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勤妃传》第384章


以卑者身份去求见德妃,这对她们二位而言是一件难堪的事。
德妃出身卑贱,一直是居于她们两之下的,便是当年荣妃与她同在嫔位,也是荣妃处处占先。
这下倒好,风水轮流转,德妃攀附上一个陈文心,现在协理后宫,风光无限。
荣妃笑了笑,“都听姐姐的。”
二人进了永和宫的正殿,宫女端上茶来,说是德妃正在见内务府总管,让她们稍等片刻。
惠妃的神情有些尴尬,“是我们来得不巧了。”
德妃的大宫女只是笑笑,“二位娘娘请喝茶。”
等了有一刻钟,那宫女又回来了,道:“我们主子请二位娘娘暖阁里去。”
这个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惠妃和荣妃依言跟着她去,果然迎面撞上了内务府总管。
二人对视一眼。
原来德妃是真的在忙。
“二位姐姐来了,快请坐。”
德妃微笑着让座让茶,“适才听闻二位往西配殿去了,我也没理论,以为你们找章贵人有什么话说呢。”
进了永和宫不跟主位娘娘打声招呼,直接先去见了章贵人,的确是件失礼的事。
惠妃和荣妃都着急得有些糊涂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
惠妃的面色越发尴尬起来,还是荣妃先开了口,“我们就是来看德妃妹妹的,只是适才进来瞧见西配殿那边,想着许久没见章贵人了,也该去瞧瞧她。”
这个借口找得并不高明,德妃也不拆穿,只是笑了笑。
“看到二位姐姐又和好如初,真是替你们高兴。”
德妃的话看起来温吞和气,实则绵里藏针,又拿她们先前的龃龉来说事。
这下两人面色都尴尬了起来。
荣妃又道:“是我惹惠妃姐姐不高兴了,现在都好了,都是宫中姊妹,哪有什么隔夜仇呢。”
她在德妃面前低声下去地解释这些,已经将自己的身段放得不能再低了。
德妃也不开口,惠妃也不能一直让荣妃来说,她只好主动开口搭讪,“方才瞧见内务府的人出去,妹妹这里果然很忙。”
“也不忙,皇上不在宫中,左右不过几位姊妹宫里的事,费不了多少精力。”
日常的吃穿用度都是有一定的例数的,她这边看一眼就是,连翊坤宫都不必送去。
有什么超乎平常的事情她再处置,实在处置不了的,再让人送去翊坤宫让陈文心定夺。
荣妃忙搭上话头,“那皇贵妃娘娘宫里的事,大约是最费神的吧?皇贵妃娘娘身份贵重,腹中龙胎又很快就要临盆了。”
德妃似笑非笑地扫了她一眼。
这么快就进入正题了,是有多希望陈文心出事啊?
她答道:“要说皇贵妃娘娘那里,自然是宫中最重要的事情。临盆的一应物品和稳婆、太医甚至是奶娘都准备好了,也没什么可费神的。”
怎么会没什么可费神的?
“听闻皇贵妃娘娘身子不适,莫不是龙胎有什么不妥吧?”
德妃皱了皱眉头,“好端端的,谁在宫里传这种谣言?怀孕的妇人一时恶心呕吐,一时夜里走困,这都是寻常事,谁敢这样造谣?”
她话语凌厉,一改先前温吞和气的模样。
中秋夜宴上被陈文心一番威胁吓着的惠妃和荣妃,一瞬间又在德妃身上看到了这种阴冷的杀气。
真是反了,反了。
怎么这后宫里性子最温和、最与他人为善的两个人,现在变得最凶悍?
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陈文心倒罢了,好歹是皇贵妃,德妃这个出身低微若此的,也敢对她们这样不客气?
她就不怕皇上有个万一,大阿哥登上皇位,那时她们再来寻她晦气?
惠妃心中暗暗发狠,看你靠着陈文心,还能威风几时!
☆、第三百六十四章 走方郎中
第三百六十四章 走方郎中
陈希亥命人在宫外挖地三尺地找洋人,情况并不如陈文心预料得那么乐观。
那些洋人听过了病症之后,要不就是表示自己从未见过,要不就是表示自己见过,但是不知道要用什么药来治疗。
只要有人见过,那也不算一无所获。
派出去寻找的人更多了,从京城一直向南边扩散,南方各州府也都张贴了布告寻找知情的洋人。
自然,布告上面没有直说是要救皇上,只是说军中有此疫情。
旅居大清的洋人原就不多,基本上都在京城和广东一带,其他州府寥寥无几。
这番搜寻,似乎并不能见到效果。
反倒是有许多江湖游医、走方郎中看到布告,称自己有药能救此疾。
这些人被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前线,一到前线就看到吕宗那张黑脸,经过这些日子的不眠不休更加漆黑如炭。
把走方郎中们吓了一跳。
“诸位,实不相瞒,感染此疫的不仅是军中士兵,还有一位贵人。倘若你们之中有谁能救这位贵人,我吕某人敢说,阁下这辈子封侯拜相不在话下。”
走方郎中们听他口气甚大,纷纷交头接耳,又问带他们进来的士兵。
“这是何人?好大的口气!封侯拜相都来了!”
他们不过就是来骗几顿饭吃的,哪里有那么大的野心?
士兵面无表情,“这位是太医院院判吕大人。”
一听太医院院判的名头,大半的走方郎中开始往后瑟缩了。
他们原以为只是随便给士兵吃吃药,哪里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官亲自来见他们?
看来这是玩真的,要想小命得保,还是早些退缩好了。
吕宗失望地一摆手,大半的走方郎中被带了下去,只剩下三五个还坚挺地站在原地。
“看来诸位一定是有真才实学的了,那就快请把药拿出来,让本官和诸位太医快些检验!”
他身后一众太医走了上来,仿佛是不吃不喝好几天,个个面色黧黑。
目光呆直地落在他们的破药袋上,两眼放光。
走方郎中们下意识捂紧药袋,面面相觑,最后齐齐跪下大呼。
“官老爷饶命啊,草民再也不敢了!”
这几个是胆子大的,被吕宗说的封侯拜相蒙了心,想要博上一博。
说不定他们胡乱给人吃几颗药,人家自己就好了呢?
没想到吕宗他们这样谨慎,好几个太医一起验药,那不就没戏唱了吗?
只好跪地求饶。
气得大喝一声,“把这几个骗子拉下去做苦役,别轻易放过他们!”
他们在这里急得焦头烂额,看着皇上的身子一天天衰落下去却束手无策,竟然还有骗子来涮他们玩?
“呸!要不是老子现在没空,早收拾他们一顿了!”
吕宗气得骂人,身后那一众太医早就听得习惯了。
这些日子他们没日没夜翻查医书,查到有可能有效的病方就立刻配药,再找同样染病的士兵进行尝试。
一遍遍机械地重复,却完全没有效果。
陈文心从京中传来的信说,这是一种通过蚊虫叮咬传播的疾病,西洋对此病已有研究,京中正在大肆搜索洋人,以求知道治愈之药的人。
吕宗起先还半信半疑,及至秋风一阵阵刮起,营地的蚊虫渐渐销声匿迹,这怪病终于不再扩散范围。
吕宗这才相信了她的话。
不管陈文心是如何知道关于此病的事,既然她知道并且正在搜寻,那就不算没有希望。
病床上,皇上召裕亲王等在床前见驾。
他艰难地一手撑在床上,慢慢直起身子,恭亲王见状忙上前扶他。
“皇兄,你有什么话就躺着说吧,我们听得见。”
皇上摆了摆手,示意他将自己扶正。
“葛尔丹现在还有多少人,逃到哪里去了?”
即便在病中,他的心思仍然全在战事上。
费扬古禀道:“恭亲王那一战大胜之后,葛尔丹向左后方逃窜,现在残余部将不过数万。已经全数撤回老家了。”
皇上点了点头,“除恶务尽,静恪公主已经回来了,这一回不管葛尔丹说什么,务必乘胜追击,要让他再不敢兴兵作乱。”
费扬古看了恭亲王和裕亲王一眼,犹豫道:“皇上,如今军中感染疟疾的士兵有近一万。染病的士兵需要修整,还需要人照顾。此刻再兴兵,未免……”
皇上一着急,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吕宗连忙上前给他抚平气喘。
“不是说疫情已经得到控制了吗?除去死伤的士兵,咱们还有二十多万的大军,难道打不赢他葛尔丹?”
费扬古嚅嗫着不敢张口。
他要怎样告诉皇上,现在军中疫情使得人心惶惶,尤其是皇上都重病不起,更让军中失去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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