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丰军》第331章


卫,一个不落的全部带上。
远远的看见一对骑兵,列在土山之下,正是陈达增派给陈显的一个千户,被陈显喝阻在战场之外。
陈显是郝仁的徒弟,他仗打的好,是给郝仁长脸,他问明援军是陈达私自派来的,并不是郝仁派来的,便说什么也不肯用他们。
何况一个千户的火枪兵,已经将敌人密密匝匝的围住,来十万军队也是无处插足。
山包并不大,顶多算是一个山丘,山丘有些陡峭,上面布满密密匝匝的林木,火枪兵弃马部战,只是向山顶仰攻发射火枪,山顶上不时有冷箭、滚石下来,明玉珍等人躲在林木后,根本看不见模样。
“山上有多少敌兵啊?”郝仁来到陈显身后,开门见山问。
陈显正与几个百夫商议攻山的计策,听见身后的声音,还以为是前来支援的宿卫千户,有些不耐烦道:“我都说了,不需要总管大人照顾,我凭借自己的力量,足够攻破此山。”
有面对郝仁的百夫,抬头是见到郝仁,赶紧抱拳恭敬道:“陛下!”
陈显明明认错人,按照道理也算是冲撞了郝仁,却没有一丝愧疚的表情,也不行礼,甚是兴奋的他三步两步便来到郝仁面前,甚是开心道:“陛下,你怎么来了!”
陈达见弟弟失礼,赶紧喝阻道:“陈千户,怎么和陛下说话呢?还不赶紧给陛下行礼!”
陈显此时才意识到,此处是战场,并不是在家中,赶紧严肃起来,抱拳道:“宿卫军火枪兵千户陈显参见陛下!”
陈显场的颇似姐姐陈小鱼,有些清秀,郝仁当他是家人,甚是喜爱,心中没有责备他的意思,但是在诸位大人面前,郝仁绝对不能表现出异样的态度,只是故作严肃,一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礼。
陈显猛然想起郝仁问的话还没有回答,赶紧道:“回陛下话,刚刚用火枪打死了七个,山顶上包括明玉珍在内,应该有六十四人!”
郝仁心中有些不快!
陈显的千人队虽然在战场上有所损失,兵力是敌人的十倍多,面对一个小小的土山,居然束手无策,郝仁面皮上有点挂不住,感觉自己的徒弟给自己丢脸了。
“你的军队可是敌人的十倍多!”郝仁冷冷道,言外之意,凭借几百条火枪,一个冲锋就能将山顶的敌人打成筛子。
陈达颇能领会郝仁的意思,数落道:“陈显,你到底会不会打仗?一个冲锋就能解决战斗,你还在这磨蹭什么?不会打仗,我让别人来接替你!”
陈显从未见哥哥如此严肃,楞了一下,据理力争道:“敌人占据地利优势,只是躲在树后将山顶石头推下来,贸然进攻,必然会增加我方伤亡!”
“我看你是被娇宠坏了,临阵畏敌。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你若畏惧,我然别人来接替你!”陈达面上是指责陈显,实在是想在郝仁面前给陈显照顾台阶,换别人替弟弟上,哪怕功劳不要,也要保证陈显的个人安全。
“只要略施小计,便可以减少无谓的伤亡,何必让士兵无谓的枉死呢”陈显略微有些急躁道。
‘上兵伐谋,陈显还要略施小计,难道还自己错怪他呢?’郝仁感觉自己错怪陈显了,问道:“那陈千户可有什么破敌良策啊!”
陈显夸夸其谈道:“敌人唯一依靠的不过是土山的地利优势,只要我们用方法将他们逼出来,在我们火枪的打击下,那不是跟屠杀一般!”
“说的轻巧,你用什么方法将他们逼出来?”陈达严厉道。
“陛下和陈总管稍后,看我如何破敌!”陈显非常自信道。
未己,陈显依靠火药,在上风口点火,时值初春,万木复苏,没一刻工夫,半边山坡已经浓烟滚滚,将整个山头笼罩住了。
山顶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紧接着,无法呼吸的大夏宿卫,三五成群,不管不顾的从下风口冲出,一一被火枪射杀。
“总管大人,你看末将的小计如何啊?”陈显颇为得意的对陈达道。
“雕虫小技,何足道哉!”陈达白眼一翻道。
郝仁对陈显的小计谋比较满意,虽然没有彰显出陈显多大的智慧,至少可以证明,陈显是一个头脑活泛的人,日后可堪大任。
在郝仁的授意下,陈显上前喊话,要求明玉珍投降,未己,明玉珍面目乌黑,捂着鼻子,真的从山顶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在浓烟滚滚中,显得越发醒目。
“哈哈!”明玉珍声音沙哑(烟熏的),扬天大笑道:“明玉珍的字典里,没有投降二字,明尊偏偏佑贼不佑我,此乃天意!天意啊!玉珍一死,大夏亡国也!”
说罢,明玉珍手中宝剑一横,一腔热血已经从脖颈中汹涌而出。
(。)
第四百零四章 狂悖之徒
成为宋军俘虏的夏军士兵,按照以往的战、俘比来看,并不算多,只有不足两万人。
战俘们被收缴了武器,以百人为单位,狼狈的抱头蹲在地上,中间被宋军精锐的士兵看管着。
如何处置这些战俘,郝仁颇觉头疼!
“一个字,杀!”常遇春再次直白的表述自己的观点,建议郝仁悉数杀掉。
郝仁前所未有的,认真的考虑了常遇春粗暴的解决问题方式,此时深深的体会朱重八上位之后,大杀明教教徒的原因。
郝仁伫立在战俘场地,从那一双双满是怨毒的眼神中,感觉的丝丝寒意,两万双战俘的眼睛,如同两万把利剑一般。
这些所谓的名教徒,已经被歪曲的教义扭曲了三观,完全处于走火入魔状态,眼中只有明尊,根本没有法度、恩义、情感可言。
爹要是劝他改邪归正,他们能打爹,娘要是劝他改邪归正,他能骂娘。想要用常规的方法感化他们,洗掉他们被魔鬼侵蚀的脑髓,可能性基本上等于零。
郝仁感觉这些弥勒教教众十分可恨,没有自己的思维,也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而是把自己的思维,固化在别人的思想上,成为别人思维的附庸,被别人从心灵上彻底的捆绑,进而牢牢的控制。
他们的心本是向着光明,可是,却已经堕入自我固化的无底的黑暗中,万劫不复。
这些人留着,必然是祸害,他们的存在,早晚还要用原先的手段蛊惑百姓,继续扰乱地方治安,进而再次挑起作乱的硝烟。
人心不古,非百姓的过错,而是游牧民族的残暴铁蹄压迫,固有的汉地的文化被损耗殆尽,汉人等价于驴,身份等同于门户奴隶,祖先们留下的智慧结晶,早已经被从百姓的心目中所剥离开来,精神无所寄托,故而才相信了妖魔鬼怪。
“子不语:怪力乱神……”刘伯温试图从老祖宗留下的智慧结晶,来驳斥俘虏们心中的妖邪,却被一个大胆的狂徒唾弃。
“呸!”那个人‘腾’的一下从地上站起来,唾弃道:“圣火不灭,光明必驻人间,那些旁门左道,怎么能和明尊比肩……”
“彭——”
负责警戒的宋军士兵,以为俘虏要闹事,一刀柄将那狂徒打翻在地,呵斥道:“给我老实点!”
“大家都是汉人,天下汉人本一家吗……”刘伯温试图从另外的角度去打开战俘们的心扉。
“呸!”又是几个狂悖之徒从人群中冒出来:“郝十三就是明教的叛徒,是汉人的叛徒。”
“他不杀压迫我们的色目人,反而用他们来打败我们!”
“他准许儒、佛、道、也里可温(传教士)的存在,是明教十足的叛徒!”
“对!罢黜百家,独尊明教!”
……
“咣——咣——”
骁勇的大宋卫士,悉数将狂悖之徒一一打翻在地,却依旧有刺耳的声音,从战俘的人群中传来。
郝仁在宿卫们的簇拥下,伫立在刘伯温的身后,他知道无论和这些人说些什么,都是自取其辱。
战俘们的话实在刺耳,愤恨的郝仁面色铁青,咬的牙齿咯咯作响。
刘伯温这个君子型文人,显然不适合和这些战俘做交流。
施耐庵轻轻的推开刘伯温,他因为气愤,连胡子都立了起来,愤怒的咆哮道:“倘若尔等成为北地人的俘虏,此时早已经身首异处,我家陛下素有仁心,想饶恕尔等,尔等狂悖之徒,却不知我家陛下恩义,在此大放厥词,以怨报德,难道都想找死吗?”
“老杂毛!”另一个狂悖之徒挺身骂道:“‘生亦何欢,死亦何哀’,卫教而死,死而无憾!”
施耐庵乃是脾气暴躁之人,自从他少年时仗剑走江湖之时,骂过他的人,没听说有一个活着的,而今大庭观众,被人骂做‘老杂毛’,施耐庵暴跳如雷,骂道:“兔崽子……”撸胳膊便要大打出手。
“不得冲动!”郝仁强压怒气道:“无故咒骂他人,按照宋律,杖二十!”
郝仁身边的宿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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