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象说》第164章


“就凭你?”杜柏嘴角一绷,猛然出剑; 将女鸩的手削了下来。
这个人,从一开始就在觊觎他的王; 他的宝贝,任谁心里都会不舒服。
“你给我滚开!滚开!”女鸩发狂地回到了乌欧梅的旁边; 将鬼气凝成了锋利的刀刃; 抵上了乌欧梅的脖子。
“赵洲!杀了他!快杀了他!”女鸩已经全然失去了理智,刀刃划在乌欧梅的皮肤上,血液顺着就流了下来。
“小梅!”赵洲还没搞清楚这一群人事怎么过来的; 乌欧梅又被女鸩挟持在手上了。
“杜柏; 你是聪明; 可你也绝情。”女鸩痴痴地笑了。
“你永远都走不出这座墓!你永远都出不去!”她精心筹划了这么多年,为的不止是颠覆阴阳; 更为了报复杜柏。
她本以为,杜柏死后,姜王后也死了; 她心爱的王总会将视线放在她的身上。可她从来没能见到姬宣静一面,那道薄薄的木门,将她的世界与王的世界彻底隔离开来。
女鸩终于想明白了; 就算杜柏和姜王后都不在了,她女鸩也不会停留在姬宣静的眼中一秒。对她的王来说,她什么都不是。
怨念与苦恨无处宣泄,日复一日的纠结终于让女鸩走进了死胡同。她开始出现幻觉,把杜柏看做是假想敌,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彻彻底底成了一个疯子。
她恨,她恨杜柏,如果没有杜柏,她会是王的唯一!她会跟王一同游园,伏案共写,就像她无数次藏在暗处看到的那样。
可她在还没有实现她的幻想时,就被姬宣静处死了。
没了王后,后宫空虚,而姬宣静现在又没有子嗣,于是大臣们商计,将王后国丧缩短到1月以内。
女鸩从古书上找到了可以让操纵他人情感的禁术,偷偷修习,打算运用在姬宣静身上。可姬宣静本身就是真龙之体,又有八百福泽护身,像女鸩这样的妖邪之人只要靠近就会被反噬。
如预料中的,女鸩虽然趁着姬宣静还没有恢复健康,还在卧床休息的时候买通了门前的守卫,将她做的一份饭菜和一只精致的小酒杯送了进去。
姬宣静对酒杯产生了强烈的排斥感,心下觉得不对,叫来守卫问出了酒杯和饭菜的来源,然后又传唤了观星台的官员来占卜。
观星台的大臣们占了多次,只能看见大凶之兆,可却发现不了这个酒杯到底有什么问题。
彼时,女鸩已经被囚禁关押到天牢中。
最后,还是姬宣静命人把这只酒杯送去一个已经卸任的老臣的家中才终于确定了到底是什么问题。
在王宫中使用禁术,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往小了说是祸乱朝堂,往大了说就是倾覆江山,姬宣静和大臣们都不会饶恕女鸩。
女鸩被施以火刑,骨灰不得入土,而是被混入了流水中彻底消失。
水属阴,死后不能入土而是被送入水中,则意味着这个人将永世不得超生。
姬宣静应该早就猜到的,没有实体,会使用禁术的,只有女鸩一个人。
“如果他永远无法离开,我就陪他永远留在这地下。”反正自己也已经活够了,没有什么东西再比杜柏更重要了。
他已经抓住杜柏了,再也不会放手了。
“你又错了。”不料,杜柏却摇摇头。
“我一直在赌,赌你的自负。”
“我本是出不去的,可因为你对我的恨,因为你的自负,你让我看见了我的棺椁。”
杜柏自信地笑了,手更紧地搂住姬宣静:“我的执念是生,我害怕见到自己的尸首,害怕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不管轮回多少次,我总是早亡,疾病缠身。或早夭,或中年暴毙,全部都因为我的心结。”
“怎么可能!”女鸩不可置信地尖叫,“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是不会上你的当的!”
杜柏却完全不理会她,继续说下去:“所以我在赌,我赌你对我恨之入骨,我赌你会像对待姜王后那样,或是更加狠毒地对待我的尸首。”
“我赌对了。你毁掉了束缚我的杜平浓,现在的我,是杜柏。”
话音落下,不知道从哪里射进来的一道金光打在了杜柏的诸侯剑上,照亮了整间墓室。
“女鸩,今日就是你灰飞烟灭之时!”杜柏眉峰一凛,闭上了眼睛,和姬宣静心灵相通。
两个人在诸侯剑的光亮中逐渐融为一体,化作一柄威严高大泛着金光的青铜斧钺,朝着女鸩的头上劈下。
“九鼎之命,帝东南。八百福泽皆于吾身,恶鬼伏诛,无处遁形!”
“辅君之命,臣西北。七一功臣皆顺天命,誓护吾主,斩除妖邪!”
两道声音从空中降下,压得女鸩直接跪在了地上。
穆公趁机上前将仍在昏迷中的乌欧梅抢回。
现在,女鸩已经走到穷途末路了。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伴随着爆发的金光,女鸩汇聚了周身全部的阴气来抵挡,甚至不惜吸回了她辛苦千年才转化出的已经蔓延了大半个京市的阴气,来对抗杜柏和姬宣静二人的合力一击。
“天道之下,你不可能活!”姬宣静怒吼一声,抽出了九樽周王鼎中全部的功德化作金光锁链,死死的捆住了还在垂死挣扎的女鸩。
“王!王!”女鸩到死都看着姬宣静,带着绝望的眼神。
是她错了吗?她只是爱上了一个人,她甚至为了这个人付出了一切。她看着自己的鬼气逐渐被金光吞噬,身体也逐渐破碎消失,不甘愤怒幽怨一瞬达到了顶峰。
“你们全都去死!”最后一次爆发,女鸩竟是引爆了全部的阴气,发誓要跟墓葬中的所有人同归于尽。
“不好。”杜柏看着瞬间暴涨的阴气就知道女鸩打算玉石俱焚了。
“白泽!”杜柏强行从身体里拉出白泽的本体,用像斗篷一样蓬松的身体将女鸩团团围住,密不透风。
“杜柏!”姬宣静大惊,立刻上前和杜柏一同承担。他手持周王鼎,大吼着将鼎整个扣在了白泽的身体上,同时自己撑起结界将杜柏和自己圈在了里面。
“穆公!”
巨大的爆炸使得整个墓室都在摇晃,顶上的土块不断掉下来,将墓室的入口彻底封死。
穆公他们听到了姬宣静的呼唤,立刻为墓室中的两个活人撑起了结界,而仍叔和韩侯则是站在一旁一直紧张地看着杜柏和女鸩那边。
王,杜平浓,哦不,杜柏,一定要加油啊。
“怎么了?地震了吗?”整个京市都受到了女鸩自爆的冲击,震动摇晃持续了1分钟之多。
“专心组织群众避难,快!”这是张虎不在他身边的第一次,林星河觉得自己似乎突然成长了,变得成熟起来,主动担起了张虎的职责和任务。
他相信,这个傻乎乎却又太过温柔的人一定会回到他的身边。
伴随着最后一丝黑气的消失,一切终于归于平静。
姬宣静和杜柏纷纷晕了过去,五脏六腑全都被震裂。尤其是杜柏,他还强行把自己和白泽分开,让他更加虚弱。
穆公仍叔和韩侯在一边干着急。阴气正在急剧消散,阴阳又重归平衡。他们是鬼,根本碰不到人间的东西。
墓室的门已经被堵上了,王和杜柏被埋在碎石土块下,情况危机。而这两个人普通人更是承受不了女鸩爆炸的冲击,一时半会儿也动不了。
“怎么办,怎么办……”就连平常最有主意的穆公现在也慌了神。
忽然,不远处的土堆动了动,一只粉色的鼻子挣扎着探出来。
白泽的毛已经被鲜血染红结成一缕一缕的,本来明亮的两只眼睛此时也瞎了一只,腿也瘸了,可它还是在努力地往外爬。
它弓起身子,在腹部撑起了一小片空间,里面蜷缩着一个人,正是姬宣静。
将头顶和身上的石头全部清理干净后,白泽温柔地回头,用脑袋蹭了蹭昏迷着的姬宣静的头顶,用嘴叼起他的衣服,将他拖了出来。
“吼!”一声怒吼,它用尽自己最后一丝力气撞开了墓室的门,然后倒在了姬宣静的旁边。
“谢谢你们。”黑暗中,一个温和的声音传出,白光亮起,杜柏姬宣静赵洲乌欧梅都被送出了市一高。
“来人啊!有人受伤了!”街上的人都在避难,很快就发现了他们3个人1条狗,众人招呼着叫来了警察和救护车,把他们全部送进了医院。
市一高的诅咒被打破了,而谷朝阳也终于解脱了。
“你们都是好孩子,快走吧。”他回到主教楼的1楼大厅,看着镜子微笑着。
两股黑烟消失,一直被童彩怨念纠缠的佟宇琛和张天昊终于可以去投胎了。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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