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勤妃传》第278章


我必能凭水师收复台湾!”
他此话掷地有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着。
姚启圣心中一凛,手中的笔掉落在桌上。
他知道,施琅绝不是一个夸夸其谈之人。
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必定是有把握的。
“罢了罢了,我老匹夫就听你一回。”
他喃喃自语,而后把那张写着“臣福建总督姚启圣,今有一本启奏”的纸,放到了方才滴上墨渍的那一叠上头。
施琅这才舒了一口气,这个浙江总督再不走,他都快干不下去了。
既然好请不走,那就只能按照纳兰明珠的意思,来硬的了。
只是他这回一走,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半个月后。
“八百里加急军情,福建水师大败!”
一声沙哑的军情急报在畅春园正门前炸开,一匹快马一身血腥,倒在了门外。
“快快,先抬进门房里去!”
门外守卫的侍卫忙上前去扶起马上的士兵,他身上的水兵服制都被汗水湿透了,唇上爆起一层层干燥的皮。
这显然是在烈日之下骑马过久未曾休息,中了暑气的症状。
一个侍卫一边抬他一边疑惑道:“不对啊,若是军情急报,为何不是由驿站的驿兵传来?”
有眼尖的侍卫看见了门外那匹浑身是血的马,忙道:“快把马牵进来,那是汗血宝马!一匹马可比咱们一条人命还贵!”
众人哗然,看向那匹马,马身上果然并没有伤口。
那些血,不过是它的汗水罢了。
“皇上恩赐福建水师一匹汗血宝马,专门用来传递紧急军情,此人怕是直接从福建一路快马骑来的。”
“天呐,这大热天的从福建骑马到京城,他没死也是万幸了!”
有这匹汗血宝马在,此人的身份无可置疑了。
众人忙把他抬进去躺平,给他灌水灌药。
幸好这盛夏天气,门房里的解暑药是常备着的,防着侍卫们中暑了。
一人把那中暑士兵背后的竹筒解下,那上头插着三只火红的小旗,显示着这份军情的重要性。
“紧急军情一刻都耽搁不得,你们谁去把这军情送给皇上?”
众人面面相觑,先前在门外那中暑士兵倒下前的最后一句话,他们听的清清楚楚。
“八百里加急军情,福建水师大败!”
这样的晦气话谁敢去皇上跟前传?
可这军情是皇上最在意的地方发出的,否则也不会特意赐了珍稀的汗血宝马来传信。
他们若是耽误了军情,皇上知道了也必定见罪。
“你去。”
一个最晚调来这队侍卫中的人被众人推了出来,他欲哭无泪。
这种恶事就轮到他去,平时领赏怎么不推他?
他苦着脸,接过那个沉甸甸的竹筒,一咬牙背在身上。
“八百里加急军情,福建水师大败!”
他大声喊着,径直向畅春园的正殿跑去……
“啪!”
皇上将一个茶盏愤怒地摔在殿中,“索额图,你大胆!”
索额图第一次遭到皇上这样的斥责,他忙跪在地上,也顾不得扎在他腿上的瓷杯碴子。
“朕早知你不忿于收复台湾之战,朕尽数交由汉臣和汉兵来完成。你在朝中多次顶撞朕,又派亲信浙江总督前往福建横加干预。朕顾念老臣颜面,希望你趁早回头,没想到你变本加厉!”
皇上将那份由姚启圣和施琅联名上书的的军情急报,狠狠地摔在索额图脑袋上。
索额图狼狈地拾起那份从他头上掉下的军报,不甘心地看了一眼。
浙江总督执意领水师出战,在澎湖岛礁,受台湾水师重创……
他不敢再看,闭上了眼。
到底此计还是不成,不但没能挽回皇上的圣心,还让皇上大怒。
他当初在听到乃和这个计策之时,也隐隐觉得不对。
然而思索了一夜,最终还是传信给浙江总督,让他按照乃和的建议来办了。
他没有其他办法,不挽回皇上的圣心,就只能让佟国维坐大构陷。
不仅是佟国维,也有可能是纳兰明珠,陈希亥……
“臣,有罪。”
他深深地俯下身去,长拜在地。
“哼,你认罪?你的罪,还不止这些!带上来!”
索额图忙朝后看去,只见那仁身着囚衣,由两个侍卫押着上殿来。
在他身边,乃和气定神闲地走上来,向皇上跪地请安。
有一种令人绝望的想法在索额图脑海中一闪而过,无法挥散。
他越想越不对劲,双眼紧盯着那个一脸笑意的乃和。
乃和毫无惧色地回视他,眼神里写满了不屑。
仿佛如今跪在地上的索额图,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人。
索额图只觉胸口一紧,几乎一口鲜血要喷出喉间。
是乃和,是他!他是故意出那个计策来害自己的!
“乃和,告诉索相,他还有什么罪!”
皇上一声怒斥,索相二子充满了讽刺。
乃和回道:“回皇上,索额图在府中设议事厅,乃聚集大臣商议政事之用。奴才摄于他的淫威,也曾参加过。亲耳听见这个那仁,说要索额图扶助年幼的太子,没有索额图太子就无靠这些话。”
皇上气到极致,不怒反笑。
“好啊,好啊。朕的好国丈索额图。朕是驾崩了吗?太子没了你就无靠了?还是你要想个办法让太子丧父,以你为靠?”
☆、第二百六十六章 撤职
第二百六十六章 撤职
这话已经严重到不单纯是指责索额图任意妄为,争权夺利了,更是指他有挟太子谋反之罪。
索额图的声音显得凄厉,“皇上,老臣万万不敢!老臣罪在干预收复台湾之战,实则也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啊!老臣绝无反意,这话是那仁一时糊涂之语,与老臣毫无干系!”
“哦?你说与你毫无干系,乃和你说,当时索相听了这话,可有斥责那仁?”
“回皇上,索相没有斥责,连半句阻止的话都没有。”
皇上冷笑地看着索额图,“朕多希望是乃和在说谎,索额图,你可有辩驳之语?若你不服,朕就一一把当时在场的大臣抓到大理寺审问,一定还你一个公道!”
索额图回想起那夜,他当时的心思都放在挽回圣心之上,哪里会在意那仁的口无遮拦?
现在皇上把这事提出来,他自然无话辩驳。
“老臣当时未加阻止,只是因为……”
“是因为你心里就是这样想的!你的奴才这么说,你心中对朕毫无敬畏,所以才完全不加以阻止!”
皇上打断了他的话,气势汹汹地大骂。
“索额图,你知道朕为什么赐福建水师汗血宝马,专门用来奏报军情吗?”
“你以为朕不知道,浙江总督横加干预福建水师演练,施琅给朕上过折子?还是你觉得,这折子只要毁了,朕就会一辈子被你蒙在鼓里!”
先前施琅的奏折是走驿站的,索额图暗中派人截下,并没有送到京城。
所以这一回,姚启圣和施琅才不远千里,派了一个心腹的士兵骑着汗血宝马来送信。
浙江总督领军战败的消息,必须让皇上知道!
那个士兵已经死了,是在酷暑之下从福建骑马到京城,昼夜不歇而累死的。
他揣着一口气,就是为了到皇上面前亲口禀告军情。
可惜他最终没能见到皇上,只能在死前嘶哑地喊出那一句,八百里紧急军情……
皇上下令以战死的名义抚恤家属,并且追封六品千总,风光大葬。
他用力在案上一拍,一旁的王公大臣们全都跪下了。
“皇上龙体要紧,切莫动怒。”
纳兰明珠劝慰着皇上,一边给李德全使眼色,让他上前查看皇上的手是否伤着。
李德全哪里敢上去?
皇上正在发怒,他凑上去岂不是讨打吗?
纳兰明珠也不管他上不上去,反正他示意过李德全就行了。
皇上会知道他的忠君之心的。
皇上今日数罪并下,显然是早就对索额图的行径有所不满,只是隐忍不发罢了。
福建水师大败,不过是一根导火索。
索额图不敢争辩,他再争辩,只怕皇上会拿出更多他的罪证。
“与其在此惹皇上恼怒,不如将索大人交给大理寺审查,将罪行查清了再行处置。”
纳兰明珠主张将索额图交给大理寺审查罪行,一时附和之声寥寥。
皇上看下去,那些附和的都是纳兰明珠的人,其他大臣都面面相觑。
索额图毕竟是国丈,是赫舍里一族的中坚。
也是太子的亲外祖。
这样地位的大臣,照理说是不该交由大理寺审查的,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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