的《情话大全》,便道:「你不是说靖王他父皇退位吗?他登位后一定有很多见不光的事要你做,你得宠会不会……找多几个……」
他说这话时都险些咬到舌头,因为他知道尉迟迥不会这样的。
「你知道我不会的。」尉迟迥皱起眉,他把徐钦的心虚看作不安,自然也不觉得徐 钦在骗他:「谁跟你说这个了?」
徐钦移开眼,继续圆他的谎:「只是听到有人这么说。」
尉迟迥不满道:「哪个下人这么嘴碎?明天就把他赶出府。」
徐钦自觉回答了问题,见尉迟迥还在追究,也跟着不满道:「我已经说了,可以开始了吗?」
「好好好,开始吧,季海想怎样开始?」尉迟迥顿时哭笑不得,只能道:「人家是第一次,季海可要温柔点。」
徐钦动作一顿,警告性的瞪了尉迟迥一眼,道:「认真点。」
尉迟迥虚心请教:「何谓认真点?」
徐钦想了下,道:「下面出水?」
尉迟迥眼角一抽,他伸手停下徐钦的动作,把人拉到自己身边,给了对方一个浓烈的吻,才道:「以后没事别乱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
第112章 再见(五)
这天尉迟迥像个刚长满毛的及冠小子,要了一次又一次,他们二人像是风雨中遇上的两只小船,紧紧依偎着彼此,在这一刻他们融为一体,世上没有有人和物能把他们分开。
热情过后房间满是情︱事的气味,徐钦早已顾不得床上的一片狼藉睡过去,尉迟迥望瞭望窗外的一片漆黑,还是决定翻身下床找热水去。
那知门一开,一名下人早已在走廊久候,许是生怕主子会不高兴她出现在房门口,她很上道的站到了远处,表示自己什么也听不到。她见尉迟迥出来,上前道:「尉迟先生,热水已经备下。」
尉迟迥挑眉,下人自然不会对他如此贴心,肯定是有妖事先吩咐了,例如孙烈。
「好,我直接去,晚饭还有吗?」
「有的,孙公子吩咐晚饭一直温着。」
果然是孙烈,尉迟迥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回房整理好徐钦衣物,直接把人抱去澡堂了。徐钦处于半梦半醒之间,又是抱起又是洗澡自然就挣扎醒来,尉迟迥在他耳边哄着,意识不清醒的徐钦认得出是尉迟迥的声音,又便听话的沉睡过去。
尉迟迥抱着徐钦再次回房间时,下人把床重新铺好,桌上也摆好了晚饭,全是些清淡小菜,特别适合某种激烈运动后进食。他温柔地徐钦放回床上,草草吃过两口就滚回床上,抱着徐钦睡觉了,他自己完全没有察觉,整个晚上他都是嘴角上扬的。
徐钦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过来,他一睁眼意识就回拢,顿时羞得躲进被子永世都不出来,可是转眼自己所下的决定,他的一腔难为情立时退却,目光也跟着变得无神。
昨晚是他珍贵的回忆,绝不能因为害羞而把它忘记。
徐钦忽然意识到不对劲,便从被子探出头来,果不其然,尉迟迥居然不在。他伸手探了探对方睡觉的位置,没有一丝温度,可见尉迟迥老早就起床了。
每一次的温存后,尉迟迥都会躺到自己醒来为止,只因坏心肠的恋人总是不肯放过捉弄自己的任何机会,每次都要跟自己说上好一会混话才会下床。
徐钦草草穿过衣物,腰有点酸痛但慢慢走路还是可以的,门外的下人听到房间里的动静,就高声道:「徐先生是不是起来了?午饭还要热着,现在需要用吗?」
徐钦这才意识到自己肚子的咕咕声,就道:「好,尉迟迥呢?」
「一大早王爷就派人请尉迟先生过府,所以尉迟先生就去了。」
思及眼下的局势,徐钦脸色一沉,靖王找尉迟迥的绝非好事,现在他知道尉迟迥的身手,万一派了会改变历史的任务给他,天道不知又会降下什么惩罚。
还是快点把尉迟迥送走才行。
徐钦用过饭就找上了杜蕾,哪知她的重点不在徐钦的话,而是在徐钦的身体上。
「行过房︱事就清楚该如何是好了?徐钦,你真是让我意外。」杜蕾的嘴角罕有地勾出笑意,捉弄脸皮薄小子果然会令妖心情愉快。
徐钦脸色涨红,果断决定转移话题,道:「我想送尉迟迥回去。」
杜蕾不意外徐钦会有这样的决定,虽然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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