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朵白莲小师弟》第46章


“阿弥陀佛,白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才好。”
白涟寻着声音转身看去,竟是一闭着双眼的老和尚,怪异的摆着个算命摊子,白涟觉得不凡,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大师可是与我说话。”
“正是。”
“大师何处此言。”
“施主身上因缘皆空,何苦不入轮回。”
白涟一愣,笑道:“大师此话是何意,还望大师替白涟细细说道才是。”
“有因就有果,因果不断,无始无终,因缘际会自会相逢,施主已用三世还了恩情,因缘皆空,缘起缘灭皆天意。”
“若我执意不愿离去……”
“阿弥陀佛,施主身怀九音梵莲,可皈依我佛,留在此间尘世。”
白涟暗暗思量,若是当了和尚岂不要六根清净,师兄怕是不允……
“小白涟你怎在这呆愣不动?”
熟悉的声音的将白涟惊醒,入目便是一张贴近的俊脸,不由得问道:“如今天下以无人敢妄想仙玉,师兄为何不开仙城,登尊位……”以身入道。
后半句白涟未说出来,也不肯说出来,若是眼前这个满眼爱意的男人真的以身入道不论是君莫心或是木流风,都会舍去情丝,忘了他,而白涟偏偏自私的就想师兄只属于他一人。
“莫要再提此事,”君莫心难得满脸严肃,这一刻神态竟与木流风无二异,“于我而言最重要的莫过于与你从青丝到白发,守你,护你,相伴厮守……”
君莫心话还没说完,白涟突然蜻蜓点水般亲了下他,而君莫心愣头青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砰砰直跳,明明已有肌肤之亲,可他就是常常对白涟心动不已。
“那师兄可要把握看牢了,莫要让我被老和尚拐走了出家。”
“他敢!”
君莫心满脸阴戾四处寻望白涟说的老和尚,就跟护食的野山一般,一触即发。
“瞧把你紧张的,快走吧,我听说前头有家酒楼,芙蓉水晶虾,白雪鲈鱼……鲜美无比,我早就念想了。”
君莫心见白涟紧紧牵着他的手,这才心满意足的往白涟说的酒楼走去,不见白涟藏在身后那接近半透明的手。
两人享受了一番,白涟突然提议去平城,君莫心虽疑惑,却也顺了白涟的心意,乘风踏云,半日便到了平城。
此时平城已到落暮时分,也不知时不时巧合,今日又是放河灯的日子,那卖河灯的小贩竟认出了木流风的样貌,几番美言,说得君莫心心痒痒的,竟连连买下了十几盏河灯。
白涟无奈的看着君莫心,说道:“怎买这么多。”
君莫心哼哼唧唧的说道:“一盏怎么配得上我,放河灯,放河灯。”
他才不会说,放了那盏红色的姻缘花灯,是为了许愿白涟和他能够白首到老。
当两人放完河灯时,君莫心强硬拉着白涟上一艘花船,神神秘秘的蒙着白涟眼睛,让他不准偷看。
待君莫心捣鼓了许久,才别别扭扭的说道:“睁眼吧,不许笑!”
火红的嫁衣穿在君莫心身上撑得有些紧,头上的凤冠也带弯了,更遑论脸上红得吓人的胭脂,跟猴子屁/股似的。
“噗,”白涟还是憋不住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师兄你这是,这是……”
“不许笑,不许笑。”君莫心气急败坏的看着大笑不止的白涟,急中生智,将人抓到怀里,狠狠的吻住那张此时让他又爱又恨的红唇。
“唔……”
白涟被吻得浑身酥/麻,任由侵入的舌头在他嘴里肆意扫荡,直至他满脸潮/红,软若无骨的依靠在君莫心怀里,君莫心才放过他。
君莫心用手指抹掉白涟唇/间的水丝,放到白涟的嘴里让他舔/了一下,“师弟莫要笑了。”
此时白涟已不想分出到底是君莫心还是木流风,明明就是同一人,他爱的从来是那个捡到他的完完整整的师兄。
“若要我不笑,师兄今日便嫁于我如何?”
“好。”
白涟从未想过有一日/他会娶一个比他还健壮的新娘子,定下白首之约,嫁衣被穿得不伦不类,可在他眼里,师兄比天底下任何一女子还要美。
“娘子,为夫替你画眉如何?”
君莫心被深情款款温柔的白涟电得有些摸不着北,难得红脸,黏黏糊糊的回应道:“那好吧。”
君莫心看着一笔一画精细认真为自己画眉的白涟,起初穿女装的别扭劲淡了不少,坏笑道:“春宵苦短,夫君还是我伺候你歇息吧。”
到了床/上谁是夫君还说不定呢!
白涟一声惊呼,竟是君莫心将他拦腰抱起,放到了布满红纱帐的床/上,红纱被拉了下来,红泪烛还未滴尽,印着里头对影成三人。
芙蓉帐暖度春宵,难得依偎在一起,此情不渝,这样便好,管它世易时移。
☆、第45章 四十四十朵白莲
白涟很少焚香,淡淡的青烟从香炉缓缓而升,这是他向越轻然讨来的安魂香,果真让木流风睡的很沉。
白涟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睡着了的木流风,伸手想要去碰触木流风,却在半道中收了回来,他的手变得透明到极致甚至要消失一般。
回首往事,现在倒像是他在做梦一般,他有很多事想要和师兄说,最终只能付之一笑。
师兄于他宛若最耀眼的阳光,能共饮悲欢,白涟这一生已圆满。
“师兄……”
白涟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他将那块栩栩如生的莲音玦放在木流风的手中后,笑得异常的温柔,摇影红烛一直照着,却已没有他的身影。
轩辕峰上的元明突然睁眼,满是哀伤看着只剩星火的魂灯,长叹一声,罢了,罢了,前尘往事皆是空,这次为师就助你入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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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我昨日梦见师尊了,我想他了。”
“那我们明日便回轩辕峰去,让师尊为你我做媒。”
我以为定下白首之约,我们便可从青丝相守到白头,可你为何会忍心先离我而去。
木流风寻遍了平城的每个角落,却还是找不到白涟,他对自己说白涟说不定在和他开个小玩笑,定是先回了轩辕峰,一如多年以前,白涟在他们的屋前等他归来。
只是这个理由连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白涟常常会坐在他们暂住的小筑发呆,指着庭院中美丽至极的藤花说师兄是树,而他是依树而生的藤,离了师兄便无法独活。
每当师弟说这话时,作为师兄的他定会将师弟的屁/股打的通红,在床/事上更是让白涟眼角哭得通红誓死不离开他。
事后他常常趁着白涟熟睡后画着师弟的轮廓,有一句话,他从未对他说过,你若不在,我还未死,也只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回到轩辕峰后,木流风只得到白涟还未归来的消息,就在越百两人相互使眼色,若是木流风发狂了便联手制住他时。
哪知木却只是摊开手心看着白涟留下的那块玉玦,神色如常道:“我等他回来便是。”
木流风如此安静正常的反应,反倒是让越轻然和百里千两人心头颤颤,小师弟往常若是伤了一根毫毛,木流风都心疼不已,如今人没了,这般反应,却让人心头戚戚。
越轻然因为身怀系统,自然清楚白涟未归是怎么回事,就算那日/他和百里千有了孩子,小师弟也不会回来了,他已被抹杀掉了,旁人关于白涟的记忆已渐渐被抹杀掉。
除了他,也许哪日,紫蔓柔,百里千,元明甚至木流风都会忘了有白涟这么个人来到他们身边过。
缺月孤挂,白涟与木流风同住的屋里烛火忽明忽灭,只有木流风一人独坐窗台边,白涟小时就是坐在这里一日又一日等他回来。
月光清冷,庭院流光盈盈,若是夜里下雪了,也不知小师弟能不能赶的回来。
正如他所想的一样,下了一夜风雪,孤影一直印在横台上,第二日晴雪满窗,天地一片白雪皑皑,只是台阶上的雪依然无人踏过。
木流风真如他自己所说的般等着白涟回来,他怕白涟回来饿了,便时常下山去买他最爱的桂花糕,又怕下山错过了白涟回来,再一次踏入轩辕峰上的厨房,学着做那些对他来说太过甜腻的桂花糕。
游龙剑和寒霜剑就这么被他高高挂起,一连数年再未碰过。
紫蔓柔从未见过如此灰头土脸的木流风,明明依旧还是那个英俊逼人的师兄,却让她觉得他已是油尽灯枯,日薄桑榆。
越轻然料想错了,木流风没有忘记白涟,甚至紫蔓柔也没有忘,白涟消散那日,她亦有所感,只恨自己为何不多留意下师弟,或许就不会这么蹉跎。
紫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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