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奋斗史》第287章


“这是玉泉的水,本想着世兄应该是喜爱茶的,便特意让人一刻钟前送过来的,难道是因为在下的茶道未精,不入世兄的眼界?”少年很是认真的说着,脸上竟然还流露出一丝明显的失望。
只有对面的朱明在暗暗咋舌:“茶是好,只是我不太懂茶。倒是玉泉听过不少说法,也算是一玄妙之处。”
“哦……”少年似乎是有些诧异:“玉泉山在万寿山之西,金章宗于山鹿建泉水院。玉泉山有三个石洞,一个在山西南,下面有泉,深浅莫测;一个在山南,泉水流出‘鸣若杂佩,色如素练’;一在山根,有泉涌出,其味甘冽,门刻‘玉泉’二字,因其山泉逶迤曲折,婉然其流若虹,还有着‘玉泉垂虹’这样一个说法。没想到世兄对这玉泉也是了解的。”
朱明发现自己从进到这亭嘴角便一直一抽一抽的,这少年也不知道是傻还是天真,自己要说的话都被他给说完了,也算是一号人物了。
可是,想想有觉得自己实在不应该比不过一个比自己还小上一些的少年:“泉喷跃而出,雪涌涛翻,济南趵突也不过是也,向题八景者,目以垂虹,失其实矣。当为天下第一泉!”
这时候轮到案几后的少年嘴角微微抽搐,自己只是客观肯定的评价了一番玉泉的,而这朱明却是给这玉泉冠上了一个天下第一泉的名头。然后只是一句说出口的话,可这天下第一的名号也不是像朱明这样的人说是就是的。少年不认为这是朱明狂妄自大的表现,更多的只能是他有肯定的理由和赏识。
“世兄高见。”少年轻轻一礼。
这边朱明轻轻撇嘴,那是人家皇帝说的话,还能够有什么假的不成?只是心中低估了一声,却还是记得自己的正事究竟是要做些什么的:“不知阁下邀我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时候的人们,总是喜欢来来回回的将一个明摆着的问题给云里雾里的说上三天三夜不可,到最后可能连最开始要讨论的是什么都不知道。而朱明始终讨厌的便是这一点,什么事情摆到桌面上说,谈的成就谈,不成了……再想别的办法嘛。
虽然这样在官场上可能会有所吃亏,可也不失为真性情人,这样的人也总是不会少朋友的。
“是在下唐突了,此番邀世兄前来,确实是有事请求的。”这时候,少年的脸色也难得的严肃了起来,光是看着外表又哪里能够知道这般的模样竟然是一个远比朱明还小的少年该有的。
朱明没有说话,做出请的动作,双目紧紧的盯在少年的身上。
如果可能的话,其实朱明还是挺喜欢这个少年的。似乎像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肯定也是知道自己的身手还是有一点的,却竟然没有丝毫的胆怯。如果可能的话,朱明希望自己能够多这样一位朋友。
同样的,这时候的少年也显得很是难以抉择。虽然眼前的朱明表现出来的并没有家里面给的资料那样,这个人没有多少的礼仪,也不会去管所谓的规矩,这个人像个武夫多过于一直被他披在身上的儒家士子的身份。这个人没有帝国士大夫那种执着的精神,更多的则是这个人投机取巧和狡猾刁钻的性格。这样人物在帝国的朝堂上是不可能有多大的成就的,但是似乎他却有着平坦的前途。
家里的规矩是自己从小就学习着的,虽然习惯但心中却是压抑着巨大的反感和对新鲜事物的好奇。可能的话,朱明可以算的上是一个很好的朋友或者说是知己,因为自己便是想着能够多一份他那样的生活。
厅中,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少年重新为自己的盏子里填满茶,然后静静的吃茶。
朱明,脸上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只是双手却像是正常模样的放在腰间。
第329章 卢沟的晓月
公元1612年,万历四十年,星空无云。
卢沟,便也就是永定河,在京城的南面静静的流淌过去,宽阔的河面上很少能够见到有让人通行的桥面。前朝修建的卢沟桥便在这样的情况下,便显得越发的重要起来。
此时深夜,已经是到了帝国各座城市夜禁的时候了,荒郊野外的百年再也难看到旁的闲暇无事的人。
随着夜变得更深,从远处吹过来的晚风便显得格外的凄冷了一些。坐在亭中,临着奔流不息的河水,再加上一轮皓月当空,便是说不上的诗情画意。
只是,此时月下亭中的气氛却并不显得有多么的好。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坐在朱明对面的少年已经是变得脸色冷淡,双眼之中甚至是能够看得一丝丝的杀气。令人不明白的是,这样一个少年究竟是怎么样,才能够令自己的眼神中充满着杀意的。
“早就听说世兄对火器和火药多有研究,没想到竟然还会随身携带着。”少年只是轻轻地开口说着话,眼前茶壶中因为之前刚刚又重新点燃的火炉再一次的升腾起朦朦胧胧的雾气。
水雾遮蔽了人的眼睛,却是遮不住朱明的内心。面对着这样的少年,朱明头一次的感觉自己时刻都是在承受着无比的压力的。这少年,看似单纯,可是只要稍稍交流之后,便会发现这人竟然有着不输于任何人的见识和卓谈,那份心智也是常人所不能比拟的。
朱明干笑了两声,却也没有准备过多解释,只是轻轻的笑出声来,手已经是从一侧的腰间拿出一个因为灯光而反射出许多条光线的铁疙瘩,轻轻的放在了身前的桌子上面。
“想来阁下也应该是大约的了解这个东西的唯一的,如果阁下还想要亲手试试这个东西威力的话,这东西便送给阁下了。”说着,朱明便双手将桌子上的铁疙瘩托住,然后便直直的送到了少年的面前。
瞬间的,那少年脸上就变得不自然起来,眼前一颗远比自己在军中见识过的那种铁疙瘩要小上一分,而此时那根引信就暴露在外面,离着引信不远处便是一盏用来照明的油灯。
心中自然是清楚的,军中的铁疙瘩自己是亲眼见识过威力的。而此时眼前的这东西,虽然是没有军中那些物件那般大,可是威力却绝对不比帝国军中使用的要弱,甚至于要墙上不上。
看着眼前朱明脸上淡淡的微笑,少年头一次的觉得自己的人生开始并不是那么的一帆风顺了。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显得格外的刺激和令人产生战胜的欲望。
小心翼翼的从朱明的手中将那个泛着寒光,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简单东西的铁疙瘩握在自己的手中,少年轻轻的吐着起将这东西放在了亭中一旁的角落里面。然后,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东西要是被点着在这亭中炸了,上面这一整层的便会看不见一样完好的东西。
“此乃凶物,国之杀器。世兄还是少触碰一些的好。”等到铁疙瘩不在自己的视线里面后,少年才重新恢复到原先平淡的模样,微笑着说着,并且又为自己和朱明换上新的茶水。
“阁下这就说错了,在阁下眼中那东西是凶物是杀器,可不也正是因为这些东西,帝国的边疆才会如此稳固,境外的敌人才会不敢轻举妄动。”简单的接触,朱明已经是看清了眼前的少年,也就是一个什么神神秘秘家族培养出来的接班人之类的人物而已,说不上神器的地方,最多便是从书上看到的东西比自己多一些,可那也是不一定的:“孔子设六御,刀剑弓弩也是在其中的,但是却也有君子剑的称谓。难道,这样就能够否认了人们手中的刀剑便不是凶物不是杀器了吗?同样是杀人,在我看来,刀剑给人的痛苦远在这些火药火器之上。火器在战场上的痛苦只是瞬间的,可是刀剑带来的伤痛却可能是一辈子的。”
少年哑然,辩论也是学习过的,只是这时候却一时间被个朱明给说的反应不过来。
可是,朱明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机会,又哪里肯放过,接着开口道:“虽然火器可能也不能再瞬间带走人的生命,但相对于刀剑来说,却远要君子一些。我在军中待过数年,见到的死去的军人不计其数,这些人并不是在真正的战场上死去,而是死在了因为刀剑留下的伤口下的。”
“今日,在下受教了,世兄所说当是令人多了一份别样的思量。”少年似乎并没有为朱明推翻自己的论据而感到羞怒,只是说完沉寂了一时后又开口说道:“在下实在是知道自己的请求可能是有些不合情理,但是,还是希望世兄能够退出朝堂,了去一身官职,做个退隐江湖的闲士或者是修书立著的学士。”
朱明心底一沉,对方总算还是说出了他们的要求,只是自己……又怎么可能离得开现如今的朝堂?
永定河中,虽不是寒冬腊月里的天气,可是夜晚下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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