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国权臣》第309章


徐明远点了点头道:“正是,请韩副将派人入宫通传一声。”
“好,大人请稍候。”韩洪涛听此,点头应道,回马到皇城门前,和一个当值太监说了几句,他便是小跑着往皇城里去了。
徐明远策马向前,目光在数百黑云骑身上扫过,眉头微蹙,目光落在韩洪涛身上,说道:“兄弟们已经很累了吧。”
韩洪涛点了点头,露在头盔外的嘴巴露出了一口黄牙,苦笑道:“这一身重甲四天没脱,不少兄弟身上已经磨出泡了。”
徐明远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没过多久,皇城里边小跑出来个中年太监,拉着嗓子叫道:“宣徐大人觐见。”
徐明远翻身下马,跟着那一脸谦卑的中年太监向着里边走去。
穿过皇城,直入太极宫,一直到了御书房才停了下来。
那中年太监和御书房前的小太监轻声说了两句话,转身看着徐明远说道:“徐大人,陛下在里边等您,请您进去吧。”
徐明远点了点头,从两个小太监打开的大门走了进去,刚进屋,身后的门已是缓缓闭上。
“先生。”徐明远刚进门,一身绣着五爪金龙常服的燕嗣升已是迎了上来,执弟子礼,恭声叫道。
徐明远还礼,再以臣子礼躬身见礼。
徐明远直起身来,看着这位数月未见,身高不见长多少,气质倒是一下子成熟了许多的大皇子。
一身剪裁得体的明黄色常服,脸色略显发白,有些疲惫之意,眼眶微红,这几日应该哭过。
不过一双眼眸倒是颇为坚定,没了以前的顽皮模样,倒是当真有几分少年天子的意思。
徐明远看着新皇一会,扭头看向一旁的屏风,平静道:“还请亦媱公主出来,今日之事,我觉得需要坦诚布公的讲。”
屏风之后走出了一个身穿素色长裙的女子,平日里戴着的金银发饰都没了,只是简单插着一根乌木簪,眼睛有些红肿,神情举止却没有丝毫异样,正是亦媱公主。
“徐大人莫怪,本宫先前正和陛下谈话,听闻大人入宫,不想打搅你们,便站到了屏风之后。”亦媱公主脸上露出些许抱歉之意说道。
徐明远微微点头,并没有露出不喜之色,神色有些认真地说道:“长安甫定,天下将乱,想来陛下和公主殿下应该都清楚的。”
“徐大人,你需要什么?”亦媱公主看着徐明远,出声道。
“一张杀人的圣旨,一个大宛将士安定的后方。”徐明远看着亦媱公主,声音微沉。
亦媱公主目光微微一凝,却是没有考虑太久,点了点头道:“好。”
一刻钟后,徐明远从御书房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份圣旨,还有一个承诺。
一个小太监领着他往后宫的方向走去,在一处小院外停了下来。
小太监走进了院子,不一会,一道身着宫女服饰的身影从院子里跑了出来,一下子冲进了徐明远的怀里。
徐明远低头看着怀里还没到肩头的小姑娘,微笑着身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道:“别哭了,这还没训你呢,你倒是先委屈了。”
郭采玲小姑娘从徐明远怀里探出了脑袋,抬头看着徐明远,两行清泪从脸颊滑落,表情却是颇为高兴和欣喜。
一年未见,小姑娘长高了不少,头发简单束着,才刚刚长开的眉眼已经有美人的模样了,想来用不了几年就能出落成大美人了。
“明远哥哥,你说来长安就能见到你了,结果人家来了长安,你却出长安去了。”郭采玲嘟着小嘴,有些不满道。
“我这不是回来了就来看你了嘛,你爹娘知道你偷偷跑出来都急坏了,要不是小胖给打了保票,怕是都要追到长安来了。”徐明远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小姑娘的额头,又是有些宠溺道:“在宫里住的习惯吗?要是不习惯,今天就跟我出宫吧。”
“宫里住着也还行。”郭采玲点了点头,左右看了看,见那小太监站的挺远的,这才压着声音说道:“有个叫小升子的小太监经常偷好吃的东西给我吃,都是在蜀州城没吃过的东西呢,可好吃了,下次我留点给你吃吧。”
徐明远忍着笑意,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下,“那你在宫里再住一段时间吧,这几天我还要出去一趟,等回来了我再来接你。”
“明远哥哥,你又要走了吗?”郭采玲听此,露出了着急之色。
徐明远笑着柔声说道:“玲玲乖,哥哥最近有些忙,等忙完了这阵子,以后就都不忙了。”
“那好吧,前几天清怡姐姐还来看过我呢,等你不忙的时候,可一定要来看我哦,玲玲等着你来接我呢。”郭采玲点了点头,虽然有些不舍,却也没有再多挽留。
徐明远从怀里摸出了一根雕花的碧玉簪,轻轻取下了她头上那根木簪,把碧玉簪插了进去,笑着说道:“我们的玲玲都长成大姑娘了呢,在宫里放心住着,没人会欺负你的。”
说完转身离去,脸上的笑容敛去,显得有些阴沉。
小太监小跑着跟上,轻声恭敬问道:“姚大人在兵部衙门,大人现在就过去吗?”

第三百八十四章 黑云骑听令
皇城,兵部衙门,面色凝重的披甲将军进进出出,显得颇为繁忙。
先帝骤然驾崩,新帝登基,以姚元之为首辅,不过因为天下局势骤然紧张,所以兵部尚书之位并没有急着交接,而今日姚元之也还在兵部衙门住持事务。
兵部尚书书房中,房门紧闭,徐明远坐在一张书桌前,看着书桌后的老人,沉默了许久,出声道:“不知姚大人对在下先前所言,意下如何?”
“天下将乱,长安不可乱,该杀之人,徐大人大可放手去杀。”姚元之面沉如水,从桌上拿起一张折叠在一起的纸向着徐明远递去,“不过有些人若是能不杀,留着以后也是可用之才。”
徐明远看着姚元之,没有去接那张纸,“该杀不该杀,云台司自有论断,有用之人若是不能为我所用,不如死了得其所。”
姚元之深深看了徐明远一眼,把手里的纸重新放回到桌上,声音微沉道:“杀襄王和二皇子,有几成把握?”
“五成。”徐明远伸出五个手指,又是接着说道:“襄王不死我死,二皇子不死我也没法子。”
两人沉默了一会,徐明远又问道:“不知姚大人北线统帅如何安排?”
“我打算让白墨楼为北线先锋将。”姚元之没有说主帅,却是说了先锋将,而人选竟是白墨楼。
“姚大人果然慧眼识珠。”徐明远笑着说道,站起身来。
“当年徐先生大义,千骑走西北,扶大宛之将倾。今日大宛再陷危局,望徐大人能尽力而行。”姚元之亦是起身,对着徐明远深深一拜道。
徐明远没有避开姚元之这一拜,伸手拿起了桌上那张纸,直接放进怀里,亦是还以一拜,沉声道:“曾夫子不日将至长安,数十万将士的粮草和后方的稳固就拜托了。”
徐明远开门向外走去,绕过两处长廊,看了一眼不远处一身蓝白对襟长衫的青年,走了过去。
徐明远和那青年并排而站,看着不远处已经落光叶子的树,笑道:“假使忠武换文正,值不值当?”
“当是人生一大快事。”白墨楼笑道,转而看着徐明远说道:“走个江湖就入一品了,也要仿当年徐先生千骑走西北了?”
“这世上之事,总有千种万种巧合,更何况这还是那人故意设下的巧合。”徐明远笑着摇了摇头。
“你说他们设下这局,只是为了有趣,好玩吗?”白墨楼眉头微皱,有些不解。
“吐蕃地广人稀,易守难攻,北黎更是茫茫一片草原,千军万马也难寻。如果这不是那几位的一场一场游戏,或许就是另一番光景了。”徐明远沉默了一会,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
白墨楼看着徐明远,眼睛一亮,握着拳头道:“倘若真是如此,胃口可真不小。”
“好好活着。”徐明远拍了拍白墨楼的肩膀说道。
白墨楼洒然一笑,不太在意道:“要死也没那么容易的。”
“你若死了,秋水姑娘可不得独守空房对月孤饮了,那可大为不美了。”徐明远摆了摆手道。
“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听说那位前两日御剑入长安,风采绝世,看来你还是打不过她吧。”白墨楼面色有些古怪地说道。
“别提了,此生估计无望翻身做主人了。”徐明远面容愁苦,转身向外走去,抬手摇了摇,头也不回道:“来年请你喝酒,脑袋可得留着。”
“有人请喝酒,可没有不喝的道理。”白墨楼笑着应道。
走出兵部衙门的院子,长巷迎面走来一个老道,一身青紫华贵道袍,腰间悬着一把桃木剑,面色阴冷地看着徐明远。
王知远,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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